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歌未央 作者:安敦恬澈(晋江2014-07-08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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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走过旗手方阵的时候,瞟向冷心恬,却没多说。冷心恬心里发凉,不知这皇上到底认出自己没有,可看那眼神,分明是认出了她。待汉武帝再次回到队列正前,士兵们已经集结将进半个时辰。
“去病,你明白这次战役对我大汉意味着什么。”
“收复河西,截断匈奴部落间的来往,替我大汉开辟通往西域的道路。”
“很好,你最近为战事做准备,辛苦了,朕替你在长安北阙建了一处将军府。”
“谢陛下。”汉武帝一步一步走近冷心恬站立的地方,又道:“这新府邸可比你现在的住处大得多,什么庖厨、丫鬟的,多住几个人不成问题。”汉武帝也不看冷心恬,只是来回踱步,好似精神都集中在与臣下谈话上。
霍去病却忙单膝跪下,道:“臣谢陛下隆恩,但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哈哈,好!起来吧。”汉武帝拂袖离去,校场上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呼喊声响彻云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长安风雨
回平阳公主府的路上,麒麟和龙吟并排行进,刚刚霍去病流传千古的名句,算是为冷心恬说的?“心恬,那个……”霍去病犹豫道。
“有话就说,这可不像你。”霍去病减慢了龙吟的脚步,他右手握住长剑,左手牵着冷心恬,
“我不能不灭匈奴。”冷心恬微微一笑,表示明白,“所以,我现在还不能放下它。”他举起手中的长剑,然后又收紧左手道,“可是我也不会放弃你。”
“作承诺很累人的。我是自愿花钱来到这儿,看你灭匈奴的。”冷心恬想到自己买玉佩,然后就穿越时空来到西汉。为大汉征战,就是他的宿命,他当然不能放掉右手的剑,难道他把另一只手交给自己还不够吗?
霍去病听到冷心恬这么说,气氛轻松了许多,他牵起麒麟的缰绳,两匹宝马奔驰起来。冷心恬想:如果她不了解历史,她还能不能如此宽容,是不是也会像这个时代的人一样,默默等待,或者觉得霍去病只愿征战沙场。
“我要去拿些东西,然后就回公主府,你先忙去吧。”
“那今天我就偷懒一次,不送你了。”霍去病最近真的很忙,河西之战,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作为将军领兵出战。
冷心恬独自去取扇子,一把精美的手工竹扇呈现在她面前,细腻的雕刻工艺,镌秀的字体,再加上长长的紫色扇穗,令冷心恬爱不释手。她忙付了钱谢过老板,摆弄着扇子出了店门,刚甩开扇子,就见李敢迎面走来,
“我们又见面了,上次忘记问你的名字了,在下李敢,不知怎么称呼小兄弟?”
“呃,我,姓冷,单名一个天字,”冷心恬特地压低了声音,又发觉给自己编的这个名字有点奇怪。
“冷天?呵呵,霍校尉既然能带你去看羽林军,又将汗血宝马赠与你,你们一定是很要好的朋友。”李敢说着还轻拂了拂麒麟,麒麟却是一副不理睬的样子。
“这马怕生人,你别介意。我和他认识的比较久。”自从来了汉朝以后,冷心恬这谎话就没少说。
“你说爱读书写字,为何总带着这把弓箭?”
“这是去病送我的。”刚刚有些分神,冷心恬随口就蹦出这么一句,语气跟收到男朋友送来的礼物,开心时一样。李敢愣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快到平阳公主府门口,见公主和卫青正在道别,冷心恬想赶快闪入偏院,却被前来的人叫住:
“呦,这位公子冬天还扇扇子。”似曾相识的声音,还特意强调了公子两个字,冷心恬转头看去,正是许久不见的铃儿。
“你?”冷心恬回头去找李敢,他已经不见踪影了。
“从匈奴也能跑回来。本事不小。”冷心恬沉默了一下,道: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过节吧。”铃儿只是轻蔑地一笑。“当初我们来到这里,是你救了我们,这点我们从来没有忘记;如今你也嫁给了卫青,我们能不能好好相处。”
“冷心恬,你多虑了。”冷心恬看不透她,自己有些懊恼,她有什么可骄傲的,卫青将来会是驸马,卫家的势力还远不止现在这样。平阳公主走过来,送卫青和铃儿出府。冷心恬盯住平阳公主的眼睛,想看清楚她对卫青的感情。告别过后,冷心恬快步跟上平阳,道:
“公主,您方才不太高兴?”平阳公主不应声,只默默地走向她的房间。“公主,您……”冷心恬觉得还是不当着这么多人面说才好,就趴在平阳耳边轻道:“您喜欢卫青?”平阳公主有些惊愕地看着冷心恬,从来没有人敢和她如此直接地谈论这个话题。
“你们先退下,我和冷姑娘说会儿话。”平阳公主屏退左右。“你为何这样说?”
为何这样说?其实,冷心恬自己也搞不清楚,她说完又有些后悔,刚才只是气恼铃儿,不过你的目光都不离他,历史上又记载你们这段姻缘,不管这是不是一场政治婚姻。冷心恬心里这样想,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冷姑娘,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方才不是霍去病送你回来?”
“他又有事,忙去了。”平阳公主不再多说,进入正厅。冷心恬拍了拍自己的脸,责怪刚才的冲动,这次可是她主动去招惹平阳的。
第二日清晨,冷心恬在屋前与贞儿打起羽毛球来,平阳公主款款而来,在一旁看了几个回合。还是贞儿先瞧见平阳,忙是跑过来请安。冷心恬也收了兴致,过来见礼。
“昨日休息地可好?”平阳竟然问她这些有的没的,冷心恬奇怪地应答着。
“你这是什么新发明?我以前倒是从来没见过。”
“公主,这游戏我以前在家常玩,不过长安还真是没有。”
“哦?皇都里没有的东西……”冷心恬发觉背后的脚步声消失了,转头一看,只剩二人行入花丛之中。
“公主,您有什么话要说?”冷心恬紧张起来。
“我见你昨日说话如此直白,想必也不是个爱绕弯子的人,那我就直说了,你从没想过要嫁给卫青?”冷心恬差点栽进花丛中,
“当然没有。”收回惊讶,她一口回绝。平阳公主看着冷心恬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独自玩弄起身旁的花来。
“公主,您承认了。”平阳好似专注于花上。“否则,您不会来问我这种问题。你放心,我保密。”
平阳折下一只白梅,递给冷心恬,“以后别叫我公主了,就叫平阳吧。”说罢,就走远了,冷心恬深吸了一口气,雪梅暗香来。
这是一个令人舒心的早晨,冷心恬算不算又多了一个朋友。吃了午饭,平阳公主又过来拉着冷心恬在府中走动,让她讲在匈奴的故事。路过死去驸马的灵堂时,冷心恬觉得平阳也有些可怜,堂堂大汉的长公主,大汉天子的姐姐,竟然不能有个称心如意的夫君。
突然,听见远处有仆人慌张地跑进来,道:“公主,公主,羽林军闯了进来,我们拦不住。”
“什么人,敢在我府中胡闹?!”平阳公主急忙前去,却见大门处已被羽林军包围,李敢夺门而入道:“对不住了,公主,我要带你府中一个叫冷天的人。”
“我府中没有这个人。”
“公主,您不要包庇。”
“大胆。”平阳公主有些生气,毫不客气。冷心恬有些害怕,这个只见过两面的人要抓自己?她又惹上了什么事情。
“李兄?”冷心恬上前一步,轻叫道。
“这位姑娘……是?”李敢定睛一看,正是在街上舞动扇子的“冷公子”,他一时慌忙。
“我是女扮男装上的街。”,“李敢,你为何要抓心恬?”
冷心恬,这名字,好似听说过,李敢犹豫片刻,大声道:“她,我们怀疑她是匈奴奸细。”
不等反应,冷心恬已被两个高大的羽林军带走,一路上,李敢时不时看向冷心恬,好似有话想说。
“你怎么是个女的……”李敢憋了半天憋出这句,
“是女的就不抓我了?”
“那你为何用隼传递书信?”
“汉朝用隼传递书信犯法?” 冷心恬本以为李敢被咽得无话应答,
“当然还有别的证据。”李敢的脸色不太好,冷心恬心中一惊。
队伍一边行进,大街上挤满了围观的人,来到一处官府门前,冷心恬不认识门上的字,便问:“这是什么字?”
“廷尉。”李敢阴沉着脸说道,廷尉……冷心恬的紧张度直线上升,酷吏、酷刑,所有关于廷尉的传说都比较可怕,再加上她的这个罪名,通敌叛国,一般都是杀无赦。
堂上官员一脸严肃,质问不知所措的冷心恬:“你为何要私通匈奴?”
“你凭什么说我通匈奴?”
“就凭这些信件。”官员将一叠信纸丢在冷心恬面前,这正是平常她与如尧通的信件,
“这是我的私人信件,里面的内容与国家大事毫无关系。”
“这里面的文字我们暂时看无法看懂,”简体中文,你当然不懂,唉,“匈奴人根本就没有文字。”
“既然是密信,内容只有你自己清楚。”有口难辩,“那你还有什么证据?”冷心恬的底气少了一半,
“从你的住处搜来的匈奴族徽。”冷心恬接过这块族徽,冷如尧从来没有把族徽给过她,伊稚斜也不曾送给她什么族徽,这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就算这样,信的内容尚不清楚,你也不能认定我有罪。”廷尉官员见暂时不能定罪,只得下令将冷心恬投入大狱。这廷尉大狱寒气袭人,阴气极重。该如何出去,如何证明自己无罪,冷心恬想不明白,回到长安后她又开始灾祸不断,如果在草原……伊稚斜的身影划过她的眼前,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草原才自由。昏暗的烛光从身后照过来,也因此有了一丝丝温暖。她回头望去,还看不见人影,却传来金属与墙壁磨擦的声音,冷心恬又打了一个寒颤。
“心恬,是我。”平阳公主从拐角处探出头来,却又不转过拐角,手中摇动的烛光刚刚安定下来。
“公主,您……”平阳轻轻咳嗽了一声。“平阳。”冷心恬笑道。
“心恬,你不必担心。私通匈奴,听起来真可笑,如果你想要出卖大汉,一开始还会帮着卫青?”帮助卫青,她怎么突然又提起卫青,这个话题还真是没完没了,烛光好似总跳个不停,难道是冷心恬太敏感了。
“这里太冷了,平阳你快回去吧。”冷心恬走到平阳跟前,
“呆会儿我就叫人帮你换个地方,你放心,本公主要查出陷害你的人。”
“太谢谢你了,公主。”冷心恬有点受宠若惊,她们俩之间算不算朋友还说不上,平阳公主怎么会对她的事情如此上心。
“又叫我公主,还有什么事情尽管告诉我。”
“那……麻烦你,如果去病来找我,就说……”冷心恬还在思索借口。
“别傻了,今天的事情闹的这么大,又是李敢抓的你,他怎么会不知道。”
“那,你一定叫他别怪李敢。”平阳公主示意知道了,却不太理解为何冷心恬要护着李敢。“一定。”冷心恬又强调了一遍。
“心恬,我能再问你一遍吗?你从没想过要嫁给卫青,对吗?”这一次,她好像更紧张,也更认真。
“没有啊,真没有。”冷心恬却只当是平阳不信她,立即轻松地回答;平阳听到这句,就长吐了一口气,烛光又大大晃动了几下,牢房的过道里回荡着脚步声,平阳半侧过头去,盯了身后半晌,
“怎么了?”冷心恬问道。
“没事。那……我先走了。”平阳公主对冷心恬一笑,又嘱咐了她几句便离去了。连微弱的烛光都没有了,寒气又重新笼罩了冷心恬,她开始在牢房里跑步,运动才能取暖。
“冷……你这是在干吗?”李敢站在牢房门口,手臂上搭着一件军人常用的披风,忽发现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冷心恬。
“运动取暖。”冷心恬不看李敢,继续跑步;李敢打开了门上的铁索链,走进牢房拦住冷心恬的去路。“给你。”冷心恬并不理睬,闪过他继续跑圈儿。
李敢快步跟上冷心恬,打算帮她披上披风就走。却不料,门口闪进一个黑影,一把拉过冷心恬,“李兄。”说话间,冷心恬已稳稳站在霍去病身边,被熟悉的温暖包围。
李敢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估计是终于想起冷心恬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说过。
“心恬,怎么回事?”
“你又骑马骑这么快。”霍去病一身混合的汗味和马味。
“为什么抓她?”霍去病见冷心恬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便转而质问李敢。
“私通匈奴。”
“哼。看来我也该进这廷尉府。”霍去病冷笑一声。
“暂时还没有充足的证据,你不必担心。”李敢道,霍去病没再理睬他,转对冷心恬说:“我马上去找舅舅,然后禀明皇上。”
“卫青将军刚走。”
“刚走?!”冷心恬惊讶地看向李敢,“他刚才说来看你。”刚才?平阳在的时候,远去的脚步声,难道刚才的话卫青都听到了。难怪平阳公主要重新问一遍那个问题。
“舅舅来找过你?”
“我没见过将军。”冷心恬答道,心里却一直在回忆刚才的情景,霍去病觉得奇怪,“既然没见过,那我还是快些去找舅舅。”霍去病急急地去了,突然又反跑回来,取下李敢手中的披风罩在心恬身上,“谢了,李兄。”
“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从匈奴逃回来的公主。”李敢问道。
“是。”
“是为了霍去病。”
“是。”李敢走了,牢房里又剩下冷心恬自己一人,和一盏孤灯。
霍去病一路狂奔来到将军府,找到卫青商量如何救出冷心恬,“舅舅,这次你得帮帮我。”卫青正在刷马,也不应声,霍去病有些焦急:“舅舅,您要是不帮我,开春的仗我也不打了。”
“胡闹!冷姑娘在这里可得罪过什么人?”
“我看……也就舅母对她不好。”卫青脸色暗下来,又向前踱了几步,放下马刷道:“我见到陛下,找机会谈及此事,试试吧。你是知道的,前几年对匈奴作战,就是因为走漏了风声,才让我汉军主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