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幻雪江湖路-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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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小飞已游至小舟旁,再度冲升出水落入舟内,仅是朝画舫挥挥手,便头也不回的划著小舟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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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南的“雨花台”!
相传,梁武帝之时,有一位“云光法师”在广阔的荒郊之地,搭佛台为信徒讲经。
是时突然天下花雨,并且有天厨赐食“云光法师”,故而盛传之下,广阔的荒郊之地已然名享当地,于是讲经佛台便得名为“雨花台”。
又因为台下遍地皆是独一色或是两三色、或是五色斑斓的花石,其色泽美丽,他处所无,因此成为独一无二的特色,故而又称“聚宝山”。
晌午过后!小飞因为喜爱色彩斑斓的“五花石”,并可用来习练暗器,因此与甚多外地游客一样,正在“雨花台”之前挑选不少光鲜亮丽的碎石,聚于一只布袋内。
拣著拣著,突然身侧有人将一大堆“五花石”抛入他袋内!
小飞好奇的尚未及转首观望,已见布袋旁有两双穿著罗纱裙、长裤,以及小蛮鞋的双腿站立著。
小飞好奇的侧首上望,只见是一位年约二八左右,发挽三丫髻,南方姑娘特有的瓜子脸,柳眉修长,一双凤眼微眯,瑶鼻挺翘,朱唇如丹,是个少有的美人胚子,怪不得江南多丽人。
而身后一女,年约豆蔻,发挽双髻,似乎是个侍女,虽然不如前者美貌,但也是个出色的美姑娘。
“两位姑娘,谢谢两位姑娘了!可是两位拣拾甚多,却全都……”
但是眼见两女手中空空,想必是……
因此立即笑说道:“哦……想必是两位无袋可盛,既然如此,两位下榻哪家客栈?待会儿在下多拣拾一些之后,再为两位姑娘送去便是了!”
此时身后的侍女却伸手掩嘴,口出清脆悦耳的吴侬软语嗤笑说道:“我们乃是金陵人,这些石子早已玩腻了,要多少何时没有?哪像你,精挑细选甚久,才拣这么一些?”
但是突然听美貌姑娘以黄莺脆啼的美妙声音笑啐著:“小萍,别胡说!方才你投入布袋内的那些石子,不但帮不了这位公子,反而为这位公子惹了麻烦,他回去后必然又要重新挑选一次呢。”
“咦?小姐!人家方才都是挑选好看的……”
“呸!人家可不是挑来玩的,而是要用来当暗器,粒粒皆要趁手才行。”
小飞闻言,顿知遇上了精通暗器的内行人,当然也就是武林人了。
然而心思疾转,立即故作不解的怔愕说道:“啊?甚……甚么暗器……这位姑娘,在下不懂你言中之意?只因在下从未曾见过如此好看的石子,因此心生喜爱,而且因为在下幼时与玩伴常用石子打鸟玩,如今却成为在山林打鸟兔裹腹的好法子,所以这些都是在下准备用来打鸟兔的。”
美姑娘闻言,顿时面浮疑色?
但是随即也笑说著:“哦?打鸟兔……真的?咭……我小时也常随著四邻玩伴至附近山里打鸟玩,可是有一次真的被我打中一只小雀,后来却见它摔死了,我好伤心……从那次起,我就再也不打鸟玩了……”
美姑娘笑说之时,面上神色似在回思。
小飞眼见之下,只觉她回思的神色,使得她有如仙子般的美丽面貌上,浮显出一种令人心动的温柔慈色,顿时心中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不由自主的低首默默拣拾著石子。
未几!突然又听美姑娘脆声说道:“这位公子,小女子姓江乃是城中人,但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何方人氏?”
小飞闻声,原本不愿在萍水相逢不知来历的人面前说出姓名来历,可是眼见美姑娘的乞望眼神,竟然不由自主的脱口说道:“哦?原来是江姑娘,在下……姓许贱名鸿飞,原本是燕地人,但是数十年前因战祸而移居关外,尔后……在下浪迹江湖,游历广阔的山河风光,遇到景色幽美之处,便可多停留些时日,逍遥自在的徜徉在大地怀抱中……”
美姑娘闻言及此,顿时极为神思的脱口说道:“啊……真美……这是我以往便梦想过的日子,可惜……”
两人一站一蹲,皆是心有所思的沉默无语,一旁的侍女小萍则是好奇的望著两人,眼见两人皆是目光呆滞的不知在想些甚么?因此索然无味的再度拣拾著「五花石”玩耍。
可是不到片刻,突然听见有人怒叱著:“畜牲!老夫总算又找到你了,还老夫女儿来……”
“吴兄别急,先沉住气再仔细盘问他,咦?江姑娘你也在这儿?”
怒叱声立即惊醒了沉思中的小飞及江姑娘。
江姑娘不解的循声望去之时,小飞已闻声知人,惊急的抓著布袋贴地前窜。
只见“逍遥书生”吴启明正与一名年有四旬之上,身穿紧身劲装,背背一对月牙铡的中年人,由后方急行而至。
那名中年人见到江姑娘时,神色一怔的立即与江姑娘低语交谈……
而“逍遥书生”吴启明则是满面怒色的疾追小飞,并且探掌疾抓。
小飞原本心虚,畏惧欲逃,但是忽然想起前次已逼得吴夫子无言以对,却因抵不住他的招式,频频遭击而逃,可是如今已然获得义父尽心解惑,并且教导了一些武技要诀及独门绝技。
而且义父曾说自己的内功深厚,只要一开始便行功护身再与他人交手,除非遇到顶尖高手,便可无虑身受重伤,然后再由交手中历练所学,才能使进境迅速。
自从与义父分手后,在旅途中的闲暇之时,时时详思义父的教导,再回思数册秘笈中的字义,才恍悟以往自行摸索习练的招式,确实只习得花拳绣腿的架势而已。
因此欣喜中,每每在静思悟得一些心得后,便在荒郊重新习练招式,并且在勤习不懈中,果然逐渐悟出一些精妙玄奥之处。
现在,吴夫子又追及自己要人,何不趁此与他当面明确说明,确实不知大妞的下落,倘若还不能使吴夫子释怀,那只有拿他来习练武技,若不敌,大可一走了之。
有了心意之后,小飞立即立身面对吴夫子,尚不待他掌势及身,便大喝道:“住手!吴夫子,在下已说明确实不知令嫒的去向,您岂可因为令嫒离家未返,便无的放矢,频频向在下要人?说不定令嫒早已返家,您尚不知呢?”
其实“逍遥书生”吴启明何尝不知自己紧追小飞确实有违公理,可是女儿竟然会为了这丑小子与自己大吵一夜,甚而还离家出走,其中内情又岂会单纯?
可是心中的猜测却又不能对外人说,因此耳闻小飞的怒喝,实也无言以对,真是哑巴吃黄莲有口说不出,只得收掌定身,双目怒睁的盯望著小飞,但是尚未及开口,又听小飞正色说道:“吴夫子!在下愿立誓明心,在下便被东家辞退之后,翌日清晨便已出城南行,又怎知尔后发生何事?又怎知令嫒为何离家?往何处去?”
说及此处,小飞转首望了望那名四旬之上的武林人以及江姑娘,续又沉声说道:“好!既然您有友人同来,而这位……江姑娘乃是金陵人,与在下仅是萍水相逢,不如由两位评评理,您向在下追问令嫒下落,可有道理?
且不说夫子您为何会逼得东家辞退在下,不容在下讨口饭吃之事,便是前次您不听信在下之言,连连出手击伤在下,在下敬重您是熟读圣贤诗书的夫子,因此并不计较您对在下的屈辱。
令嫒乃是一位美貌姑娘,您也知晓她对在下的丑陋面貌颇为鄙视,仅是因为与另一位姑娘为了争取在下协助打点粗活,才对在下略微假以词色,令嫒又怎可能为了在下离家出走?
可是您现在又远追而至,无凭无据的便向在下要人,您当在下好欺吗?”
“逍遥书生”吴启明被小飞的一番话说得心中又羞又怒,虽然满腹经纶,却是无言以对。
而此时四周已然有不少游人聚集围观,当耳闻小飞之言后,皆认为言之有理的低语议论著,皆认为“逍遥书生”理亏欺人。
而那名中年人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因此立即打圆场的笑说道:“这位小哥儿且息怒,其实吴兄乃是因为爱女失踪,因此心中万分焦虑,以致心中急乱,辞不达意。
吴兄的意思只是因为吴兄闺女离家的前一日,乃是与你在外游玩,因此想问问你,可曾听她说过甚么心忿或不愉之事?以便研判她离家的缘由,或是前往何处?”
小飞闻言,顿时心中怦然一跳!
但是心思疾转后,立即说道:“这……其实当在下知晓大妞离家之事时,也颇为惊讶,并且为她耽心,而且也能体谅吴夫子爱女心切的焦虑,可是吴夫子并不听信在下之言,以致未能平心静气的相谈过。
不过有一次在下曾听大妞说过,听说她娘亲住在……好像住在甚么‘阳’的地方,她时常想去看她娘亲,可是吴夫子皆不准她去,并且常为此事争吵……”
“住口!你……你……丫头连这事也告诉了你?气死我了!”
中年人似乎与“逍遥书生”吴启明甚为熟识,也知晓他的家务事,因此双眉一皱的望望“逍遥书生”,才正色说道:“吴兄!小弟昨日便怀疑丫头是否前往大嫂那儿去了?可是你……”
但是话未说完,突听“逍遥书生”吴启明怒声说道:“林老弟!那贱人早已被我休了,因此你别再提她了……”
林姓中年人闻言,似乎也有些不悦,因此又争说著:“吴兄!不是小弟多嘴,想当年小弟一年之中至少要至吴兄府上住上十天半月的,因此知晓大嫂甚为贤淑,小弟对大嫂也甚为敬重,可是吴兄仅凭莫须有的风言风语,以及一件来历不明之物,便误会了大嫂……”
然而话未说完,“逍遥书生”吴启明却面色铁青的盯望著林姓中年人,并且立即沉声说道:“林老弟!你莫再提了,而且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话说及此,突然又转首朝小飞恨声说道:“不论丫头是否去寻她娘,但是她会离家,确是因你而起!因此待我找到丫头严询之后,若是你……哼……哼……老夫饶不了你!必将你碎尸万段。”
接而又朝林姓中年人抱拳,且歉然的说道:“林老弟!方才小兄口中若有不敬,尚请担待,恕小兄急欲前往汉阳一探究竟?因此恕小兄告辞了!”
“岂敢!吴兄如此岂不是见外了?小弟祝吴兄早日寻得丫头,但是也劝吴兄前往汉阳,见到大嫂……若在大嫂处寻得丫头时,须好言相询,否则依丫头的心性……吴兄想必心知肚明。”
“逍遥书生”吴启明闻言,神色也有些感伤的喃喃说道:“嗯……丫头的心性像我,不像她娘那种温淑的性子……”
但是突然心中一惊!似乎有些羞惭之状,立即讪讪的朝林姓中年人强笑,且揖礼告辞之后,便迅疾离去了。
此时,林姓中年人也朝小飞歉然的说道:“小哥儿!为人父母者对儿女的挂虑,乃是可理解的,因此方才吴兄的冒昧之举,尚请小哥儿莫放在心上。”
“岂敢……岂敢!在下也属为人子女,当可感同身受,因此不会在意的,恕在下也告辞了。”
但是站立一旁从未曾开口的江姑娘,突然开口说道:“许公子,且留步!小女子乃是受家兄之托,想请许公子至舍下一行,但不知许公子……”
“咦?江姑娘受令兄之托?可是在下并不识令兄……”
然而侍女小萍却心直口快的说道:“嗨!昨日你在‘玄武湖’救了我家小公子,可是话也不说一句便走了,大少爷返家之后,老爷及老夫人一听,便立即吩咐家中下人,分头在城中各处酒楼、客栈打听你的下落。
可是在城中大大小小的酒楼、客栈寻找了一夜,也无人知晓有你这么一位客官,因此小姐才自己出来寻你,果然被小姐在此找到了,而且带你去了我们府上,大家不就认识了吗?”
“哦?原来江姑娘是那位……江姑娘,其实当时已有数名船夫下水搜救令侄,纵然在下不下水,船夫也会将令侄救起,只不过是幸运的被在下救起而已,因此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然而江姑娘却抿嘴脆笑一声,才说道:“许公子!湖水虽非甚深,但是湖底全是烂泥及腐草根茎,会缠人难挣,因此湖周数百个靠湖吃饭的船夫,其中虽然有二、三十人能深潜至底,可是敢深潜至湖底烂泥内救人的人,则是少之又少了。
贱妾听大哥及嫂子口称,公子将小宝由水底救出时,衣衫上尚夹带著一些烂泥及腐草,可见小宝当时已沉入底端烂泥地内了,而五名船夫虽然连连换气入水,可能为了自身性命,皆不敢深潜入湖底,当然皆是无功而返,因此若非公子及时下水,小宝的性命必然已失。
再加上贱妾又听大哥及嫂子说,公子是由水中窜出,直接冲升至高有丈余的船面上……”
说及此处,望了望林姓中年人一眼,才又笑说道:“再者,小女子虽然不认识方才那位吴夫子,但是却听过‘逍遥书生’的名声,乃是十余年前便名响武林的高手,然而公子竟能在他手下安然脱身,并未遭制,而且方才曾有‘您当在下好欺吗?’之言,可见公子并不在乎‘逍遥书生’的名声及武功,因此公子并非寻常百姓,而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人。”
美貌的江姑娘一一分析之后,连林姓中年人也恍然大悟的深深看了小飞一眼。
可是小飞却淡淡一笑的说道:“江姑娘貌美且聪慧,仅凭一些微不足道的细微情况,便知晓在下曾习有拳脚之技,实令在下敬佩,然而在下虽粗习拳脚,也仅足够浪迹江湖之时防范地痞恶棍的欺凌之用,并非是甚么高明武技。
而且在下认为公道自在人心,武林人也应遵循公理道义,所以在下并不觉得武林人有甚么可怕?况且……在下仅是一个面貌丑陋的低下之人,无须顾虑甚么颜面或羞耻,若是遭遇性命之危时,便会尽力脱逃保命,跳水、钻狗洞皆不在乎,因此甚易脱身,江姑娘若说在下是身怀绝技的高人,那就太抬举在下了。”
然而江姑娘却不以为然的正色说道:“公子此言差矣!小女子师父常说‘人生在世,贵在人心,颜面仅是供人辨识的征象而已,并不能代表人之善恶。’虽然公子的容貌异于常人,但是并不会有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