尊主恕罪 作者:东尽欢(晋江vip2013.6.30完结,情有独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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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园占地面积广,在青要山顶修了大大的圆形宝顶,直径达到两公里,宝顶中建有恩殿,牌楼,石碑等,恩殿上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闪着金光,高高的汉白玉牌楼上雕着怪兽,两丈高的石碑立在巨大的石刻玄龟之上,巍峨雄壮,花逸忍不住叹:“人都死了,修的殿堂比活人住的还好。”
滕风远道:“陵墓修得好,方能庇佑子孙。”
花逸不屑。
和大多数贵族陵墓一样,允王墓穴依旧是上方建宫殿楼台,下方建地下玄宫,棺椁及陪葬品都在地下玄宫之中。地面陵园中遍植松柏,花逸找了个凉快处歇着,其余人开始勘测陵墓,意图寻找地下玄宫入口。
陵墓虽大,好在滕风远那时看过陵墓的建造手册,虽然没有建筑图纸,但描述了大致方位,滕风远画了图,和两个盗墓贼研究了两天,从山腰的东面开始挖探沟。
直到三天后,探沟挖到地下八丈深,才发现一条砖石铺地的小隧道,棺椁当年应当是由此入内,虽然还不曾挖到地下玄宫大门,但路径至少没有错,滕风远带着人继续往深处挖,但挖了不远,路就断了。
花逸本来兴致挺高,过了几天就只看到一个黑黝黝的小洞口,连门都没找到,她这个人素来耐性不好,而且呆在山上吃不好睡不好,只觉得憋闷又难受,滕风远看她无聊,又带花逸去山下玩。
山间有成熟的野葡萄,花逸便漫山遍野乱跑摘葡萄,滕风远远远跟着,反正以花逸的速度,他不消一会就能跟上。
花逸跟他混熟了,摘了葡萄洗净后喂了他几颗,每回她喂过去的时候滕风远的舌扫过她的指尖,微微地一阵浅痒,她就吼他:“好好吃不行吗?搞得我一手口水。”
滕风远搂着她不放手,吃上了瘾,“喂我。”
他说话的语气从来都是温柔的,但又夹杂着几许霸道,和他在床上的动作一样,他可以慢慢地软化她,但不允许她完全拒绝。
花逸心情好,只当和他打闹,一边吃一边喂他。
一条清河从上面山石流下,在一丈高的地方形成小小的瀑布,水流不急,它像缓缓倾倒而出的水,落于下方石潭之中,又蜿蜒流走。
彼时夕阳西斜,余光穿过树梢落在潭水之中,水光折射着道道亮光,花逸脱了鞋泡在水中,沁水微凉,每个毛孔都舒张开,自是舒服惬意,她便把裙子挽起,踩着水下的小石子。
滕风远一向不管她,坐在旁边的大石看着她玩。
花逸正欲上岸,不妨岸边大石青苔太滑,她一个不稳,“噗通”一声摔回水中。
滕风远忙飞身掠起,将她从水中带了出来,“有没有摔疼?”
“没有。”花逸捋了捋头发上的水,虽然没摔疼,但全身已经湿透,她觉得自己反正都湿了,想下水洗一洗。
滕风远没反对,山野乱林,反正也没有人,就算有风吹草他定能提前发现。
花逸脱了外衫走进石潭,身上只余一件抹胸长裙,由于水的浮力,身体失去一部分重量,变得轻快自在,她很久没有游过泳,此时得了方便,时而蝶泳,时而仰泳,时而撩水作乐,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在岸上的滕风远眸色越来越深,他看到她淡粉色的长裙在水中散开,露出她修长白皙的双腿,连腰腹都时隐时现,水光山影,她在自由徜徉,既美丽又迷人。
花逸潜入水底,刚露出个脑袋时,不妨一双手将她揽入怀中,她转过头,“你怎么也下来了?”
“看你玩得这么欢,我也想下水。”滕风远脱了上衣,只留了一条亵裤,潭水刚刚淹到他的胸膛。
花逸推开他,“像个流氓。”
她快速游开,撩起水往他身上泼,滕风远既不躲开也不还手,还朝她慢慢地走了过来,花逸边走边撩水,发出咯咯的笑声。
滕风远终于把她抓住,他觉得在水里的花逸跟水蛇一样滑,但他十分喜欢,花逸踢了他一会,两只玉足踢在滕风远身上一点也不疼,痒痒的像是调情。
花逸被他箍入怀中,在他身上一蹭,叫了出来,“你硬了。”
“嗯,所以我才下来逮你。”滕风远一只手紧紧箍在她腰上,另一只手去摸她的大腿。
花逸躲开,“不玩了。”
滕风远不说话,他在继续摸她,凑过来用唇面在她身上亲吻,两个人的身体缠在一起,花逸觉得刺激,不过她实在不想打野战,在他怀中挣扎,叫得很大声,“回去了,天都黑了。”
山中夕阳短,滕风远倒不惧走夜路,不过看花逸实在不愿意,他也没勉强,在她身上蹭了一会才松开,把她拉上水时道:“我的寝殿后面有一方清泉汇成的小潭,下次我们在那里试试。”
那方清泉的确不错,四周翠竹掩映,不过花逸既不想跟他打野战,更不想回穿云教。废话,她一回去说不定又要被扔进招瑶宫,恐怕只能以宅斗为乐,外面天高海阔,她才不喜欢被困于牢笼之中。
滕风远将花逸寄宿在山外的农家中,留了一个手下供她差遣,自己又回到山上,亲自监督掘墓,每晚都不嫌麻烦回到山外,和花逸宿在一起,也跟她说一下掘墓进度。
这户农家有个十岁的男孩,成日也是风风火火,晚上不睡觉去逮了半个晚上的青蛙,第二天剥了皮,用家里的泡椒炒了,花逸吃得十分开心,摸了几分碎银子给那男孩。
山中农家挣钱难,那男孩十分乐意给花逸效劳,晚上继续逮青蛙,白天在河里抓鱼、塘里摸黄鳝,虽然是在农家,花逸的伙食还是不错的。
再过几日,滕风远晚上过来时告诉花逸:盗墓组已经成功探到金刚墙。
金刚墙是地下玄宫的保护墙,坚实无比,越过金刚墙后面就是玄宫。
花逸没见过古代贵族陵墓,是以兴致勃勃,“那是不是明天就能进去?”
滕风远道:“不着急,金刚墙封口还没摸到,他们正在研究是找封口,还是从墓底进入,等要进去的时候我再来带你。”
再过一天,滕风远回来就给花逸带来了好消息,说墓底被打通,晚上放一晚废气,天明就可进入地下玄宫。
花逸想进去一探究竟,滕风远自认为可以把她保护好,自然不拦她,道:“晚上好好睡觉,明早我们上山。”
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滕风远带着花逸离开农家,他们前脚刚走,那男孩又拎了一大竹篓青蛙回来,父亲骂道:“叫你吃饭也找不到人,又死到哪里去了?”
“大早上就见河边好多青蛙,起码有上千只,我忙着抓蛙去了。”男孩邀功似的提起竹篓,“爹,你看就一会我就抓满了,换个篓子,我再去抓。”
他爹道:“那女人早上走了。”
青蛙换不到钱,男孩自然失望,每晚忙到半夜都抓不到多少,今日难得抓得如此轻松,看来只能留着自己吃。
滕风远抱着花逸在山间施展轻功,不到两刻钟便来到一个黑黝黝的大洞前,深不见底,滕风远给她严实地裹了一件外衫,给她一双手套,一张防毒面具,在他小腿上插了一把匕首,另外还给了她两颗夜明珠,嘱咐道:“待会跟在我身后,不要随便乱碰东西。”
武装完毕,留了两个教众在外面放风,下洞的一共有五个人,两个盗墓贼走在前面,然后是滕风远和花逸,最后有一名穿云教教众。
盗洞起初是斜向下,洞壁坚实,两边全是鱼鳞般的挖掘痕迹,花逸虽然没了武功,但她一向手脚轻便,手脚攀附着洞壁下去并不困难,下了五六丈,前方的盗墓专家提醒:“下面是直线向下,注意了。”
这话是提醒梁花逸注意,其余几人昨日就下过盗洞,自然知道路径。
垂直向下十几丈后,盗洞变为横向弧形,五个人在横道中爬行,别看挖的时间不长,盗洞并不窄,能容纳两个人并肩爬行,花逸着实佩服他们的挖洞本事。
地道中温度很低,好在泥土干燥,在洞中爬行七八丈后,他们已经在玄宫底下,前方洞忽然变大,前两日在此勘察了许久才找到薄弱地方。顶上出现一个洞,洞上面就是地宫墓室。允王的墓穴造得坚固,不但有厚实无比的金刚墙,连墓底都做了防护,全部铺了坚硬的石块,更有金属镶嵌其中,就是为了防止盗墓贼从墓底进入。
不过此时,金属已经断裂,石块昨日也被砸开,露出一个直径两尺多宽的洞。
昨晚此洞刚刚打开,一股难闻的气体从洞中窜出,几个人赶紧出了墓道,放了一晚上的废气。上面的墓室还没人爬上去,也不知是否有什么机关暗器之类,是以此时格外小心。
37、尊主恕罪
那两个盗墓贼在腰上系了发光石,小心翼翼爬上去;滕风远让花逸呆在下面;他先上去探探情况。
上方是地宫前殿,滕风远借着夜明珠的淡淡荧光审视周围;这座大殿长约九丈;宽两丈八,高三丈;上方是条石垒造的弧形屋顶,地下铺着方形黄砖。
殿内两侧设有石椅四把;再无其他东西;看来棺椁和陪葬品还在后殿。
大殿前后方都有门;前方是地宫大门;由整块的汉白玉雕刻而成;平整光滑洁白似雪,大门高一丈,不知几千斤重,门后被石条从里面抵住。
后方的门通向中后殿,仍旧是汉白玉大石门,门上雕刻着两个狮子头,衔着门环威风凛凛。
两个盗墓贼站在洞口处一动不动,唯恐踏错一步引发殿内机关,两双小眼睛倍加警惕,滕风远看了几眼,示意那两个盗墓贼回盗洞中,他先破机关。
盗墓贼赶紧下去,从下方递了几块烂砖放在上方洞口,给滕风远备用。
滕风远脚上勾起半块砖头朝正门扔去,砖头砸在抵门石条上发出哐当响声,他连扔几块,忽然“嗖嗖”之声四起,无数暗箭朝门口袭去,最后击在汉白玉的地宫大门上,统统落在地上。
滕风远唇角微勾,机关这类东西既然是人设的,必定会有一处生门,以留给设机关的人逃走。他记性一向很好,又喜好研究此类东西,倒也不惧,他左右看看,抽出剑握在手中,飘忽而走,身法诡异迅速,而在他身后,无数飞镖划出银光,相互交织发出“哧哧”的声音,待滕风远空中翻转落地时,满地全是飞刀暗器,石椅旁边的地面还窜出一地一尺多长的长钉。
待大殿中机关落尽,滕风远朝盗洞中的人道:“上来。”
那两个盗墓贼赶紧爬上去,准备去开通向后方的门,推了推,推不动,门依旧被顶门石条从里面抵住。
允王是当年皇帝亲封的王,地位尊贵,他死后的确有不少人殉葬,但殉葬的人并非一起埋入地宫,而是直接被推入上方陵园的一口深井之中,地位尊贵的允王不会和丫鬟仆役等人同穴,顶门石条也并非是大门关闭之后,有人被封在地宫内从内部顶上,地宫之中的尸体应该只有两具,即允王和他的正妻。
此类抵柱在大型墓穴中并不少见,一般是将石条倚于门后槽内,待人全部离开地宫,大门缓缓关闭,石条随着石门的关闭慢慢倾斜,门完全关闭时,石条也正好抵在两扇门的中央。
这难不倒经验丰富的盗墓贼,只见两人快速摸出工具,一根细长的铁钎从门缝中探进去,边探边弯折,直到铁钎将整根石条套住,再往里面顶铁钎,里面的石条也缓缓移动。两个盗墓贼开始一边顶石条,一边推门,那门竟然缓缓打开,刚开了一条一寸宽的小缝,滕风远叫一声:“我来,躲在门后。”
他握住顶石条的铁钎,两个盗墓贼闪到门边,滕风远递给他们一个眼色,运足真气,用力一顶,两盗墓贼同时用力一推,轰鸣声大响,石门轰然而开。
与此同时,无数箭羽朝门外直直射出来,好在大家早有准备,两个盗墓贼已经躲在门两边,滕风远也早已闪走。
箭羽过后,滕风远先进门把机关踩了,这里是中殿,仍然不见棺椁,三人如法炮制,再度开了后殿大门,踩了机关,幽暗的后殿中展现在众人面前,滕风远拿出口哨发出长长的呼啸,这是在告诉尚在盗洞中的手下和花逸,一切安全,可放心上来。
花逸这才跑上来,地宫中铜灯被点亮,后殿比前殿和中殿都宽敞高大,全部用巨石砌成,地面铺着细腻光滑的花斑石,九根石柱如擎天柱一般撑着屋顶,整座后殿气势恢宏,雄伟庄严,正中放着两张棺床,上方摆放着两口金丝楠木朱漆棺材,应该是允王夫妇的棺椁。
后殿四周,摆满了十二个楠木大箱子,里面全是陪葬品。滕风远料想七星日月刀不会放在棺椁内,对允王夫妇的棺椁不感兴趣,开始去开那些大箱子,金樽、玉石、首饰、布匹,里面东西无数,宝刀宝剑也有好几把,直到开了六口箱子,滕风远才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一对刀剑放在一起,在好几把宝刀中算不上起眼,刀鞘上也没有镶嵌宝石,没有张扬的光华,神物自晦,无华自锋,逐日刀出鞘时一点声音都没有,刀两侧都有七星图案。
花逸也走了过来,宝刀并非华光闪闪,看起来质朴实在,幽幽地散发着暗光,她拿过裁月剑,剑身轻巧,出鞘无声,剑身上除了七星再无其他花纹,花逸问起:“这就是花了二十多年打造而出的宝剑?”
滕风远道:“材质找了许多年,玄精铁坚硬无比,打造这样一把剑需要上百道工序,一道工序不够完善,宝剑都会报废。”
滕风远从她手中拿过裁月剑,对着旁边手腕粗的铁台架平平淡淡地一扫,低低的声音过后,那铁台架上部分轰然倒地,回音在地宫中久久不散。
花逸两只眼睛都看直了,果真是削铁如泥,真正的神物,不需要金光闪闪的装饰,永远都是平平淡淡的外表。
滕风远把裁月剑递给她,低叹:“大概就是因为这对刀剑品相普通,才会被埋在地下。若真正懂刀剑的人,怎么会舍得拿来陪葬?”
花逸点头,抱着裁月剑跟抱着宝贝似的。
滕风远道:“走吧。”
那两个盗墓贼一进后殿就立即被陪葬品闪花了眼,见滕风远不介意,他们从怀里拿出个袋子,把值钱的东西不断往里面装,还准备去开棺椁,被滕风远制止:“棺椁不要开,你们拿东西可以,但只有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