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弄青梅 作者:白马梦船(晋江2015-05-09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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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还没完,我上学时盯着几位郡主的行为不知被谁捅到了她们的哥哥那儿去。我不敢与世子作对,只能任他们打骂,最后实在难以忍受,打了那为首的一拳拔腿就跑。
我在宫里乱跑乱撞,避过巡逻的侍卫,想寻路出宫,没想到反而入了一间清幽的院子,梨花满园,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胸膛里都是梨花的香味。
一位白衣胜雪的少年走到我面前,蹲下来看着我,我以为他是梨花仙子,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他说他叫云竹,齐云竹。我好像有些印象,夫子口中夸赞的天才般的皇子齐渊字便是云竹。
他也是皇子,我退了一步,谨慎地看着他,他只是笑笑,拿出手帕想替我擦拭脸上的脏污,我以为他想解开我的护额,拔腿又跑,留下梨花树下梨花仙般的少年。
等到天黑我才回到王府,师傅看到我一身狼狈,朝我跪下说我要以大局为重,我有些低落。师傅一向如此毕恭毕敬而且严厉,第二天就带我入宫赔罪。
那位被我打落一颗牙的世子说话漏风,要我朝他跪下磕几个头才肯既往不咎。师傅的脸色变得异常阴暗,我的手被他握得发疼,师傅想替我下跪被那世子傲慢地拒绝了,我真怕师傅失去理智。
胶着之时那位白衣少年出现了,缓解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那位白衣少年向世子说了几句话,那世子便有些慌乱,急匆匆走掉了,当然,走前不曾忘了瞪我一眼。
我抬头看了看师傅,师傅有些敌意地看着白衣少年。那少年笑了笑,过来摸了摸我的头。我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梨花清香,一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我的想象。
这就是我与阿竹的相识。
后来我常溜进那梨花院子去找齐云竹,他与别的皇子不同。
可是博格要我别太靠近他,他城府太深。
虽然他对别人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样,但是对我倒是和善得很,教我读诗写字,大概是把我当成弟弟对待,而且也很少有人再找我茬了。
有一日,阿竹带我去外城吃他口中的很美味的东西,馄饨。我自然是没有见过这种东西的,小小一颗却包裹着我没尝过的滋味。
渐渐的,溜出外城吃馄饨就成了我与阿竹定期会做的活动,博格那个小子口口声声说不要与阿竹亲近,可是每次去吃都没落下。
意外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一支冷箭射进我与阿竹乘坐的马车,不偏不倚对准了阿竹,我推开阿竹用肩头帮他挡住那支箭。我以为那种痛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为了不让师傅发现,我只好同意让阿竹为我处理伤口。
他发现了我是女子,我只好求他为我保守秘密,还告诉他我本名叫殷落,毕竟我可为了他挡住一箭。阿竹解下我的护额,亲了我的额头,这可是第一次有父王之外的男子亲我……不过我知道,我的秘密不会被泄露了。
从此阿竹私下无人时就唤我阿落。
博格告诉我一些事情,我知道当日的袭击并非那么简单,不过那是大人应该考虑的,我不想知道太多。
不知不觉过了五年,我已经十岁,阿竹也长成了翩翩郎君,我听闻京都有很多大家闺秀都想嫁给阿竹,但是阿竹却说他想娶我,我叫他不要开玩笑,我现在可是男子,男子间怎么可以通婚。
在我十岁这一年,京都开始流传一种谣言,九皇子与十一皇子要□□篡位。阿竹被大齐的皇上派往荆州,荆州很远,阿竹临行前跟我说他一定会回来,要我等他,我答应了,没有告诉他师傅最近在开始收拾包袱。
阿竹说要把我最宝贝的东西给他,确保我会在这里等着他,我的小箱子已经不在了,于是我从衣领中掏出母后给我的珠子,把它给了阿竹。
没想到阿竹走后没几天,京都就发生了暴动,师傅说时候到了,想带着我逃回流已,没想到质子街已经被重兵牢牢围住,师傅无法只能躲进博格府中,博格很慷慨地把他们挖的密道借给我逃跑,没想到大齐的军队很快得知了消息找上门来,博格要我们快些逃跑,自己与仆从去大门为我们争取些时间,我从窗户缝看到那些大齐士兵将博格的腿打折了,这是我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一幕,醒来时我们已经逃出了京都。
师傅表情严肃,告诉我若我有能力,流已永远不与西域开战,我点了点头,忍住眼眶里的眼泪。
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见到阿竹,还丢了母后给我的珠子,大齐这一趟实在太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插播一篇当小长生的番外。么么哒。
☆、情义
御书房内。
齐浅依旧与齐渊、柳萍一起商讨国是。不知是谁提起了西域近况,柳萍便把他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那个大王子博烈最近好像并无什么动作,反而是二王子博格小动作频频。”
齐浅一听来了兴趣:“那博格不是懒得争皇位吗?否则也不会被博烈打压这么多年。”
柳萍摇摇头,说:“说不定他一直都在隐藏实力,人要是被逼到绝境还能顾得上争不争么?”
“如此,那朕倒是要好好款待博格王子,但愿他不像他哥哥一般好斗。皇兄,你觉得呢?”齐浅发现齐渊一直在走神,手里的毛笔已经在宣纸上晕染了一个大大的黑点,“皇兄!你在想什么?”
齐渊这才回过神来,揉烂已经不能写的宣纸,道:“无事。”齐渊心里十分没底,若是博格成功登上王位,接下来岂不是要跟他争阿落?阿落重情重义,他若是以自身安全相要挟,难保不会跟他走……不成,他要使点绊子。
回到王府后,齐渊匆匆见了司马长生,自从那次接吻后,他相信长生已经有些喜欢他了,现在要稳住长生,免得被博格勾走就麻烦了。
司马长生正在练字,抬头看到齐渊来了,那日的记忆浮上心头,脸色染了些绯红。
齐渊隔着书案握着司马长生的肩头,问:“阿落,如果博格要你跟他去西域,你会去吗?”
司马长生不知他的用意:“是博格出现危险吗?”
“嗯,如果是的话。”齐渊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会,”司马长生不假思索,“我会跟着他。”帮他把危险解决了再回来。
齐渊难以置信地退后一步,脸上满是阴郁,他艰难地开口:“那我呢?你要抛下我吗?”
司马长生摇摇头,说:“不会,我会先帮博格解除危险再回来。”
齐渊大喜,绕到书案后抱住司马长生:“我就知道,我在你心中也是有地位的。”
司马长生拍了拍齐渊宽阔的肩头,显然不能理解他为何变脸比翻书还快。
“罢了,”齐渊自言自语,“你会回来就好,让那瘸子一时又如何?”总不能把他杀了。
司马长生下巴抵在齐渊的肩头上,思绪飘散,她知道博格要王位,如果博格有危险她一定会去帮他,虽然她喜欢这样的生活,喜欢和阿竹在一起。若她不帮博格她会愧疚一辈子,恐怕无法心安理得地留在大齐。再次戎装上阵又何妨?司马长生微微一笑,只求下半辈子的时光有他。
齐渊与齐浅每逢五天就会去皇太后宫中请安,今日皇太后只留下齐渊,早早打发齐浅回去了。
“老九,”皇太后一脸正经,“你也老大不小了,何时打算娶个正妻?”
齐渊万万想不到皇太后会突然提起自己的婚事:“儿臣已经心有所属。”
皇太后扶了扶发髻,说:“哀家知道,你快些搞定你府里那个,给哀家生个孙子抱抱。”
“儿臣这辈子只有长生一个妻子,绝不纳妾。”齐渊撩开袍子跪在皇太后面前。
“起来吧,哀家才懒得管你要纳几个妾。”皇太后示意身边的太监扶起齐渊,“哀家今日找你,是要跟你说老十一的事。”
齐浅的事?齐渊放下心来,坐回软塌。
“齐浅也不小了,是该纳些妃子,不然这宫里也太冷清了。”
“母后是要儿臣劝劝十一?”
皇太后点点头,说道:“他平日惯会岔开话题,你去劝他也好。”
齐渊想了想平日里嬉笑怒骂的齐浅,顿觉压力山大,只好说:“儿臣怕是不能劝得动十一……不过儿臣倒是有一个人选。”
皇太后本来已经有些心灰意冷,齐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她有些迫不及待:“喔?是谁?”
“正是柳丞相柳萍,他二人情谊深重,若是由他去劝,一定可以。”
“好好好,”皇太后喜上眉梢,“老九你快些去办。”
齐渊出了宫径直往丞相府,下了朝,柳萍应该在府中。
等到齐渊忙完回府,已经过了晚膳时分,不过他在丞相府已经用过,便告诉管家不必再忙活。
照例寻了司马长生问了今日的活动,再说几句她听不懂的情诗,便回房睡下。
第二日是休沐,齐渊无需上朝,便早早与司马长生在书房下棋,齐渊喝着茶,看着司马长生紧锁的眉头,觉得此生圆满了,如果可以忽略那个踢开王府大门杀至书房的齐浅的话。
齐浅今日一身上下都很凌乱,脸色沧桑,黑眼圈都逼出来了,带了几分狠厉。
“齐渊!你跟柳萍都说了什么?!”胜怒之下齐浅也懒得委婉。
“他跟你说了吗?你也该纳几个妃子了。”齐渊不明白齐浅生什么气,但还是耐心解释了,这话题不是第一次提起,为何他这次这么生气?
齐浅气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声音有些哽咽:“若是,若是司马长生要你纳妾,你会怎么想!”
司马长生迷茫地抬起头,来来回回看着两人,用眼神询问齐渊怎么回事。
齐渊脸色有些不自然,手中握的茶杯微微颤抖,厉声道:“说清楚!”
齐浅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似的说:“意中人要我另娶他人,我做不到!”齐浅负气大喊,伴随着齐渊手里茶杯破碎的声音。
齐渊看着眼前这个硬含着泪水不让它留下来的倔强少年,心头充满闷气,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柳萍
司马长生本想起身给齐浅让座,却被齐渊一手按住,脸色有些愠怒:“想好怎么下了吗?”一句话让司马长生乖乖坐回棋盘前。
陈管家搬来一张春凳,齐浅像个小孩一样坐在齐渊面前断断续续诉说实情。
“昨夜柳萍突然进宫见朕,一开口便是要朕纳妃,朕当然是不肯的……”
“皇上,”柳萍眼中有些泪光,“皇上与臣之间只能为世人所不耻,倒不如就此作罢!”
齐浅有些慌了,上前握住柳萍肩头:“你这是为何?什么叫作罢!朕是天子,难道还不能选择自己所爱吗?”
柳萍推开齐浅,无情道:“皇上难道能堵住天下众生悠悠之口吗?微臣还请皇上以皇嗣为重,广纳嫔妃,充盈后宫。”
“住口!”齐浅大怒,牢牢抓住柳萍的手,“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柳萍别开脸,尽量以平静的声音回答:“并没有。小时候,家父曾给臣订了一门亲,臣也该娶妻生子了。”
齐浅难以置信,扯过柳萍让他面对自己:“朕不信,我们十几年的情谊,这世上已经没有能让我如此倾心的人。”
柳萍终于控制不住,泪水从眼眶溢出:“臣不想做那千古罪人,置皇上于不孝之地。每日早朝还能看着皇上,臣已经很满足了。”
说完,柳萍挣脱了齐浅,大步消失在宫中。
“胡闹!”听完齐浅的话,齐渊再也压抑不住内心奔腾的怒气,运力一掌劈在棋盘上,棋盘应声而碎,玉石做的黑白棋子哗啦啦地滚落一地。
齐浅看着滚到脚前的棋子,咽了一口唾沫,浑身僵硬,皇兄平常不易生气,但是若有人惹怒了他,轻易不得好死。
司马长生放下手中还拈着的白子,端起一杯茶掩盖不由自主弯起的嘴角,这棋局烦了她一个早上,省得她自己动手。
齐浅“站起身:“皇兄,你一定要帮朕!”
“如何帮?”
“朕不想纳妃,皇兄你帮我跟母后说。”
齐渊冷冷地看着齐浅:“那皇嗣呢?没想到皇上视皇位如儿戏。”
“朕是皇上!难道还不能为自己做主吗?”
“自古以来,君王都是身不由己,有几个能为所欲为?”
齐渊一席话让齐浅无言以对,许久才说:“那朕只能为自己搏一搏了。”
齐浅走后,司马长生问:“阿竹,就这样任他去?”
齐渊扫去一脸阴霾,又恢复云淡风轻,轻轻捉住司马长生的手,说:“静观其变。抱歉,方才吓着你了,我叫老陈拿棋盘来,我们继续下。”
“……”今晚要把府上的棋盘都劈了。司马长生暗暗下定决心。
皇太后几日后就知道了齐浅与柳萍闹出来的事,雷霆大怒,直接召了柳萍要他这几日都不要再上朝,柳萍自觉无颜面再见皇上,自称抱病几日闭门不出。
齐渊与司马长生难得一次进宫给太后请安,远远就看到齐浅跪在太后宫前。
“皇兄……”齐浅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双黑色靴子,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齐渊。
齐渊看着几日不见好似老了几岁的齐浅,暗暗叹了口气,问:“跪了多久了?”
旁边的王总管急忙上前:“回禀王爷,皇上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您快劝劝皇上吧。”
齐渊撂下一句“劝不了”,协司马长生进了太后殿中。
太后被齐浅气得头晕,躺在软塌上由侍女扇着风。“哀家知道你要说什么。”还没等齐渊开口,太后就扶着脑袋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省心,不过这次由不得他,哀家已经想好了,过几日就安排庆阳王的郡主明玉进宫,过几日也能忘了柳萍。”
“……是。”齐渊无话可说,只能应诺,“母后,只是儿臣怕皇上这次是铁了心。”
“铁了心!”皇太后怒极狠狠拍了扶手,“哀家看他是铁了心要让天下人看大齐皇室的笑话!气死哀家了……本来以为他们要好是从小就在一起的缘故,没想到竟生出如此龌龊的……唉!”皇太后又拍了扶手,没忍心讲下去。
司马长生与齐渊面面相觑,此事还复杂着呢。
须臾,殿外进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