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三皇圣君-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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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斐剑的心。_
久久,笑声止歇,只听她以一种异样的声调道:
“弟弟,这称呼我至死不改变,我以前说过,我也许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可能,
我是在走一条毁灭的路,但我决不更改行程,毁灭吧!你,和我,弟弟堤你迫我这样做
的,我生平只知道两件事,爱与恨。”
斐剑打从内心冷起了一阵悚栗。
爱与恨!
毁灭之路!
她将要做什么?是自己错了吧?还是她疯狂了?
“哈哈哈哈,弟弟,有这么一天,你和我一起毁灭,永远在一起,没有任何力量可
以使我们分开,当然,那些我所恨的,企图分开我们的,将付出最高的代价,弟弟,让
我们暂时说再见!哈哈哈哈……”
人影翩然而逝,但那栗人的异样笑声,仍激荡在空间。
斐剑丧魂失魄地站在当地,象置身在一场可怕的梦境中。
他的脑海由混乱而变成空白,一无所思,空空洞洞的,什么都不存在。
夜幕低垂,群星闪耀。
一声凄厉的枭鸣,把斐剑从无意识的状态中唤回,一股寒意袭上心头,这是他从未
有过的感觉。
东方霏雯满含怨毒的离去,她将会做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举动?报复?
移爱作恨,疯狂地报复?
谁会想得到这份爱演变成今天的结局!
从她过去迫“紫衣人”坠岩,迫杀该盟数十高手的残酷手面来看,她是一个狠得下
心肠的女子,无疑的,她不仅对自己施行报复,还会迁恨自己交往的人,但除庞卫道之
战即将开始,彼此是敌对的双方,报复并不可怕,只是变幻的过程令人伤神。
第一次,他感到恐怖,但说不出恐怖什么?
她坚决否认与父亲曾有夫妻关系,但“赎罪人”等的话又不能完全否定,这公案非
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爱人、继母,多么荒诞而可怕,虽然关系一断,不了自了,但在心灵上总是一个死
结,这死结不打开,心头的阴影将永不能消除。
这公案必须“赎罪人”、“紫衣人”、“宇宙一尊”,与尹一凡的师父等,当面对
质,才能得到答案。
沉思了许久之后,重新上道。
这一天,来到距施南城不及百里的清水岭,预计入夜时分可以赶到“紫衣人”秘密
基地所在的破庙。
岭下官道旁,有百来户聚居,形成了一个小集。
斐剑在集上一家小店中打尖歇脚,他想乘此机会把今后行动的步骤仔细盘算一下,
此去与“紫衣人”等会合,共谋对抗“金月盟”,他对敌我双方的情况仍然十分模糊,
例如“金月盟”真正的实力?该盟的总坛所在地?“金月盟主”的来路?自己方面的力
量?主事的人?……
在他想像中,自己方面的领导人必是尹一凡的师父。
但截至目前为止,他仅知有这么一个神秘的人物,行事诡异莫测,其它,就茫然无
所知了。
与仇人携手,是出于不得已,必须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突地,他想起了两件事,在昏乱中竟忘了查询,不由大是失侮。
第一,师姐方静娴被‘赎罪人’遣人救走,她身中‘金月盟’“迷神之毒”,不知
是否痊愈?而今身在何方?第二,忘了向东方霏雯追查她房中那些紫衫的来历。如果当
时提出询问,也许可以解开她与“紫衣人”之间的关系之谜。从种种迹象看,她与“紫
衣人”之间,似有某种关系存在,而非如她所说的仅是垂涎她的美色而不择手段的追求。
同时,“紫衣人”出现之初,曾施展过“金月剑法”,这是一个耐人寻味的谜。
正自沉思入神之际,耳畔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佛号:
“阿弥陀佛!”
斐剑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女尼,身背化缘袋,手持念珠,站在店门之
外,心想,原来是化缘的。
这小店总共只两开间平房那么大,进门的右边是炉灶,炉灶后面与左边半间,排了
十来张白木桌子,斐剑是靠左角西门而坐,里外一目了解,实际上座位与店门的距离不
到两丈,加以此刻早市方张,座客寥寥视线毫不受阻。
他瞥了一眼之后,正待继续吃喝,忽然感到情形有些异样,再打量之下,发现那中
年女尼两道灼灼的迫人目光,定在自己面上。
奇了,他想,这素未谋面的陌生女记,为何如此盯视自己?从那凌厉的眼神来看,
这女尼是武林中人,难道她认识自己?抑是……
他下意认地摸腰间的“天枢神剑”,暗忖,莫非是为了这个,想到这一点,不由心
里窃笑,那可是太不自量力了。
一个店伙上前道:
“师太敢是化缘?”
“找人!”
“找人?”
“不错!”
“找谁?”
“那位坐在屋角的少施主!”
店伙看看斐剑,又看看女尼,做了个猥琐的笑容,走开了。
中年女尼的目光并未从斐剑面上移开,这时,冷冷地开了口:
“施主敢是凭一支神剑,解了少林大劫的‘掘墓人’?”
斐剑心中一动,对方果是冲着自己而来,当下冷漠的应了声:
“不错,在下正是!”
“阿弥陀佛,的确是有缘了!”
“师太如何称呼?”
“贫尼梵净!”
“有何见教?”
“不敢,有请施主随贫尼一行!”
斐剑面不改色,冷漠如故,不带半丝表情的道:
“师太要在下同行?”
“是的!”
“该有个理由?”
“此地非谈话之所!”
“事无不可对人言,师太有话何妨直说?”
“梵净”女尼踌躇了片刻之后,道:
“贫尼可以略为说出一点,施主此番赴少林寺,是为了查探一个人的生死下落,而
这人的下落,贫尼知道……”
不待“梵净”话完,斐剑已离座已起,把一个小银锞子朝桌上一放,算作洒饭之资,
一抱拳道:
“师太请!”
“梵净”面上露出一丝几乎觉不出的微笑,单掌打了一个问讯,掉头疾走而去,斐
剑出了店门,对方已在数十丈之外,单从这身法看米,这女尼的功力升非泛泛之流。
斐剑疾步追上了去,心中暗忖,对方何以知道自己赴少林查探“百灵女孔映红”的
这档子事?
她,知道“百灵女”的下落,看来“金钗之谜”该揭晓了。
但,彼此素昧生平,她为什么要找自己吗?这其中必非无因……
一阵疾行,那小集已被抛在数里之外。
“梵净”女尼突地舍官道朝一个山坳奔去。
斐剑身形一紧,把彼此的距离缩短到数步之间,忍不住开口道:
“师太,此地可以说话了?”
“梵净”头也不回的道:
“稍安毋躁,马上就到地头!”
“地头!什么地头?”
“贫尼修真之所。”
“唔!”
斐剑不再开口,随在“梵净”之后向坳内奔去,心中在盘算着,如果这女厄真的知
道“百灵女孔映红”的下落,为了替母亲报仇,将不惜任何代价以求取这线索,如果对
方别有用心,今天决不放过她。
坳内一塘清溪,夹岸尽是桃树,无尽的翠碧之中缀着累累桃实,想那阳春时节,绿
水桃花,必须十分赏心悦目。
穿林行约五里左近,万绿丛中,现出一角红墙,临到切近,才看出是一座极其精致
的庵堂,门下悬着一方泥金匾额,题的是“碧桃庵”三个大字。
“碧桃庵”的确名实相符。
“梵净”一收势子,回首向斐剑道:
“这就是了,施主请进!”说着仍在前带路。
按照世俗例,庵堂之内,禁止男人涉足,而这女尼却一反常情,领自己到这庵堂显
然居心叵测……
心念之中,已转过有护法韦陀像的影壁。
影壁之后,是一个长满花草的小院,迎面正间是佛堂,东西两厢,各为三开间。一
眼望去,窗明几净,纤尘不梁。
“梵净”女尼一摆手,面向西厢,道:
“请进客堂待茶!”
斐剑颔颔首,踏着花间卵石小径,走向客堂。
方才落座,一个妙龄女尼,奉上香茗。
斐剑一头,目光与那妙龄女尼相对,心头陡地一震,那面孔好生熟悉,然而就是想
不起曾在什么地方见过。只见她生得冰肌玉肤,美如天仙,真象是南海普陀岩紫竹林中
的大士临凡。
那女尼放下茶盏,悄然退了下去,面上不带任何表情。
斐剑收回目光,面向对面侧坐的“梵净”女尼,道:
“师太是本庵主持?”
“正是!”
“在下有急事要办,不能久留,敬请示知……
第七十章 请君入瓮
“梵净”女尼不待斐剑说完,举盏道:
“施主且先用茶,这是敝庵有名的‘碧露凝香’虽非珍品,但还不俗。”
斐剑只好耐着性子,举杯就口,一股清香,直透鼻观,茶色透明泛绿,看来果非凡
品,吸饮之下,甘凉沁脾,不由脱口赞了一声:
“好茶!”
“梵净”亲自在茶几上点燃了一炉檀香,枭枭的烟雾,带着一缕清香,枭枭上升,
杀时满室生香,别有一番庄严清幽的气氛。
斐剑啜了数口茶,再次开口道:
“师太曾说过相召在下的目的是要见示‘百灵女’的下落?”
“梵净”不疾不徐的道:
“是的!”
那种悠闲平静的态度,令人莫测高深。
斐剑艺高胆大,丝毫不放在心上,接着问道:
“师太何以知道在下落脚那山集小店?”
“梵净”微微一笑道:
“贫尼说过是一种缘法,不期而遇!”
“这倒奇巧……”
“贫尼也有同感!”。
“师大见召,只是为了要示知在下‘百灵女’的下落?”
“正是!”
“然则师太何以知道在下要找‘百灵女’?”
施主在少林的作为,业已传遍江湖。
“哦!师太要见示这消息必有原因?”
“原因当然有?”
“请问?”
“梵净”面色一寒,道:
“施主曾断‘血衣娘子’一臂?”
“是的!”
“施主不知道‘血衣娘子’与百灵女孔映红的关系?”
“知道,她俩是母女!”
“梵净”寒着的面孔一松,再次露出了那令人莫测的微笑,道:
“施主找‘百灵女孔映红’有什么事?”
斐剑略略一窒之后,道:
“查证一段公案!”
“公案!什么公案?”
“这……恕在下不便相告。”
“可是施主想从贫尼口中知道她的下落?”
“是师太主动找在下的?”
“话虽不错……”
“师太与在下素昧生平,既慨允相告,其中定有原因?”
“原因两字何所指?”
“比如说,动机,或是条件什么的……”
“梵净”颔了颔首,道:
“施主很聪明,居然想到这一点,条件、动机、两者都有!”
斐剑心头微微一紧,道:
“在下愿意听听?”
“梵净”沉思了片刻,悠然道:
“先谈条件吧!这是贫尼临时起意的请施主说出找‘百灵女’的原因?”
斐剑大感为难,这是一个关系极大的秘密,如果对分别有居心,后果就很难料了,
考虑了一阵之后,蹙眉道:
“师太追问这一点是为了好奇,还是……”
“就算是好奇吧!”
“是否可以……”
“施主别忘了这是交换条件。”
斐剑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不说是不行了,把心一横,道:
“十年前有人毁在一种‘风头金钗’的暗器之下,而这暗器,据主是‘百灵女孔映
红’持有之物。”
“梵净”面色微微一变,道:
“被毁的人是谁?”
“先兹!”
“令先堂如何称呼?”
“芍药仙子斐芸卿!”
“梵净”陡地离座起身,栗声道:
“什么,你是‘屠龙剑客司马宣’的儿子?”
斐剑不由心头巨震,对方竟然能一口道出自己的身世来历,也跟着起身,道:
“师太认识先父母?”
“你……说先父母,司马宣也死了?”
“是的!”
“如何死的?”
“与一个叫‘红楼主人’的女人同时被‘紫衣人’所害!”
“梵净”面色大变,身躯在簌簌抖颤,双目直勾勾地望着斐剑出神。
这神态使斐剑惊奇不已,这内中究竟有什么蹊跷,令人无从想象,看来这女尼不但
认识自己的父母。而且可能有某种关系存在。
“梵净”似乎在极力控制情绪,面色一变再变,有憎根也有痛苦,最后,双眼泛射
怨毒的厉芒,咬牙道:
“紫衣人是何许人物?”
“不知道,是一个紫衣蒙面人!”。
“准备向他索仇吗?”
“那是必然的。”
“你说‘芍药仙子’死在金钗暗器之下?”
“是的!”
“你认定是‘百灵女’下的手?”
“这是在下须要查证的一点!”
“嗯!”
“师太与先母之间……”
“先不谈这些,你想知道贫尼自动找你提供线索的动机?”
斐剑真测不透对方是什么存心,闻言之下,沉声道:
“当然,在下很愿意知道。”
“你坐下。”
斐剑不解地扫了对方一眼,终于坐回原位。
“梵净”在炉内添了一次香,原已消散的香烟,又浓起来。
斐剑感到有些倦意,心中十分奇怪,即使旅途劳顿,凭自己的修为,当不致有此现
象……
“梵净”手指斐剑腰间,道:
“这就是传闻中的‘天枢神剑’么?”
斐剑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因为那男人是他的父亲,所谓师姐,当然是指“红
楼主人”,且师妹,就是“梵净”本人。
但,故事中并未提及“金钗”两个字,母仇,斐剑是不能放过的。
“梵净”怨毒的又道:
“贫尼出家十余载,本已心如止水,你伤了我母亲,同时也勾起我对司马宣的恨!”
“你恨的人都已长眠地下!”
“贫尼古井重波,复坠尘劫,此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