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童倩女-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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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牛小银昨日以前,和她厮混了七八天,已然十分厮熟,此际闻听哨音,长耳一耸,红睛一转,已然蹄声得得,快似电闪般,掠了过来!
张茜倩虽然练武时间颇短,但因有雪莲及阴毒之助,在内功与轻功两方面,却有极其惊人的进步!
故此,她拿捏时候,在空中略一停顿,落下之时,正坐在了银牛的背上!
她得意的笑了一下,轻拍牛头,叫声:“快走!”那银牛果然是如响斯应,向堡外电疾驰去!
此际,那啸声早已停住。但这一层楼上,却倏然打开了三个窗户!
窗中接二连三,跃出数条人影,齐齐掠上楼顶。在瓦面上停身站起,正是那秦州一君父女与韩茜茜,以及败事老人老公母俩。
他五人微一凝神,对望了一眼,韩茜茜纤指一指,莺声呖呖的道:“哪!大姐姐,小银和张家姐姐,到那边去啦!……”
秦州一君华苍元双目烔射神光,亦道:“适才啸声,似是戚兄所发……”
败事老人夫妇,都与戚戚翁有著青梅竹马的情谊,自是十分关心。适才他二人朦胧中闻得啸声耳熟,尚不能确信,此际一闻此言,不由大为焦急!
阴婆婆白发飘飘,一顿手中铁拐杖,道一坚:“老头子,还不快走……”
人已如豆枭掠空般,向楼下空场扑去!
其余众人那能迟疑,一个个各施轻功,“嗖,嗖,嗖”齐向堡外掠去!
转瞬间,五人掠出堡外。秦州一君华苍元,与败事老人夫妇一字并排,二女却落在后面足有五丈!
韩茜茜一方面心知罗天赐已然当先赶了去,二方面对于老大哥哥戚戚翁,也有著一份深切的关怀,因而更恨不得一下子赶上前去!
此际,她一著自己远此不过前面三老的脚程,芳心一急,忍不住捏唇吹起了一声尖而且锐的呼啸!
华倩倩与她并肩,冷不防吓了一跳。扭头左向,正待责问,却听身后堡内,已然传来了鹿鸣与蹄声!
她会意不再言语,转瞬间蹄声如雷,巨鹿“驹儿”已然赶到了两人的身畔。
韩茜茜拉住华大姐姐的素手,急呼一声:“上去,快走!”双双一跃上骑,“得得”蹄声中,已然超过了前面的三人!
败事老人在此际仍然不忘玩笑,边顺路转向山下,边笑骂,道:“他妈的,到底二条脚比不过四条脚,你看这长脖子……”
一语未完,目光因转出一列树木,不受限制之故,已然瞧见,五里之外的山坡路上,罗天赐正半跪半坐的,环抱著一个老人。
这,不用细著,一定是戚戚翁,同时也不用细想,他必已受了十分严重的伤,否则,罗天赐既便不能当时替他治好,也不该就停在路上,不将他携回堡中去啊?
因之,他三人不由皆大吃一惊,败事老人不由将那后半句玩笑,咽回肚子里去。
此际,跨骑巨鹿的华、韩二女,已然到了罗天赐的身畔,韩茜茜一掠下骑,张口方待言语,一瞥戚戚翁满面黑紫,口角溢血,有气无力的,正在对罗天赐说话,不由吓得她惊叫出声,滚滚流下了两行清泪!
一旁站著发呆的张茜蓓,赶紧拉住她,方待劝说。那戚戚翁却突然全身一震,转动著暗淡无神的眼眸,望著韩茜茜,惨然抽动著唇角,低得几难耳闻的,道:“好,好,小妹于,你来的正好,我……临走还能见著你……啊!还有你们……也足以安心……啦……”
他后一个“你们”,乃是指最后赶到的华苍元,与败事老人夫妇。
阴婆婆“哇”的哭了起来,她“噗通”坐倒地上,尖声叫道:“表哥,是谁这么可恨,将你害成这付样子啊?告……告诉我,我去替你报仇………”
败事老人与华苍元,都是行家,一瞥之下,已然知道戚戚翁不仅中了剧毒,五脏六腑,也同时被人以极重的内家掌力,震得支虽破碎了!
因此,败事老人亦不由为之流下了两行痛泪,忍不住蹲下身躯,拉住了戚戚翁的一只左手,等待著他的答覆。
那知,戚戚翁本是以数十年精修的内功,支持著支离破碎的内脏活动,此际骤见多年心目中的爱人,这般激动悲伤。心中亦喜亦悲,不由目主的叹了一口长气!
这一叹不打紧,衷气元气,不由为之尽泄。待他还想说话之时,却只是张了张唇皮,硬自两眼一翻,两腿一蹬,气网而毙!
罗天赐在他叹息之际,已知不妙,左臂一举,一指点下,正待点他胸前重穴,却已然晚了!
阴婆婆大为悲恸,败事老人与韩茜茜,也同时呜咽出声。
华俏倩与张茜倩推与他没有什么交情,但受众人感染,也不由流下了同情之泪!
只有罗天赐,双目虽湿,却未流泪。他抱著戚戚翁,沉重的站了起来,庄严的将尸体交托到败事老人的手上,道:“岳父请将戚老前辈携回堡去,小婿乘那恶贼,尚未去远之时,替老前辈报仇雪恨……”
说著,双腿一顿,已然向山下电般掠去!
众人不由大急,阴婆婆铁杖一顿,地裂三尺,跃起身来,叫道:“喂,小子,那恶贼是谁?
你……”
罗天赐已然出去了十丈,闻声脚下不停,道:“铁……面……乌……爪……”
他一字一顿,四字吐完,人影已然隐没在转弯之处!
张茜倩尚不知铁面乌爪是谁,但他却关心著罗天赐,单人匹马,非人之敌。故此她一瞥罗天赐单身去远,顿时一掠跨上了银牛小银,闪电一般的追了下去!
华、韩二女吃了一惊,但也更不放心。因之,她二人双双不约而同的,与张茜倩前脚后脚,骑上了巨鹿,随后追去!
秦州一君华苍元见状,又气又急,左脚一顿,扬声大叫道:“天赐、倩儿,你们都回来,一切从长计议……”
阴婆婆夫妇,亦吃一惊。但,义之所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那能就此退避?
阴婆婆亦即敞声叫道:“茜倩,你等等为师!咱们一齐走……”
她是觉得目己的脚程,绝对赶不上银牛巨鹿,故此才叫张茜倩等她。
那知,前面的一男三女,像是著了魔一般,竟目听而不闻,不但未停,反而眨眨眼,便全失去了踪迹!
秦州一君华苍元顿足长叹一声!
败事老人转身相向,双手将戚戚翁的尸体交给他,道:“华兄一堡之首,不宜轻离,故请将戚兄携回堡中安葬,我夫妻这就跟踪前去……”
说著,也不管他愿是不愿,将戚戚翁尸体,向华苍元怀内一送,立即拉著阴婆婆,顺路向山下掠驰而去!
华苍元浓眉皱成一线,怀抱著尸体,提气扬声道:“阴兄,烦你此去,在路上留下记号,华某片刻之后,便率铁骑登程!”
说罢,也不等败事老人同答,便即返身奔回堡去!
罗天赐抱著一腔悲愤,闪电般飞掠下山。他一心只想著,到秦州附近去找那铁面乌爪,替戚戚翁报仇!
故此,他身后三女,虽然并骑灵兽,尖声叫喊,他却似乎是听而不闻,不理不睬!
华倩倩心细如发,已知他在怒火之下,失去了理智,因此她连忙招呼二女,缓下坐骑,悄悄的跟在罗天赐的身后,待他跑累了,发泄完了再说!
张茜倩暗暗担心,但表面上却不得不顺从华倩倩的意见。她示意胯下银牛,脚程稍缓,在罗天赐身后十丈左右,与巨鹿驹儿并骑而进!
这三个俏娘子,第一次凑在一齐,本该是愉快的。但由于戚戚骤尔暴毙这一个环节,却同时令她们,双眉紧皱,暗怀了心事!
韩茜茜与戚戚翁交情最是深厚,故而对此事亦极为关心,她跨在巨鹿背上,忍不住追问张茜倩有关戚戚翁生前的一切!
张茜倩眼角不时注意著在前疾驰的一条淡影,同时也扭著头,对韩、华二女追述适才的情形,道:“清晨他突然听到了一阵啸声,立刻循声掠了出去!我……小妹我后来赶出,却见他正在适才那地方,忙著为那位前辈点穴医伤。小妹走近时,正听那位前辈说:“小哥儿你别费劲啦!
我老头子五脏六腑,早已粉碎,更且中了剧毒,就是有仙丸异药,也不成啦……”
“赐哥他当时已在流泪,听那位前辈这么说,便忍住悲凄,咽著声道:“老哥哥你别这么说,小弟如今已封住了你的五处大穴,等我抱你回堡,必有法子……”
那位前辈未容赐哥他说完,就有气无力的抢先道:“天赐你不必忙啦!我自知是个死数,才拚命捉住最后的真元,赶回来的。我在秦州城外,遇上了人妖王梅,与那姓苏的丫头,他们一见我老头子,孤身一人,立即大打出手,片刻之后,那恶魔铁面乌爪,欻然驰至,三拳两脚,便把老哥哥我打得五腑皆裂,中了剧毒……”
韩倩倩华倩倩听得这话,都不由花容失色。
皆因她等素知戚戚翁功力深厚,非比俗凡,虽然算不得一流好手,但也总不致于这般不济,吃不住别人的三拳两脚啊!
因此之故,那铁面乌爪之功力,岂非当真是惊人之至!她们不由为此行担心了!
张茜倩却未作此想,皆因她并不了解戚戚翁的真正功力!她注意著罗天赐,飞掠如故,并未溢出视界之外,便即语声不停的,道:“那位前辈,说到这里,急喘了几下,又接著说:“我老头子一生之中,虽吃过败仗,却决无此次之惨。同时也没没想到,那恶魔之功力,竟有这般高妙!我并不忙死,但却挂念著小兄弟你……你虽然功力盖世,得天独厚,但临敌的经验,决不如那恶魔万一,因此,当时我强提真元,疾急逃窜,就是想通知你们一声……”
“天赐哥双泪交流,道:“老哥哥放心,小弟决替你报此大仇……”
“那前辈疾忙抢先道:“兄弟,你,你别误会,我虽望你能替我报此血仇,但在你不能以二招取胜败事老儿以前,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平白去了性命,却是不值的啊!……”
华、韩二女一听此言,不由各吃一惊,皆因在她二人想来,罗天赐功力虽高,却不一定能够在三招二式之间,赢得那败事老人。
再说戚戚翁临终之言,尽皆出自肺腑,他那番推断,目有道理。若如此,罗天赐此去,遇著那铁面乌爪,岂非是凶多于吉?
故此,她二人稍一寻思,立即扬声高呼:“赐哥”,催骑追向前去!
那知,就在这言谈片刻之间,罗天赐与二兽脚程均快,不但已离山下不远,更且失去了罗天赐的踪迹!
三女均是一惊,齐齐拍住银牛巨鹿,仔细打量地形。
华倩倩久居于此,最是熟悉不过,她一见前面一河蜿蜓而过,两岸树木苍郁茂密,皆万年冬青之树,便知是“散渡河”。
张茜倩秀眉紧皱,无限惶急的,道:“刚刚妹子我还看著他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啦?这河是什么河?可过得去吗?”
华倩倩拍著巨鹿,示意驰近河边,一边道:“此河名散渡河,只每年夏初之时,岭上冰雪融化,河水方始泛滥,平常不是冰封,便是水泄不及膝头,故此甚易渡过。”
说著,稍一寻思,又道:“以小妹推想,赐哥即知那恶贼,便在秦州,必不会前往他处,何况后日就是……他也不能……”
她顿了两顿,但另外二女,却知她言中之意,即是后日便是她们成礼的日子。罗天赐无论如何,也不能不赶回去哇!
故此,华倩倩又道:“我们一直往秦州兜上一圈,无论如何,必能遇上天赐哥……”
韩茜茜急催巨鹿,履冰渡河,同时口中叫道:“好吧!依我想,大哥哥一定是直赴泰洲的!
张家姐姐咱们快点追吧!”
张茜倩自幼生长富贵之家,由幼至长,尚未单独出门行动。如今虽练成一身武功,在心理上,总是怯意,须要依赖他人!
此际,她听见二女这般说法,心中稍稍有点不以为然。但她瞥见巨鹿行动如飞,已然驰至河心,忍不住急催银牛,随后追下:这三人两骑,行动如飞,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秦州已然在望!
但奇怪的,一路之上,三女留神四周,却一直著不见罗天赐的身影!
张茜倩心下犯疑,但因与华韩二女,颇为陌生之故,不便提出反对的意见,此际她一见秦州的城池,已远远出现眼前,不由得心中暗忖,道:“以银牛巨鹿这等神兽的脚程来算,秦州与华家堡,相去何止数百里远?那戚戚翁若是在秦州受伤,又怎能支持得住,一口气跑这么远呢?…”
想著,纤脚轻蹴银牛之腹,示意它减慢速度,看看前面二女,只注意前面,已相去十余丈远,暗中一咬银牙,下定决心,纤手一拍牛颈,那银牛如响斯应顿时扭头,往来路飞驰奔去!
前面的华、韩二女,芳心中充满了焦急,此际因见秦州已近,却仍毫无发现,二人四只凤目,在四周凝神授索,以求能发现一点线索!
因是之故,她们一直不曾发现张茜倩回头驰去之事,直到华倩倩倏的惊觉,何以蹄声只余单响,扭头探规之时,才霍的惊呼出声!
那知,她惊声方才出口,韩茜茜却也同时惊“咦”的有所发现了!
她不待华倩倩开口,一边指挥巨鹿,偏右飞奔,一边抢先道:“大姐姐,你看看,那边山上,刀光闪耀,人影飞腾,八成是大哥哥与他们遇上啦!……”
华倩倩顺著韩茜茜纤手所指,向右一瞧,果见那不高的“会雁山”巅,正有人在拚命打斗。
只是,那山中树木繁茂,相距遥远,故而根本分不清打斗人物的面貌与身材!
但她俩认定那可能有罗天赐在内,便自急忙催鹿驰上山去!
刹那间,巨鹿穿林过隙,奔驰上山,韩茜茜坐在前面,视界辽广,顿时看出情况有些不好!
皆因那林中静悄悄的,连一只鸟儿也无。但奇的耳中却隐隐听得粗重的野兽鼻息之声!
她忍不住回头想告诉华倩倩,但凤目转出,身后竟未见银牛同来,不由大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