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者无双 作者:无心果(红袖vip2014-7-2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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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再让那该死的打赌见鬼去。
重新往外看去,已经到了一座硕大的府邸面前,身后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足有上千人,街道两旁还有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要想从这上千的眼皮底下,穿着一身大红喜服,挤开人群逃跑,简直是痴人说梦。
有丫头上来,见红盖头被她弃在一边,支开妇人,拾起红头盖,重盖到她头上,低声道:“无颜公子已经照郡主的吩咐,潜进了政国公府,一会儿郡主只需寻个机会到后花园,就能见着无颜公子。公子说,郡主有什么话要对无颜公子说的,就借这机会一次说完。等晚些成了大婚之礼,以后是不能再见无颜公子的了。”
凤浅心脏狂跳,这又是唱的哪出?
成亲的时候,还去私会情郎?
这具身体的主人,委实极品了些。
如果她没听错,这位嫁的是一位国公。
然而,这丫头口中的公子又是哪一门子的公子?
竟可以胆大包天,帮她做出这等逆天之事。
她正想问个明白,丫头已经揭了轿帘,扶她下轿。
凤浅一颗心扑通乱跳,象是要跃出胸膛。
极品女私会情郎与她无关,但这是一个机会,让她逃走的机会。
凤浅头上顶着大红头盖,前方不能视物,只能看着头盖下一方景致,身边人影穿梭,想要硬逃,根本没有机会。
眼珠子一转,突然捂了肚子,“我肚子痛。”
立刻有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身边丫头机灵地道:“怕是早上贪嘴,空腹吃了个桃子坏了肚子?”
女子嫁人,唯恐出岔子丢人,早晨连水都不敢多喝一口,更别说吃东西。
可是这位,不但吃了,还把肚子吃坏了,还在紧要的时候出状况,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凤浅看不见外头众人张口结舌的神情,提高了声音,“哎哟,不行,真不行了,哪有茅房啊?”
有人道:“这里直去,左转再右转,进后院便有……”
怔着的人这才回神过来,轰地一下让出道路。
凤浅二话不说,提了厚重的裙摆,从让出的道路急冲而去。
左转后,拽下头上盖头,闪身藏进身旁树丛,避开身后追上来的丫头嬷嬷。
等下人往前追远,长松了口气。
偏偏这时,天上突然滚过乌云,天色暗了下来,倾盆的大雨当头淋下。
凤浅摸去脸上雨水,望向前头岔路,寻思:或许去后院见无颜,仍然是命运中的安排。
毅然转出树丛朝着与丫头嬷嬷离去的反方向而去。
没走多远,就看见前头的一扇后门。
凤浅的心顿时卡在了嗓子眼上,或许只要出了这道门,就自由了。
强压下心头狂喜,加快步子,无声地开启那道窄门,和泥带水地踏出一脚,绣花鞋顿时湿了一半,冰凉的雨水浸湿了脚,凉意飞快地从脚底升起,直窜上心尖,禁不住微微一抖。
电光闪过,霹雷声响,她望着门外雨瀑,凤浅似乎已经看见了自由,一颗心欢悦得险些飞出胸膛。
身后突然横来一双手,死死地卡住她的脖子。
她极力挣扎,却怎么挣也挣扎不掉,打在脸上的冰冷雨水糊了眼,意识也渐渐模糊,缓缓倒地,半边身子浸上和泥的污水,冷很快蔓延到全身,眼睛睁得老大,却不能视物,渐渐地失去意识。
北朝世袭爵位的政国公大婚,新娘是靖南王的第二个女儿凤浅。
花轿进了门,新娘去了小解,这一去,就去得无影无踪,连堂都没拜成。
直到天黑,才在后院找到凤浅,不过已经不再是鲜活的美人,而是一具没了气息的尸体。
婚事变成了丧事。
政国公一边派人向皇上报告,一边吩咐人布置灵堂。
耳边雨声浙浙沥沥,有风拂过,冷得刺骨。
凤浅心中使劲地喊,醒来,醒来,醒来……
用力挣扎,挣了一脑门子的汗,身体终于有了知觉,可以动弹,风一吹越加的冷,才发现浑身上下,竟冻得僵了。
没等她想明白,耳畔传来一阵怪异的喘息声。
凤浅蹙眉,郁闷地睁眼,向上方瞪去,眼前没有她在肚子里诽骂了千百遍的可恶男人,而是被风鼓得上下翻飞的白幔,烛光摇曳,鬼气森森,不知又是什么地方,眉头不由地一皱。
有女子一边喘,一边道:“国公爷,打住吧,人刚刚没了,这样不太好的。”她嘴里说不好,身子却向男子贴得更近,恨不得把男子整个捺进去。
男子恨声道:“我还偏要在这儿,让这淫妇好好地看着,如果不是怕她家里头来人,我真想把她从棺材里拽出来,让她在旁边看着我们才好。”
凤浅寻声看去,卓卓烛影中一方白色布帘,布帘中间是极大的一个‘奠’字。
第4章 渣男渣女
第4章渣男渣女
白布帘上映着两个叠在一起的人影,起起伏伏,干得正激烈。
女人又道:“他们迫爷娶这么个水性扬花的淫妇,真是委屈了国公爷,最可恨的是,她好死不死,竟在大婚之夜死在奸夫身下,平白给国公爷丢脸抹黑,夏儿光想想,就为国公爷难过。”
男子的声音分明比方才冷了两分,“你也争气些,给本国公生下一儿半女,本国公也好给你个名分。”
女人忙娇娇滴滴地道:“国公爷对夏儿的心意,夏儿就是死了也无法报答,夏儿一定要给国公爷生个儿子,才不枉费国公爷对夏儿的一番情意。”
凤浅深吸了口气,鼻息间尽是新油漆的味道,忽然有悟,转头看去,入眼是黑沉沉的厚木板子,再看向另一边,也是如此。
怔了。
重新低头,躺在棺材里的自己,层层叠叠地穿着一身华丽的素白袍服,脚下是一双绣着细花卉的白色绣花鞋。
这身衣裳再怎么奢华,都是一身丧服。
细想听见的话,难道他们口中的淫妇贱人是指她?
凤浅伸指在自己大腿上用力掐了一把。
痛……
好痛……
耳边仿佛响起低哑好听的男声,“我放你离开,赌你一定会爱上我,如何?”
凤浅张了张嘴,无力地重新闭上。
还在这破地方,没能穿回去,认命吧。
凤浅揉着脑门整理现在的处境状态。
穿越到那个变态的床上,一度**,看了一堆变态的事后,打了个包赢不输的赌,然后被那货赖皮干到睡死过去,醒来发现在出嫁的路上,逃婚遇袭,最后不知怎么躺到了这里。
这贱男被叫作‘国公爷’,多半就是她要嫁的那个政国公……
外头传来衣裳破裂声,女子原本还裹着衣裳的身子变得光溜溜,更象蛇一样缠在男子身上,喘息道:“国公爷,停下吧,叫人家知道,怎么看妾身,她好歹是个死人,人家会说国公爷和妾身对死人不敬。”
“本国公就是要对她不敬,看府里上下,谁敢多半句嘴。”
女子欲拒还迎的模样看得凤浅阵阵倒胃,男子却极受用,大动起来,“我就爱你这模样,再叫响些,让本国公听听,也让那贱人听听。”
女子娇羞道:“国公爷,妾身可不敢……”说着不敢,嘴里却当真哼哼啊啊地叫开了,要有多卖力,就有多卖力。
凤浅眨巴着眼,看到这里,明明不关自己的事,突然胸口竟闷得厉害,鼻子有些发酸。
猛地吸气,忍上涌上来的泪,喉咙越发干痛得厉害,忍不住,也不想忍地咳了一声。
“谁?”
布帘上耸动的投影骤然停止。
女子拽了男子衣襟,颤声叫道:“国公爷……”
凤浅不答,又清了清嗓子,让自己舒服些。
“谁在那里?”
抱作一堆的两个人僵住,男子声量提高,也透了些恐惧。
凤浅坐起身,才发现原来那二人就在棺材旁边的供桌上,只不过隐在暗处,看不清长相。
凤浅手撑了棺沿,托着腮,叹了口气,道:“夫君,你这姿势不对,应该再深些,再用力些,那样才容易生儿子。”
刹时间,屋里连喘气声都没了。
凤浅打量着阴暗里的那两人,又道:“本来,我不想打扰二位的好兴致的,可惜喉咙不舒服得紧……对不住了。不过,没关系,你们继续。反正你们想我看,那我就只看着,不出声。”
说到这里,见男子身子一震抖开了。
“原来不是姿势不对,是东西太小。”
凤浅‘哟’了一声,睁着眼念经,“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鬼啊。”女子凄厉惨叫划破这片死寂。
凤浅看着暗处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分开的两个人,心里说不出的舒畅,满意笑笑,道:“别走啊,我口干得很,给我倒杯水喝喝。”
正爬着的两个人立刻吓得昏死在地。
凤浅‘哎’地一声叹,“不就是要杯水吗?”
接着望了回天,自语道:“模样没看清,到看清了那玩意,瞧我这是什么眼神。老天爷,可不是我要看的,不能让我长针眼啊。”
外门拥进来几个人。
棺里依坐着个美人儿,倾城绝丽的容颜,荡人心魂的淡艳笑容,任谁看了,都会禁不住为之倾倒。
然烛光摇曳,风卷着雪白纱幔,扬起棺边纸钱飘飘扬扬,美人脸也是明明暗暗,鬼气森森,说不出的骇人心魂。
尖叫声再起,惊飞了外头夜鸟,进来的人吓倒下一人,跌滚爬着散了几个,剩下的早跑得没了影。
凤浅摸了摸脸,难道这身体的主人长着一副鬼相?
觉得头上重得厉害,抬手摸了一把,顺手拨下一根梅花簮子,一缕发丝滑下,被风一扬,更显得鬼气森森,刚从地上爬起的一人,重新昏死过去。
外头正乱着,听见有人叫道:“虞家来人了。”
又听人慌着报信,“云公子,少奶奶诈尸人。”
一个极好听的男声,“哦?”了一声。
凤浅心头一紧,这声音和‘诏王’的声音依稀相似。
立刻有人喝止道:“休得胡说,云公子,里面请。”
先头那人就不再说话。
白色衣角一抛,凤浅看见有人踏进门槛,慢慢看上,对上一双正向她看来的一双眼,这一对上,目光就再也看不去别处。
门边白衣少年缓缓而来,他皮肤白得毫无瑕疵,眉目如黛,竟如深谷幽兰般干净清爽,又如沉香漫袭般诱人心魂。
其实光看模样,算不上有多惊艳绝美,然他那能将世间一切洗涤一空的清旷绝秀之气,却比任何的美艳更让人心醉。
墨黑如缎的长发整齐的束着,用了条三指宽的白色帛带束着,墨发雪衣,又如远山幽谷般沉静出尘。
身上只是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白麻帛衣,但那种清秀绝伦的清雅高贵之气,却已经不是世上任何锦衣玉带能与之媲美。
在警界打滚多年的凤浅,抓嫖打黑,自认阅美无数,也不觉心神皆荡,瞧得呆了。
他朝她望来,漆黑不见底的眸子里象是撒了一把碎星,清亮照人,仿佛世间再找不到比这双眼更干净的东西。
凤浅的心脏莫名地抽紧,那王八面具后的眼,也是这样黑如墨潭。
少年对上她的迷惑的目光,微微一笑,那双眼便象是含了情,淡淡的笑能直接暖入人心。
跟在少年身后的人,吓得面色惨白,颤颤巍巍,而他看见托着腮,在他身上好奇乱看的一双乌溜大眼,却是微微一笑。
接着目光微垂,看向她紧攥着簮子的手,轻摇了摇头,唇边微笑带了些宠溺的无奈。
大步上前,在棺边蹲下,握了她攥着簮子的手。
那只手肌光似雪,半拢在雪白的袖里,手指修长,指节细致,修剪得整齐的指甲在烛光下泛着柔光,象温玉雕出来的。
凤浅瞧着,情不自禁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
他抬眼轻瞟了她一眼,便低头向她手指上吮去。
两把小羽毛扇子一样的浓密长睫毛,被烛光在白皙的面庞上投下两道阴影,轻轻一颤,颤得人心都痒。
凤浅指上一痛,才发现不知何时,尖锐的簮子柄刺破了手指。
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竟完全没有想到缩手。
甚至没想他是什么人,竟可以如此大胆地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
他的唇从她指上移开,吐去吮出来的脏血,唇上沾了她指上的鲜血,姣好的面容又凭添了一抹异样的妖娆。
有风拂过,吹起他耳边一丝发缕,拂上她的唇,唇上的微痒直搔进她的心尖,凤浅呼吸一窒,喉间莫名地干涩,忍不住伸出手指缠了在唇上滑下的发丝。
他抬眼起来,对上她目不转睛的眼,不避不让,又是微微一笑,“都嫁人了,还是这么不小心。”
声音温婉低柔,带着溺爱,极是好听,象是老窖的美酒,能叫人醉去。
“郡主,你感觉如何?”
凤浅这才反应过来,她这身份是嫁了人的。
她的丈夫还赤身躺在那儿呢,而他却和她亲密得如同**。
这太诡异,太不可思议。
大眼转了半圈,他到底是不是那个诏王,如果不是,这么大胆太过离谱,如果是,这又唱的哪出?
放开缠在指间的他的发丝,重看向来人好看的脸容,百无聊赖地道:“你说呢?”
他起身脱下外袍,往她身上一披,“想来冷得很。”
可真贴心,凤浅笑了,“你是谁?”
来人仍在打量她少血色的脸,“下仆云末,郡主不认得下仆了?”
诏王,仆人,这也差的太远了些。
凤浅呵地一笑,“死了一遭,不记得了。”
云末又是微微一笑,“苦了郡主,棺材里怪冷的,出来吧。”
凤浅本是极冷,只不过被这许多事分了心,没太在意,被他一提,当真冷得厉害,“确实冷得厉害,这些人舍得这许多金子,怎么就不舍得给我垫上些褥子,再加上床被子。”
死人哪有怕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