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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媚者无双 作者:无心果(红袖vip2014-7-2完结)-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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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若兰姑姑。”

    这个女宫一直守在虞皇身边,而且凤锦送上去的东西,也是先经过她的手。

    凤浅注意到东西虽然只是先交到她手中,但贾若兰却很快地把东西检查过。

    以凤浅受过严格训练专业的眼光来看,贾若兰那一点的时间,却把东西检查得滴水不漏,绝不会因为那样东西上涂了毒,或者藏了暗器来伤到虞皇。

    贾若兰是个极厉害的人,而且深得母亲信任。

    虞皇要留下凤浅,随便叫个下人叫住她就行了,却让贾若兰亲自来,可见是极在意她这个女儿的,虽然她只能以义女的名义存在。

    贾若兰听凤浅叫得亲切,笑着说不敢受郡主以姑姑相称,心里却极是欢喜。

    想起上次见着凤浅时,凤浅傲慢专横的样子,与现在判若两人。

    越加相信长清道人当年说过的话。

    当年长清道长让她们安心地等,一定会等到真正的郡主回来。

    按着长清所说的时间,提前花着重金,请了未必知前往北朝,盯着长乐郡主。

    前一阵,果然从北朝传来消息,说凤浅和以前完全象变了一个人,她们就在想,是不是真的小公主回来了。

    未必知道的消息,没能让她们就此确定此凤浅已经不是过去的凤浅。

    直到诏王掳走凤浅,而凤浅却平安回来,才让她们相信,真是他们的小公主回来了。

    走到没有人的地方,贾若兰停下,用心听了一下,确认附近没有人可以听见她们谈话,才开口,“有些话,本不是奴才该说的,但……”

    凤浅知道她有事吩咐,不管这些话是出于她本人,还是受旨于母亲,“贾若兰有什么话,就请直说。”

    “奴婢说了,郡主可不要怪奴才多嘴。”

    凤浅微微笑了一下,“我一直没能在母亲身边服侍,这些年全靠姑姑照顾母亲,凤浅感激都来不及,怎么还能说‘怪罪’二字。”

    能在让母亲信任的人,一定是在身边多年的人,而且凤浅从记事起就没见过母亲,自然从来没有在母亲身边服侍过,所以这话也不是空口乱说。

    其他人只知道凤浅是虞皇的义女,贾若兰却知道凤浅是虞皇和镇南王所生的亲生女儿。

    当年太上皇棒打鸳鸯,活活拆散皇上和镇南王这对苦鸳鸯。

    用皇上初生的女儿性命来威胁她回到虞国,安心执政。

    皇上为了女儿,只好放弃自己心爱的男人,坐上虞皇的位置,成了太上皇的傀儡。

    那时,带刚刚出世的小公主离开虞国的老妪是虞皇的忠仆,也是她的亲生祖母。

    在别人眼中,凤浅只是虞皇的义女,但她心里却明白,只要皇上能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凤浅就是未来的虞国储君。

    凤浅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承认了她的忠心,这句话比什么奉承话都动听。

    贾若兰脸上神情又柔和了些。

    “皇上不能把郡主养在身边,这些年每每想起,无不难过落泪,好不容易见着了郡主,在众人面前,却又不得不冷落郡主,心里更是难受。”

    贾若兰的这句话说的很含糊。

    如果她还是极品女的话,自然会认为是虞皇收了她为义女,却不接她回虞国,养在身边。

    而凤浅听着,也就会想到刚出生时被母亲遗弃。

    贾若兰是在告诉她,母亲这么做并非本心。

    其实,凤浅儿时老妪虽然没有告诉母亲的身份,但母亲的无赖却是告诉了她的。

    母亲不能养她,却是让自己最亲信的老妪,带着她投奔父亲。

    只是母亲一定没有想到,她会被老太太和镇南王妃弄出府,丢进那鸟不生蛋的麻婆村,差点夭折在麻婆村。

    她不怨恨母亲,但任何人都会渴望母爱,所以凤浅在见到母亲之前,同样会曾做过各种幻想,幻想见着母亲的情形。

    幻想着亲人相见的感人画面面。

    所以这种淡漠的方式相见,她仍会有些失望。

    不过,仅仅是失望而已。

    必竟皇家不是有情的地方。

    贾若兰的这番话,让凤浅刚才的失望一扫而空。

    而且马上清醒过来,这是皇家,每一个动作,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别人的把柄。

    她同样知道,不管是凤锦还是别的谁,对虞国的宝座都虎视眈眈。

    母亲如果在人前对她越亲近,也就越容易让她被别人妒忌,那么那些暗箭阴枪就会全指向她。

    所以母亲这么做是保护她。

    凤浅想明白这点,微微一笑,“姑姑多虑了,我这些年过的挺好。”

    她这句话回答的也很含糊。

    极品女这几年拜虞皇所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横行霸道,只要不涉及到政治,所有人对她都睁只眼,闭只眼。

    如果这样的生活还叫不好,那就太不知足了。

    如果贾若兰不知道她真实的身份,不知道她儿时的遭遇。

    自然会往这方便想。

    但对于凤浅而言,儿时固然艰辛,但她有小郎,有老妪。

    虽然小郎现在变成了诏王,让她一想起他,就忍不住咬牙,但他和老妪在她儿时的时候,确实是全心待她的。

    那些美好的过往,已经可以让她记一辈子。

    贾若兰自从祖母离开,就一直跟在虞真身边,能躲过太上皇的异己清除,看着虞真坐上皇位,当上虞皇,然后一直陪伴在虞皇身边。

    就凭着这点,也是极聪明的一个人。

    对凤浅含糊的回答哪能看不明白。

    也不揭穿,微微一笑,引着凤浅进了内院。

    虞皇斜依在软榻上,手中正把玩着凤浅送的那支沉旬旬的钗子。

    这支钗子打造的确实精致,金子份量也是实打实的足,是北朝第一金铺出的东西。

    但这样的东西,只要有钱,都能做到。

    凤浅只需动动嘴,下人自然会把东西做好送来,根本不需她费什么心思。

    所以这样东西,在他人看来,不是凤浅太没诚意,就是真的太蠢。

    但虞皇看着金钗,嘴角却微微翘起。

    认为别人蠢的人,自己才是真蠢。

    她坐在这个高不胜寒的位置上,自然难象寻常人一样,高枕无忧。

    平时想的太多,要做的太多,自然难有好觉睡。

    在路上,虞皇曾收到消息,凤浅去了张家村寻什么冬暖夏凉的藤枕,虽然没能找到,然凤浅的这份孝心,却让她心里暖暖的。

    但如果她真的找到了,把那样的东西送来,反而落了下乘。

    之后再没听说她又去寻什么东西,而这钗子出自北朝帝都第一金的手笔,可见是提前备好的。

    所以她可以断定,这是钗子是云末的意思。

    云末在告诉她,他愿帮凤浅。

    她这些年压在心头上的石头,总算可以放下了。

    凤浅进了寝宫,见母亲拿着那支钗子细细把玩,倒象是极为喜欢,心里迷惑。

    难道母亲的爱好真的与众不同?

    还是因为母亲虽然贵了虞皇,却和所有母亲一样,只要是女儿送的东西,不过是什么,都会喜欢?

    但凤浅直觉不会这么简单,至于真正的答案,只有去问过云末,才能知道。

    虞皇见凤浅进来,忙向她招手,让她坐到身边,拉了她的手就不放,近距离的细细打量。

    凤浅没长在这年代,没有那么多的礼节规矩,母亲看她,她也就看母亲。

    母亲长得确实很年轻,但不管她怎么掩饰,都掩不去眼里的疲惫,不由得一阵心痛,伸了手去摸母亲的眼角。

    虞皇自从收了‘凤浅’为义女,‘凤浅’在外头虽然嚣张,但她懂得这些资本全是虞皇给她的,所以在见虞皇时,总是摆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所说的话,全是巴结奉承的话。

    哪里象凤浅这样,一句话不说,就心疼地伸手去摸她的眼睛。

    她每天照镜子,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容颜固然没老,但眼里的沧桑却无法抹去。

    虞皇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贾若兰见她们母女二人如此,忙挥退所有宫女,亲自给上了茶,也退了出去。

    这屋的下人,虽然都是信得过的,但人多口杂,万一一个不慎,说漏了嘴,就节外生枝。

    凤浅把贾若兰的举动看在眼里,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虞皇随着她的视线看着贾若兰出去,握紧女儿的手,“你可知道她是谁?”

    凤浅惊了一下,难道贾若兰跟极品女有什么关系,而母亲一直当她是极品女?

    心里七上八下,仍是老实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第205章 魔纹

         第205章魔纹

    “她是老妪的孙女。”

    凤浅怔住,看着母亲,半天回不过神。

    良久,才轻轻重新开口,“老妪她……”

    她回来这么久,一直没有老妪的消息。

    虞皇想到老妪,心里也是一阵难过。

    她是跟着老妪长大的,可是老妪却没能享过她一天福,还带着她的女儿离乡背井,最后还因女儿染上瘟疫,不得善终,她想想就觉得心酸。

    凤浅不想一来就让母亲伤心,找了些话岔了开去。

    虞皇听着凤浅胡扯些趣事,听到好笑的地方,脸上不禁露出微笑。

    不管凤浅说多久,她都不出声打断,她没能和女儿一起生活,这些趣事,让她想象着女儿当时的情形,仿佛和女儿一起重过了一回。

    凤浅见母亲喜欢听,也就尽挑着能记得的儿时趣事说,提到小郎时,神情却微微一黯。

    虞皇听到这里,终于叹了口气,“浅儿啊,把他忘了吧。”

    她希望这天下以后能交给凤浅,也不妄她牺牲了自己的终身幸福。

    不管小郎儿时对凤浅怎么好,但他现在是诏王,是所有皇家的公敌。

    所以凤浅和诏王,不可能再有结果。

    记着那些事,只会心里更痛苦。

    虽然她深知,忘掉一个人比登天还难,但只要死了这心,时间会冲淡一切,比如她和镇南王之间的情。

    不管她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但她仍是虞国的皇帝,守着自己的这片江山,而镇南王仍然妻女满堂。

    凤浅苦笑,这可不是她说了算。

    那魔鬼不时地来折磨她一下,让她怎么忘?

    但她与诏王之间的事,绝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哪怕是自己的母亲。

    如果被人知道,加以利用,后果不堪设法。

    虞皇见她不出声,以为她放不下儿时的感情,也不强求,道:“娘希望你能争取下宁王的这门婚事。”

    “我府上有好几位了。”凤浅小脸皱成了包子,那几个都是烫手山芋,再来一个背景强大的,她还怎么活?

    “你是担心云末?”

    虞皇既然想促成她和宁王的婚事,就说明没有和北朝联姻的意思。

    对凤浅而言是好事,起码不用担心和皇甫天佑纠缠不清。

    但让她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更恼火过嫁给皇甫天佑。

    凤浅虽然当年出生在这年代,但在二十一世纪那么多年,早被二十一世纪的一些思想观念净化。

    所以她并不担心云末,而是不能接受婚姻全凭父母作主的政治婚姻。

    即便面前这位虽然是她的母亲,却也是一国之君,君王之意,不能随便直接拒绝,否则掉的可能就是脑袋。

    如果答应了,就得遵守承诺,凤浅不能因为亲情,就在和母亲的第一次见面,就让自己成为母亲笼络他人的棋子。

    凤浅希望自己在这世上变得强大,但绝不会为一时的变强,而失去自由。

    云末是母亲送到长乐府里的,最应该顾忌云末的不该是她,而是母亲。

    虽然她对云末的了解很少,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云末表面上看,对任何人都温和有礼,但这不表示他可以任人拿捏。

    以今天各人的神情可以看出,宁王在虞国是个很有分量的人。

    这样的人不可能轻易屈于人下,如果他和她订下婚约,如果云末不退出,那么云末和宁王谁压谁?

    云末已经为虞皇筹谋多年,而宁王却是母亲还不能掌控的人。

    母亲往她府里塞的人,只是一些不足轻重的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这种不能掌控的重量级人物。

    如果云末因此退出,母亲这作法无疑是捡了芝麻丢西瓜。

    这时候最好的就是保持沉默。

    沉默会让母亲以为她因为云末而不肯答应。

    拿云末做借口,把擅于揣摩人心的云末推出去,对付母亲,绝对比较她自己一口否认明智。

    凤浅微微地自责了一下,虽然这么做,很对不起云末,但云末早晚要面对这件事,她不过是无耻地把本该她和他一起面对的事给了他一个人去承担。

    虞皇的眼里果然露出一抹犹豫,但那抹犹豫很快消失,握了凤浅的手,“孩子,云末不会陪你一辈子。”

    凤浅继续沉默。

    当然知道府里的这几位,都是因为和母亲之间有协议,才会留在府里,天下哪有一辈子的协议,就是结婚,还可以离婚呢,何况他们之间的协议还没到那一步。

    虞皇接着开导,“云末这个人在你身边的时候,固然好用,但等他不在你身边了,你该怎么办?”

    “女儿会长大。”凤浅从来就没想过靠谁过一辈子。

    二十一世纪那样残酷的日子,她都一个人扛过来了,难道到了这里,突然间有了好身世,就真当自己是温室里的花朵,娇柔得需要别人呵护着过日子?

    虞皇笑了一笑,她当然会长大,但这是皇家,不是靠自己一个人就能生存得下去的地方。

    所以她得为女儿找一个可以在她身边站一辈子的男人,那个男人必须强大,可以助她杀出一血路,坐上她身下之位。

    云末固然是最好的选择,但她越来越看懂云末,与其说宁王难掌控,到不如说,云末根本无法掌控。

    这样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他离开以后,凤浅就会陷入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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