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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穿越峡谷-第7部分

小说: 穿越峡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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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热感应和声感应惊动了潜伏在荨麻叶子上的、青草里边的旱蚂蟥,它们才争先恐后伸直腰,不失时机地摇头晃脑地试图贴附到后来者身上。    
    到扎曲之后,我与队友顺着一条小路走到山坡上,从这里可以眺望雅鲁藏布大峡谷大拐弯的全貌。我拿起相机正欲拍摄,无意中发现一条长十厘米左右长的旱蚂蟥叮在我左脚的脚踝处,摇动着身体。看到我又招上旱蚂蟥,大家都围了过来,叫我站在原地让他们拍照。此时的我并不紧张,因为我发现了它,又是叮在防旱蚂蟥的长腰袜上。拍完之后,为了表示我们的积恨,大伙决定把它处死。先将其放在一块石头上,然后用厚底鞋踩住,狠狠地转了两圈。人跳下石头,旱蚂蟥已被辗得稀烂,石头上留下滩泥一样的印痕。    
    回到扎曲营地,队友陈明发现他右腿的白布袜被鲜血染红了,血印足有巴掌那么大。他坐在箱子上,抬起脚来让大家看。不用细想,便知是旱蚂蟥所为,估计血已经流了不少,否则不会渗透三层裤袜。他不忍见浸润成片的鲜血和吸足了血的旱蚂蟥,便戴着墨镜,伸着腿,咬紧牙关,请队友帮助寻找“吸血鬼”。有位队友主动“请缨”,把他的鞋和袜子扒下来,只见他的袜底卧着一条旱蚂蟥。大家分析,这条旱蚂蟥喝足血后,掉进了陈明走路时反复践踏的脚底。鞋内的干燥,使它先是萎缩,然后被踩扁。否则,它刚刚吸血落地时,该有鸽子蛋那么大。陈明的伤口处还在往外渗血。他说防旱蚂蟥袜的袜口本来系得严严实实,至于这家伙是怎么钻进裤管里去的,他也说不清。    
    听说墨脱有个旱蚂蟥山,山上的枝枝条条都挂满了旱蚂蟥。过山时,必须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前进,目的是趁旱蚂蟥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赶紧通过,即便如此,人身上还会挂上不少旱蚂蟥,严重时须用刀刮才刮得干净。植物学家徐凤翔有一次经过旱蚂蟥山时,就创造了一天挂了400多条旱蚂蟥的记录。真如此言,我们所碰到的三二条旱蚂蟥实在不足挂齿。队里的行家称,雅鲁藏布大峡谷地区共有三种旱蚂蟥,一种黑大,有十多厘米长;第二种细小,黑色,形同火柴棍;第三种是花蚂蟥,毒性最大。可见,我们碰到的旱蚂蟥还是比较“仁慈”的一种。


第三部分 亲近地热第13节 扎曲雄奇

    长为504公里的世界第一大峡谷,即雅鲁藏布大峡谷,拥有诸多雄奇壮丽的景观,但对比而言,那一处也比不得地处帕隆藏布大峡谷尽头的扎曲大拐弯。只要到了这里,人们就可以一睹世界第一大峡谷的神韵,尽情领略大江峡谷的风采。    
    此地有个门巴族村落,名为扎曲村,住着十余户人家。村子坐北朝南,建在一个南北向的坡度很缓的坝子上。村前是大片的青稞,长势很好,绿油油的。    
    扎曲最美的时候当属它的早晨。一大早,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霞光透过山尖与重重云彩,柔柔地照射在青稞田和民居木屋上。此时炊烟袅袅,在朝晖的映衬之下,颇具田园诗意。    
    扎曲村的南面,不到300米处,就是雅鲁藏布江大拐弯的顶端。伫立悬崖边沿,对面呈U字形的大拐弯尽收眼底。眼下,只见雅鲁藏布江荡着青波从西滚滚而来,围着一座马蹄状被当地老百姓称之为多布拉雄山的山体折向南边,然后以冲出山门之势奔腾而去,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多布拉雄山上,除了三块裸露的直立峭壁外,其它地方布满了原始森林,一派葱茏。再远处,群峰挺秀,山脉绵延,满目皆为醉人的绿色。    
    它的西南面,距村约400多米处,是罗布藏堆山。伫立山头,不仅可以俯瞰雅鲁藏布江大拐弯,如果是晴天,远处的南迦巴瓦峰也会露出一个雪白雪白的三角形尖顶,那寒凝与冷峻的巅峰,与近身的绿波林海形成鲜明的对照。    
    往西,又是一个似U字形的峡谷,它就是帕隆藏布江大拐弯。滚滚的帕隆藏布江水以不可阻挡之势继续下泻,汇入了雅鲁藏布江。这个大拐湾与雅鲁藏布江大拐弯极为相似,只是没有雅鲁藏布江大拐弯那么壮美,那么有气势。在这里,我就曾经产生过幻觉:有一次,我举起相机,竟然把雅鲁藏布江大拐弯的全貌收在取景框里。当时我觉得很奇怪,以前几次拍摄雅鲁藏布江大拐弯,受限于镜头,只能摄下二分之一,这次怎么都收进了取景框?等我突然明白过来,我所拍摄的是帕隆藏布江大拐弯时,才知道自已一时糊涂,弄错了地方。接着,再仔细察看,帕隆藏布江大拐弯与雅鲁藏布大峡谷大拐弯只是形似而已,其实有诸多区别。帕隆藏布江大拐弯的拐弯处近乎直角,右拐角江流上还架有一座钢索吊桥。锥状的山上虽然也布满植被,但峭壁裸露的地方只有一块,山体基部还有一条小径横穿而过。我在想,如果乘飞艇悬在两个大拐弯中间的上空,可以获得喜人的视觉效果,不仅能够清楚地看见从西滚滚而来的雅鲁藏布江,以及从北而来的帕隆藏布江,而且还能看到两个马蹄形山体组合的漂亮的“M”字。看,这是一块多么奇妙的地貌!短短距离内,两条巨龙各自绕着相近的山体,流着同样的曲线交汇了,然后继续狂奔,泻向浩瀚的印度洋。    
    向西举目眺望,蜿蜒起伏的加拉白垒峰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我们面前。特别是早上,当扎曲村还只是东方泛白,为村东一座高山所挡,太阳没照射到的时候,连绵高耸的加拉白垒峰就已经披上了一层霞光,它熠熠生辉,金光闪闪,魅力无穷。为了拍下这良辰美景,队友们早早地从睡袋里爬出,跑到高崖支起照相机三角架。过了一会,当扎曲村迎来万道霞光,加拉白垒峰已由金色变为银灰色,浮云飘飘渺渺,在山峦之间缭绕。又过了一会,太阳高高地挂在中天,加拉白垒峰由银灰转为白色。短短的两小时之内,它由金色变为银灰色再变为白色,给人以无限的美感和回味。    
    扎曲村北面,是扎曲最高的山峰,山的顶部堆着皑皑白雪,雪线以下是茂密的森林。由于扎曲后山坡度相对缓些,加之植被覆盖得好,这个村子不存在泥石流和雪崩的隐患。还有,北山的高高隆起,又成为扎曲村抵御北来冷空气侵袭的一道天然屏障。    
    扎曲的魅力除了人们所津津乐道的马蹄形大拐弯之外,还有纯而又纯的民风民俗,同样深深吸引着人们。如门巴族阁楼式木屋,臼米的器物等。想目睹扎曲的芳姿吗?想领略大峡谷的玄妙吗?扎曲是个不可多得的地方。    
    如果置身扎曲,又想在附近多走动走动,为安全计,一定要小心。对此,我有着深刻的教训。一次,我与队友从扎曲村出发去登罗布藏堆山,原以为轻易可以到达。走着走着,才发现我们低估了这段路的艰险。经过雅鲁藏布大峡谷的谷崖,向右一拐,便是罗布藏堆山。山路不仅陡,还因为落叶铺地格外地滑。路边有两棵高大的树,叶子如同八九岁的小孩鞋底般大小。除了树上有几片叶子在风中飘零,其它皆落在地上,叶叶相叠,足有十多厘米厚。踩在仍有绿意的叶子上面,滑滑的,站都站不住。身在这样的陡坡上,摔个鼻青脸肿事小,还极易滚下陡崖。此外,我还担心蛇藏在层层落叶下边,一旦踩上去后果同样不堪设想。为了防止摔倒或踩中蛇,我顺手拾了一根干树枝,折去侧枝,用做手杖。一是打草惊蛇,吓走它。二是用它挑开厚厚的积叶,以便找到一处脚踏实地的地方。挺直的约一毫米厚的叶片如同涂了油,眼下的刚被挑开,坡上的叶子又哗哗往下滑,盖住了刚刚挑出的裸露的空地,如此这般大大阻滞了我们登山的速度。    
    下山时,路似乎更难走。我忽然发现路旁有一棵大树,叶柄约有一米长,钢笔那么粗。每个叶柄的端部长有6至9枚小叶。叶子形状呈椭圆形。刚才上山时我一心一意地提防蛇,竟忽略了这棵树的存在,更没发现它的叶柄这么长。出于好奇,我顺手扯了一个叶柄,想带回去给没到罗布藏堆山的队友们长长见识。我从研究人员那里了解到,这种很有特色的植物叫“鹅掌柴”,或叫“鸭脚木”及“公母树”,属五加科,常绿乔木,掌状复叶,四季开花,果实球形。    
    我挎着两个包,左手拄着木棍,右肩上扛着一片大树叶子,身体难以保持平衡,因此更增加了行动难度。再往下又回到落叶区,我用木棍继续拨开落叶,寻找落脚点,以保证下山的安全。依然是刚清出一个脚窝窝,马上又被滑下的落叶填满,如此反复,怎么也不清不出可行的路来。这时后边的队友已经跟来,我一急,干脆一脚踩下去,突然滑倒并向下坡滚动。我想控制住自已,但身子怎么也不听使唤,竟滑出一米多远。看看下边是越来越陡的坡崖,吓我一身冷汗,情急之中突然发现旁边有一棵灌丛,就在这紧要关头,我一把拽住它。总算万幸,要是没有这棵“救命草”,其结局很可能是悲哀的。这时后来的队友赶到我跟前,关切地问我摔得重不重,我无力地摇摇头,便挣扎着站了起来,心想,大峡谷真是个要命的地方,就是落叶,也会给来到这里的人带来危险。


第三部分 亲近地热第14节 艳艳杜鹃花

    在去西藏之前,我曾经听多位老考察队员说过,在藏东南,有很多杜鹃林,花开时节,满山遍及五彩斑斓的杜鹃花,远远望去,宛若花的海洋。我亦曾听说过,贵州省大方县有个百里杜鹃,春季里,火红的杜鹃花把整个山映得红艳艳。    
    遗憾的是我过去没见过野生杜鹃花,对它,我只能从书本里和考察队员口中大致形成一个模糊印象。知道杜鹃花是一种很有名的花卉植物,亦称“映山红”。或常绿或落叶灌木,叶互生,卵状椭圆形,花有红色、黄色、白色、紫色等,常见的多为红、白两色。杜鹃花在我国约有600多种,其中雅鲁藏布江下游及其周围地区有154种,占世界杜鹃总数的17%,雅鲁藏布大峡谷有些地方的高山灌木丛主要由常绿杜鹃组成。谈到喜马拉雅山山的花卉,一位植物学家曾经说过,“没有喜马拉雅山的花卉,就没有欧洲园林。”这句话具体的含意是,包括杜鹃花在内,欧洲园林一部分植物是本世纪初欧洲植物学家从喜马拉雅山引种过去的。早在17和18世纪,欧洲一些探险家到喜马拉雅地区探险,被美丽的杜鹃花等花卉深深地迷住了,于是不惜一切代价把它们引种过去。    
    我最早见到杜鹃花是在巴松湖畔。当时车子飞快地向前奔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我,突然看见一簇极其鲜艳的花朵迎在路边,向我轻颦浅笑,十分惹人喜爱。我侧身想再仔细地看一看,但车一闪而过,那簇花远远地被抛在后边。我连忙问旁边的队友,刚才闪过的是不是杜鹃花,他点头称是。    
    在色齐拉山我们又一次路遇杜鹃花,那是在离开林芝县不到半小时的进山的路上,只见路边的杜鹃花星星点点地开着,我顿时精神为之一振。便同开车的扎西师付商量可否停车,做一拍摄。扎西师傅笑着说:“这几朵杜鹃花根本不成气候,待到了派那个地方,满山遍野都是杜鹃花,比这强多了!”我相信他的话,扎西多次到过藏东南,对这里的地形地貌很熟悉。    
    车到东久河谷,我们又一次看见可望而不可及的杜鹃花。在西侧二三百米高的山崖上,一片火红的杜鹃花从灌丛中探出头来,像是欢迎我们这些远方的来客。其中几朵杜鹃花极其美艳,虽天色阴雨连绵,但远远看去,那花色仍然红如燃烧的火。    
    多次路途偶遇,却不能走近杜鹃花认真地欣赏它的艳丽并收入我的镜头。这时的我,置身杜鹃花旁已成了我的渴望。从林芝八一镇前往派的路上,头脑中浮现最多的是扎西师傅说过的话,在派能看到大片大片的杜鹃花。我想那里一定是个繁花似锦的花海之地。    
    扎西师付的话果然被印证。到达派的第二天,我决定登上派的南山寻找杜鹃花。上山十多分钟后,迎面突然呈现一棵洁白的杜鹃花,我眼睛一亮,连忙奔了过去。这株杜鹃花有两个枝形,一簇距地面高约两米,一簇近乎匍伏在地。墨绿色的枝叶与洁白的花朵相配,在周围小片灌木丛的衬托下,非常显眼。那簇高挑的花儿,有数朵花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如碗口大小的花团。    
    这株杜鹃花好像在吊我的胃口。我发现周围除了它,再也没有第二株。既然扎西谈到派有杜鹃林之说,山上绝对不止一株。我信步往山坡上走去。拐过山脊,约五六分钟之后,果然见到大片杜鹃花。一团团,一簇簇,密密集集,一面山坡上成了花的世界。虽然我曾经多次听人们描绘过花山花海,但我绝对想象不到我面前的花竟会有那么多,满山遍野,竞相怒放。这花有白的、有粉的、有黄的;红的像火,热情奔放;白的像雪,冰清玉洁。有两株不同颜色的花相互交结,红、白相对,形成强烈的色彩反差,更为引人注目。再往前行,有的杜鹃高达三四米,已成树状,叶子不多,高高地托着花身。而那些长得较矮的杜鹃树,叶子浓密,花朵掩于丛中,也极其好看。    
    更有特点的是,在一块独立的岩土堆上,居然长了两棵耸入云天的松树,下面生有一株花团点点的白色杜鹃。远远看去,突兀的岩体由于有了雪白的杜鹃花和青松装点,显得格外挺拔醒目。    
    如果继续前行,估计还会看到更多的杜鹃花,但时近中午,我急急地赶回营地,并向队友们描绘我看到的杜鹃花是多么的美,何等让人留连忘返。有位去过墨脱的队友却不以为然,说墨脱的杜鹃花很多地方都不能与之相比,其特点是株高十米左右,花开的时候,犹如一把巨大的花伞,把阳光遮得严严实实的。栖身树下,仰望花的伞盖,又有香气袭来,谁人都会感到获得一种莫大的精神满足。    
    大峡谷及其周围地区常见的杜鹃花还有高山平卧杜鹃、栎叶杜鹃、黄柱杜鹃、绿柱杜鹃、米叶杜鹃、长绿杜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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