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野蛮人byふゆの仁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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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ond．Deal一楼的客人，虽然只有一点点，不过这几个月来的确出现减少的倾向。我是这是因为大门的关系，所以了特地跑到他工作的赌场一窥究竟。」　
事实证明，大门的洗炼手腕足以和拉斯维加斯赌场的一流发牌员媲美。这些在大门初进Second．Deal的时候，槙哉就已经听猪狩说过了。　
「我想知道客人的反应，所以就腾出几天空档，跑到那边的赌场观摩。他的技巧都是真本事，而非骗局。后来，我趁做下班的时候找他出来，向他表明身分，问他要不要到我们赌场上班。事情就是这样。」　

「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赌场？」　
槙哉仔细观察猪狩的脸部表情，看看他是否有些动遥「那当然。难道您怀疑我的忠诚度吗？」　
猪狩连眉毛都没多动，单单说了句「忠诚度」。很像他的作风。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难道没有其它的理由了吗？」　
「其它的理由？」　
「倘若是我认识的猪狩，应该会击溃对方的店，让大门再也无法担任发牌员。可是，你却没有这么做。也就是说，搞不好你有其它的苦衷，以至于非将他带入Second．Deal不可。」　
「我自认问心无愧。」　
瞬间，猪狩的眉毛动了一下，但是他立刻不疾不徐地否认了。　
实在很难从那张扑克脸上瞧出端倪。当然，就算槙哉知道猪狩有意隐瞒，猪狩也不可能三两句就被套出来。　
认识猪狩也有十五年了，槙哉深知他的个性。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谢谢。」　
猪狩深深点头。他取过槙哉手上的香烟，将烟灰弹落烟灰缸后，接着又放回槙哉手上。　
「我将店里看过一遍之后就回去了。你呢？」　
不过，槙哉却将香烟直接丢在地上。猪狩无言地拾起它，转身面对槙哉。　
「接下来我还要查阅文件。您可以将钥匙交给我。」　
「好。」　
槙哉将一把钥匙交给猪狩，走到门前时，突然想起某事又同过头。　
「最近，你好象还兼任经理。负担不会太大吗？」　
「这样反倒有助于掌握营业状况。我一点都不觉得累。」　
「是吗？希望你别太勉强了。」　
「谢谢您的关心。」　
猪狩对槙哉深深一鞠躬。接着，他将钥匙放进上衣口袋，走到槙哉面前，用手帕帮他拍拍身体，调整领带。　
「您慢走。」　
照例，槙哉不发一语地走出办公室。　
槙哉随意走进了某间私人包厢，刚好遇到财界社长们的私下聚会。陪他们玩过几轮黑杰克和扑克后，槙哉便离开了。　
今天的包厢使用率还满高的。隔壁的房间似乎也有人在。　
一个小时后，槙哉回到外常之前还不见踪影的大门，现正站在扑克赌桌后面。这一桌共有五个客人。熟客中混着陌生的面孔。　
从服装打扮和遣调用句看来，他们应该是赌场的拒绝往来户，也就是所谓的黑道分子。廉价西装加上金光闪闪的饰品，想也知道不是大哥级人物，而是普通的混混。　
「……是谁放这种下三滥进来的？」　
槙哉低喃，向最近的员工询问他们是何时进场的。　
「应该是十分钟前。」　
「十分钟前？」　
Second．Deal的地下楼采会员制，也会在入口检查客人的服装和仪态，虽然大人物并不在此限。一般而言，这些牛鬼蛇神应该会被猪狩拦下才对。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对方的确出现在店内。　
换句话说，过滤顾客的机能发生了问题。　
「喂喂，你是怎么发牌的啊？」　
男人们不断用粗俗的言语挑衅大门。看来得在惹出麻烦前，随便找个理由将对方请出去。　
正当槙哉想要踏出脚步时，却又猛然停下。　
大门会如何处理呢？说不定这是个观察他的好机会。　
他会加入对方？还是反制？只要听听他们的对话，应该可以判断出来。　
等到真正对其他客人造成困扰后，他这个老板再出面处理也不迟。　
心意改变后，槙哉匆忙地返回办公室。　
走到门前时，他才想起钥匙寄放在猪狩那边。　
「对了，怎么都没看到猪狩？」　
刚刚在外场时，槙哉只顾着注意大门，完全没发现入口处不见猪狩的踪影。　
槙哉从西装外套的口袋拿出手机，靠着墙打电话联络猪狩。他不经意地将手伸入口袋，结果摸到硬硬的东西。　
「还有钥匙嘛！」　
既然钥匙在身，还是先确认那些客人是怎么回事比较好。　
槙哉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中，用钥匙打开门。猪狩一直没有接电话。　
「你、在做什么，猪狩？」　
「……千里少爷？」　
猛然打开门后，槙哉发现里头居然有人。猪狩铁青着一张脸站在槙哉面前。　
虽然他曾说要去整理文件，不过现在还留在屋中。猪狩将某些资料摊在桌上，站在监视屏幕前，不知道在行事历上写些什么。　
「千里少爷。您不是要去巡场吗……」　
他露出不像自己的动摇表情，甚至还将行事历藏在胸前。槙哉装作没看见，眼晴转向屏幕。　
「我去过了。发生一些事要在这里处理，所以了又折回来。没想到整理文件需要花那么多时间。刚刚我打了通电话给你，难道你没听到吗？」　
「非常抱歉。我将手机调成来电震动，因此才没发现。东西早就整理好了，因为突然在屏幕上发现可疑人物，所以才……」　
猪狩似乎也在屏幕上发现那批小混混。　
「如果他们做出什么奇怪举动，我原本打算马上和千里少爷联络的。警卫那边我也已经警告过了。」　
槙哉交互望着屏幕和猪狩，表示「我知道了」地点点头。　
「屏幕监控交给我处理。既然你已经忙完了，那就赶快到外面去吧！」　
「是。」　
有那么一瞬间，猪狩犹豫不安地望着桌上的文件，不过他还是遵从槙哉的指示，当场离开了。　
等确认房门关上以后，槙哉将摊在桌上的文件看过一遍。他轻叹一口气，视线移到屏幕上。　
大门那桌没有任何异常。他按照一流发牌员的应变措施，将小混混以外的客人移到别桌去了。　
槙哉接着确认个人包厢。刚刚去过的地方，如今不见半个人影。隔壁的房间还在使用当中。里面有两人。一个是现任农林水产大臣须崎的第一秘书．本多进，另一个看起来像是亚裔外国人。槙哉觉得他的脸很陌生。　
监视器虽然可以同时收录画面和声音，不过太小的声音就没办法辨认了。即使将音量开到最大，或许是客人有心如此吧，槙哉竟然听不出任何端倪。　
隐约可以听出他们是用英语交谈，话语问一直重复着某种暗号。　
槙哉想了一下。　
如果会读唇语的话，就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槙哉多少会点日本语的唇语，英文就完全不行了。　
可是假设猪狩会的话？　
尽管槙哉并不确定，不过就各个领域来说，猪狩的确是个优秀的男人。会读唇语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就算他会好了，到底基于什么原因，促使自己必须窃听别人的对话呢？　
就在槙哉思考的同时，上衣口袋中的手机出现反应。手机上显示着猪狩的号码。　
「什么事？」　
『有动静了。』　
槙哉望向监视屏幕。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桌上的扑克牌全不见了。其中一名小混混威吓般地站起身子。　
『像平常那样处理就行了吧？』　
「不。你只须注意其它客人的安全即可。可不可以请你先别插手？」　
『千里少爷？』　
「猪狩只要在一旁观看就可以了。马上你就会知道我的用意。」　
槙哉撇下还有话要说的猪狩，专心盯着屏幕上大门的表情。　
「你这是诈赌吧？我都看见了。你将手藏在后面，弄走原本要发给我的牌。没错吧？」　
满头发油的男人将香烟叼在嘴边，越过赌桌揪住大门的衣领。其实，大门的体格远比对方壮硕，可能是对自己的腕力太有信心了吧？男人的脸上毫无惧色。　
「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你们可能看错了。」　
「既…然…如…此…，别让我老是讲同样一件事嘛。我吶，两只眼晴可都看得清清楚楚。红心A呢，你藏到哪里去了？总之，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啦！老板呢，叫老板出来。我记得他叫槙哉吧？听说他长得跟娘儿们一样。」　
一番评估后，另一名男人也站了起来，从口袋中掏出一把蝴蝶刀。　
「对啦、对啦！不想这男人的脖子受伤的话，就赶快叫老板出来。」　
反射着银光的刀子抵在大门颈边。刀身往右边轻轻划了一下，不久后浮起一道红线，流出深红色的血液。　
「哇……」　
某个客人发出悲鸣。慌张的猪狩原本想出面制止，不过却被大门的右手给挡祝「我明白了。不过，老板现在不在这里。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所以，也请你们别惊动其它客人好吗？」　
大门略为抬起下巴，镇定地对男人们说道。　
「是他要来这里见我们吧？」　
「这是为了避免打扰到其它客人，请各位见谅。在那里也比较方便谈话。」　
在礼貌中掺杂着些微压迫惑的劝说之下，男人们经过短暂交谈后，说了声「那好吧」。此间，蝴蝶刀一直架在大门的脖子上。　
「我来带路。首先请到右边的柜台。」　
走过猪狩面前时，大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大门带他们前去的并非槙哉的房间，而是通往室外的紧急出口。　
槙哉注视着监视屏幕，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我现在该怎么做呢？』　
「你负责让现场气氛恢复。接下来的交给我。」　
『千里少爷。可是……』　
槙哉将手机丢到桌上，从抽屉深处拿出一把九厘米的自动手枪。他原本打算冷静行事的，不过发冷的指尖竟颤抖不已。　
这种场面又不是一两次了。但是，槙哉却无法自制地紧张起来。当然，这和他自身的安全无关。　
「OK。」　
深吸一口气后，槙哉冲出屋子。　
大概在自己还没出现之前，问题就已经解决了。　
槙哉虽然对此深信不疑，但是，看到刀子架在大门脖子上那一那，从背脊窜上的寒意却又险些让他的心脏麻痹。　
身体完全无法动弹。就算大门再怎么厉害，自己也不应该将他逼人险境。或许他的身手比起六年前毫不逊色，但现在可是二对一。怎么说都是大门不利，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原本是要测试对方的，如今受到考验的人却换成了槙哉。急速鼓动的胸口让槙哉感到呼吸困难，眼前变成一片银色，手心也微微出汗。上楼梯的时候，眼镜不断地上下晃动。槙哉将碍事的它取下，挂在胸前。　
走出内门后，有一道回旋梯直通地面。接着，只要打开最后一扇门就可以见到大门了。还差一点。正当槙哉这么想的瞬间。　
「唔……」　
随着一声野兽般的呻吟，小混混正面朗上倒在槙哉眼前。槙哉呆呆望着眼前的一切，唤了声男人的名字。　
「大门。」　
「唷！老板。辛苦了。」　
大门拍去手上的灰尘，细雨下的表情看来十分轻松。一如往常的模样解除了槙哉身上的紧张感。　
「你……没事吧？」　
「那当然。这种货色只要两分钟就摆平了。」　
实际上，真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槙哉自己也知道，可是不亲眼确认他就是无法安心。　
湿答答的马路上躺着两个翻着白眼的狠狈瘪三。大门连衣服都没弄乱。　
「脖子的伤呢？」　
「脖子？对喔！」　
「你别乱碰。」　
槙哉猛然出声制止正要伸手去摸的大门，也不管衣服是否会淋湿，快步跑到大门面前。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碰泛红的伤口。所幸只划破一点皮肤而已。凝固的血液将周围染成深褐色。伤口并不深，因此并没有流出新的血。槙哉这才松了一口气。　
「血已经止住了。为了小心起见，你还是到医院去一趟吧！」　
「不用麻烦了。」　
大门摇头。濡湿的头发微微甩出几粒雨滴。　
「这是老板的命令。不管怎样，我都要带你到医院去。」　
槙哉揪住男人正要逃跑的手臂，斩钉截铁地说道。　
「嗳你很啰唆耶。这点小伤舔一舔就好了。」　
大门反过来抓住槙哉的手。那间，从指尖传来的温度让槙哉身体一阵颤栗。槙哉抬起头。大门望着槙哉，惊讶地张大眼晴。　
「又怎么了？」　
大门赶紧放开槙哉的手。　
「……你的衣领。你好象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扣子是扣上的。」　
槙哉用失去温度的手，轻轻解开稍微沾染血污的衣襟。　
「阿嗯。可是，沾到血后就不能穿了。」　
「没关系。我已经准备好几件你专用的衬衫了。」　
槙哉笑着离开大门的身边。　
「对了，你还真倒霉。不但被那些混混缠上，末了还挂了彩。」　
「，没办法。因为我也要负一半的责任。」　
「……什么意思？」　
如果是明知大门有难却不出面的槙哉就算了，为什么大门要责怪自己呢？该不会对方和大门有关系吧？　
「因为我作弊了。」　
大门口中的答案完全出乎槙哉的想象。　
「作、弊？」　
「要是一直让他们胡搅蛮缠下去，会对其他客人造成困扰。只是我没想到，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看来我的技术着实退步不少。」　
大门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事实，掌心像变魔术似地多了一张红心A。大门轻轻将它弹落地面。　
槙哉呆了呆，干咳了几声。　
「……你该感谢没被他人察觉。如果这件事在业界传了开来，我们的店也要跟着关门大吉。」　
没想到矛头突然转向了自己，大门觉得自己真是自找麻烦。他苦笑了一下，继而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那些家伙是怎么进到店里的？」　
大门故意转移话题。槙哉瞥了倒在地上的瘪三们一眼。　
「我想是负责检查客人的员工怠忽职守。」　
「当时轮班的人是谁？」　
「猪狩或风间吧！」　
「……他们进入店内的时候，风间正在外场工作。猪狩呢？」　
「大概在别的地方忙。」　
「既然如此，那就应该找别人代班啊！这是经营者应有的态度吗？」　
面对直逼核心的问题，槙哉不加思索地回答「不是」。室外的气温并不低，然而槙哉却觉得背脊发冷。　
「基本上，入口处至少得有一个人盯着才行。」　
「那，风间为什么会在外场呢？」　
「我必须问过他本人才能确认。」　
槙哉心中已经有了底。可是，他必须亲自问过风间后才能断定。　
「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我当然没有意见。」　
话虽如此，大门脸上却挂着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