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弄青梅 作者:白马梦船(晋江2015-05-09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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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渊被问得一愣,不知怎么回答。而震国大将军喜欢乘胜追击的性格又冒出芽“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话落,她懊悔得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齐渊微微一笑满脸春风说“叫我阿竹,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司马长生更是一头雾水,她根本没见过他,跟别说叫他阿竹,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好看的人呢?“阿竹,我们认识吗?”
齐渊握住杯盏的手猛然收紧,他努力地压下想要抱住眼前人的想法,慢慢来,太急了把她吓跑就不好了。“我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齐渊舀起司马长生面前的馄饨,送到她唇边“来,这个馄饨很好吃。”
司马长生觉得自己好像受了某种蛊惑,这么好看的人,这么好听的声音……她觉得自己一向清明的脑子好像有变成乱麻的趋势,呆呆地张开嘴巴含住汤匙。南方的小吃,虾只鲜嫩弹牙,满口鲜香,司马长生嚼着满满一口馄饨,她很多年没吃到这种小吃了,这让她想起了质子的生涯,在大齐。她忘记了以前很多事,但是记忆深处好像有馄饨的味道……
齐渊感觉到一股热气升上颅腔,整个人就像一只冒着热气的虾,成功喂食了司马长生!他看着司马长生像一只小动物一样乖顺,这场景跟他记忆深处的某些画面重合,敢再美好一点吗!他必须出去透透气!
“九爷……”门口传来胡悦恭敬的声音,齐渊把汤匙放下,起身走出去“你先吃,我处理一些事情。”胡悦你总算干了件好事。
“九爷,皇上密报。”齐渊接过胡悦递上的折子,粗略翻了翻“尽快拿下山越关。”说完就想进帐。
胡悦不愧是一介忠直,冒死进谏“九爷帐里那位可是……”
“……你倒是大胆。”齐渊目光深邃地盯着胡悦。
胡悦硬着头皮跪在冰冷的地上“臣无意冒犯,可是,此人留不得啊。”
“本王想留就能留。”齐渊完全不想跟他废话。“你既然知道震国大将军已经离走流已,立下军令状吧,冬至前,我要山越关。”说完弯腰进了帐篷。
“是!”
司马长生本不想偷听他人讲话,无奈常年练武听力也很好,阿竹能让大齐元帅对他卑躬屈膝,难不成是皇室?排行第九,可是大齐皇上的九哥齐渊。这齐渊她有所耳闻,大齐经历过一场逼宫之乱,年仅十五的九皇子联合十一皇子和他们的母妃的势力把兄弟屠得七七八八,逼迫先帝退位,扶持十一皇子登上皇位。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对兄弟都毫不手软。这样的人俘虏敌国将领会怎么样?司马长生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这是她的断头饭吗?司马长生吃不下了。身为一只贼子,现在投诚还来得及吗?
饭后,司马长生看着齐渊熟练地泡茶,坚决贯彻敌不动我不动,直到手中被塞了一杯茶。
“喝吧,打战艰苦,委屈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王爷喝得,她自然也喝得。
一阵默默无语。
司马长生被灌了十几杯茶,有些坐不住了。“阿竹……”她喝不下了。
“你为何会离开流已?”
“……我迷路了”不能说自己临阵脱逃吧,不管是哪方军队,都对逃兵有一套铁律,她不想尝试。
“不要回去了好吗?”
“???”她本来就没想回去。
“留在我身边,我不会亏待你的。”
“……”好啊好啊,她正想答应,就被对面的人打断了。
“你不必现在回答我,先考虑一下。”齐渊害怕听到她拒绝,匆匆走出帐外“我叫人给你备水清洗。”
司马长生沉默了,其实不用考虑的,她现在也无处可去,归顺大齐总好过漂泊流浪。
水汽氤氲,她好久没好好泡过澡了,好舒服。大齐王爷对她挺友善,要不她等一下表表忠心吧。司马长生用皂角清洗着自己纠结在一起的头发,难得她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司马长生把身子清洗干净,找不到自己的束胸了。在浴桶旁放着一套绛紫色的女式骑装,绣着盛开的海棠,还有纯白的亵衣裤,呃,还有一条粉色的肚兜。看来人家早就发现自己的女儿身了。司马长生低头看着自己小笼包大小的胸,不知道什么时候露的馅,虽然就算捆了束胸也跟没捆差不多,只是为了防范无心的军士兴奋时锤她的胸膛,发现触感不同罢了。
司马长生只得蹩手蹩脚地把衣衫往自己身上套。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评论,大家给我出意见吧,谢谢!
☆、关破
齐渊等得有几分焦急。
胡悦心情复杂地看着九王爷转来转去,他很欣慰看到九王爷终于开窍,可是现在他等待的可不是贵女,小家碧玉也就算了,那位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啊。跟她打了几年的交道,虽然他占着兵强马壮一路杀入流已,却卡在山越关一年多难进难退,她仅凭一道天险山越关就折了自己十几万人马,亏他还有些佩服司马将军,谁曾想他居然是个“她”啊!这女人不是只小绵羊,是只大灰狼。他真怕自家的九王爷被坏女人拐了去……若他能别那么主观,想想十年前的逼宫,九王爷真的算不上心思单纯之辈。
帐门掀开,北风夹着一个紫色的人影刮了进来。司马长生一路走来已经摸了数次额头,暴露在空气中的额头让她感觉很没有安全感,同样,没有安全感的还有她的胸膛。
然而齐渊看呆了。司马长生意外地适合紫色,湿哒哒还滴着水的头发高高束起,她穿骑装显得很精神,有股赏心悦目的英气,除了……齐渊走上前正了正司马长生歪掉的领口,伸手解开她的束发,语气里带着几分责怪“都是湿的怎么可以束起来,胡悦,拿毛巾。”
胡悦难以置信,他堂堂一将军,居然沦落到给敌将递毛巾。
他的迟疑得到了齐渊几个凉凉的眼神,这胡悦越发不会看人眼色,回头赏他几军棍。
胡悦拿来毛巾就被齐渊打发走了,齐渊仗着身高手长,帮司马长生用一种环在怀里的姿势擦头发。清香好闻的皂角味钻入鼻腔,齐渊脖根处的红色有向上蔓延的趋势。司马长生不习惯这样亲密的姿势,她脸蛋有点发烫,还好擦头发的小插曲并没有持续多久。
齐渊意犹未尽地放开她,说“夜深了,我让人领你去睡吧。”
司马长生觉得表忠心的时候到了,撩袍一声不发跪在地上,齐渊被她骇得不自觉退了一步“你做什么?”
“王爷对罪臣太好了,罪臣受不起。不敢如此僭越。”不知道她这番话可否拍到马屁股上,她都自称罪臣了,王爷应该听得懂吧。
齐渊整个人都不好了,闭眼许久,才压抑住内心翻腾的怒意,受不起是几个意思,她还是无法放下流已吗?!她的父王如此待她,她还想傻傻地回去为他人打江山!
司马长生抬头疑惑地看着闭眼的齐渊,完全不知道面前的人会错了意,她只好小心翼翼道“王爷?”
齐渊缓缓睁开眼就看到司马长生茫然地看着他,司马长生生着一对凌厉的剑眉,此时纠结在一起倒是有几分娇憨。齐渊心中的阴霾渐散“我说过叫我阿竹。你安心去睡吧,我说你受得便受得。”司马长生只好跟着一个兵士前往自己的帐篷。
是夜,司马长生累极,难得卸下心防,睡得极熟,连有人侵入都无知觉。齐渊借着营地火把的光偷偷摸入司马长生的帐篷,他看着熟睡的司马长生,舒展的五官像一朵盛开的芙蓉,他很想伸手帮她拢起额间碎发,却又怕惊扰了她。果然还是熟睡的她让人看着欢喜,方才说的那些混话他就当做没听到,想想也是,一个忠心的人怎么能突然对敌方示好,相信他把她养在身边一段时日,定能叫她忘了流已。
齐渊最后只帮她掖了掖被角,罢了,这几日他还是少点找她,免得逼急了她。
接下来的几日,齐渊的营帐老有人进进出出,大概是前方战事到了紧要关头。司马长生感觉这几日阿竹怪怪的,好像在躲着她,但是有时也会召她陪同下棋。她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能者多劳,想必阿竹也忙得不可开交吧,就这样心安理得地赖了多日,终于一日凌晨,山越关破的消息传来。
这一日司马长生在齐渊帐中下棋,她哈欠连天,不懂为什么要在此时下棋,她好想回去睡觉。显然齐渊也心不在焉,他不敢让司马长生离开他的视线。不出意外,今日会传来破关的消息,就她先前那番话,她大概还是忠于大齐的。她溜到前线给他添堵事小,万一一去不返回到流已就麻烦了。
两人就这样心思各异地下着棋,第七盘平手后,胡元帅终于挑开了帐门。
“九爷,山越关已破,幸不辱命。”
齐渊眉头一动:“一年零七个月,损敌二十万,自损一十三万,元帅这句幸不辱命当真来之不易。”
“……末将有罪。”九爷你真的不知道你身边那个才是自损十三万的罪魁祸首吗?
“犒劳三军,原地止息吧。”快点消失,没看到我的阿落都不自在了吗!
“末将领命。”
司马长生确实有点如坐针毡,流已损了二十万兵马,已经没有多少兵力了,大齐此时长驱直入,便可直捣皇都,她曾说不再为他人打江山,可是她也无法眼睁睁看着皇弟……
“阿竹,接下来你可是要拿下国都望龙?”
“怎么了?可有不妥?”问了问了,如果她要他放过流已,他该怎么应对???
司马长生摇摇头,双拳紧了又松,下定决心似的下了塌啪一声又跪在齐渊面前。
齐渊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暗暗压住内心的澎湃,扶起司马长生“有什么话站着说。”
“我……”司马长生连“罪臣”都不敢用“可否向阿竹求一人。”
“喔?是谁?”哪个野男人,叫胡悦杀了他!
“如果攻破了望龙,可否饶殷长修一命?”
“……”原来是他啊,唔……此人杀不得,他不仅没想杀他,还想用此人博一下司马长生的好感。
“阿竹?”司马长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齐渊的脸色,怎么办,她这次是要被拖出去乱棍打死了吗?
“如果他愿归顺我大齐,我是可以饶过他的。”齐渊用眼角瞄着司马长生,看她突然绽放的笑颜,嘴角微微上扬,“不过,仅有他。”
“多谢阿竹恩典!”司马长生觉得阿竹真是太好了,以后她一定拼尽全力会保护他的。
要是齐渊听到了司马长生这番心声,估计要吐血。
作者有话要说:
☆、皇弟
流已,望龙,皇宫御书房。
刑天被太监总管急匆匆地领到皇帝面前,他满脸血污,一言不发跪在地上。
殷长修屏退众人,从书案起身扶起刑天“将军不必自责,朕知道大齐来势汹汹,山越关破只是迟早的事。你们为朕争取了一年多的时间,朕已经很满意了。”刑天听闻,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震国大将军呢?可有受伤?”按理应是她来见朕。
刑天泣不成声:“将军……他在战前领着……一小队人马,探查敌情……一直到关破,都没有回来……”
“你说什么!?”殷长修难以置信地倒退数步,“她怎么会……不会的!她要是来不及与你们汇合呢?你们可有去找她!”
“我们……将鬼岭仔仔细细找了三遍,幸存的几名精兵说早已……与大将军失联。”刑天从怀中艰难掏出一封染了点点血迹的信,“这是大将军临行前交给我的,他说如果他没有回来……就将此信交给皇上。”
一时,殿中只有邢将军的哭泣声。
“你出去吧”殷长修仿佛苍老了十岁,夺过那封信,僵硬地迈着步子坐下,颤抖着双手拆开信,看到熟悉的不工整的字迹,苦笑了一下,是她写的,她的字总是歪歪扭扭的,小时候一直被他嘲笑。他屏住呼吸开始阅信。
“皇上,刑天交给你这封信时,末将大概已经回不去了。距您登基已有五年,末将在边疆战了十年,五年为先帝,五年为您。末将有预感这一战恐怕是难以招架了。末将若无法护您周全,在黄泉也无颜面对先帝,倒不如战死沙场,死得其所。末将死后,望皇上能以大局为重,殷氏只存一条血脉,切勿意气用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李氏父子狼子野心定要多加防范。如果皇上问末将这十几年来有没有恨与不甘,末将想应该是有的。只是白云苍狗,容不得末将不甘。只恨年少离家,归来后已风云变幻,来不及多唤你几声长修吾弟。若有来生,宁为布衣不为公候。望自珍重。司马长生绝笔。”
泪流满面。
司马长生绝笔,好一个司马长生绝笔。
“哈……哈……”殷长修悲极反笑,撕心大吼“皇姐!是弟弟对你不住啊!”若是弟弟争气一点,不必拖着这病殃殃的身子,质子的委屈他去受,边疆之苦他也去受,真正应该被保护是自己的皇姐啊。皇姐五岁离京,十岁归来后便与父王君臣相称,当初他困惑不解,偷偷与皇姐相见,想抱抱多年不见的皇姐,皇姐却隔开了他,行了下跪之礼。他还埋怨皇姐与他生疏了,如今才发现,殷氏真的欠皇姐太多了,可是,现在挽回已经太晚了,终有一日他定要光复流已,下去见皇姐时也可不负她一生辛劳。
殷长修无力地伏在扶手上,手上捏着被泪水打湿的信,许久,他低喝:“来人!”王总管应声而入。
“追封震国大将军为震国将军王,谥号落,吩咐下去,全国斋戒五天以慰其灵。”
齐渊协司马长生慢吞吞地抵达山越关时,胡悦已经带着先头部队攻上望龙了。司马长生站在城墙望着满目疮痍,这场战争大概要到尾声了,空气中充斥着硝烟与尸臭味,流已已经无兵可用,不知道长修看了信没有,但愿他不要逞一时之勇,保住性命方为上策。
齐渊看着身旁的司马长生一脸肃穆,她果然还是见不得流已打败仗,不过没关系,他可以把她带回大齐慢慢顺毛,他还放过她弟弟了不是吗?总该愿意跟他走的吧。想到这里,齐渊不禁心花怒放,这一趟远行收获颇丰,不仅拿下流已,还拐跑了敌国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