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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末世迷踪3:终极魔王 作者:[美] 蒂姆·莱希 杰里·詹金斯-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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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梅伦,我们不是一般的朋友。我们风雨同舟这么长时间,有事你不该瞒着我。显然你从别人那里听说了杰米的事。有一点你必须明白,那就是,已经发生的噩耗给我带来的痛苦,既不会因为我听说更多不好的消息而有所加重,也不会因为少听到一些噩耗而减轻。我们这些信奉基督的人从不惧怕现实,尽管这种现实可能会非常残酷。”
  “杰米已经死了。”巴克说。
  齐翁低下头。“他听过我许多次讲经布道。他懂得什么是福音。有时我还鼓励他一下。他并不生气。他知道我在关心他。现在我只能希望,把我交给迈克尔之后,他曾抽时间与家人团聚。对我说说他的遇害经过。”
  “汽车爆炸。”
  “那就是一瞬间发生的事了。”他说,“也许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击中了他。也许他一点也没有感到痛苦。”
  “非常抱歉,齐翁。迈克尔原以为你会受不了的。”
  “他低估了我的承受力,不过,我还是对他的关心表示感谢。我为所有那些和我有联系的人担心。无论什么人,只要对我的去向有所了解,迟早都会受到牵连的。这样的人太多了。如果他们仅仅因为认识我而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说实话,我很为钱姆·罗森茨韦格的安全担心。”
  “我不为他担心。”巴克说,“他现在仍和卡帕斯亚保持着密切联系。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恰好成了他的保护伞。”
  巴克小心翼翼地驾车通过了希布伦。在通往贝尔谢巴的路上,他和齐翁两个人一直默不作声。
  凌晨,在离贝尔谢巴约十公里的地方,巴克注意到水温表所示刻度在增加。油量表的显示还算正常。不过,巴克最不愿发生的还是发动机温度过高。
  “我得给水箱加点水,齐翁。”他说。拉比好像在打瞌睡。
  巴克把车停在铺满鹅卵石的路肩上。他找到一块破布,下车打开发动机罩,接着小心翼翼地掀开水箱盖。水箱里面热气腾腾。趁里面的循环水尚未沸腾,他赶紧向里面加了两三升凉水。
  他正在忙着加水,突然发现一辆世界共同体维和部队的巡逻车从旁边缓缓驶过。巴克极力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巡逻车过去后,才长出了一口气。
  他擦擦手,把那块破布扔到水桶中。这时,他注意到,那辆巡逻车在离自己约一百英尺的地方开到路边,然后开始慢慢向后倒车。
  巴克努力装出非常自然的样子,把水桶扔到车中,接着转身绕到前面,想把发动机罩盖上。他还没有盖上发动机罩,巡逻车已经来到他跟前,并且调转车头,直接面对着他。车灯照在巴克的脸上。一位世界共同体维和人员手拿喇叭,用希伯莱语对他喊了几句。
  巴克伸了伸胳膊,抱怨道,“请说英语!”
  那个人用口音很重的英文说道,“从你的汽车旁边走开。”巴克转身想把发动机罩盖上,但是那个军官对他大声喊道,“站在那里,别动。”
  巴克耸耸肩,两手放在腰间,非常尴尬地站在那里。这位年轻军官对着无线系统说了几句话。最后他走下车。“晚上好,先生。”他说。
  “谢谢,”巴克说,“发动机水温太高了,就这些。”
  这是一位身材瘦长的黑人军官,身穿色彩艳丽的世界共同体军服。巴克这时真希望身上带着那套真护照与身份证。在对付世界共同体工作人员方面,什么东西都比不上巴克那张2-A级特许状管用。
  “是你自己一个人吗?”那位军官问道。
  “我叫赫伯特·卡茨。”巴克说。
  “我问是你一个人吗?”
  “我是一名美国商人,是到这里来旅游的。”
  “请出示证件。”
  巴克拿出那套假护照与皮夹。那个年轻人用手电筒照着这些证件,仔细看了看,接着又照了照巴克的脸。
  巴克认为,车灯发出的强光已经够刺眼的了,这个人根本没必要再用手电筒,但他什么也没说。
  “卡茨先生,能告诉我你是在什么地方得到这辆车的吗?”
  “我是今天晚上刚买的。快到半夜的时候买的。”
  “车主是谁?”
  “我这里有驾驶证。他的名字我不会读。我是美国人。”
  “先生,按牌照上的号码来看,车主住在杰里科。”巴克还在装糊涂。
  “嗯,你说的对!我就是在杰里科买的这辆车。”
  “你刚才是说在半夜之前买的吗?”
  “没错,先生。”
  “这个国家正在通缉一名罪犯,你知道吗?”
  “是吗?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巴克说。
  “巧合的是,这辆车的主人大约在一个多小时之前因为与一位杀人嫌疑犯关系密切而被拘留了。”
  “是吗?”巴克说,“我坐过他的船。他经营一条游船。我对他说,我想从以色列去埃及,然后乘飞机回美国,需要一辆汽车。他说他有一辆,就是这辆。”
  这位军官向汽车走去。“我得看看驾驶证。”
  “我给你拿。”巴克说着走到他前面,跳进汽车。他拿起驾驶证,一边下车,一边拿着那些东西对那位军官摇了摇手。
  军官向后退了几步,回到巡逻车的车灯前。
  “驾驶证看来没有问题,不过,这也太巧合了:你买了这个人的汽车才几个小时,这人就被捕了。”
  “我不明白买汽车与一个人的个人问题有什么关系。”巴克说。
  “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个卖给你汽车的人可能一直在窝藏一名杀人犯。在他身上搜出了那个嫌疑犯和一名美国人的身份证。我们很快就会让他招供那个嫌疑犯的窝藏地点。”那个军官看了看笔记本。“你认识一个名叫卡梅伦威廉斯的美国人吗?”
  “我的朋友中没人叫这个名字。我是从芝加哥来的。”
  “你准备今天晚上离开埃及吗?”
  “对。”
  “为什么?”
  “为什么?”巴克重复了一下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从埃及回国?为什么不从耶路撒冷或特拉维夫乘飞机走呢?”
  “今天晚上没有航班,而我又想回家。我已经包了一架飞机。”
  “那你为什么不租一辆汽车呢?”
  “如果你仔细看看购车单据,就会发现我买车花的钱要低于租车费。”
  “请稍候,先生。”这位军官回到巡逻车旁,坐在那里用无线电通讯系统联系了几分钟。
  巴克希望自己能想出什么办法阻止这位维和人员搜查自己的汽车。
  那个年轻人很快又来到他面前。“你宣称自己从未听说过卡梅伦·威廉斯这个人。我们现在正在设法弄清那个卖给你汽车的人是否会把你牵连到他的那场阴谋中去。”
  “阴谋?”
  “我们很快就会弄清他把那个嫌疑犯藏在什么地方。如果他招供,只能对他有利。他毕竟是个有妻儿的人。”巴克一生中第一次想到要杀人。他知道这个军官只是在一场宇宙——善恶之争——游戏中扮演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不过,他是邪恶的代表。巴克能像迈克尔杀死那些可能会杀害齐翁的人一样感到理直气壮吗?
  那位军官听到他的无线电通讯系统发出吱吱的叫声,急忙跑向巡逻车。
  不一会儿,他返了回来。
  “我们的方法已经奏效了,”他说,“我们已经问出了那个窝藏地点,在杰里科与蒂波瑞斯湖之间、靠近约旦河的某个地方。不过,在重刑与死亡的威胁之下,他发誓说你只是一位游客,他把车卖给了你。”
  巴克叹了口气。别人可能会认为这种牵扯到两个人的诡计只是一种巧合。但对他来说,这不亚于他在哭墙旁目睹的一场奇迹。
  “不过,为安全起见,”那位军官说道,“上司命令我搜查一下你的汽车,看看里面是否有关于那位逃犯的证据材料。”
  “但是你刚才说——”
  “不要怕,先生。这事与你无关。也许别人趁你不注意,利用你把某些证据运到国外。我们只是想检查一下汽车,看看能否发现有关线索,协助我们找到那位嫌疑犯。我搜查你的汽车时,请你老老实实站在这里,不要乱动。”
  “你搜查我的车,难道不需要什么许可证或者征得我的同意吗?”
  这位军官转身用威胁的目光盯着巴克。“先生,你刚才表现得很好,也很合作。你不要弄错,我可不是地方执法人员。从我的汽车与制服,你应该能看得出我代表的是世界共同体维和部队。我们不受任何习俗或规则的限制。不用你签名,我就可以没收你这辆汽车。等在这里,别动。”
  各种狂野的念头开始在巴克的头脑中涌现。他开始认真考虑是否应该缴这位军官的枪,然后开着他的巡逻车与齐翁逃走。他觉得这样做非常可笑,但是他又不想傻乎乎地呆在这里。齐翁会不会向那位军官扑过去?把他杀死?巴克听到那位军官的脚步声正缓缓地向车后部走去,接着又回到前部。手电筒的光柱在车里面跳跃着。
  那位军官开始质问他。“你打算干什么?你以为自己可以把这些东西带走吗?你认为我会让你开着这辆汽车越过边境,进入埃及,然后把这些东西扔掉吗?你是想把这些东西留在某个机场,让当地政府的工作人员清理走,对吗?”
  巴克一下被弄懵了。难道这就是那位军官担心的东西吗?难道他在汽车上没有发现齐翁·本·朱达?难道是上帝利用超自然的手段将他蒙蔽了?
  “哦,我,哦,确实那样想过。对,我知道,许多当地人想通过干点儿替别人拿行李之类的事赚点小钱。如果能有这样一辆车,他们,哦,会高兴死的。”
  “你一定是一位非常富有的美国人,先生。我认为这辆车值不了多少钱,不过,对一位行李工来说,这当然是一份数额可观的小费,对不对?”
  “我这个人可能太愚昧无知了。”
  “谢谢你的合作,卡茨先生。”
  “嗯,不要客气。也谢谢你。”
  那位军官回到车上,开到路对面,向北驶往贝尔谢巴。

  由于紧张与惊吓,巴克双膝发软,手指在发颤。他“砰”的一声把发动机罩关上,然后上车。
  “你到底是怎样躲过这一关的,齐翁?齐翁!是我!无论你躲在什么地方,现在也应该出来了。行李架上可放不下你。齐翁?”
  巴克站在座椅上,仔细看了看行李架。上面什么也没有。他又躺在车底板上,向座椅下面看了看。除他的背包、一堆衣服、几袋食品、几桶水与汽油外,那里什么也没有。这时,如果巴克略微悲观一点,可能会认为齐翁·本·朱达已经被抓走了。
  现在怎么办?巴克与那位军官纠缠时没有其他车辆经过。
  他敢在深夜中大声喊叫吗?齐翁是什么时候离开汽车的?巴克没有大吵大嚷,以免引起碰巧从这里经过的人的注意。他上车,发动汽车,沿着路肩向前走。走了大约二百码之后,巴克碰到一个U字形弯道,发现要走过这个弯道他必须拐三次弯。他沿着另一个路肩向前走,在红色的尾灯光照耀下,车后尘土飞扬。过来,齐翁!告诉我你没有开始步行去埃及!巴克想按喇叭。但他还是向北又走了几百码,接着掉头向回走。这次车灯照到他的朋友正在远处一个小树林中向他轻轻招手。他缓缓地把车开到那个地方,打开车门。
  齐翁·本·朱达“噌”的一下跳上车,躺在巴克旁边的车底板上,大口喘着粗气。
  “如果你以前对上帝会以某种神秘的方式现世这一说法的含义感到疑惑的话,”齐翁说道,“这就是很好的答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巴克问道,“我刚才以为我们这下可彻底完了。”
  “我也是这样想!”齐翁说,“我当时正在打瞌睡,只是模糊地感觉到你在弄发动机。你打开发动机罩时,我意识到我需要放松一下。就在你倒水的时候我下了车。我离开公路大约十五英尺,突然那辆巡逻车开了过来。我不知道你会做些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不能上车。就这样,我一边向前走一边祈祷你会想办法脱身的。”
  “那么,你听到我们的讲话了吗?”
  “没有。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你不会相信的,齐翁。”于是,在驶往边检站的路上,巴克把整个过程向齐翁讲述了一遍。
  那辆破旧的汽车在黑暗中悄悄地行驶着。齐翁的脸色变得严峻起来。他紧挨着巴克坐在前排座椅上。他没有躲藏,也没有躺下。他前倾着身子,附在巴克的耳朵上认真地说着些什么。“卡梅伦,”他用微弱而有些颤抖的声音说,“一想到谁来办理我家人的后事,我几乎要发疯了。”巴克顿了一下。“我不知道怎样向你问这个问题,先生。在这种情况下,通常会发生什么事?我是指,如果那些虚伪的教派还想这样做的话。”
  “我也正在为这件事烦心。也不知道他们的尸体被弄成了什么样。那些人会把他们埋葬吗?还是火葬?我不知道。不过一想到这事,我就感到很难受。”
  “齐翁,就这种事情,我没有资格向你提什么建议。你是一个学识渊博的人,一个有信仰的人。”
  齐翁打断了他。“不要做傻事了,我的朋友。一个人是不是学者,与他在信仰方面是否成熟无关。你可是在我之前信仰基督的。”
  “不过,先生,在如何面对这种个人悲剧方面我还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作为一名外人,在如何对待你的个人情况这方面,我不可能超过你本人。”
  “不要忘记,卡梅伦,我这个人总是感情用事。无疑我的神经系统受到了冲击。我最糟糕的日子还没有到来。”
  “说实话,齐翁,我也一直为这事替你担心。不过,你至少一直还能哭。泪水是最好的解脱。我最担心的是那种经历了这种剧痛之后无法掉泪的人。”
  齐翁向后一躺,什么也没说。巴克开始悄悄地为他祈祷。最后,齐翁又俯身过来。“我来自一个泪水世家,”他说,“来自一个几个世纪以来一直在流泪的世家。”
  “我希望自己能为你做一点实事,齐翁。”巴克说。“实事?有什么比这更实际的呢?你一直在鼓励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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