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童倩女-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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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罗天赐的功力,已然了得。如今同行的,尚有败事老人,戚戚翁,及华、韩二女,那一个也不好对付。寻上门去,凶多吉少,又何必自找没趣!
故此,她恨恨的一跺脚,对苏巧燕道:“走吧!咱们去找我师父去上找著他老人家,什么都好办啦!……”
苏巧燕此时性情大变,对罗天赐更是恨入骨髓,她穿好了衣服,闻言不由显出了喜容。道:“好啊!找著他老人家,梅哥你可得替我说句好话,求他老人家,教我几手绝招,以报今日之耻……”
雄风王梅心不在焉的答应著,便牵著她的手,上了路!
且说罗天赐,风驰电掣的飞掠下山,一边探手囊中。轮流取出其中的瓶子来,仔细分辨,果不然,其中有不少的瓶子上,贴著签条,写著的正是,“附骨毒针解药”等字样!
他心中大为笃定,脚下加油,那消片刻,已然到了驿站!
石屋中灯火灿然,院中的尸体与血迹,已然不知被谁,扫除了干净!
他疾掠进屋,目先到处,韩茜茜奄奄一息的倒在一张床上,一动不动!华倩倩低垂螓苜,歪坐在榻边,正在出神!
只有败事老人,虎目圆睁,挺立榻前,双掌交错在胸膛之上,似是为了他带起的竦竦风声,正自凝神戒备!
此际,一见是他,真气一泄,声音略带沙哑的,问道:“怎么样?有……”
罗天赐扬扬手中的革囊,简单的,道:“有解药啦!……”
华倩倩霍然惊觉,站起娇躯,惊喜交集的“啊”了一声,偏身让开一旁,却听罗天赐,道:“倩妹妹,麻烦你找杯温水来!……”
华茜茜娇应著,疾步而出。罗天赐取出玉瓶解药,放在一边,一手提著革囊的一角,“哗啦!”一声,将其中什物,全都倒在了榻上!
只是那革囊虽不算大,其中的东西可算不少,除了一本银票簿外,还有数百枚束在一个小皮袋之中的毒针,一块黑黝黝的,圆圆的颇为沉重的铁块,与毒针贴在一起!
此外,还有一些个女人身用的珍珠一类的小饰物,及一个形似人面骷髅,核桃般大扁扁的铁牌!
罗天赐不管其他各物,却先将那黝黑的铁块取到手中,用力分开那束毒针,一手抓住韩茜茜乌黑的玉臂,俯身细找针孔!
败事老人也不问著,早已将灯火捧近!立在了榻边。
罗天赐在她大臂之上,找著针孔,将磁铁揍近,轻轻的上下推磨,还未转过一圈,那毒针已如同上钓之鱼儿一般,被他吸了上来!
败事老人不由大大的喘了口气,道:“谢天谢地,这可好啦!……”
华倩倩已然取了碗水来,见状不由展露了笑容!
罗天赐由瓶中倒出一粒白色药丸,捏开韩茜茜的一双樱唇,用水送下。不到片刻,针孔处便开始涌出了紫乌之色的浓血,其味十分腥臭!
败事老人见状,忙道:“好啦!小子你得快替我乖女儿推拿一番……”
罗天赐曾习医术,自然也懂得这番道理,不待他说完,已然运起神功,在韩茜茜伤口上下,缓缓的推拿起来。
于是,那紫乌的浓血,涌溢得更加快了。而本已发乌的玉臂,也渐渐的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如此经过了约有一盏茶时,紫乌转紫转红,手臂的乌青,也完全转正!
罗天赐即时停手,由华倩倩手中,接过她家传的刀创药品,“华家接骨散”,撤在了创口之上,由华倩倩为之包裹停当,才算完事。
罗天赐至此方才注意到,少了个戚戚翁,正待询问,败事老人已然先开口道:“走,咱们先换个地方,这滩血中仍在奇毒,若是任其自干,将来仍有人要受其害……”
罗天赐觉得这话有理,便道:“倩妹妹,烦你将茜茜抱走,这儿由我来弄吧!”
说著,一边将一干废物重又放回革囊,当拿到那形似骷髅的铁牌之时,忍不住将之送到败事老人的面前,向他道:“前辈可晓得这是件什么东西吗?……”
败事老人没来由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接过去,看也不看,却扭头随在华倩倩背后,向别堂走去!
罗天赐大惑不解,不知怎的会一下子得罪了他。但著看榻上腥臭不堪的浓血,无奈只好先按下满腔疑问,先行收拾!
他将那榻上的被褥,全部卷起,拿到外面,正准备挖个洞埋掉。却见银牛与巨鹿,正自意态优闲的卧在一边!
他招手对银牛,道:“小银,来,替我挖个洞吧!……”
那银牛一听招呼,火眼圆睁,奔过来。温顺的在他身上磨了磨脖子,一双后腿,在地上交互一蹬,不几下顿时挖了个大洞!
罗天赐将被褥丢在里边,拍拍银牛,又道:“小银真乖。来!掩埋起来吧!”
银牛如响斯应,转了个方向,后腿一阵蹬爬,果然又将大大洞填成了平地!
罗天赐拍拍手,轻松的回到房中。败事老人一见他这么快,不由奇怪,道:“怎么,你小子已弄好啦?”
罗天赐微笑的点点头,发问道:“怎么没看见戚老哥哥啊?他到什么地方去啦?”
华倩倩在厨中弄了点开水,已然泡好了一壶好茶,此际倒了一杯,送到了他的手上,道:“戚伯伯在你走后,便跟著两个小贼去啦!”
罗天赐俊眉微轩,却听败事老人道:“小子你放心,那老头见机灵得很,绝对吃不了亏的。
到是你说说看,怎么会弄到这玩意的?”
他将手中的东西。轻轻的抛了一下,罗天赐瞧得清楚,正是那块铁牌!
他不知那是何物,故而十分纳闷,但适才已撞了一个钉子,不便再直接问,只好据实回答,道:“这东西乃在雄风王梅的革囊之中,被我一并取来,啊!老前辈你可知道,那雄风王梅是个男子汉吗?”
此言一出,不但华倩倩,便是见多识广的败事老人,也为之惊讶不已!
华倩倩莺声道:“真的吗?啊!赐哥哥你怎么发现的?……”
罗天赐想到适才的那一幕,俊面之上。不由得一阵发烧,他干“咳”了一声,镇定住自已的心神,道:“他,他真是个人妖,起先我当他只不过嗓子粗些,那知,那知,方才我找著他时候,他当时没………穿衣服………于是,我就将这革囊抢了来………”
他吞吞吐吐的说了这一番话,华倩倩已然为之面泛红潮,垂首不语了!
败事老人也为之惊怔了一下,施即省悟,道:“啊!他可是与那姓苏的丫头在一起吗?…………”
罗天赐无言的点点头,败事老人忍不住骂了一声,又道:“怪不得他两人,这么热乎,原来这对狗男女…………”
罗天赐俊面亦是一红,华倩倩的臻首却垂得格外低了。
败事老人虽不知他们都有心病。但却惊觉这话不便在一个黄花闺女面前细说。因之立即改口
,道:“上半夜我和那老儿行经附近,忽然听见此地惨叫之声,赶来一瞧,却正见王梅,将这驿站中人,尽皆杀害。戚老儿此行就是要找他拚命,见状那能忍耐得住,故此三言两语,便邀了在前面比斗!到了地头,这人妖取出这块铁牌来,就口一吹,幁时发出鬼哭之声,招来了一批幪面贼子…………”
他顿了一顿,望著手中那块铁牌,又道:“据我老头儿推想,这铁牌必是铁面乌爪的信物,不但可以发出暗号,招来同党,更可以做信符,做证明身份之用!”
罗天赐大为诧异,接过凑近灯火,仔细一瞧,果见那骷髅的鼻头与口唇,共有三个小孔,与牌端的一个大孔相通!
这还不算,在骷髅的额角上,尚有一个“后”字,只因此字既细且小,非在灯光下细心去瞧,极难分辨得出来!
因道:“老前辈说得不差,此物看来非铁非石,必非普通的哨子,因为刚才在林中,我搜查那两人时,所见的哨子,均是铜制,形式亦不相同…………”
败事老人一边点头,一边瞪眼道:“小子你怎么啦?适才在杯中你明明与我干闺女,订了终身,怎的还不改口?老前辈老前辈的!也不怕老头子打你嘴巴?………”
罗天赐这才了然,败事老人瞪眼的原因,忙谢罪认亲道:“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说著当真便要跪下,那知败事老人,眼睛重又睁起来,连连挥袖子,高嚷道:“免啦!免啦“小子你诚心要气死我!唉!唉!真是无义不孝,无义不孝!”
罗天赐经他如此一来,拜也不是,不拜也不是,不由僵在了当地!
华倩倩见状,心知败事老人又犯了毛病,又见罗天赐诚惶诚恐的,左右为难之状,即觉好笑,又是不平,嗤的一笑,道:“阴伯伯你是怎么啦,赐哥他也忙了半夜,已够累啦!你还要折磨他怎的?…………”
说著,又对罗天赐道:“赐哥,阴伯伯的毛病,你又不是不知,何必认真呢?来!快过来看看茜妹妹,可好些了吗?”
败事老人经她一语点破,忍不住笑颜骤开,哈哈大笑,道:“好,好,我老头子还忘了,有你这个“花不溜丢”的大姑娘,在一边为他撑腰呢,咳,咳,有什么好说的,谁叫我老头子老脸多皱,没有小伙子漂亮呢?………”
华倩倩粉面一红,“啐”他一口,还未回嘴,便听外院之中,“嗖”的跃进一人,身形未停,已自开言,道:“阴老儿你乐什么,小妹妹她好了吗?………”
闻声知人,不用看,正是那古道热肠,为友热心的戚戚翁,转了回来!
罗天赐正觉得窘,一见了他,正如同找著了台阶,不等别人开口,已自抢先过去,回道:“老哥哥你回来啦?怎么样?啊,茜妹妹已然好啦!请放心吧!………”
戚戚翁顿住身形,先向熟睡在榻上的韩茜茜瞧了一瞧,见她面色已转红润,这才放心,在一边桌边落了坐!
华倩倩为她倒上香茗,败事老人也早已收住了笑声,促问他经过情形!
戚戚翁吃了口茶,愤愤的骂道:“老头子白白浪费了半夜晨光,跟著魔嵬子穿林越山,却无半点收获,老头子一气之下,显身擒住那两个小子,严逼之下,才晓得他们,亦不知雄风王梅的去向。只不过王梅著他们一路直奔东南,到秦州附近的六盘山会合。”
华倩倩,败事老人都大为惊奇,华倩倩道:“怎么?铁面乌爪的巢穴,是在六盘山吗?”
戚翁长叹一声,道:“这可不晓得。那两个小贼,乃是新近加入的,故此老头儿虽然用尽方法,可也不能多套出什么消息!因此,便告诫了他俩一番,一想六盘山距此颇远,来回非一天半日,怕你们等著心焦,这才急急忙忙的赶回来?那知吉人天相,小妹子竟无恙,真是谢天谢地………”
说著,又扭头询问罗天赐,道:“小兄弟,可是你追著了王梅吗?”
罗天赐忙将追敌的经过,重新再述一遍,戚戚翁闻听那雄风王梅,竟是个男子化身。不由得既惊且诧,又怒又恨,道:“这魔嵬子当真该死,他这般男扮女装,嗜杀好淫,据我老头子推断,中原道上,当不知有多少烈女贤妇,惨受到他的蹂躏了呢!………”
罗天赐原没想到这层,闻言猛省,暗道:“戚老哥这话确有几份见地,想那王梅,必因好色之故,才装成女子模样,以便与妇道人家亲近,乘机淫辱,饱其淫欲的,否则,好好的男子汉大丈夫不做,却偏效妇人之态。涂脂抹粉,其非是自取其辱吗?”
因此一念,罗天赐虎目为之闪亮,俊眉高轩,不怒而成的,朗声道:“若王梅果如老哥哥之所言,下次再见,罗某必不再让他存留人间,祸害世人………”
谈话间,外面天已放亮,只是那地方山高风紧,云层密集,阴沉沉虽未落雨,却有稀疏的片片雪花,翩翩飞舞,落了下来?
败事老人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站起来道:“看样子要下雪了,乖女伤势未复,我们正好在此多住一日,休息一下………”
说著,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吋惯有的笑容,对戚戚翁,道:“老儿,你还不快随我去到他室,休养休养你那身老骨头吗?如今娃儿们安好无恙,可用不著你这老儿来操心啦!………”
罗天赐晓得俩老三日来,马不停蹄的,奔波千里,当真够累够苦,尤其这全是为了他和韩茜茜,受伤之故,心中更是感激。
此际,瞥见戚戚翁凝坐不动,忙慛他道:“这里有倩妹和我招呼,老哥哥放心吧!等一会想法子弄吃好仓,再来奉请如何?”
戚戚翁,懒懒的站了起来,口中喃喃的道:“唉,好吧!……当真是老了吗?老阴,你……”
败事老人拉著他踱出房门,竟也叹了口气,说:“谁说不是,老了,老了……人说,老者不以筋骨为能,这话果然有埋。看样子,我们这两付老骨头,当真该找个清静的地方,享些儿清福,等著那“寿终正寝”之日的来临呢!……”
他说著,渐去渐远,但阵阵低苍的声音,却仍然不断的传入罗天赐的耳朵里!
他好像有点奇怪,不晓得败事老人这话,有多少真正的意思。又好像受了感染,像自已也骤然老了十年,甚或二十年!
只是,这种感染,并不深刻,因为在他的身上,仍然到处都充满了无穷的活力,疲累之对他是陌生的。
因此,他不能深切的领会到,老人们精力衰退的悲哀。有者,只是一忖深厚的同情与诧疑而已!
华倩倩凤目流盼,瞥见罗天赐望门而立,有点儿出神发呆,芳心中微觉奇怪,忍不住莲步珊珊,握住他的手,关心的问道:“赐哥,你在想什么啊?你饿不饿?厨房里有好多东西,要不要先作点给你?……”
罗天赐经他这一阵软语相询,全身一震,那心中的一丝感触,也瞬即化为烟云,消失无迹无踪。
他回过身来,注视著华倩倩如花娇颜,含笑道:“谢谢你倩妹妹,我不饿,倒是你,一夜未眠,累不累!快去躺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