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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

双生◎天香夜染衣(唐穿) 作者:以凉(晋江2013.12.23完结)-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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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死妮子尽是瞎说,哪里有这样的事?”钟姑姑嗤笑道,“皇嗣的几位妃子都是早年亡故,算起来也都是同咱们豆卢侧妃的年纪相当的。那个魏王妃生得那么年轻,如何会做过皇嗣的妃子?”
  碧衣宫女摇头笑道:“锦绣阁的添烛原是皇嗣的唐妃身边的旧人,据她说那个魏王妃生得同先前的豆卢侧妃一模一样,就连身姿形态也是分毫不差。”
  “你这话愈发是胡说了!”圆脸宫女不由笑道:“咱们几个谁没见过豆卢侧妃?她同魏王妃虽然都是美人,但样貌却相差的极远,如何会被浑说成一个人去?”
  “这你就不知道内情了,”碧衣宫女笑道,“添烛说现在的豆卢侧妃根本就不是皇嗣原本所纳的那个人,她当初不过是豆卢侧妃身边的宫女,后来不知为什么豆卢侧妃离开了,她就摇身一变,成了皇嗣的侧妃。”
  “天下竟有这等事情!”圆脸宫女不由惊讶道。
  钟姑姑迟疑了半晌,忽也惊道:“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魏王妃时便觉得她有几分眼熟,经你这么一说我才记起来,那张脸我以前在宫里的确是见过的,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么多年竟一点儿也不曾老去,当真怪异得很。”
  “ 不止这些,还有呢,”碧衣宫女得意地摇了摇头,笑着问“你们可知这湖边轩室的来历?”
  圆脸宫女眼睛一亮,抢着说:“这个我知道,原本那边是一座观鱼台,叫做依柳。后来皇嗣命人在台上建了霏雪轩,每天都在那边练字。”
  “那么这两个名字又有什么来历呢?”碧衣宫女又问。
  “这个……”圆脸宫女满脸迷惑地摇了摇头,却听得身侧的钟姑姑忽开口接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正是这句,”碧衣宫女笑道,“魏王妃不在的这些年里殿下称那座观鱼台为‘依柳’,为的是折柳余思,以示留念。而年初时魏王妃一出现在宫宴上,殿下便拆掉了观鱼台,又建霏雪轩,都是为了魏王妃一个人而已。”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些闲话落在柳树下的人耳中,沉甸甸的,落在心上。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她曾以为这一场穿越只是为了一个人,一段情。却原来,来来去去,终究牵动了另一个人的情思。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他立在湖边,深吸了口气,慢慢回头望向她,藏在记忆深处的那个淡雅清丽的身影慢慢浮现,重合成眼前不曾被岁月更改的、他终不能忘怀的面容。
  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忽探身拉起她的手,径直向宫侧一条幽静的小路走去。
  “你这是做什么?”她试图挣扎,他的手却握得更紧,像是要深深嵌进她的骨子里一样:“随我回浮樨苑,你便依旧是豆卢飞燕,谁都不能动你分毫。”
  她皱了皱眉,定住脚步:“浮樨苑里早就已经有了一个豆卢侧妃,如何还再会有第二个?”
  “唯有你在,浮樨苑才有真正的豆卢侧妃。”李旦定定地望住她,清明的眸间渗着皎洁的月光,无尘无垢。
  “你素通星相命理,早该知我不属于这深宫高宇,何必强求于人?”她顿了顿,叹道:“苒苒此生来去,只为一人而已。”
  “正是因为星卜,我才清楚,若你执意随他,必不可善终。”他不肯放过她,必要将一切挑明。
  她听了,便淡淡一笑:“那又如何?他在我在,他殁我亡。”
  起伏的湖水映着清泠的月华,凝在他的眼中,惨淡成上阳宫里金瓦朱墙上的暗尘,明丽清华,却藏不住几乎碎裂的忧伤。
  “贪狼星沉,变故只在十数天而已。纵是紫胤可成帝星,也难救一二。”
  “我清楚,”她平静而坚定地说,“正是为此,我才一定要留在他身边,直到最后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到后面越不忍心动笔。。。 不过这篇文写到此处,终究是要面对结局的。


☆、浮云总遮月

  回府的一路,两个人分坐在马车的一端,寂寂无言。
  她本不要他相送,却被他的一句“也许是最后一次”给挡了回去,再无言以对,只得随着他一同上了上阳宫的车驾。
  笼罩在皎洁的月华下的洛阳城别无喧嚣,唯有宽厚的镀金车轮在青石板上经过,发出辘辘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此情此景,于她,并不陌生。
  李旦平静地顺着帘子向外看去,深吸了一口气,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平静:“如果不是命中无果,他必是一代英主。”
  她的心间最柔软的角落不经意地一痛,停了一会儿,才答他:“无论命数为何,他都是我心中的英主。”
  他自然是,当她前次穿越回现代,眼看着历史轨迹错乱后的史书上,明明白白,记载的都是一代帝君的雄才伟略。只要历史给他一个机会,他便会成就一段更为辉煌的历史。
  车停在府门前,她款步而下,转眼见到府门口多出来的那辆马车,在月影交叠下依稀可看出是宫中的款识,不由皱眉问道:“何人深夜入府?”
  门前早有侍卫见得皇嗣和王妃一同下车,虽心生疑惑,却依旧迎上前来,听得她问话便单膝一跪:“是宫里来的太医,早上王妃出门不久就来了,此时还未离开。”
  她心念电转,再不及理会其他,便疾步向府内走去。李旦眼望着消失在门廊处的素影,抬手示意侍卫起身,随即一整衣襟,亦踏步而入。
  那侍卫一愣,忙紧随其后,小步跑进去通传。
  深秋的暖阁里早备足了软炭高炉,因而并无一丝秋意足可渗入。她挑开今早新换上的夹棉绣帘,一抬眼,便见得武承嗣侧卧在塌上,神情平静,正对着一本文书细细研究,冷峻的眉峰微微皱起。
  听得她的脚步声,他便抬起头来,薄唇间噙着一抹淡笑:“今日宫宴可有些热闹,如何这么晚才散?”
  室内药香扑鼻,却盖不住他惯常用的檀香,幽然间万籁俱静,令得人心神清明,似是全无烦恼。
  眼见得他安然无恙,她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也柔和地笑了笑:“也无甚新鲜事,只梁王言莲花似六郎尔。”
  他闻言,薄唇一扬:“有趣。”
  正说话间,已有人报至门前:“启禀殿下,皇嗣驾到。”
  他不动声色地点头示意侍卫退出去,才扬眉看了看她:“是他送你回来的?”
  她抿着唇尚未答言,李旦却已然翩然入内,口中笑道:“魏王久不上朝,如何竟也学起旦这个闲人来了,偏躲在此处享受温香软玉?”
  武承嗣漠然起身见了礼,口中道:“久病窗前岂有美景?”
  李旦闻言却只望向立在一边的苒苒,淡淡一笑,并不答言,一双清明的眸子纯净透澈,好似盛得下太液池的一顷碧波。
  武承嗣皱了皱眉,转头对苒苒说:“你且先去涵谷斋,有人等了你多时。”
  苒苒心知他此言一半为了将自己支开,此时将他二人留在一室自不会有善果。然而她更明白一旦是武承嗣认定了的事也绝不会有寰转的余地,因而便只是点了点头,美目深深地望了他墨色的深瞳,继而滑过身侧月白的衣袍,转身向外走去。
  李旦转眼看她,明丽的眸子弯如皎月:“不必挂心,若论身手某平日虽不敌他,奈何眼下的这暖阁里只有一只病猫而已,实不足为惧。”此言跳脱,多有几分当初在雪夜初识的狡黠散漫。
  她不由定住脚,挑眉接道:“殿下且记,湛卢出陈炉而斩庸主,干将撒热血而铸英魂,古来云霓睨长天,一朝剑起定成败,吾家夫君岂是寻常凡品?”
  一番言罢,转眼正对上武承嗣唇间那抹不易觉察的笑意,丝丝缕缕,渗入心田。
  出了暖阁,绕着松林折了两道弯便到了武承嗣所提的涵谷斋,清落的屋檐凝在月华里,不见疏淡,却多了几分幽宁。此处原是置府时所设的佛堂,奈何武承嗣素不信佛,便一直荒废着,只有府里几个年长的下人仍记挂着神佛之说,不时过来打扫一下。
  她推门而入,一道挺拔的身影正撞入眼帘,唤醒旧日沉睡的记忆:“你如何会在此?”
  那人回转过身,望着她道:“日间魏王传太医,我随召入府。”
  她记起方才府门停的马车,点了点头,这才舒了口气:“那日在城外,多谢。”
  马秦客略一点头,答她:“举手之劳,只要是你所要的,我都会尽力达成。”
  “为什么?”她皱了皱眉,自成了魏王妃后,她同他素无瓜葛,如何当得起他这般举重若轻的恩情?
  “神似故人而已。”马秦客深吸了口气,淡淡地说。
  神似故人?她转而记起尚是谢瑶环的时候,也曾在东宫与他相识的,只是即便当初,二人也不过萍水之交,着实当不起“故人”二字。那么,他口中的“故人”是谁,又同她有什么牵扯?
  见她神情困惑,马秦客便又开口道:“不必多虑,我确无他想。我今日来府里一是请脉,二是问你小颜的近况。”
  提到晨吟,她叹了口气,开口道:“贺兰离开养伤,她已然随李贤离开神都,一同归隐,不失为美谈。”
  他转眼看向满是月光的西窗,眼中满是孤伤的神色,口中却一派平静:“能够远离这一切,如此也好。”
  早在东宫时她便看出他对晨吟的心思,奈何落花流水共添悲,一斛明珠如何能填满两座长门?更何况,李贤、李显兄弟之用情,乃至杨钧、叶静能等人之举,皆列眼前。他本是缄默寡言,无法将一腔的情思化诸言行,便只得一直留在她身边,不言不语,不远不近。
  如果说眼前的马秦客依旧是早年在洛阳城外掳了她去的冷血杀手,她信。只是这世上却另有一个人偏可驾驭在他之上,不必言语,不必指令,便可驱使他上天下地,无怨无悔。
  回到暖阁时,李旦已然不见了踪影。武承嗣正坐在案前,在纸上圈圈点点,不时眉头皱起,凝在一处。四大侍卫移岚、承影、如飒、寒蝉皆侍立在侧,面上神色寒肃,如临大敌。见苒苒进门,四人皆微微一躬,动作齐整,宛如一人。
  她笑了笑,恰好对上武承嗣墨色深浓的双眼:“秋夜深寒,卿早些休息吧。”
  她点头应了,便移步向侧面的厅室走去。行至门侧,却听得他的声音淡淡传来:“皇嗣方才提起,上阳宫的王良娣病重,求见卿最后一面。”
  王良娣?她皱了皱眉,记起自李旦退位后,几位宫妃皆随之迁到了上阳宫去。刘静月、窦嫣等人事后,李旦身边只剩下三个人:季雪所替代的豆卢飞燕、王弦音、及其妹王芳媚。因不再是皇妃,三人皆降为太子妾室,豆卢飞燕、王弦音为良娣,而王芳媚为良媛。那么,这王良娣指的便该是王弦音了。
  彼时她喝了迷酒,被武瞾软禁在宫里。救她的人,就是王弦音。这个在历史中早卒的侧妃是她在相王府一手擢升至此的,连名字都是她亲手取的。而待到龙门事发,当她问王弦音为何定要救自己时,她却只求她日后可以庇佑自己的儿女。苒苒几乎心疑她是受了旁人的指使,才会冒险相救。然而王弦音却只直视她的眼,说是日后自有分晓。她要苒苒记她的恩,为的便是日后的果。
  深夜静长,直到天将破晓时分武承嗣才回至房中,她在朦胧中感到一双手轻轻地抚过她的脸,沿着玲珑的曲线,轻柔温存却带着一如既往的不容置疑。
  “快些睡吧,天都要亮了。”她回转过身,侧倚在他的身旁。数月病中反复,原本宽阔的胸膛已不再如旧日那般健朗,四十年如流光,他早于她,暮色便也来得甚早。
  他伸手揽住她的纤细的腰身,答道:“无妨,不过这一夜尔。”
  寂静的室内别无响动,唯有帘幕间她一时兴起挂上的那串青玉玲珑珠随风而动,发出清凌凌的细碎撞击声。她深吸了一口气,问他:“明日,可是为了凌烟阁开门迎新?”
  他淡淡一笑:“临阁执笔,当在此际。”
  十四年前,长安城的大明宫里,他扫视凌烟阁上的二十四功臣图,目生睨色,立意以身为笔,量尽这锦绣河山。
  十四年后,他步步为营,苦心谋划,便只为了这最后的一刻,可以飞升青云,步踏九五。
  她深知若不是为了那改天换日的大事,他是决不会主动将自己推到李旦那边去的。庙堂之争,生死难料,唯有偏安一隅的上阳宫才是最安全的所在。
  待及天明,便安然换上一身秋香色宫装,对着菱花镜细细描画,满是卷云暗纹的银红披帛松松拖在地上,闪动着清莹若琉璃的光泽。
  武承嗣立在室内眼望着她良久,才淡淡地说:“夙逢乱世,卿当珍重。”
  她却蓦然回首,朝露般的清眸定定地望了他良久,才开口问他:“你可记得当初我在苏州遇劫的旧事?”
  墨色浓重的深瞳猛地一缩,微薄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如何能忘?彼时她为乱军持,对方要他以自己及身后千军万马的代价来换她。而她,竟只是平淡一笑,转身投入凌厉的刀锋剑影,一朝红颜皆化尘。
  从苦痛到自我麻痹,他眼前的路自那以后,纵有荆棘万千,却都比不上彼时亲眼看着芳华零落的那一刹痛彻心扉。
  眼望着面前人紧锁的眉头,她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抚过他如刀劈斧塑般硬朗的脸颊。眉如峰,目若潭,仍旧是长安坊间偶然相识的那个寡淡男子。只是隔了这许多年,眉目未变,眼前的人却早已成为最最亲近的枕边人,朝朝暮暮,一刻也不忍再弃。当初在苏州自尽的时候,她又如何会知日后的自己,哪怕是面对了再多的苦难,也仍旧会选择这条路,坦然在大厦顶端一场华丽的谢幕,旋转,坠落,换来再一世留在他身边的机会?
  思及此处,她转而栖入他的胸怀,倚在那素来清冷寥落的所在,开口道:“若我再遭兵刃相加,你只记得,再不要犹豫,只令人一箭穿心,我再无悔。”
  她的话既清且浅,传入他的耳中却不啻一声巨雷,风云异色。玄色的衣袍微微一震,随即伸手将她紧紧困在怀中,本就抿在一处的薄唇更是紧密贴合在一处,好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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