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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上官鼎金童倩女-第6部分

小说: 上官鼎金童倩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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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此,便将他调到私宅执役,每日专管打扫庭院,空闲时,上午则在演武厅侍候茶水,看著苏氏兄妹与金羽练武!

  苏治泉亲自监督指导,兴致来时,偶尔也教罗天赐几手普通的拳脚功夫!

  罗天赐到是有教必学,学会了在一旁苦练不辍,比苏氏兄妹及金羽,还要用心!

  只是却不愿拜师,去练那歹毒的地煞神功,与地煞掌法!

  其实,罗天赐年方八岁,跟本不了解什么是歹毒,拜不拜师的意义,分别在那里!

  他所以如此,第一是因亲身挨过金羽一掌,体会到地煞掌法,委实厉害,举手投足,均歹毒得足致人死命。另外,他还听陈四及苏青等人讲起,场主的神功,如何厉害,远在丈外,举手轻击,便能将人烧死等等!

  罗天赐不愿杀生,更不愿杀人,在他的心眼里,认为这等工夫,只要略一疏神,岂非处处都要伤人?

  再方面,他每日在演武厅中,目击苏氏兄妹,与金羽三人,终日所练,多半是地煞掌法,因而给予他一个错觉,认为拜师之后,必然要同样练习!

  因此他不拜师,虽不时学练场主教的武技,却总不肯叫场主师父。

  下午,罗天赐的工作,是在首进右厢私塾伴读,同时苏治文也为他订了功课,如今,他已然读四书了。

  二月以来,罗天赐与小姐苏巧燕混得极熟,巧燕有时虽刁难他,却总是暗地里给他些稀奇的好吃的东西,尤其是当金羽故意给他难堪的时候,总是维护著他!

  苏瀚年纪最长,虽不似金羽一般,时时将罗天赐视为深仇大敌,处处白眼相加,找他麻烦,却也看他不起,认为他出身微贱,不识抬举,而常常摆出小主人的架子,不理会他!

  如此一来,罗天赐的处境十分困难,同时也更加感激苏巧燕给他的可贵友情!

  他将苏巧燕视为知己,有什么不愉快,统统会毫不保留的告诉她。有时苏巧燕虽也发小姐脾气,骂他打他,他也不以为意!

  这天是腊月廿九,牧场中全体员工,做完份内之事,却提前下班回家。

  苏治泉私宅内更是洋溢著欢笑之声,一切的课业,尽皆停止!

  罗天赐一早扫清前院的积雪,正想回去,突然眼前里线影一幌,出现了一个满身翠碧的小姑娘!

  罗天赐心中一种,但细一打量,却是苏巧燕。

  苏巧燕双手叉腰,小脸通红,贝他目不转睛的傻看著自己,佯嗔道:“喂!你不认得啦?看什么?”

  罗天赐心眼死实,照实说道:“你身穿一身绿衣,我还当是另外一个人呢!”

  苏巧燕粉脸一寒,追问说:“什么?另外一个人?谁呀?”

  罗天赐道:“她也是穿绿衣服的,年纪和你差不多,眼睛大大的,又圆又亮,一笑一个酒窝,漂亮极……”

  “啦!”字未出,苏巧燕幌身上前,“叭”的打了他一个大嘴吧,道:“好哇,原来你认得表妹,你这个死东西,怎么不去他家,………”

  骂著亮掌又打,罗天赐挨了一记,脸颊生痛,心中莫名其妙,见她又是一掌打来,虽不愿还手,却不由用臂去挡,同时口中分辩道:“巧燕姐,你听我说……”

  巧燕打他不著,气得直跺小脚,道:“呸!谁是你巧燕姐,不要脸,不要脸!”

  她这一闹,惊动了房中的金羽。

  那金羽本恨罗天赐,此际一见燕妹妹大发雷霆,罗天赐竟敢叫巧燕姐姐,顿时恨上加怒,“嗖”的抢上前去,举掌就劈,骂道:“打死你这个无礼的狗东西,你也不照照镜子,想想自己是什么东西,竟敢叫燕妹“姐姐”……”


  一旁的苏巧燕正在气愤头上,不但未像过去,阻止金羽,反道:“羽哥哥加油,狠狠的打这没良心的东西!”

  罗天赐被金羽一骂,本来就己心酸,闻听此言,更是悲忿难堪,知道再留下去,不能回手,势必又要被金羽打伤!

  因此,不等金羽第二掌打出,转身便跑,不走大门,“嗖”然跃过石墙,奔向陈四家中。

  那知金羽不肯放松,竟也越墙飞追,罗天赐回头瞥见,一狠心,脚下加劲直往寨外奔去!






          第二章  驮童登山历奇险

  暴烈的风雪,自天空飞降在陇西草原上。

  边塞地区荒凉的景色,经这片茫茫白雪一盖,更显得空寂怕人。

  虽是清晨,低沉层叠的霎块,弥漫著天空,使天色晦暗不明。

  北风,呼啸惨叫,翻滚著天上的霎,飞扬起地上的雪如狂澜怒潮,有时偶风势一竭,很快的地上便堆絮般积起一个个雪冢。

  由远处展望,本是坦荡的平原,此捺却已布满了大小不等起伏的雪丘,绵互不尽,无涯无边。

  九岁的罗天赐,踯躅在漫天风雪中,一身单薄的衣衫显然挡不住酷寒。

  小脸孔冻得铁青,红唇泛紫,双手不停的搓著,身上也有些震颤。

  只是,他那双大而乌黑的眼睛,却没有畏缩与惧意。他凝望著前方,有些茫茫然,同时又有些伤感,虽则他不知该往何处,却仍任由脚步,向前迈进。

  他并不恨谁,只是伤了心。因为他万没想到,燕姐姐这般翻脸就不认人。

  在以往,燕姐姐总是护著他,不准她师兄找他麻烦,然而这一次,她竟然主动的支使师兄,和他作对,逼得他无地容身,只好逃到这苦寂冰冷的荒野来。

  他觉得,陇西牧场再不会容纳他了。

  虽然牧场上,许多人对他不错,但设如场主的千金不容,谁又敢收留他呢?

  此刻他纯朴无知的心灵,如眼前的云海一般茫茫一片,他想不出除了陇西牧场,还有什么地方,能供他容身,供他学习“本事”!

  因此,他茫然的信步走著,心里充满了感伤与被人摒弃的感觉………他转过一个大雪丘,映入眼帘的也是个半人高的小雪冢,罗天赐只为心有所感,更毫不经意的一腿踏了上去。

  谁知,蓦地“呣”的一声响起,又沉又亮的牛叫,自冢下传来,紧接著脚下雪冢,浮升而起……罗天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与行动,吓了一跳,脚下猛地一恍,便由冢上滑跌下来。

  他赶紧缩颈拧腰,双腿一荡,翻了个空心跟斗,落地后扭身回头一瞧,不由又惊又喜。

  原来,那雪地上卧著条牛,只为牛身盖了层雪,粗看之下,错以为是一雪堆。

  但那年经罗天赐一踏,便“呣”的一声站了起来。

  罗天赐平素喜欢牛,此时此地,意外的逢著,更是欣喜!孰料那鸣声虽似牛儿,实际上却又大异寻常。

  因为它第一宗,便是双睛血红晶亮,闪闪放射凶光,它瞪著罗天赐,盖满冰雪的鼻孔里,“呼呼”的喷著白气。

  罗天赐心里暗惊,只当是条疯牛,口里习惯唤了一声,表示自己并无敌意。

  那牛儿听到声音温和,目中凶光顿敛,望望他,猛的全身一抖,身上冰雪纷纷堕落,立时又显出这牛不坐奇异之处。

  原来那牛,不仅身躯庞大,倍于常牛,而且周身白毛,油光滑亮,似雪赛银,闪闪放光,头颅酷似马首,却偏偏顶著两只玉角,弯弯的足有尺半长短。

  腹下四腿如柱,粗而且壮,四蹄上各有一圈黑色长毛,覆盖著虎爪一般的牛蹄,腹下还垂著一只肥奶,大如葫芦。长尾修毛,几乎拂及地面。

  罗天赐见状,诧异道:“乖乖,这是什么玩意?”

  那怪牛见他开口,四蹄一动,迳自缓缓走到他的身边。

  罗天赐自幼与牛为伍,熟知牛性,此际见这怪牛,虽然大异寻常,却不由以对付牛类的动作,去慰呒它。

  他缓缓的抚摸那怪牛长颈,“唔唔”作声,那怪牛果然驯伏的站著不动,任他抚弄。

  罗天赐大为高兴,顿时忘却心中愁苦,一跃跨上那牛脊背,轻拍其项,道:“银牛走啦!”

  他因见那牛毛色如银,便以“银牛”称之。

  那银牛却也作怪,它回头望了望背上的罗天赐,“呣”的一叫,放开四蹄,向前奔去!

  罗天赐坐在上面,但觉得两旁景物,如飞倒退,疾风掠耳拂颊,雪花扑面生痛,快过腾云驾雾一般。人在其上,不仅毫无颠波之苦,兼且银牛皮毛里,阵阵热气上腾,透体而过,转觉得身上暖和舒阳。

  罗天赐大喜过望,不由得引颈长啸,银牛闻声,“呣呣”相和,飞驰更疾!不移时来到高约数丈许的小丘,顶有一树亭亭高撑,枝上雪冻如伞,覆及数丈,树右因风向南括,雪花被树的枝干挡住,竟有丈许无雪,露出枯草地面。


  罗天赐心中一动,忙拍牛叫:“停”,银牛似通人言,如响斯应,四蹄一顿,疾风倒掠,竟硬生生煞住疾之势,凝立在小山之侧,稳然不动。

  罗天赐嘉许似的拍了拍牛颈?跃下地来,迳自走到那一稍堪遮避风雨的地上,盘膝坐下。

  那银牛望著他,好一会功夫,方摇摇它那个怪头,跟过去在他身畔卧下。

  罗天赐凝神运气,通行全身,片刻间已气溯十二层楼,而达天地交泰,物我两忘的无上妙境。

  风渐渐的小了,雪渐渐的停了。祗有天上的浓云,仍然积压不散,遮住了太阳,使大地沉甸甸地,分不出此际到底是什么时刻!

  罗天赐行完坐功,又打了一趟拳,周身已温暖之极,祗是寒意才去,饥渴接踵而至,肚子里“咕咕”直叫,饿得难过。

  银牛静静的卧在地上,缓缓的啃嚼著枯草,两只火红的眼睛,似睡非睡的,阖在一起。

  罗天赐瞥见他腹下那只肥乳,不由得垂涎三尺。

  他轻坐回银牛身畔,只手轻抚著银牛的大乳,见它并无不愿的反应,方才缓缓俯身,将乳头含在嘴里。

  他轻轻的一吸,银牛霍的曲颈摇尾,回首看了他一看,便又将眼睛闭上。

  罗天赐颇有经验,见状知它已然默许,便放心吸吮起来。

  乳浆如水加泉,涌入罗天赐的口中。甘芳馨香,竟无一般乳液的腥毡之气。

  罗天赐在此饥寒之际,吸食得如此温热味美之乳,欣喜之极。

  他十分感激,更万分喜爱这银牛,吃饱后,便伏在银牛腹边,细声诉说心事!

  他喃喃的尽倾苦衷,像是面对一个知心的朋友。那银牛不知懂是不懂,仍然嚼著枯草,闭著眼睛,偶尔也睁开一线,看看身边的人。

  罗天赐十分满意,在他想,银牛是十分同情他的,因为过去,他也常常如此的说给老黑牛听,而老黑牛也就是如此看他,或偶尔“呣呣”的叫上两声,算是回答!

  罗天赐看看天色,风雪虽住,却无晴意,四野茫茫,了无人迹,他不由心中发愁,暗自忖度道:“这儿不是过去那老公公教我运气休息的地方吗?他这个方法,确实灵得很,大概他的本事不小,我应该跟他学学……可是他在那里住呢?……”


  坐在此地,确非长久之计,于是他便对银牛道:“银牛啊!咱们到有人住的地方去吧!要不……”

  银牛似通人言,闻声霍然睁开一双火眼,翻身站了起来。

  罗天赐见状,只当他另有主人,晓得回家之路,心中一喜,暗想:“能到它主人家里也好,我可以为那家做些杂活,暂时糊口……”

  于是,他跃上牛背,道:“走吧!”

  那银牛等他坐稳,放开四蹄,去如飞失流星,围著外山兜了一圈,向来时的方向奔驰而去。

  罗天赐心中既有成见,便不以为意,任他飞跑。

  渐渐的,前面栅寨隐隐出现,仔细一看,却正是陇西牧场。

  罗天赐心中诧异,还未想清楚,霍见牧场栅门大开,寨内飞驰出数匹骏驹!

  他自练习坐功以后,目力日有进步,细瞧之下,竟发现马上人物,除与他同居的陈四以外,尚有总管事苏致威,马圈头目王英,牛圈头目夏武等人。

  罗天赐猜不透这般人在这冰冷的天气里,出来何事,但却因这几人平素对他颇好,欲想上前话别一番。

  两下里飞驰均快,霎时间对方已看清罗天赐。

  陈四第一个放声大叫,道:“罗天赐快来,你跑到那里去啦……”

  罗天赐胯下银牛,脚程如飞,就在这片刻功夫,已跑了陈四诸人之前,罗天赐闻言,颇为感动,轻拍牛头叫:“停”。

  银牛如响斯应,煞住去势,停立在诸人五尺之外,陈四等人,这时看清了银牛长像,都不由惊奇不止。

  故此陈四话未说完,便改口问道:“这是什么?”

  罗天赐拍著牛头,说:“牛啊!”

  总管事苏致威,见多识广,却也未见过,这等非牛非马的兽类。

  只是他喜怒素不愿行之于色,仅讶异的瞥了银牛一眼,便道:“天赐,这半天你跑到那儿去啦!场主因不见你,问起燕小姐,燕小姐先还不说,后来她悄悄到陈四处,找你不著,方才著急,禀告场主。场主素来喜你,闻听此事,立即把燕小姐及金羽两人责骂一顿,命我等出来找你…”


  罗天赐怍闻此话,感动得热泪盈眸,皆因他万没想到,燕姐姐竟然回心转意,禀告场主,而场主对他,竟也这般重视。

  苏致威见他双目微润,便改口道:“好啦,你快点进去见见场主上免得他替你悬心,还有燕小姐与金羽那边,你也去转一转,这刻燕小姐说不定还在伤心著呢!”

  说罢!带转坐骑!率众领先入寨。

  众人驰至马棚,罗天赐年纪虽幼,追随苏治文读书,已然颇知礼仪,他遂向苏致威等人,一一道谢,顺手将银牛赶入棚内,便向场主私宅走去!

  宅内苏治泉的小书房,精巧之至,檀木雕花窗上糊著与墙壁一色的牛皮厚纸。

  墙壁是淡淡的古铜色,上面悬挂著唐宋名家的山水,靠墙边线装古书与玉雕古玩铜器,布置得错落有秩,衬著上好的紫檀雕制的桌案架桥。

  除却南案的紫铜花瓶里,插著的一只紫黑铁掌,有些个抢眼,不伦不类之外,在在都显示著这书房的主人,是个文人雅仕。

  苏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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