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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东入边关无故人-第64部分

小说: 东入边关无故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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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来,我们今天擒下你作为人质,对天狐门是毫无威胁的了?”
  洪九郎一笑道:“这倒也不尽然,我那几位师兄姐都会尽力营救我,但也只是营救而已,却不会接受任何条件的,最紧张的是我八师哥红狐于天正,我若死了。就轮到他出来出任艰巨了。”
  赫连达叹道:“想出这办法的人,的确是个天才。”
  “我师尊天狐老人本来就是天才,他用这个办法创立天狐门,才能使上下一心。”
  “不过我看天府八狐对你却十分尊敬,言听计从,任你驱策。”
  洪九郎笑道:“门主毕竟是门主,为了事实之必须,我仍有权调度他们做一些支援的工作,只不过最具危险性和最艰难的工作,却必须由我担任。”
  “这危险与艰巨的标准由谁来决定的?”
  “由我们九个人共决,一件事若只需要一个人去做,铁定是由门主担任,若是需要几个人以上去做,则由别人先挑,剩下来的给我。”
  “他们一定会批较为轻松地去做?”
  “一般说来是的,若是他们选错了,别人也会替他们改过来,谁都不希望很快就轮到自己来做门主。”
  “你们都是这么自私的?”
  “天狐之道,着重修己,对自己有利的事,大家做起来才会尽心,每个人都尽心,事情才办得好。”
  “如此说来,洪门主不是太吃亏了吗?”
  “没办法,谁叫我人门最晚呢!”
  “可是洪门主干得很起劲呀!”
  “我非起劲不可,因为我要活下去,门主既是非干不可的责任,我只有尽量干得好一点。”
  “门主难道非干不可吗?”
  “是的,家师没有第十个门人,我推不出去。”
  “门主可以离开天狐门。”
  “我修的是天狐之道,离了天狐门,别无去处。”
  “有,本教就很欢迎门主加入。”
  “在天狐门中,我是门主,到了贵教,我又是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总比这个倒霉的门主强。”
  洪九即微微一笑道:“比不上的,天狐之道,乐趣自知,那不是任何事情能代替的,天府八狐,本来已各自成势力,逍遥一方,可是我出来一声号召,他们全都来归入门下,献出一切,由此可见天狐之学引人之处。”
  “我实在不懂你们乐趣何在?”
  “不足为外人道也,只有入门弟子,才知道天狐真貌之所在,毅然就之,生死不渝。”
  “天狐门人,只得你们几人?”
  “老师父的门人只有我们九个,虽然还有不少再传门人,却未明天狐真貌,道心不坚,或者有叛离之可能,但我嫡传门人,却绝无叛变门主之行为。”
  赫连达干笑道:“若是敝人记得不错,天府八狐,好像都参加了叛师的行动,且有杀师之行为。”
  “不错,他们曾经全力狙杀过老师父,那是一个什划,也是一个考验。”
  “敝人又明白了。”
  “计划是老师父对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过密议,要他们全力发展天狐门,培育成一股实力,以为异日对付魔教东侵的准备。”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是的,那时教主仍在西方孔雀黄金城,即将做东侵的准备,老师父未雨绸缎,也定下了因应之策。”
  “天狐老人倒是有心人,他既是定下了应付之策,为何那八人又有杀师之举?”
  “定议之时,他是分别授策的,因为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唯一受托之人,各人在离开后,行事各凭己意,传入老师父耳中,他又传了一道命令,叫八个人齐集天山,说是要追回武功,清理门户,才引发了他们杀师之念。”
  赫连达道:“天狐门行事倒是令人莫测高深,安排这一场杀师之举用意何在?”
  “那是为了掩饰日后的活动,若非他们有此一举,为正道所不齿,只怕你们也不会容得他们存在坐大,早已一一个别击破而消灭了,正因为他们的行径有违常道,才会被你们视为同道,不但不加打击,反而在暗中成全。”
  赫连达笑了出来了,轻叹一声道:“不错,天府八狐若非是那等人,我们绝不会让他们在河西四郡成就那么大的势力,那是本教选定在中原发展的根据地。但是认为让他们先发展一下也好,所以才听任其坐大,而且还将本教一半的实力也投入进去,哪知上了个大当。”
  洪九郎笑逍:“上当的只是金妮教司中的人,教主的实力却损失有限。”
  赫连达道:“不然,我看出天狐岳天玲为八狐之首,所以把我的儿子安排在她身边,被你们一下子击破不说,我还损失了唯一的儿子。”
  洪九郎笑道:“跟教主相较,令郎实在难逃虎父犬子之讥,这种儿子,不要也罢。”
  赫连达脸上泛起了悲愤之色,但他居然忍住了心中的悲忿,干涩地一笑道:“说的也是,我那逆子在岳天玲身边有年,居然连她的真心本意何在都探不出来,的确也是该死,所以对他的死,本座并未太放在心上。”
  洪九郎笑笑又道:“那杀师之举地是一种考验,老师父对八位师兄姐都是个别委托,是以他们人人都以为自己是唯一受托之人,八人共作杀师之举。但能真到动手之际,每个人都在暗中手下留情,每个人都在私下找小机会暗放人情,是以老师父得以不死,也知道八位师兄姐都还能秉持门尸精神行事,所以又收了我这个人,把天狐门正式地创立了起来。”
  赫连达不禁放声大笑道:“好!好极了,天孤门行事的确是令人难以想像,但也的确叫人佩服。”
  洪九郎道:“天狐之道不是正统,行事不免带些魔意,但是用来对付你们邪魔外道,以魔制魔,倒颇为有用。”
  赫连达沉声道:“天狐门的成立是专为了对付本教?”
  洪九郎微笑道:“老师父受九大门派之请,出头来对付你们,但是我成立门户以来,发现除了这个工作之外,九大门派行事也有些不尽合理之处,所以我也要同时约束他们一下,叫他们收敛一点。”
  “门主此举令他们很不痛快吧?”
  “我的作为本守公理人心,他们能同意最好,不同意也没办法,我天狐门不是替他们充任打手。”
  “天狐门打算在武林中成就一番霸业?”
  “我们没这个意思,而且也尽力阻止此事的发生,江湖乃人人之江湖,不是哪一个人或哪一个门派的。”
  “洪门主具此济世之宏愿,的确令人钦佩。只可惜别人却不作如此想,天狐门声势日壮,已经引起一些人的不安,九大门派中人,已有些跟本教接触,他们希望与本教联手,共同来对付天狐门。”
  在他的想法中,洪九郎的反应不外乎两种,不是不相信就是十分愤怒和激动,那知洪九郎的反应大出其料,竟是十分平静。
  他淡然一笑道:“这是意料中事,九大门派立门多年,一切都以利为上,跟他们没有什么道义交情可言的,个过他们也不会跟贵教合作的,最多撤回支援,不再插手我们的争斗而已。”
  赫连达泄了气,他发觉这个年轻人很不简单,冷静、理智,见事如照,乃叹了口气道:
  “他们是如此表示了,不过本教也知道这是他们一石二鸟之计,想叫我们两家拼得你死我活,他们好坐收渔利。”
  洪九郎道:“主持门户有如谋国,都要用些手段的,利益在先,道义次之,这也无可厚非,在下并不意外。”
  “那么我们是否也要如他们所愿硬拚呢?”
  “这个问题要问教主了,教主是否能放弃图霸中原的企图呢?”
  赫连达道:“本教只求立足中原,可没那么大的雄心。”
  “教主这就是违心之言了,你们的作法不像是在仅求立足,你们一开始就是将势力伸进每一个角落,并吞每一处势力,造成独尊的局面。”
  “那是因为本教人才多,实力够,不能局限于一地必须要求发展。”
  此人辩才无限,强调夺理之时也振振有力,但洪九郎也不差,笑笑道:“但是那些被吞并的人却总是难以甘心的,他们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抗时,总要向外求助,这是为了自救,总不能说他们不对吧?”
  “当然了,不过江湖上无真正的是非,能者为先。”。
  “这话也不错,所以他们若找天狐门求援,天狐门也不能袖手,因为我创立门户的宗旨,就是扶危济困。”
  “天狐门居然以扶危济困为宗旨?”
  洪九郎傲然道:“不错,我门修持虽不由正道,但济世之心,却比一般名门正派都为坚定。”
  “这么说,你们比九大门派还要正派了?”
  “我们不否认出身旁门,但也不承认旁门不如正道,正邪之分端在人心,我们不争这个道理,只是行心之所安,如此而已。”
  赫连达沉吟了半天才道:“洪九郎,本教不在乎天狐门作对,但对你这个人却实在难以放心,有你存在,本教行事妨碍太多。”
  “教主可是打算除掉我?”
  “不错,而且今天是个很难得的机会。”
  洪九部潇洒地了摆手道:“没关系,我来到此地,也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而且杀了我,对天狐门毫无影响,倒是会对你们造成很大的损害。”
  “本教不在乎。”
  “你们会在乎的,你要知道,我虽然尚未成室,却有了不少个女人。”
  赫连达道:“知道,你除了一个青蛇尤素芬之外,岳天玲手下四女、乐天湘门下六个女弟子都拨在你身边了。”
  “天狐门不禁合参,她们都是我的道侣,对我都是忠心耿耿,天狐门最多再换个门主,但这十一个女人都失去了归宿,会把你们恨到极点的。十一个心存怨毒的女人,报复起来是很可怕的,她们一个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你魔教门下,只怕要赔上不少。”
  赫连达怒道:“笑话!这就吓住我了?杀!”
  他举手一挥,四周又涌出了一大堆的人,男男女女都有,约莫有二三十人之多,每个人都手执长剑,个个神定气闲,看来造诣都很高。
  这群人逼近到十丈开外,围成了一个圈子,却不再上前了。
  赫连达再度挥手道:“上!手下不必容情,务必要格杀此人!”
  但只有两名中年汉子持剑上前,这两个人的剑技不弱,一左一右,迎住洪九郎展开了搏杀,剑势十分凌厉。
  洪九郎拔剑迎敌,苦战到六十多招时,突出拔起身形,施展了飞狐心功,身轻如燕,居然飘浮在空中,但他的剑招却反转为阴毒,寒光过处,一人授首、一人断臂。
  洪九郎飘身落地,微带喘息,可见这一战他也相当吃力。
  赫连达微感意外,看着其他的人道:“你们怎么不上?刚才如果再有两个人,必然可以用杀他。”
  一旁的阴素棠道:“是的,夫君,我看也有这可能,不过你也不能怪他们,因为他们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不敢轻易出手。”
  赫连达大愕道:“素棠,你……”
  阴素棠道:“虽然你是总护法,但我阴山教中有个规矩,凡是有教主在场的场合,除了教主之外,无人能下达命令,这是我们共同约定的,这儿除了刚才那两人之外,都是我教下的弟子,所以他们不听你的命令。”
  “素棠,你还跟我分这些?”
  “自然要分了,而且也是你先分的,有几次我对你的门下吩咐事情,都要你补充一句,他们才肯奉令,所以我也对本教的弟子下了这个规定。”
  “素棠,我们是夫妇。”
  “不错,可是两份家当,大家各管各的,我绝不侵到你那一份上,你也别侵犯我的这边。”
  赫连达呆了,他是个具有野心的人,阴素棠却无意进取,所以他才做了那个区分,为的是怕有什么行动,阴素棠不赞成时会产生掣肘,却想不到会造成这种情形。
  因此他急急地道:“素棠,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加一道命令呢?”
  阴素棠道:“因为我不想杀死洪九郎,阴山教跟天狐门不相冲突,不想结成怨家。”
  “你……你怎么跟我捣乱呢?这是我们共同的利益。”
  阴素棠道:“不!只是你们的利益,麻烦却是我们的,惹上了天狐门,他们大举报复时,你可以带人抽腿一走,我的基业在此,却无法跑掉。”
  “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那么你调集人手时,为什么只派了你两个门下,却把我们的大部份人手都派来了?”
  “那是因为我的人手大部份都不在此地。”
  “这就是了,你的实力都放在别处,却拿我的门下弟子来拼命送死,你分明是存着有私心。”
  赫连达气得直翻眼道:“这些人都是我训练的,他们的武功也都是我传授的。”
  “但他们却是我阴山教下弟子,你是总护法,有责任作成他们,却并不表示他们就是你的人了。”
  赫连达顿了一顿才道:“素棠,你一定要跟我分得这么清楚?”
  “是的,我是一门之长,而且我阴山一派,立门也有百余年了,这可不是我个人的私产,你也是一样,难道你肯把整个魔教交给我全权指挥吗?”
  赫连达道:“不是我不肯,而是你没有那份魅力,而且你对大局也不了解。”
  “你从未对我分析过大局,我对你教下的实力也一无所知。”
  “你从来也没有表示过你想知道。”
  “不错,我自知能力有限,因此我从不过问你的事务,但是如何保全阴山教,我有我的责任,也有这个能力。”
  赫连达一咬牙道:“好,我自己出手对付他,你帮忙揽住他,不让他脱身,这总可以吧?”
  阴素棠道:“你如果对付得了,我们用不到帮忙,你如果对付不了,我们也是帮不上忙。”
  “我们夫妇一场,你竟如此相待?”
  阴素棠道:“念在夫妇之情,假如你敌不过人家,我会出手帮忙的,但只是帮助你不被人杀死,却不是帮助你阻敌,人家若是坚持要杀你,我不会坐视,但我不会帮你去杀人,更不会帮你拦阻对方。”
  赫连达一咬牙道:“好,我只要这点帮助就够了,洪九郎,本座自从东来之后,还没有正式与人交手过,今天倒要领教一下东土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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