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云血腥苏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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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劲秋插口笑道:“长公主,如果你是招呼你手下人撤退,那可不必多此一举了。”
长公主冷然问道:“为什么?”
朱伯伦含笑接道:“他们都已经向森罗殿上报到去了!”
长公主俏脸一变道:“是你干的?”
朱伯伦笑道:“长公主这一问,就不够聪明啦!老夫人在这儿没动过,怎能分身去杀人哩!”
长公主一怔道:“那是谁干的呢?”
“不知道,”朱伯伦接道:“但你可以将这笔帐,记在我的头上。”
长公主冷笑一声道:“好!这笔血债,很快就会索还的……”
朱家凤截口娇笑道:“长公主也未免太过小气了,区区数十条人命,与四大世家的千百条人命比较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哩!”
长公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冷哼一声道:“告辞!”
朱家凤连忙接口说道:“长公主慢走,慢走……”
长公主已长身而起,闪得一闪,即消失于沉沉夜色之中。
孟二呵呵一笑道:“痛快,五天前所受的窝囊气,总算已消去不少了。”
接着,又目注朱家凤苦笑道:“贤侄女,方才你为甚不宰了那贱婢,也好让孟叔叔出尽这口恶气?”
朱家凤也苦笑道:“孟叔叔,我要有这么大的本领就好啦!”
接着,又正容说道:“孟叔叔,您别看我方才外表上打得很轻松,其实,我里面的衣衫,都被冷汗湿透了哩!”
孟二笑道:“家凤,你这话,恐怕没人会相信。”
朱家凤笑道:“孟叔叔不信,可以摸摸看。”
这真是孩子话,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怎可随便让人家摸的,何况摸的又是内衣。
因此,尽管朱家凤小的时候,给所有的叔叔伯伯们都抱过,但孟二闻言之下,却仍然禁不住窘得发楞,而其余的人,也忍俊不住地,齐都发出会心的微笑。
朱伯伦更是蹙眉苦笑道:“真是一个傻丫头!”
朱家凤一看旁人那种表情,也猛然省悟到自己的话有了语病,但她却仍然故装迷糊地,蹙眉自语道:“难道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张劲秋却乘机岔开话题,含笑问道:“贤侄女,你这一身武功,可不是家传的吧?”
朱家凤含笑反问道:“何以见得?”
“因为。”张劲秋含笑接道:“不瞒贤侄女说,方才你一经与那位长公主交手,我就一直在注意你的招式和身法,可是,说来真使我这个张叔叔惭愧煞了,瞧了半天,却没瞧出一点名堂来。”
朱家凤神秘地一笑道:“张叔叔还是问我爹吧。”
张劲秋的目光方自移注到朱伯伦的脸上,朱伯伦却也苦笑道:“你老弟要问我,等于是问道于盲。”
张劲秋蹙眉苦笑道:“你们父女俩在搞什么鬼啊?”
朱伯伦正容说道:“不瞒诸位说,凤丫头的武功来源,我也不知道。”
其余诸人,几乎是同时一怔,也同声说道:“会有这种事?”
朱伯伦接道:“这一点都不假,当然,凤丫头是有师父的,但她那位师父,却始终不肯说出自己的姓名和来历。”
孟二抢口接问道:“三爷见过那位奇人?”
朱伯伦点点头道:“见过,也谈过多次的话。”
张劲秋接道:“那是怎样的一位奇人呢?”
朱伯伦正容接道:“是一位白面无须,长得颇为俊秀的落拓文士。”
张劲秋蹙眉问道:“真的连家凤都不知道?”
朱家凤娇笑道:“我为什么要瞒着您哩!”
张劲秋苦笑道:“令师如此神秘,总该有个原因?”
朱家凤也苦笑道:“他老人家说过,不必问什么原因,只要我知道有这么个师父就行了。”
张劲秋问道:“他是打算一辈子都瞒着你?”
“不!”家凤正容接道:“他老人家也说过,当有一天,有人能一口道破我的武功来历时,也就是他老人家公开身份的时候。”
张劲秋禁不住长叹一声道:“这就是江湖上不可思议的事,不可思议的人,却到处都是。”
焦三含笑接口道:“对了,谈到不可思议的人,今宵,我们好像是又碰上了一位。”
张劲秋一怔道:“谁?”
焦三笑笑道:“张爷,那位在暗中替我们除掉幽冥教的暗桩的人,还不够神秘吗?”
“不错。”张劲秋点点头:“看情形,这一路下去,还不知有多少稀奇古怪的事发生。”
朱伯伦忽然一叹道:“走吧!前途多艰,我们快点回客栈去养足精神,明天还得赶路哩!”
在快要回到客栈时,朱伯伦忽然向朱家凤沉声说道:“丫头,在巫山十二峰中,我势将泄露身份,所以,你必须在这儿将我那命根子准备好来。”
张劲秋抢先笑问道:“是什么命根子啊?”
朱家凤娇笑道:“张叔叔,‘迷糊酒侠’的命根子,那当然是酒呀!”
张劲秋含笑一“哦”之间,朱家凤却向乃父娇笑道:“爹,我离开客栈之前,就吩咐过店小二准备好两大坛大曲,够您在巫山十二峰中消受的啦!”
朱伯伦捋须微笑道:“唔!这才是我的乖女儿。”
回到客栈,只见于君璧由里面迎了出来,并含笑说道:“原来诸位也住在这儿,那真是好极了。”
朱家凤娇笑道:“我们住在这儿,对你有什么,好?”
于君璧接口道:“明天,我可以借诸位的庇护,一起通过巫山十二峰,免得一个人在这客栈中多呆几天。”
朱家凤道:“你为什么要我们庇护?”
“为什么?”于君璧接道:“诸位的本领都很大,不是已经将方才那些坏人都打跑了吗!”
张劲秋插口笑问道:“于相公是怎么知道的?”
于君璧笑道:“我看诸位,一个个气定神闲,而且也都是满面春风的,这些,都是打胜仗的征候呀!”
朱伯伦笑了笑道:“于相公很聪明,但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带你一块走。”
于君璧苦笑道:“阁下,出门何处不能予人方便哩!何况,这又是惠而不费的事。”
朱伯伦也苦笑道:“不是在下不肯予人方便,为的是此去巫山十二峰,坏人一批比一批厉害,我们自己能不能顺利通过,还是问题,到时候,我们自顾不暇,哪还有工夫去照顾你。”
于君璧不禁一呆道:“阁下说的,倒也是道理,看来,我还是在这儿多呆几天为妙。”
朱伯伦接道:“这才是明哲保身之道,好了,咱们明天见。”
于君璧歉笑道:“是是……打扰诸位了。”
抱拳一礼,转身走向他自己的房间而去。
目送他的身形消失于甬道的拐角处后,朱伯伦才低声自语道:“这也是一位不可思议的人物。”
一顿话锋,目光向其余群侠一扫道:“好了,各位都回房安歇吧!”
朱家凤欲言又止,然后,嫣然一笑,首先钻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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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群侠回到客栈中后,距白帝城不远处的一座山神庙中,幽冥帝君的那位长公主,却正在主持一项秘密会议。
山神庙中,并未燃灯,沉沉夜色中,长公主与另一位年纪相若,面目也颇为近似的穿绿衣的女郎,席地并坐,那位右丞相兼一殿阎王的“冷面修罗潘子丹”,和另外四个黑袍人,则显得颇为恭谨地肃立一旁。
七个人都在沉思着,似乎在考虑着什么重大的问题,谁都不曾吭气。
半晌之后,长公主才摆摆手说道:“诸位都请坐。”
那另外五个人同声恭谨着:“谢长公主!”
长公主一直等五个手下人都席地坐下之后,才目注潘子丹问道:“潘丞相,你何以断定那一对父女,就是三剑客中的‘迷糊酒侠’朱伯伦父女呢?”
潘子丹欠身答道:“回长公主,据卑职所知,三剑客中,只有老大‘四海游龙’杨天佑,老三‘迷糊酒侠’朱伯伦曾娶妻生子,老二‘通天秀士’李致中,迄今仍然是一个老光棍。”
长公主轻轻“唔”了一声,道:“还有吗?”
“还有,”潘子丹接道:“朱伯伦有一个女儿,而且,卑职还听到他们的人称那老头为三爷。”
长公主接道:“可是,我们两次相遇,都不曾闻到那厮身上有一丝酒气。”
潘子丹苦笑道:“长公主,如果朱伯伦为了隐蔽身份,而暂时戒酒,那不是也很合情理嘛。”
长公主并未赞同,却也未再加反驳,只是一蹙黛眉,注目接问道:“杨天佑有没有女儿?”
潘子丹笑笑道:“回长公主,据卑职所知,杨天佑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儿子,一个留在自己身边,另一个已过继给陈红萼,也就是现在陈红萼身边的陈继志。”
长公主“哦”了一声道:“原来陈继志,竟然是杨天佑的儿子?”
潘子丹讶问道:“长公主连这个都不曾听说过?”
长公主苦笑道:“我平常所听的,只是一些杨天佑如何对不起陈家的事,其他的可知道得并不多。”
接着,又淡淡一笑道:“话题扯远了,我们还是研究目前的问题吧!”
潘子丹连声恭喏着:“是,是……”
长公主扭头向旁边的绿衣女郎笑问道:“二妹对今宵的事,有何高见”
由这语气中显示,这位绿衣女郎,显然就是所谓二公主了。
二公主一挑秀眉道:“依我之见,咱们立即集中全力,就在客栈中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不!”长公主连忙接道:“如果那果然是朱伯伦父女,那我们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二公主哼了一声道:“大姊也未免将三剑客中的人,估计得太高了,他们如果真的有了不起的本领,这些年来,却为何不敢出头?”
长公主笑了笑道:“话不是这么说,二妹,这一桩公案,可能还有极其复杂的内幕,你我所知道的,可实在太少了。”
一顿话锋,又轻轻一叹道:“这几天来,我们连番失利,已算是失尽了面子,所以,我们必须稳扎稳打,谋定而后动,否则,集中本教大部分的力量,竟然拦截不住对方的三五个人,面子固然不好看,帝君面前,可更没法交代。”
二公主苦笑道:“既然大姊已拿定主意,那就毋须问我啦!”
长公主接道:“我拿定的主意,不过是一个原则,细则方面我们还得审慎研究,这也就是所谓三个臭皮匠,凑成一个诸葛亮呀!”
二公主蹙眉接道:“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不干脆将陈红萼宰了,而偏偏要留着她来自找麻烦……”
一道幽灵似的人影,由山门外飘落他们身前,冷冷地接道:“二公主,这问题,可不是我们所应该讨论的。”
二公主俏脸一变道:“你这是对谁说话的态度?”
那幽灵似的人,是一个年约三旬上下的黄衫文士,一脸横肉,没带一丝血色,也不现一丝表情地,冷然一哂,接口道:“我生成就是这个样子,别说是在二位公主面前,即使是在帝君面前,我还是这个态度。”
二公主也冷然接道:“本宫不能不提醒你,这儿是由本宫姊妹作主。”
那黄衫人皮笑肉不笑地接道:“我也不得不提醒二位公主,我是监军,统帅指挥三军,但监军却是指挥统帅的。”
二公主气得娇躯一震之间,却被长公主暗中拉了一下衣袖阻住了。
长公主娇笑一声道:“二位别抬杠啦!对了,牛监军,方才,你叫我紧急撤退,自己却是话都没说一声,就走开了,那是为了什么呢?”
牛监军哼了一声道:“难道长公主没看到,我们的暗桩,都给人家杀死了?”
长公主“哦”了一声道:“牛监军就是追赶那个杀死我们暗桩的人了?”
牛监军点点头道:“不错。”
二公主冷冷地一笑道:“监军大人亲自出马,应该已经抓到那厮了吧?”
牛监军根本不计较二公主的讥讽口吻,只是淡然地接道:“那厮身手甚高,轻功尤绝,我只跟他拚了三掌,他却借最后一掌的反震之力,飞身逃走了。”
接着,又哼了一声道: “除非他识相一点,不再现身,否则,在巫山十二峰中,绝对逃不过我的掌心。”
“但愿如此。”长公主注目接道:“牛监军对今后的行动——?”
牛监军迳自在一旁席地坐下,一面漫应道:“原则上,还是照原定计划进行,但细则上却须重行安排,希望二公主能够和衷共济,莫再闹别扭才好。”
二公主披唇一哂,说道:“监军大人言重了,我们有几颗脑袋,胆敢跟你闹别扭。”
牛监军的涵养功夫可真不错,对二公主的冷言冷语,竟然听若未闻,正容说道:“诸位,咱们商谈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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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客栈中的群侠,居然很平安地渡过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朱家凤走进乃父房中,悄声说道:“爹,昨宵我们就寝时,分明察觉到屋顶上有身手极高的人隐藏着,后来,怎会又自动悄然走了呢?”
朱伯伦苦笑道:“你问我,我又去问谁?”
朱家凤不依地道:“人家是问您正经的呀!”
朱伯伦拈须微笑道:“爹哪一点儿不正经了?”
接着,又以真气传音说道:“人家知道我朱伯伦有这么一个强爷胜祖的乖女儿,还敢前来轻捋虎须吗?”
这时,焦三在门外低声说道:“三爷,一切都摒挡好啦!”
朱伯伦接道:“那么,咱们就立即起程。”
“是……”当他们一行人走出大门时,那位于君璧于相公,三步并作两步地,由里面赶了出来,一面大声嚷着:“诸位,恕我不送啦!”
朱伯伦扭头笑道:“于相公,你真是礼多人不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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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奇异的行列,也是一个特别惹人注目的行列。
虽然一共才五骑人马,但五人中,有乡巴佬装束的糟老头,有绮年玉貌的大姑娘,有身材魁伟的彪形大汉,也有文质彬彬的读书相公,五个人就有四种不同的装束。
朱伯伦一马当先,以次是焦三,张劲秋,孟二,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