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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凰谋--诱妃入帐 作者:墨倾长风(宠文,潇湘vip2013-09-02完结)-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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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铮铮之言,字字珠玑,切金断玉,掷地有声,在殿内久久不绝。

    皇帝微眯了眼睛,象是初次认识她一般盯着她,眼中时而精芒闪烁,时而晦暗如深。

    会动怒么?她已管不得。

    话说到这个份上,要怎样判定已是她无法左右之事,但有个问题却如梗在喉,必须得问。

    “皇上,微臣斗胆,想问皇上一个问题。”

    皇帝凝着眉目,沉声道:“说。”

    这是他今晚给她的第一个回应。

    宁天歌语声平静无波,“晗月公主被杀一事,若要查清其实并不难,微臣都能看得明白的事情,以皇上的睿智英明,又岂能看不出?可是微臣不懂,为何皇上明知太子有疑,仍将疑点与证物处处压下,不加罪责,反而让安王来承受这些本不该由他承受的罪名?”

    “这是朕的家事,也是你能过问的?”一直未曾表态的皇帝却在这时勃然大怒,“宁天歌,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些,竟敢过问朕与自己儿子之间的事。”

    “帝王家的家事,从来都是国事,更何况还是关系到一国安定长盛千秋的大事。”宁天歌眉色不动,仿佛未感觉到皇帝暴涨的怒气,“皇上若不愿回答,微臣自是不敢再问,但只希望皇上能为东陵百姓择一位优秀的储君,以继皇上大业。”

    “宁天歌,你逾矩了。”皇帝微敛了怒意,眉目间仍可见沉怒之色,“这不是你该管的,也不是你该问的。今日朕且不与你计较,若有下一次,但不轻饶!”

    宁天歌听得想笑,她倒想看看他是怎么个不轻饶法。

    “皇上息怒。”冯兆昌上前一步,作了一揖,“宁主簿年轻气盛,难免有心浮气躁的时候,出言顶撞了皇上还犹且不知,皇上您千万莫与他生气。”

    皇帝斜眼看他,“冯卿,今晚进宫,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冯兆昌不惊不动,“是宁主簿来找臣,请臣作个见证。”

    皇帝一声冷哼,“找你来,就能左右得了朕的决定,还是想约束朕?”

    “微臣不敢。”宁天歌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皇帝不想有太多人知道,那她便只请一个,但这一个,必须请。

    她不能让皇帝再次不了了之,至少,也要让别人知道墨离的委屈。

    “哼,朕看,没有你不敢的事!”皇帝横了她一眼,负手阔步走向殿门。

    冯兆昌朝她点点头,紧步跟在皇帝身后。

    殿门咣然大开,冷风扑入,夹带着冰凉的湿气,吹乱了满室的烛光。

    瓢泼的雨声哗然直下,抬眼间,站在门外被倾斜的暴雨打湿了半边身子的太监急忙撑开油伞,替皇帝挡住斜飞进来的雨丝,一旁的软轿立即抬了过来,皇帝弯腰坐入,临进轿门时,他回头沉沉地望了宁天歌一眼。

    “皇上起驾——”太监尖细的嗓子唱了一声,两列宫婢提着宫灯冒雨在前方引路,轿辇位于中间,两侧则是数十名禁卫军护驾。

    冯兆昌亦坐着一顶灰帘朱漆的小轿离开,暴雨如瀑,溅起的水花形成朦胧的白雾,不出片刻,小轿便消失在雨雾中。

    宁天歌缓步走出,黑暗处,一身湿透的墨迹走了过来,颇为懊恼地说道:“他奶奶的,还是没能留下活口。”

    她望着眼前从屋檐上淌下的雨帘,没有开口。

    有没有活口,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的态度。如果皇帝愿意给墨离一个公平,那么,就算没有这些人的存在,没有留下活口,墨离依旧无事。如果皇帝执意将天平倾向墨承,那么,再多活口也是无济于事。

卷三 惊云飞渡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与天争命

    勾檐下的铜铃在风雨中飘摇无依,声响凌乱,被嘈杂的雨声淹没,听不出半点平时和风细雨中那种悠然宁静之感。

    宫灯摇曳,灯光忽明忽暗,犹在苦苦挣扎,多数捱不住这狂风暴雨,只有少数几盏还顽强地亮着,与天争命。

    与天争命!

    若不想让自己的命掌握在这天手里,便只能让自己强大到做这片天。

    唯有做天,才不用再受这苦苦挣扎之苦。

    唯有做天,才不会被他人轻而易举地决定自己的命运。

    唯有做天,才能获得最大的自由。唯有做天!

    “随我去漪兰殿。”宁天歌一甩袍摆,大步走入雨中。

    漆黑高阔的天幕下,冰凉的雨水兜头淋下,打入脖颈,冷到了骨子里,她却似毫无所觉,笔直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而行。

    “做什么?”墨迹连忙跟上,脑袋还转不过弯来。

    她头也不回,看着浓如泼墨的夜色,微笑,“接你家主子……回家!”

    ——

    精致的雕窗下,一名貌美女子恹恹地半躺在软缎锦织的大红软榻上,杏眼樱唇,头发半揽半散,一副柔若无骨的模样。

    从少女成为女人,不过半年时间,那原本还有丝尚存的青涩早已不见,此刻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个女人的韵味。

    一声闷雷打下,榻上女子挥了挥满屋子不可能被挥散的潮气,皱眉道:“春梅,往炉子里再加点茉香,驱驱这潮味儿。”

    “是。”珠帘外,一个细软的声音应了,从柜子里取了包香料,往香炉里添了些进去。

    香气顿时飘满了整个屋子,女子这才舒缓了眉头,在软榻上侧倚了片刻,问道:“夏荷回来了没有?”

    “回太子妃的话,还没有呢。”刚才那名婢女又细声回道。

    “这丫头办事是越发不利索了,打听个事也打听这么久,若叫我发现她偷着玩去了,仔细我不打断她的腿!”女子恨恨骂了句。

    这改了模样却没改脾性的,正是太子妃宁采诗。

    “哎哟,奴婢可不敢。”一个身着绿裳的婢女正推门走了进来,又连忙返身将门关上,身上的衣裙都已湿透,紧贴在一处。

    “你可算回来了。”宁采诗懒懒地坐了起来,扶了扶欲掉不掉的发髻,“事情打听得怎样了?”

    夏荷接过春梅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与身上,回道:“听前头的护卫说,安王昨儿个刚回京都就被直接带进了宫,今儿个被皇上软禁在宫里,说是要等那晗月公主的事查清楚了再给放出来。”

    “安王人都不在京都,怎么可能杀那晗月公主,要这么认为的人,不是成了傻子了么?”宁采诗撇了撇嘴。

    “可不是。”夏荷忽然停下擦拭的动作,凑到她身边小声说道,“不过,听说殿下拿了什么证据出来,还有晗月公主那婢女又作了证,安王的罪名好象是铁板钉钉了呢。”

    “什么,殿下证据?”宁采诗坐正了身子,把玩着垂下来的发丝,沉默下来。

    “是啊,安王这回看来是斗不过咱们殿下了。”夏荷想笑,再一看宁采诗的脸色,又将那笑声咽了回去。

    “哼,是他活该!”宁采诗恨声说了一句,眼睛里却渐渐泛起盈光来。

    夏荷偷偷拿眼风瞄了她一眼,不敢再说。

    宁采诗缓了片刻,才打起精神又问:“那宁天歌呢,他不是同安王一起去了天祈么,他怎样?”

    “那宁主簿好象没什么事,听说昨晚在宫里待了一晚上,今日早朝之后便回去了。”

    “他倒是活得好好的。”宁采诗闪过一抹恨意。

    夏荷很聪明地噤了声,站在一旁不插嘴,时间一久,身上寒气入肤,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得得,你下去吧,今晚不用过来伺候了。”宁采诗嫌恶地挥了挥,有些心烦意乱。

    “是,奴婢这就下去。”夏荷忙福了福身,准备退下。

    “回来。”宁采诗却突然想起什么,将她喊住,“这件事你们谁都不许跟殿下提起,知道么?”

    春梅与夏荷连忙应诺。

    宁采诗这才挥手让夏荷退下,却忽觉冷风拂身,身上一冷,一抬头,见墨承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处,正神色不明地望着她。

    她心里一激灵,不知墨承听到了多少。

    夏荷与春梅急忙行礼,转身退了出去,墨承的目光在夏荷身上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瞥得宁采诗心头一阵突突地跳。

    “这丫头身上怎么都湿了?”墨承慢步踱了进来,似是无意地问道。

    宁采诗勉强笑了笑,这要在平时,他根本不会注意这些事情,更不会为了一个婢女开口询问。

    “外面这不是下着雨么,我让她帮我去取点东西,就淋湿了。”

    “是么。”墨承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揽住她的腰,在她颈窝里闻了闻,随意地问,“你刚才说谁也不许对我提起,何事这么严重?”

    他的嘴唇在她耳后游走,热气喷洒在她的脖颈,似极了平时的挑逗,她却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心钻了上来,坐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连带着手脚都冰凉起来。

    今日的墨承,绝对与往常不同。

    不同于以往对她的宠爱,很危险。

    “嗯?”墨承的手抚上了她的下颌,略略收紧。

    宁采诗心头一惊,脱口说道:“太子哥哥,我就是有点不舒服,怕你担心,所以才让她们不要告诉你。”

    “不舒服?”墨承的手松开她的下颌,缓缓下移,在她的心口停下,“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这里,不舒服?”

    “太子哥哥,你在说什么?诗儿听不懂。”她脸上的笑快挂不住。

    墨承低声笑了起来,笑了很久,直笑得宁采诗毛骨悚然。

    “太子哥哥……”她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只想离开他远一点,只有远一点才会安全。

    身子刚往旁边挪了挪,墨承却倏地一下将她圈了回来,压低了脸,几乎与她的相贴。

    “听不懂?”他将她扑倒在榻上,将她双手困在头顶,语气虽轻却令她头皮发麻,“诗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遣人去打听老七的事么?还不许让她们告诉我?你若想知道,直接来问我不就好了,我比任何人都知道得要多,要清楚,你还想知道什么?对我说,我现在就告诉你。”

    “不,太子哥哥,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宁采诗惊怕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我错了,我不该让她们去问的,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我大哥的情况而已。”

    “还想骗我!”墨承蓦地加大手中力道,似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眼睛里有森森之气透出,“谁不知你恨宁天歌入骨,巴不得她死!”

    “我……”

    “诗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在想着老七!”墨承眼里突然迸射出无尽的恨意,“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才嫁给了我,甚至在大婚前还想着将身子给了他!他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天天惦记着?难道这半年来我对你还不够好么?变着花样地讨你欢心,明知道你还喜欢他,我也装作不知道,就是想让你一心一意地对我,没承想,事到如今你对他仍存有非分之想!”

    “太子哥哥,你弄疼我了。”宁采诗痛得眼泪直掉,扭动着身子想要将双手从他的钳制下挣脱,却引发了他更大的怒意。

    墨承一手摁住她的双手,一手大力撕开她单薄的罩衣,眼神几近疯狂,“疼?有我心里疼么?只有他死了,你那份愚蠢的念想才会跟着消失,只有他死了,这世上才没有人跟我作对……”

    “你等着,我很快就会让他死,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双眼通红,英俊的五官已然扭曲,最后那句话已是咬牙切齿。

    “太子哥哥,不要……”宁采诗又惊又怕,哭喊着哀求。

    身上衣服全被墨承撕烂,她曲起双腿,想要将最后那道屏障保留,一只大手猛力一扯,便将亵裤扯成两半。

    “不要?跟着我就有这么痛苦?”墨承完全失去了理智,不顾她的哭求,无任何前戏,连最简单的抚摸都没有,身子一沉,便完全进入了她。

    宁采诗痛得尖叫一声,全身痉挛。

    这是墨承第一次如此粗鲁地对她,就连新婚那晚也没有这么痛。

    “太子哥哥……我是真的……不舒服……”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流着泪断断续续说道。

    “是因为跟我才不舒服吧?”墨承毫不怜惜地看着她,“若是换作老七,你是不是早就贴了过去?”

    宁采诗已痛得说不出话,在猛烈的撞击下,小腹处似乎如被一只手紧紧拧住,一阵痛似一阵。

    “太子哥哥,求你停……停下,我……”

    见她脸色如纸惨白,五官皱成一团,墨承心中划过一丝不忍,然而很快就被更大的恨意代替,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用力。

    一阵疼痛如绞,宁采诗惨叫一声,忽然两眼一瞪,身下热流奔涌。

    墨承蓦然一顿,缓缓看向身下,但见大红的软榻上,一片潮湿的深色迅速洇开,漫过他的双腿,肌肤上血色斑斑。

    脸色陡然大变,抬头看向宁采诗,却见她两眼紧闭,已晕了过去。

    身子飞快抽离,抓过一床薄被盖在她身上,他箭步奔向门边。

    房门砰然大开,太子府上空响起一声发狂般的大喊:“传太医!找大夫!”

卷三 惊云飞渡 第一百六十三章 看美人

    暴雨倾盆,狂风依旧。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快步行走在空寂无人的高墙深宫中,原本零星点缀的宫灯都已不堪这风雨侵袭被扑灭,此时这无人踏足的冷宫幽径只是浓浓的黑暗与如注雨声。

    毕竟在宫中,为防脸上妆容被大雨冲毁,宁天歌一路用衣袖挡住头脸,到了漪兰殿外,身上已是从里湿到外,再无干爽之处。

    未进漪兰殿,便听得琴音悠扬,遥遥从殿内深处传出,并不因这暴雨而失了音色,可见非一般人所能奏。

    她一怔神,墨迹早已一个箭步先她冲入,朝着唯一透着烛火的地方奔去,“主子!”

    她跟随在后,进入漪兰殿之后放下衣袖,站在回廊下透着院中疏朗的枝桠,看着窗纸上那个人影微微一笑。

    看那悠闲听曲,举杯浅酌,并不因这突如其来的呼喊而动半分的模样,可见此人在这里过得很是不错。

    掸掸衣袖,又扯平贴在身上的衣衫,她亦悠闲迈步,负手走入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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