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我不嫁 作者:月溪汐(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05-06完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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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送归封地,由他自己教养,待大皇子十岁后,每年入冬三个月回到寻安暂住,便能抗得了预言,保得住江山,时称‘冬望’。”
安神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却还不歇着,继续道:“太子殿下,平日里您最提倡节俭,所以谏言皇上免盖了大皇子府,八年‘冬望’,大皇子皆是暂住微臣家中,微臣深感太子丰功伟绩,忍不住帮太子歌功颂德,顺便回忆一下大皇子的过去,微臣无礼了……”
太子面无表情,只是不再向自己的身子上浇血水,而是变成了先前安静的样子。
安神颜转了个身子,又朝大家吆喝着:“各位前来灵盛日的同僚都该知道,这灵盛日就是为了驱邪降魔而定,今天来沐浴灵泉的诸位,在身上涂抹迷蛇膏,便可使无毒百蛇缠身,使其蚕食身上的毒物,以求得明日烦恼皆抛,无事缠身,天子用羊血沐浴,即可沾染阳气,驱走阴邪,风华鼎盛,江山无忧。”
安神颜接着转回头,看向太子,遏制住了自己的愤怒,仍旧毕恭毕敬地说:“可是太子,人血沐浴……皇上还从来没有开过这个先例!我家奴才到底是犯了什么罪,你居然把他杀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我安家代代忠良,太子不会不需要我们了吧?”
“安都尉!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如果你敢污了这一池子的精血,惹怒了祭祀的神明,我也会让你死,我大镜国的江山若有乱,你担待得起吗!”太子微微皱起了眉毛,用了很粗重的语气警告安神颜。
“我可不敢辱没了神明,”安神颜双手抱拳斜斜地向上举着,奉承起天公,“不过神明可是泛爱众的,怎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动怒呢?”
“呵呵……神明不会,可我会!”太子勃然大怒,手掌拍水,溅起偌大的水花,他从血水里哗啦一声站了起来!
太子满身的血水皆向下滑落,搅乱了一池安静。
他指着安神颜,终于面目狰狞起来:“来人呐,把安都尉请到蛇池里吧!”
蛇池?
如果那么多条蛇同时缠上来,那么身上没有涂抹迷蛇膏的人,会不会被蛇活活咬死?
我一紧张,不好!这回,安神颜可要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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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血拼
太子发号施令,自然有军士上前拉扯安神颜,皇甫凌站在那里没有言语,只是立刻举起左手,轻轻向后一摆,示意他们退后。
身后的军士便立刻会意,一个是大皇子,一个是太子,说到底都是主子,听谁的或不听谁的都不讨好。
所以军士们有些犹豫,他们拽着安神颜的身体,却没有向蛇池移动半分。
皇甫凌正盯着站在水池里的太子,太子站起来后,打着浪花的水池瞬间矮了一截,只刚好能够漫到他的臀部,太子的八块腹肌酷似龟壳上的横竖条纹,只是那种绿换成了麦色,现在又多了层血水。
皇甫凌眯着眼睛神情严肃,声音也沉了一度:“修凝,这次又要胡闹吗。”
“被宠爱的,都有恃无恐。”太子蔑视着笑道:“我是太子!”
“安战将军头上的疤,怎么来的,你忘了吗!”皇甫凌声音缓缓,散发着冷冷的气息,却仿若冰刀直冲耳朵。
太子嘴角一撇,鼻息间竟冲出了无奈的声音:“好,我可以放了他,毕竟父皇有令在先,我确实不能杀他……不过,我放他并不是因为安战替我受了一刀,安战是臣,我将来是君,安战就算替我去死,也都是应该的!”
安神颜怒发冲冠,目眦尽裂,他咻地一用力,甩开了缚着自己的军士,然后连续两个后空翻,便稳稳地落到了磨台上,他右掌按着磨台的圆石,左手张开如羽翼,他下颌微抬,眼神如鹰隼般直盯前方。
太子的眼神也紧追着安神颜,双目交锋,太子拧紧了眉头,极尽怒视。
安神颜也朝太子鄙薄一笑:“当然,安家尽忠是应该的!”
他收了保持平衡的姿势,从磨台上站起来,达到了让人仰望的高度,他低头睥睨起太子:“不过,战死沙场才是我的归宿,而不是被你视为蝼蚁!”
安神颜运了气力,朝磨台狠狠地踩了一下,咔啦!
圆圆的磨台瞬间以蛇移的速度布满了裂横,安神颜潇洒地飞跃下来,磨台呼隆一声竟碎裂了!
太子朝前走了一步,抓起一把血水就运功朝安神颜抛了过去,血珠貌似有飞叶伤人的兆头,安神颜一动不动居然不躲,好在皇甫凌瞬间身形一闪,煽起袖子便替安神颜接住了这个攻击,我着眼一看,他的袖子已然被穿出了两个洞。
皇甫凌大袖挥回,又露出明媚的笑容:“磨台,毁了也好,免得伤人性命。”
“胆敢反我!”
太子划开了血水,愤怒地朝我们逼来,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眼角正迅速溢出血来,他的两个鼻孔间也划开了红绸般的鲜血,当他踩上水池边缘时,又忽然吐了一口血,血液喷薄而出,瞬间混在了地上的血水里,不露蛛丝马迹。
太子紧紧压着自己的胸前,似是无比痛苦地站了起来。
他伸出右手,手指都没有伸直,颤抖地指着皇甫凌和安神颜,瞠目喝道:“胆敢谋害……”
太子突然僵硬起来,人已经站不稳,只在我的目光里缓慢地向后倒去,那个“我”字咔在了他的嗓子里,只发出乌哝的声音。
其实一切都在瞬息间,那种缓慢的倾倒在越过了垂直线后迅速加快,噗通一声……太子的身体在池中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临近几个池子中的灵泉水,皆被迸溅的血池水浸染,漂浮的红色轻盈散开,像是变幻莫测的云,缠绕在官员们身上的水蛇更是瞬间散开,有些蛇还受了惊吓,咬掉了他们的身上的一块小肉。
只听见,几个官员撕心裂肺地叫嚷着,候在池边的家丁却不敢下水营救。皇甫凌一声命令:“快撒蛇迷膏!”
这边,太子已经跌进了水里,水中涌起了巨大回旋的水泡,皇甫凌早想跳下去救他,我却硬是犟着他的脚步。
“不准去!就算他死了也是意外!正好解我心头大恨,永绝后患,大快人心!”
我恶狠狠地劝阻皇甫凌,毕竟这是失不再来的好事,莫说是我的私心,估计在场的很多人都不愿意让他活吧!
瞧瞧,在场的军士皆不愿意跳下去救人,回复竟是:“奴才等实在是怕辱没了神明!”
官员们也神情紧张,一边大喊着“太子,微臣这就来救你”,一边扯着家丁的手,慢悠悠地从池子里爬出来,还叫喊道:“该死的奴才,别惊动了这些蛇!”
我深感困惑,这些人的漠然似是有诈,太子在朝已不是一夕之事,身边多是忠犬,他们的荣华富贵全倚仗太子提携,危急时刻,他们怎么可能见他将死而不救呢?
为了免于卷入未知的事件,我还是建议皇甫凌从众,别做了出头的事情,反正太子死了受益者是他,救了却后患无穷,对于这件事到底该何去何从,明白人怎么会不知道该怎么做?
现在,大池中还在冒着水泡,太子这个该死的人,到现在还没被淹死。
我也着实郁结,今天,常常妥协于我的皇甫凌居然无视我,他吃了秤砣铁了心,拗着我的动作非要去救太子。
不一会儿,皇甫凌便耗尽了我的力气,我终于敌不过他,然后随着他运动了起来,他跑时生风,一个猛子便扎进了血水里,溅起了压不住的水花。
水不深,但是对于一个昏迷的人来说,这水的深度足以致命。皇甫凌颀长的身形一扎到底,水很腥,到了水底便有些咸黏,这种环境冲击着我的反胃系统。
我苦笑无奈,对着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大吼:“皇甫凌,你救吧救吧,呵,冰山男也是有热心的!我去你们的手足之情,有朝一日,你会做东郭先生,被蛇活活咬死!”
我的话刚说完,水底竟摸上来几只手,我本能地认为这是太子挣扎中的拉扯,但是他不是因为吐血昏迷了吗?
还有,如果这是太子皇甫修凝的手,最多也就两只吧?现在起码有六只手!四只分别缚住了皇甫凌的两臂和两腿,还有两只抱住了他的腰!
诚然,这绝不可能是水鬼作祟,我惊悸,脑海中忽然顿悟,原来太子这条东郭先生的蛇,从一开始就是装死,他守株待兔,而我和皇甫凌已经误入蛇口!
现在我们被人手捆着的情形,真像是被蛇缠了身!我们逃不脱,呵呵,东郭先生的蛇这么快就反攻了?
原来,“有朝一日”这么快就来临了!中计了!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耳边传来轰隆隆的耳鸣之声,我缺氧了,意识开始不清晰,只有皇甫凌还在挣扎着,但是这六只手的力量极强,我们于水中漂浮无法施力,紧箍着我们的手却越缠越紧!
我上次和皇甫凌做过屏气的比赛,我本想把他憋死,可是最先叫停的却是我。所以我和皇甫凌相比,屏气的耐力其实更差,再这样下去,先死的人是我!
一定是我!
怎么办,皇甫凌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依依,他中计了。”耳边忽然听到皇甫凌的呼唤,但是我已经无力回复。
我在神识里漂浮,很快就要化成一滩水,这是我沉睡的前兆,也或许,是永死的预示……
第五十六章 失忆
凌天依云,天煞孤星,祸国殃民……
呵呵,我来到这个时代,居然只是因为一个预言的指引,居然只是为了见证皇甫凌的死期吗?
我竟然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吗?我只是生命轮回的一颗棋子吗?我就像一个傀儡针孔,纯粹只是为了被白线穿过,而挂在祭奠死者的灵幡上吗?
现在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能用来嗟叹,我只觉得脑海中的意识渐渐混沌,记忆就像闪屏一样炫目,掠过的却寥寥无几,生平的场景如封印在水底的沉珂,正被一根死亡的烂木搅出了逆时针的漩涡,可是,渐渐清晰在漩涡中心的人像,竟不是我穿越前最爱的筒子,而是只相处了朝夕的皇甫凌……
原来,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收纳皇甫凌的亡灵魂?
原谅,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推动预言的第一齿轮?
“噗通……噗通……唰……”
满池的血水都被搅得更加动荡,池子里的皇甫凌却渐渐失去了知觉。
我隐约感觉,已经有人跳入了血池,不过是敌人,还是友人?
此刻,我的神识,已经散成了一滩轻柔的水,随即幻化成死寂般的混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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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听见咝咝声音。
那声音像是梦中的呼唤,遥远空旷,落寞清寂。我侧耳倾听,努力追着那声音却辨不清方位,总感觉那种凉凉的语气似曾相识,他的焦急,他的温柔,他的等待,企盼,失望,愤怒,统统归结于一个人。
他天天和我说话,但是我却像是飘浮在歌谣里一样,随着那个旋律,我遁向更远的地方,又被拖拽回来,潜回靠近他的地方,旋律抑扬顿挫,我再遁去,再接近,陷入了一个无限的循环里……
他还是和我说话,每天都说,他还是声音凉凉,除了他的声音,我的世界一片死寂。
我也好像只能听见他的声音,渐渐地,我可以听见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他有时问我到底在不在,有时问我到底还要不要回来,我答他,每一次都答他,他却总是听不见,所以他问完了就会沉默,我也跟着沉默。
不过我有时会跳一支自娱自乐的舞,有时会唱一首无人问津的歌,以此打发没有他声音的时光。
其实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家,为何像孤野的幽魂,只能四处游荡……
这个声音一直在重复:“依依,依依……”
他有时会生气:“你再不回来,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他有时也会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的屏气能力那么差。”
他有时还会诱惑:“云翳的舞姬装做好了,你醒来看看漂不漂亮,然后由你亲手交给她,好吗?”
后来他竟学会了温婉的哀求:“依依,回来好不好,你是睡了,还是走了,无论你选择了哪样,告诉我好不好……”
当然他也会出去游荡,通常我的世界里一片混沌与黑暗,唯有他出门的时候,我的天空才会生出熠熠的光。
忽然有一刻,他好像感觉到了我的存在,惊喜地问我:“你没走?”
缘于,我打了个哈欠正要休息,却被他听见了。外界的声音也似乎雀跃起来,如死般的沉寂出现了喧嚣,黑暗也豁然明朗。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她捧着一袭妖红的舞姬装,媚眼粲然,顾盼生辉,眼中的娇羞却故意埋在了眼底,她微微低头,水汪汪的眼睛被睫毛的阴影铺上了细密的条纹。
熟悉的声音凉凉如水,温暖却漫上我的眉梢,我笑着问他:“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他的声音陡然失落,凉凉的声音变得稍有瑕疵,“不记得我没关系,我记得你就够了,只要你还在,一切就都不会变。”
我有些呆萌,不懂得他在说些什么,我觉得自己是一张纸,空白如雪,空荡如过滤后的天空,但是我有隐约的预感,我会和他待在一起,虽然不知道我是他的什么。
“我是你的什么?”我问他,我也许是他的一只有思想的宠物。
他开心地笑了,也不去管那个红衣女子的言语动作,他的整个世界里仿佛只有我,他只告诉我:“你是我的。”
他回去了,我的世界里又弥漫了黑暗,他依旧和我说话,但是我答他,他又听不见我的声音了。
他很苦恼,说我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