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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无方少年游vip完结+番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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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臂刀关印,“沧浪刀客”韩远山之师,韩远山现为桐城派掌门,其师刀法想必更是武林翘楚。
  这三人的武器很好辨认,使狼牙棒的正是赤尔木,右手带有利爪的是铁干,迎风展刀的就是关印。松柏大师瞅准三人,知道三人一旦合力围攻不可儿戏,于是第一招起就用了十成功力。
  竹老手腕一翻,掌中一截晶莹的墨绿朝神枪王一飞划去。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竹老面对的是传闻中失传已久的霸王枪,不愿直接面对霸道凌厉的枪法,只能取巧近身击打王一飞胸前大穴。
  只有兰君还在优雅地立于梅林之前,微笑着看着余数众人。
  李敬唐临危不乱,寒风中凛凛而立。他的左右站着双唐棍牢牢护法。
  李敬唐知道现在不能慌乱,尽管来了武功无人匹敌的避邪少主,如果他一乱,自己这方定是全军覆没,所以他稳住身形,眼光看都不看旁边一眼,甚至身后头顶之上还罩着泰山压顶似的寒冷之意。
  前唐将军李敬唐即使戎马倥偬数十年,但是也知晓江湖之中目前武功强弱势力。
  ——场地之上苍山三隐辈分最老,内力深厚武艺最强。
  ——双唐棍是早期少林戒律堂执法长老,双棍齐下,难挡三老,排第二。和双唐棍不分伯仲的便是自己重金聘请的神枪王一飞。
  ——南景麒和冷琦剑法不相上下,还可以支撑数十招。
  ——就武技技巧而言,赤尔木是最弱的,神勇无比但后劲难继。铁干和关印凭借武器和对敌经验还能抗衡。
  
  立于檐前的秋叶依剑突然冷冷吐出一字:“光。”
  银光公子纵身一跃,飞至少主身侧。
  秋叶依剑依然低首查看地上局势,口中冷冷发出号令:“引诱至此,不可漏过一人。”
  银光得令不发一语,扣弦拉弓运气站定,箭镞所对之处正是对方首脑李敬唐身后,“噌”的一声子母连弩激射而出。
  双唐棍听闻声音,不敢大意,两兄弟心意相通,运气棍上,舞成一片光影,扫落流星般迅速猛烈的箭矢,“叮叮”两声棍上划过两道箭痕。两人对视一眼,心下凛然。
  趁银光公子子母连弩激射之时,静止的兰君早出手抓向李敬唐。
  李敬唐躲避不急,胸前被利爪抓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双唐棍中唐昆回身护住他的前胸,唐中守住他的身后。
  “赤尔木。”秋叶依剑站在银光公子身侧,突然开口。
  银光会意,搭箭上弦,劲射红发高大身躯。
  赤尔木刚刚提棒虚扫松柏一掌,突闻激厉破空之声,回头扫开第一箭,第二箭就穿过他的胸膛。
  魁梧身躯轰然倒地。铁干和关印猱身抢上补位,长臂刀迎风一斩,直劈松柏大师面门。
  一直和冷琦缠斗的南景麒突然低喝一声:“铁先生。”
  铁干就地一滚,提起荆湘国王尸首,飞身扑上梅林左角,手中狼爪勾起一箭卫,撕开一个裂角便待冲出去。
  那名箭卫的尸体刚被提起,银光长箭急速赶到。
  铁干不敢回头,反手扔出卫士尸体,挡住了一箭,第二箭如期而至,他生生带着这簇羽箭,忍着巨疼提气跃起。
  秋叶依剑目光一沉,左手微动,滑下一粒珍珠扣住指尖,运气弹出,小小晶莹的珍珠带着细缕的风声划空而过。
  铁干闷哼一声,应声倒下,梅林清溪旁立刻扑倒两具尸体。铁干脑后有个小小的洞,珍珠璀璨地镶嵌在发间。惨淡的鲜血流淌到溪中,清清浅浅地飘向远方。
  长臂刀堪堪拖刀反击,胸前就中了松柏大师浑厚一掌。
  “关印。”秋叶依剑又冷冷说出个名字。
  银光扣弦而射。
  关印大吼一声,须发尽张,勇猛地持刀冲向身前绿袍老者,使的竟是沙场仗马杀敌的招式。银光心里暗暗叹息一声,双弩牢牢钉在关印背后。
  秋叶依剑冷漠地将剑插于檐脊上,冷冷地负手不语。
  银光公子知道公子的意思。瓮中捉鳖,猫戏老鼠,玩的就是冷酷的过程,无需公子出手,先寒的是对方的心。
  南景麒眼角瞥到四大侍卫全部死去,发丝渐渐散乱,飘过冰冷的脸颊。
  松柏大师抢身扑到南景麒身前,大叫着:“这小子让我来会会。”双掌阻断冷琦身影,罩着南景麒面目横削几掌。
  南景麒的剑气一涨,划向松柏的手掌。冷琦转过南景麒身后,双手交叉翻出双剑利刃,刺向背后。
  南景麒极力伏低身体,使出姿势极丑的一招“老牛耕田”,躲过了两人的合击,身后还是受了松柏一掌,嘴角渗出了点血丝。人却就地一滚,身子落于塔下。
  他双手撑在地上,微微抬起头,露出了英俊硬朗的脸庞。正待提气起身,突然对上了正上方一双冷澈见底的眼睛,一个呆滞的声音随即飘过来:“天啸,是你吗?”
  

14。流光

  一个满身血污的少年从草丛中呆呆地走出来,双目直视在南景麒面目之上,左手用力托起了南景麒的身躯,紧紧地靠着他,凝视他的双眼。
  南景麒刚一接触少年的手掌,就发觉对方绵绵不断深沉的内力,显然在自己之上,心里微微吃惊。少年抬起他难以辨认的脸庞,左边脸颊还有一道浅浅的血痕,只是那双眼睛,清澈无尘情深似海,却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视线,心底生出莫名的安宁,像是卷入他那浩瀚的瞳海中,便将无法自拔,无可抑制。
  少年仍是直直地看着南景麒,右手持剑背部朝前,微微挡住南景麒的胸前。他低低地说:“天啸,我终于见到你了,天见可怜……”
  “初一。”梅林之前的冷琦突然开口冷冷喝道。
  少年身子猛然一震,似乎现在才从梦境中醒来,默默地转过身,立于南景麒身前。
  正是夜间步行三十里,顺着溪水走来的初一。他甚至来不及调息内伤,一路有些冷然地沿着淡淡变红的水流漫溯而来。
  松柏看着面前少年,衣衫颜色混杂难认,气势内敛,仔细打量,发觉真是在道上遇见的少年,心中一喜,继而想到自己和冷琦都难以擒住他,跃跃欲试的身躯又马上止步不前。
  立于高处的秋叶依剑早就看到这一幕。他冷漠的眼里不带任何感情,又说出了个名字:“南景麒。”
  银光公子默然半刻,又极快地搭箭拉弓。
  子母连弩呼啸而去。
  只见地上的少年头也未抬,身子繁复似穿花绕树,手上长剑一扫,两只羽箭深深插在南景麒身侧两尺远。
  除去酣斗的数人与避邪少主,其余四人脸色微变。
  江湖中都知道幽州谢银光公子自幼习射,谢家独创的双簇金银箭箭不虚发独霸江湖。传说公子运气发射时金箭先至,银光随后,流星赶月光彩亮丽,是以尊称“子母连星”。为了避开七星的名讳,又称子母连弩。
  银光长射,催发如星。子母连弩,命无可避。
  可这少年不仅好好地活着,而且两箭都被避开。
  银光公子脸上浮起淡淡的寒霜,眼里有着不可思议的神色。他早已认出了初一,昨晚遇到的少年,第一个从他双箭下安全逃离的人,仅仅划伤脸颊。今日居然两箭落空。
  “难怪松柏也望而却步。”秋叶依剑冰凉凉地开口。他转过脸,盯住银光的双眼,“你刚才迟疑了片刻,你和他交过手?”
  银光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弓身,恭敬地说道:“是。”
  秋叶依剑泠泠袍袖一挥,金色丝线在空中划出个亮丽的弧度。还未至衣衫落下,伫立四周的银衣羽卫纷纷松手,万箭齐发。
  南景麒挥开飞蝗似的羽箭,疾身飞向李敬唐。
  南景麒一动,面前的松柏大师和冷琦双双出手,想截住他。没想到身后的初一后起一步,却先闪到两人面前,月光当胸一划,阻断了两人身形。
  秋叶依剑仍然双手后负,眼睛牢牢盯住那道身影。
  李敬唐、双唐棍、王一飞、南景麒几人渐渐地被逼到一角,他们后背团团环靠,圈子越缩越小。
  “初一,你不要命了么。”冷琦恶狠狠地问道,“你的解药还在我手上!”
  初一双唇紧抿,长剑一扫,慑住两人身形。
  双唐棍对视一眼,都从怀中掏出几颗黑黄色的珠子,扣在五指之间,一手甩射开去。
  围在梅林中的羽箭卫胸前“嘭嘭嘭”冒出大朵血花,惨叫着倒下,一时间梅林的阵脚大开。
  银光刚失声自语“霹雳弹”,眼角掠到一个身影自上而下切进李敬唐几人站立的圈子。去势凛冽无声无息,似一只俯冲觅食的苍鹰,手中青光粼粼。
  秋叶依剑身形迅速,后发制人,剑一破空,如排山倒海的波涛隐隐带有虎啸龙吟。竹老和兰君向后跃起,避开剑气。
  王一飞左手拉过李敬唐,自身无处可避,长枪无法腾空防守,只得撤手。接着左臂传来剧痛,手掌已被斩断。
  秋叶依剑一击得手,龙纹剑一转,划向双唐棍。
  被秋叶剑气一阻,逃命的众人身形都滞慢了起来,竹兰二老早已欺身而上,双杖虚晃了个影子,分击李、王两人。
  李敬唐平素有双唐棍护卫,此刻只剩下南景麒在身边保护不急,被兰君一杖扫在了肩膀。前后内伤迸发,口中鲜血不断,看得南景麒胆战心惊。他扬起长剑护住李敬唐胸前,心中抱着一个拼死拖住兰君的决心,只攻不守,招招拼命。
  南景麒身后的李敬唐使出全身的力气,猛地在他背后一推,冲过去抱住了兰君的身体,大声嘶吼:“南将军,一定要活着。”
  南景麒身子被推送到梅林边角,还待回身救援,就见一个黑影极快地冲过来,拉起他就跑,速度之快力量之大,似一瞬间迸发的火山岩浆不可挣脱。
  南景麒只闻两耳呼啸的风声,晨间梅林微微的冷香。旁边之人的几缕发丝飞舞面前,使他有恍然经年的错觉。他定睛一看,正是那名来历不明的少年。
  初一刚在两大高手面前虚晃了个剑花,心里挂念的全是李天啸的身影,发觉那个剑技极高的少年(秋叶依剑)缠住双唐棍无法分身,而李敬唐那一掌推送之机,抓住机会斜冲了出来,使出平生之所学发力跃起,仿似身后有豺狼虎豹在驱赶,不敢有一丝的怠泄。
  松柏、冷琦正欲起身追上初一,“嗖”的一下面前立个身影。
  秋叶依剑这步挪移极快,身子静止衣衫依旧翻飞。他盯住两人冷冷说:“双唐棍。”自身不再看一眼,大鹏展翅掠上落雁塔间。
  “弓。”他目视前方,语气森然。
  银光将玄武胎弓双手奉上。
  秋叶依剑接过银弓,搭箭扣弦运气于臂,弓形状如满月,气势饱满。
  银光公子察觉身旁公子气息沉稳,心里喟叹一声:“先前迟疑片刻就被公子发觉,心里首先有了怯意,终是不及公子的冷静。”
  秋叶依剑双目沉沉而聚,锁住梅林中那个疾飞的青黑色身影,右手三指悄然松开,子母连星“噌”的一声雷霆飞去。
  那箭尾带着银白耀眼的流光,带着瀚海咆哮的风声笔直飞向梅林。
  初一听闻身后风起云涌的声音,脸色大变,不等心中转过念头,下意识地一拽南景麒的手臂,朝旁边跃去。
  金色光芒钉住了初一的右肩,初一身上大痛,步伐凝滞,这翻江倒海的疼痛未歇,紧接着一记银光破空而来,贯穿了金箭簇尾,生生洞穿初一的肩膀,这下初一只觉天昏地旋,还来不及撕心裂肺地痛呼一声,就仆倒在泥土之上。
  南景麒大惊,扶起初一身形,出手如风点注了初一肩井穴,轻轻地呼唤:“初一,初一……”
  阵阵痉挛似的疼痛袭来,初一困倦得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之间,只听见一个关切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远远的石塔上,凛凛地矗立着一个人影。
  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海市蜃楼里浮起的流冰碎影,飘飘然遗世而独立,漠不关心地俯视沧澜大地。
  羽袂翩跹,静止无言。
  初一闭上了眼睛。
  秋叶依剑转过比千年冰雪还要寒冷的瞳仁,对银光公子说了一句:“去。”
  银光一低首行礼,然后招招手,残余的银色羽卫皆恭身尾随银光跃进梅林。
  秋叶依剑立于高处看着越来越接远的银光后影,察觉到南景麒似乎仍蹲在地上摇晃着身前的人形。
  突然,梅林中散出淡红色的烟雾,趁着微风飘荡在晨间。
  微风过去,梅林中已不见那两人的身影。
  秋叶依剑嘴角冷冷的露出个弧度,收回目光,似是天神一般盯着塔下负伤顽抗的蝼蚁苍生。
  
  南景麒双手紧护住初一身躯,抱着他疾驰在坐骑“夜雕”身上。
  旁边并驾齐驱的是名干瘦枯小的十几岁少年,一身黑色紧身衣上满是污秽的泥土,嘴唇紧咬冒出血迹,一手扣住马的缰绳,一手使劲地抹去眼里的泪水。
  “童土,我没事。”风中传来南景麒暗哑的语声,尾音一顿突又上扬,重重地咳嗽一声后,大声说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我问你,埋伏在客栈外的援兵现在怎么样了?”南景麒的胸前不仅有初一的血,也有自己咳嗽沁出的血丝。
  童土侧脸看了下少爷,似是想起了什么,“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昨晚来了个白色的人影,他带着几十个黑色斗篷的男人,把藏在护城河外的三百名卫士都杀光了。那人长得像天仙一样好看,杀起人来眼皮也不眨一下。我很害怕,看到月亮也是红的,就跳到河水里飘到林子里,躲在泥巴里藏了起来……”
  南景麒顿时只觉心里面像是灌了海水,冰冰凉凉的一片。良久,他长叹一声:“这一切都是天意。”顿了顿,又问到:“后来呢?”
  童土仍旧小声抽泣:“少爷你知道我从小学习柔术,可以藏在泥巴里不吃不喝躲着,突然看到有个人拉着你飞奔而来,就丢了你白天给我逃命用的烟雾弹……”
  南景麒看着他苦笑了一下:“阴差阳错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
  童土吓得都忘记哭泣,瞪大了眼睛看着身旁的少爷,迟疑地问:“主上和李将军他们都……死了吗?”
  南景麒迎着冬日的晨风,双目粼粼,沉声说道:“我无法劝阻主上前来猎艳,就等于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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