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桥--历史和文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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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利翁哈哈大笑,但大学却不高兴了。“自战争以来学生们就没有活力了。今天他们有助学金,可以打工。谁听说过战争时候打工的酒保?他们更多的是忙于喝酒和赌马。”必须问一问,谁是表现英国学院曾经辉煌的怀旧漫画上的模特儿?汤姆·夏普曾经就读于彭布罗克学院,但小酒店的形象很像彼得豪斯学院。让我觉得更有趣的是:绝大多数的校园小说发生在牛津,而不是在剑桥大学,尽管作者以剑桥人居多。至于校园犯罪小说,他们在牛津的背境中也找到了更有名的例子(这里更容易犯罪?还是更富有诗意?)。而真正让人不安的问题是:福尔摩斯是在牛津还是在剑桥学习的?可以肯定的是,出身于剑桥官员家庭但出现在牛津大学的詹姆斯是以达尔格利西夫人的名字给她的侦探亚当·达尔格利西取名的,这位夫人是她就读剑桥郡女子高中时的英文教师。
让我们再列举几位在剑桥学习的杰出的当代作者吧:图书奖女得主佩内洛普·菲茨杰拉德和安东尼娅·S·拜厄特,玛格丽特·德拉布尔,抒情诗人汤姆·冈恩、杰弗里·希尔、约翰·霍洛韦、迈克尔·霍夫曼,小说家塞巴斯蒂安·福克斯、罗伯特·哈里斯、尼克·霍恩比、格雷厄姆·斯威夫特、霍华德·雅各布森,还有艾伦·博顿,我们还在拭目以待他的《剑桥如何能改变你的生活》呢。国王学院24岁的毕业生扎迪·史密斯在她的考试年1999年推出了她的长篇处女作《皓齿》。
自从阿瑟·奎勒锌馄婺芯*1912年被聘请到尚年轻的英国文学教师席位上以来,不断有重要的文学史学家来剑桥教课,从莎士比亚研究的权威乔治·赖兰兹和弗兰克·克莫德男爵到热情奔放的女权主义者杰曼·格里尔。有些人成了一代代大学生们的文学偶像,如F·R·利维斯和乔治·斯坦纳这样有着独特魅力的教师。当代伟大的歌德传记不是德国的日尔曼语言文学家写的,而是莫德林学院的院士尼古拉斯·博伊尔所著。剑桥大学1867年授以文学荣誉博士称号的第一位作家是牛津人约翰·拉斯金。至今只有两位德国人获此殊荣,那就是1953年的托马斯·曼和1991年的斯蒂芬·海姆。“分别获得牛津和剑桥博士学位的双料博士很少。”托马斯·曼当时在日记里写道,他还附上一句,“晚餐微薄,住宿寒伧。”
在英国新闻界,剑桥大学的毕业生仍起着很大的作用,例如尼尔·阿舍森、约翰·辛普森、罗杰·斯克拉顿、马丁·贝尔、西蒙·霍格特和佩皮斯的女传记作者克莱尔·托玛琳这些社论作者和记者,《伦敦书评》的创办人和出版人卡尔·米勒,像戴维·弗罗斯特和杰里米·帕克斯曼这样的电视明星,这里列举的只是些最有名的。1874~1932年间,传奇式的漫画杂志《笨拙》的所有出版人都来自剑桥,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先前在《剑桥学生周报》挣到过第一顶新闻记者的桂冠。为这份大学生报纸画插图的是左撇子罗纳德·瑟尔,1920年生于剑桥,他最早的漫画有一部分是为这份大学生报画的;他用稿酬支付他在剑桥艺校的学费(达尔文的孙女格温·雷夫拉特是他的绘画教师)。《剑桥学生周报》于1979年被比尔·比福德接管,国王学院一位24岁的来自加利福尼亚的助学金领取者。他善于发现文学新人,使1888年创办的这份大学生报成了国际知名的、英国销量最大的文学杂志。1990年比尔·比福德连同《剑桥学生周报》迁去了伦敦,1995年他成了《纽约客》的文学评论主编—这是剑桥大学的又一次成功。
第一部分 微软相遇新世纪第8节 智者之石:建筑与城市规划(1)
她想,这座城市里的石头、彩色玻璃、溪流、草地、树木和花朵被安置得如此错落有致,以便于更好地学习,面对这么一座城市时,你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詹姆斯,《不适合女性的职业》,1972年
仅靠建筑或者仅靠渊博的学识都无法解释剑桥大学的魅力。让这所地方如此吸引人的必定远不止它的众多学院,它在美学上是一个整体,不同于国王和傻瓜、激情的无韵诗和粗俗散文穿插其中的莎士比亚剧本。老城的胡同通向庄严而拘谨的国王学院,反过来看也是如此。剑桥大学的魅力跟标准和物质的变化有关—在那里,精致和宏伟、石灰岩和砖头、桁架结构和钢筋水泥并存。它的美存在于古典式的列柱和剑河畔的草地,存在于风格的对比反差和延续性;我们还可以看到,这种美在后花园、在这座学院后面的公园里体现得最为淋漓尽致。克莱尔学院的文艺复兴风格、国王学院礼拜堂的后哥特式、吉布斯楼的古典式、威尔金斯浪漫的新哥特式—这些后花园草地里具有代表性的静态模特儿,它们不无自豪地屹立在那里,像是站在一座步桥上。
剑桥建筑主要是学院建筑。这座城市没有大教堂,但有一所学院礼拜堂,比牛津大教堂更富有王室气派。差不多就在国王学院礼拜堂竣工的同时,学院师生和市民一起在街对面修缮了大圣母玛丽亚教堂。这是座朴素的教区礼拜堂,然而仅有的一座学院礼拜堂就将它比了下去—这一对比直接显示出当时的力量对比。许多学院都有富裕的、爱好建筑的资助人,但这所大学一直很穷,没有十分明显的个性,几乎不能赢得从前的成员作为资助人。直到1730年起它才建起了一座用于举行活动的代表性建筑,议事堂。当自然科学家们亟须实验室时,这所大学到19世纪之后才开始较大规模地大兴土木。那么这座城市呢?撇开它的教堂不谈,剑桥本身对建筑史的贡献不如一个沙漠国家。
尽管这些学院在建筑上各有各的特性,但都遵循着反映其学院生活的基本模式。食堂、礼拜堂、图书馆、院长楼、院士和学生们居住的配楼分布在一个四角形的内院周围,这个内院在剑桥叫做“court”,而不像牛津叫做“quadrangle”。食堂和厨房之间有一条过道通向第二个庭院,过道两旁挂满布告,如果布告太多,这个过道就会通向第三个庭院。学院的庭院前后排列,庭院后面是花园,花园里长着果树和供学院厨房用的蔬菜,后来花园变成了院士们打保龄球或板球的草地。这是最典型的建筑模式,也有其他很多变化,但总体上是延续了贵族的建筑形式。
牛津大学的平面布局直到1448年修建女王学院时才得以在剑桥大学实现,剑桥的老庭院(也是基督圣体学院的大院)是保存最完好的中世纪内院的一个最佳典范。在这里你能感觉到一种舒适感,还有它的宁静、安全和隐秘。房间的尺寸更像是牛津大学新学院大院的简式版本。与十四五世纪的地主庄园一样,食堂正对着大门,紧挨着院长的住处。和牛津大学不同,剑桥大学的食堂和礼拜堂不是十分有条理地排列在一起。早期学院的房间规划,即那种楼梯单元格局遵循的是牛津大学的模式。多名院士或学生同住一个房间,每人有一间单独的小书房;中间是高度不一的滑轮床,为了节约空间,可以将它们像棉娃娃似的套在一起。楼梯单元至今仍是各成一体,由一两名院士负责几个房间—后来的导师制产生的根源。
“流着汗的梦幻城市”(Thisisthecityofperspiringdreams):这句剑桥的笑话是弗里德利克·拉斐尔针对马修·阿诺德的牛津标志“如梦似幻的尖塔城市”(thecityofdreamingspires)的讽刺。就算牛津大学早期时的学院建筑更加壮观,剑桥大学突出的是都铎时代的大门楼,这代表着学院的胜利之门,还有从女王学院、基督学院和三一学院到圣约翰学院的神化纹饰。这些门楼都配有塔楼、城垛、防御性的大门、威严的徽章,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中世纪的那些令人敬畏的城堡建筑。这些门楼似乎在告诉我们:注意,这里是科学的堡垒。不过,这些学院门楼从前的确保护学生免遭世俗的引诱,免受妓女、异教徒、凶悍市民的影响。学院的银库和资料保管库以前就设在这些门楼里,如放在女王学院的门上方。如今的门卫比远古的吊门更有效,只要站在门卫的小屋前就知道这一点,他会礼貌地告诉你,“对不起,我们关门了。”
剑桥郡是砖的王国,而剑桥大学是一座砖的城市:学院门楼大量采用了这种廉价的建筑材料。1500年前,剑桥大学的建筑差不多使用的都是黏土,就是伯爵领地东南坡的那种软石灰岩。黏土容易采挖,在沼泽地附近到处都是;它容易加工,我们从艾利大教堂内的阿尔科克主教的制作精美的墓室可以看出这一点,但它经不住风化侵蚀。在17~18世纪,很多学院重新修缮了它们的石灰岩旧墙,使之焕然一新。最常用的是乳白色的凯顿石灰岩,国王学院礼拜堂、克莱尔学院、三一学院及其他建筑都使用这种材料。最好的凯顿石是一种侏罗纪的鱼卵石,来自北汉普顿郡和拉特兰的采石场,它价格高昂,因而用得也很节约。彼得豪斯学院、基督学院或三一学堂的中世纪墙壁上的凯顿石贴面只有5厘米左右厚。另一种选择是缸砖,女王学院是最早大量使用红砖的学院,它的墙心用的是粘土。缸砖艺术的鼎盛从都铎时代的门楼建筑延续到维多利亚时代的纹饰派,如纽纳姆学院。鲁滨逊学院1977年大规模的修缮继承了这一剑桥大学的传统,使用了斯旺西的多色砖和一句纪念性名言放在门楼上。
只要在牛桥大学城里闲逛,你稍做比较就会发现,两所学校的区别不仅仅在于建筑材料的不同。剑桥大学的许多学院朝剑河敞开着,而大多数牛津学院却被夹在高街和宽街之间,背对着大路。剑桥大学是“一处风景中的建筑”,尼古拉斯·佩夫斯纳如此写道,“而牛津大学是一堆石头中的风景。”牛津大学温文尔雅,剑桥大学质朴土气,它有一座集市广场,但没有像拉德克利夫广场那样的露天广场。利顿·斯特雷奇认为,“体验过牛津大学冷酷的庄严之后,剑桥大学肯定是个安逸的地方,完全是中产阶级风格的,总能给人安慰,至少能安慰一两天。”剑桥于1951年获得了城市的地位,而最感意外的是剑桥人自己。据说,乔治六世这样做是要回报他在三一学院上学时在剑河畔度过的美好时光。
剑桥这样的地方是回顾建筑史的好机会,现在大多数学院的建筑还保留着它们的哥特式传统。冈维尔和凯厄斯学院标志着新风格镶嵌在一个完全中世纪式的环境。美德之门(1567年)的壁柱和山墙、类似罗马凯旋门的圆拱门、饰有胜利女神的拱肩,这些都是纯粹的文艺复兴风格,在伊丽莎白时代的建筑中已很少见。和它相对的荣誉之门选用了博洛纳建筑师塞巴斯蒂亚诺·塞利奥的方尖柱和其他细节装饰。在《建筑学》(1537~1551年)这部影响巨大的作品里,英国建筑师们找到了5种传统的柱式序列以及后古典主义风格的内容。
当伦敦的伊尼戈·琼斯使国人对古典风格产生了巨大的趣味变化时,剑桥在1638年之后还决定修建尖拱窗和一座哥特式扇形拱顶,这也是最后的一座,修在克莱尔学院的门楼里。与此同时,该学院开始修缮它古老的庭院,好像那是一幢文艺复兴风格的宫殿。基督学院的教员们现在也想感受新时代的气息。它的院士楼(1640~1643年)布局对称,风格独特,虽独有一楼但气势壮观,约翰·伊夫林赞美它是“精工细雕的建筑”。然后来了一位牛津人,他向剑桥人展示了他对古典风格的理解,他就是从未研究过建筑的天文学教授—克利斯托弗·雷恩。
1663年春天,在他开始建造牛津的谢德尼剧院之前,他将他设计的一座学院礼拜堂图纸拿给他的叔叔、彭布罗克学院的马修·雷恩院士看。礼拜堂设计得特别简洁,有壁柱、山墙、少量装饰,这是剑桥的第一座纯古典式建筑。克利斯托弗·雷恩不仅受到了塞利奥的画册的启发,同时代的法国和意大利建筑师大师也启发了他,比如他1665年在巴黎遇到的贝尔尼尼。一年后他设计出了另一座礼拜堂,伊曼纽尔学院的礼拜堂,这已经含有巴洛克的风格因素了。但雷恩在剑桥大学最出名的杰作是三一学院的图书馆,动工于1676年,当时他已经是国王的总建筑师了。这座图书馆设计宏伟,工艺完美,精细入微,雷恩以此对帕拉第奥的古典风格做出了他自己的独到注解。
我们在敛桥又遇到了雷恩的助手尼古拉斯·霍克斯莫尔。和牛津不同的是,这里没能让他实现他的宏伟设计,无论是给国王学院的设计(1713年)—一个将近90平方米的包括回廊和钟楼的庭院,还是对市中心雄心勃勃的规划。如果霍克斯莫尔的设计付诸实施了,我们今天就会穿过一条沿着小屈里街的主干道从基督学院礼拜堂前往国王学院礼拜堂,在那里有一座柱廊的学院广场。霍克斯莫尔还想拓宽三一街,将它修直,并配上方尖柱,像纳封阿广场一样—罗马巴洛克建筑的校园版本。
参观空中楼阁有其特殊的魅力。你设想一下,如果听从了卡帕比利特·布朗,沼泽地里的这座小城会是什么样子。这位设计英国自然风景公园的大鼹鼠1779年曾建议将后园变成一座大型的公园。今天,学院地皮上没有曲曲折折的障碍物跑道,而是逶迤小路沿着本来要蓄成一个狭长湖泊的剑河延伸,而不是通车的皇后路!1784年正值罗伯特·亚当斯声名显赫时,他设计的一座新大学图书馆和为国王学院设计的圆形食堂也遭到拒绝,但他18世纪完成的那些建筑绝非蹩脚的赝品。
第一部分 微软相遇新世纪第9节 智者之石:建筑与城市规划(2)
和牛津一样,这回又是詹姆斯·吉布斯完成了几经修改的霍克斯莫尔为国王学院所做的部分设计。他的院士楼(1724~1732年)典型地说明了反差明显的风格如何相辅相成,最好的观察角度是从后花园观看:吉布斯的古典式和国王礼拜堂的哥特式风格并存,绷紧的垂直线和平静的水平线条并存,学院配楼的白色波特兰石和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