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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部分

間客-第5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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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们满脸挣的通红,不是因为教室内的倾慕,而是因为恐惧和愤怒,绝望而又强悍地吼叫道:“谁也别想伤害我们老师!”
    站在最前方那名情报署官员,看着面前这幕,想着教室内的安静,心情越来越紧张,脸色越来越阴沉,寒声吩咐道:“给我冲进去”。
    这个命令的内容有些诡异,冲进去而不是开枪,很不符合情报署杀人不眨眼的传闻,三十几名黑衣密探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收起枪械,极为粗鲁强横地把面前的学生推开拖走,强行向教室冲去。
    公学残墙外的桑树阴影下,巴依老爷和那些小贵族们看着这幕,脸上露出得意与冷酷的笑容。
    看着那些黑衣密探马上就要冲进教室。外围某个女学生哭喊着尖叫道:“大家拼了!”
    在场所有的贫苦学生红了眼,拿起手中的椅和铁锹,向身前的密探们砸去,在这样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习惯为奴隶而挣扎生存的人们,居然敢袭击代表皇室的情报署密探,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然而学生们手中的椅子和铁锹并没有砸下去,直接傻眼站在原地,断墙外桑树下那些贵族老爷的笑容骤然僵硬难看。教室的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推开,那名染着浅栗色直发的少女教师走了出来。
    那些看上去气势汹汹的黑衣密探们,整齐无比地双膝跪地,对她行了一个大礼!
    浑身透着阴寒味道的情报署官员,跪在她的面前,无比谦卑恭敬说道:“拜见小郡毒
    桑枯镇公学图书馆,也就是那间简随的房间内小眼睛男人终于在漫天阳光中醒了过来,他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右手调整了一下耳孔里的金属片,蹙着眉尖,喃喃自言自语道:“情报署居然到的这么快,看来这次真的要被发现了。”
    那双笔直如刀的浓墨眉毛微微一挑,他站起身走向门口,恼怒说道:“什么叫睡的像猪?你声音大点,难道还不能喊醒我?也不知道你从哪儿染的怪脾气,现在说话总像蚊子在叫。”
    明明此时房间内空无一人,但好像他是在和谁通话,推开房门走到土操场上,他看着跪满一地的黑衣密探,感受着场间诡异的寂静。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双脚微微一错。
    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却让他轻易跨越数米距离,来到了那名正无辜摊手的少女教师身边,他伸手牵住少女微凉的手掌,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瞬间由走转为奔跑,向着桑海深处而去,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自然迅捷的难以想像。
    跪在地面上的黑衣密探们,直到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消失在清幽桑林里,才反应过来,尤其是那位情报署官员,伸手指着空空荡荡的土路,脸上更是流露出无比惊恐的表情。
    “追上去!”
    因为无尽恐惧,这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官员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力,从地面上一跳而起,带着身后三十几名黑衣密探,就像是因为洪水而惘然迁移的田鼠,向着那两道几不可见的身影拼命追赶,一边跑一边痛苦地喊叫: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桑枯镇公学操场上,贫苦学生们茫然无措地站立在原地,手里依然拿着椅子和铁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刚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断墙外种荫里那些反应更快的贵族老爷们,已经像被砍到的桑树那般,噗通噗通依次昏到,再也无法站起。(今天木有了,下页有几件重要事情汇报一下。)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不一样的归隐
    当情报署官员们狂奔到土路转角处,只能捕捉到幽静桑林深处那个模糊的背影,知道怎样也无法追到对方。挫败甚至是绝望的情绪,让所有人的脸颊瞬间变得惨白。
    他们这支情报署特别行动队,在编制上独立于署中各司,在帝国境内拥有极大的权力,却只有一个行动目标,那就是找到刚刚消失于眼前的那一对青年男女。
    在近两年的时间内,情报署行动队来回于各大行政星系之间,试图找到对方,却始终一无所获,今天在桑枯镇上还是第一次离对方如此之近,结果却眼睁睁看着对方消失。
    想到上级已经越来越少的耐性,想到可能迎接的悲惨结局,这些帝国密探们骤然觉得身周的清风,变得如此寒冷,惨白的脸和身上的黑色制服相衬起来,萧瑟凄凉地格外令人同情。
    那名情报署高级官员盯着已经快要看不到的那两个背影,一股发自身躯最深处的疲惫恐惧,从铁青下颌的胡须里透了出来。
    忽然间,他神经质般笑了笑,唰的一声抽出靴里的锋利小刀,狠狠扎进自己大腿,噗哧一声闷响!
    刀尖深深刺进肌肉,拔出来时带出一飙触目惊心的鲜血,他沉重地喘息着,狼狈地半跪在土路之上,看着远处空空荡荡的路面,没看到任何身影回转,眼眸里本来残留的最后一抹希冀也终于变成了绝望,近哭近笑的神情浮现上脸庞。
    反正结局是个死字,甚至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生存,这位情报署高官紧紧咬着牙,两颊硬绷如石头,从胸腔里逼出一声闷哼,右手紧紧握着锋利小刀,颤抖而绝决地向自己心窝处插去!
    空中忽然暴起一道尖锐的撕裂声,就像榴弹正在翻越山岭,一颗极小的石子,自远方呼啸而至,准确地击中情报署高官的手腕,直接砸断腕骨,让那把刀镗镗落地。
    这名官员并不是在演戏,一年多的疲惫绝望让他真的想死,然而此时半跪在土路上的他,错愕地捂着剧痛的手腕,根本来不及理会大腿处汩汩流淌的鲜血,怔怔望着桑林深处正缓缓走来的那两个身影,心中生出无尽狂喜。
    “这是谁教给称们的法子?”
    情报署官员不敢直视走到面前的男子,和身后三十几名黑衣密探齐齐跪下,双掌平摊于泥土之上,无比谦卑颤声说道:“若再(找)不到您,我们都得死。”
    桑林连绵如海,丰沃的桑叶像无数只手掌,伸在泥道上方,将炽烈的阳光挡成片片光荫,或是光阴,小眼睛男人静静看着跪在道路间的人们,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样的过往,忽然间他的眼睛眯了起来,抬头向天上望去,只见那些碎成片段的光线变得无比黯淡。
    几抹巨大的阴影遮蔽黄石矶上方的天穹,让桑海陷入幽凉的世界,隐约可以分辩出,那是三艘帝国最先进的巨型战舰。
    ……
    破旧的桑枯镇公学处于绝对戒囗严状态之中,全副武装的帝国皇家卫队战士,表情严肃冷漠地守在各个方位,围墙之外,无论是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巴依老爷,浑身颤抖的小贵族,还是那些难掩震撼神情的贱民奴隶以及他们的子女,都双膝跪地保持着绝对的安静,对于他们来说,残破围墙里那间屋内的大人物,比天上的恒星更加耀眼,他们不敢提及她的姓名,只能用最谦卑的姿式表达自己的敬畏。
    有名衣着华贵的官员半佝着身子从房间里退了出来,走到围墙外压低声音对民众说了几句什么,气势极为威严,跪在地上的民众不敢违逆,零零落落地逐次站起,但心中强烈的好奇让平日里胆小如鼠的他们,即便对着皇家卫队冰冷的枪囗械,依然不愿意离开,沉默地站在公学外等候。
    “我不喜欢有人对自己下跪,我更不喜欢你的下属用这种方式逼我留下,如果下次还有这种情况发生,也许我会跑的更快。”
    许乐提起水壶,冲荡杯中的绿茶,手指微弹把茶泡撇走,回头弄着正在书架面前负手昂首沉默观看的对方,说道:“一边喝茶一边说。”
    怀草诗转过身来,解开军装颈间第一颗钮扣,在小桌对面坐下,端起微烫的茶杯轻轻摇晃,面无表情说道:“茶很普通。”
    “学生送的,混了桑椹,味道不错。”
    许乐笑着回答道,端起茶杯先喝了一口。
    怀草诗握着茶杯沉默片刻,缓缓饮了一口,或许是茶汤果然不错或者是温度足够的缘故,她脸上冰冷的神情略有些松动,静静看着对面的男人,说道:“当年在湿地里,你答应过我要来帝国看我。”
    许乐轻声回答道:“我这不就是在帝国?”
    “但你没有见我。”怀草诗微微蹙眉,眉尖锋利至极,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当时你不肯跟我走,但我知道你终究会来,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你来了这么长时间还要一直躲着我。”
    许乐轻轻转动着茶杯,杯底和并不光滑的桌面磨擦,发出沙沙的声音,他目光微垂落在浑浊的茶水里,低声回答道:“就算见了又如何?”
    很简单的一句话,但联系到他这一生的遭逢,却透着股令人心酸的无措味道。
    怀草诗静静看着自己唯一的亲弟弟,看着阳光穿透玻璃,照在他微黑的脸颊上,长长的眼睫毛上,发现时光并没有在这张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只不过和当年比起来——无论是联邦英雄单人杀进帝国的当年,还是帝国太子在联邦惘然无助的当年——显得沉稳了很多。
    怀草诗微微抿起唇角,很勉强挤出一个她自以为温暖,实际上依旧霸气凌人的笑容,尽可能温和问道:“这两年多时间,你是怎么过的?”
    做为左天星域的最强者,帝国皇位的天然继承人,这位公主殿下自幼便没有什么兄弟朋友玩伴,那位高居于摘星殿的皇帝陛下是她的父亲,但首先是帝国的皇帝,所以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许乐,面对一位家人,但从两年多前确认这个事实之后,她就一直在努力,虽然笨拙,格外令人感动。
    “我回了一趟东林,在那些灰蒙蒙的月砾中俯瞰草原里的矿坑,我去过百慕大,去找过当年和帝国合作的贩人公司,本想去找那些人麻烦,结果发现那幢大楼早已经被林远山摧平了,所以后来我来了帝国。”
    怀草诗静静看着他,问道:“去过哪些地方?”
    “我去过很多地方,认识很多人,看过很多风景。”
    阳光温暖而直接,许乐眯着眼睛,微笑望着玻璃上的浮沉,脑海里浮现出逃离联邦后,这两年多时间,在宇宙各处看到的壮美景色。
    “十字星座壮观的超新星爆炸遗迹,兰波星地底的盐矿坑道,岗顶星上那座青色的大教堂,当然,还包括离阪星上的赤潮,松果岭的雾,我们身边的桑海,这些你以前带我去看过,但那时候我的身份是囚犯,我想以游客的身份去看看。”
    他转过头来看着怀草诗,说道:“既然从血缘上来说,我是帝国人,那么我想自己需要多了解一些帝国的历史环境,对了,我还去白槿怀氏的祖祠拍了几张照片。”
    “当了两年多时间的游客,去了这么多地方,那么你想找的答案应该已经有了。”怀草诗平静问道:“是什么?”
    许乐笑着耸了耸肩,说道:“白槿祖祠禁止平民靠近,就算想买票都不能进,所以我是偷偷溜进去的,我觉得这个措施不够好,不够亲民。”
    “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
    “怀草诗盯着他的眼睛,十分强硬。
    在她的目光逼视下,许乐沉默了很长时间,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认真回答道:“不够亲民,其实就是我的答案。”
    “所以?”
    “所以……不喜欢。”
    许乐回望她的眼睛,看着她眼眸里的那抹光彩渐渐冷去,转动茶杯的手指渐渐停了,说道:“我不喜欢平民不能进贵族餐厅,我不喜欢贵族可以随意处死奴隶而不用担心惩罚,我不喜欢那些在皇宫门口不停磕头求神迹庇佑的病人,我不喜欢有的人吃肉,有的人吃草,吃肉的人有时候来兴趣了就把吃草的人的肉吃了,我最不喜欢的是,在帝国到处都有人下跪。”
    怀草诗仔细倾听着他的话,沉默片刻后问道:“难道这和联邦那边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
    “联邦那边至少表面上,绝大多数民众不需要下跪,也许你认为这只是一件华丽而虚伪的外衣,但外衣总能御些寒,被压迫的民众不至于全身赤裸站在寒冷的冬风里。”
    许乐继续说道:“量变总能引起质变,衣服穿的多几层,有时候可以挡一挡收割者的镰刀,也许你认为这种差别并不是本质上的,但我的看法相反。”
    怀草诗端杯渐冷的茶,无滋无味饮了。,忽然开口说道:“这个宇宙中从来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包括制度,只是缺少改变制度的人。”
    ……
    (下一章写了点,大概一点能更。)(!)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不一样的归隐(下)
    “跟我回宫,你就是太子殿下,日后你是帝国皇帝,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时间去改变你所厌恶的制度。”
    “做为一个冷眼看疾苦的游客,还是做为一个拥有无上权力的皇帝,更难改变你眼中的不公平?”
    “如果你坚持隐于星辰山水之间,夸夸其辞,面临机会时却庸俗的退避不肯付出一点牺牲和努力,那只能说明你根本不是真正同情庶民们悲惨的人生,只是用此来满足自己的道德优越感,便于讥讽嘲笑别人罢了。”
    怀草诗面无表情看着他,言语格外尖锐有力,大概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为了说服面前的这个家伙,她已经想了太多时间。
    但很明显,关于这个问题许乐也想了足够多的时间,他没有任何停顿,直接回答道:“任何浩大的改革或者是革命,都需要最高权力者在关键时刻做出决断,这种决断有可能是一整个阶层的毁灭,数百万人和数百往人生命之间的权衡。”
    他望着怀草诗,诚挚自嘲说道:“你知道我的性格有缺陷,我很难做出类似的选择,我只擅长破坏,不檀长建设,就连做一个战场指挥官都无法合格,更何况是这么重要的角色?”
    “如果自己来主导左天星域的变化,除了让帝国陷入动荡,死更多人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可能。”
    许乐看着她继续说道:“人一定要有自知之明,在机械方面我有一些天赋,但在政治方面我永远是那么幼稚可笑,过往的历史早已证明了这一点,在这方面,宇宙两边比我聪明的人太多,不可能看不到,在没有宪章光辉的宇宙时代,集权帝国想要永久保留权力,终究只是一种奢望,所以事实上你们已经在开始改变了。”
    怀草诗沉默不语,明白他虽然自承政治方面幼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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