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诱妃入帐 作者:墨倾长风(宠文,潇湘vip2013-09-02完结)-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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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哥。”她蓦然喊了一声。
“茹儿姑娘还有何事?”墨离淡淡一笑,声音里有丝疏冷。
茹儿咬着嘴唇,定定地望着他,“我能不能跟你们走?”
“茹儿姑娘,你应该已经看出,其实我们这一路都在躲避别人的追杀。”墨离笑意微淡,看在她出手相帮的份上,他并不想去伤害她,但他从来不是心软多情的人,该决断的时候绝不拖泥带水,“你也看到了,今日是你哥哥想杀我们,等下了山,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在等着要我们的命,你跟着我们,也许连命都会丢。”
“但是,村子我已经回不去了。”茹儿摸着怀里的罐子,眼里有一份决然,“就在我拿着这个罐子去救你们的时候,我跟我哥哥的关系就决裂了,若是回去,恐怕也是个死。”
“他是你的哥哥,又怎会舍得杀自己的妹妹。”墨离不为所动,“茹儿姑娘,你还是快些回去吧,晚了山路不好走。”
“不,他会杀了我的。”茹儿摇头,“李大哥,其实我并不是我哥哥的亲妹妹,只是小时候被他家收养而已。我不知道这些年他在外头做了些什么,但我知道他做的绝不是正常人干的事。一个为了主子连自己与家人的命都可以不顾的人,我坏了他的大事,又怎会饶过我。”
“还有那些山巴人,肯定要问我拿这些毒虫,等收回罐子,还不知道要怎样对付我,也许我哥哥一声令下,他们就会让我成为毒虫的养料,那……还不如被人一刀杀了来得痛快。”
墨离不语,茹儿眼中的希望便渐渐熄了下去,却倔强地抿着唇,偏要等他亲口说出拒绝的话。
“既是这样,那茹儿姑娘就跟我们一起下山吧。”一直沉默不语置身事外的宁天歌突然开了口。
茹儿一喜。
墨离捏了捏她的手,她回按了下他的掌心。
不知为何,茹儿这种倔强的模样让她想起了黑丫,虽然两人相去甚远,连倔强的理由都不同,但她眼前确实出现了那个叫她姐姐微笑离去的丫头。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心软,但茹儿所说的不无道理,一旦她回到那个家,只怕那男子真会杀了她。
说到底,茹儿帮助过他们,她向来事非分明,从不做忘恩负义以怨报德之事。
于情于理,他们都不该任茹儿自生自灭。
茹儿的欢喜却没持续多久。
“娘子,我觉得此举不妥。”墨离微笑着说道,“一来茹儿姑娘跟着我们为涉险,二来,茹儿姑娘不会武,她的容貌可能也有不少人认得,更何况她的哥哥奉命追杀我们,若是他或他的手下发现了茹儿姑娘,恐怕我们亦会暴露行踪。”
茹儿聪明,当即听出这弦外之音。
“李大哥,你是怕我会拖累你们?”她望着眼前这个粗衣布衫却难掩出众气质的男子,忽然觉得与初见那时的他距离好远。
那时,他虽礼貌却平易近人,此刻,即使那微笑不变,却令她感觉如此陌生,甚至陌生到冷漠。
她以为跟他已经很熟,熟到愿意为他而与赖以生存的“家”脱离关系,她却忘了,他们本来就是相识不到两天的陌生人。
一时有些无措,甚至觉得自己莽撞,事实摆明,她的一厢情愿是如此可笑。
“相公,茹儿姑娘已经无家可回,就暂时跟我们一起吧。”宁天歌到底有些不忍,淡淡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目前我们下山要紧,不能再在此浪费时辰了。”
墨离低头看她一眼,眸子里注入一丝笑意:“既然娘子开口,那就依娘子的意思吧,待到了亲戚家中,再请亲戚帮茹儿姑娘谋个好人家,也算是我们夫妻偿还今日茹儿姑娘相求之恩。”
寥寥数语,将他心意表得一清二楚,既还了今日的相援,又表明了自己不可能收她在身边的意思。
宁天歌心中微叹,他如此不给茹儿留一丝希望,虽显绝情,但毕竟是对的,只可叹茹儿一腔爱意付诸东流,尚未真正体会到爱慕一个人的甜蜜,美好的希望便已成了泡影。
好在,时间短,这滋长的苗头被及时掐断。
茹儿倍感难堪。
她低着头,涩涩地说道:“多谢李大哥与姐姐,今天的事都是我自愿的,两位不必觉得欠了我恩情,到时候只要能给我找个落脚的地方就行,其他的,就不必费心了。”
——
未时三刻,三人过了青石岭,来到甬关。
作为与东陵隔山而望的东北边境第一门户,进入甬关首先就要有通关文牒,墨离与宁天歌的所有文书与物品都已留在甘遥,自然拿不出。
“相公,或许可以造几份假的来蒙混过关。”宁天歌抱着双臂,看着城门外严格检查的兵卫说道。
“姐姐,我这里倒是有两份,只是不够。”茹儿从怀里取出两份盖着印签的文牒,“一份是我自己的,那时候求我哥哥给办的,另一份是我哥哥的,今早被我偷了来,怕万一有用……”
她脸色微红,这么说,无异于承认自己在出来时就没打算再回去。
“有两份?”宁天歌拿过去看了看,再看向城门口,一笑,“那就好办多了。”
将一份还给茹儿,她示意两人在原地等她,自己拿了一份走向城门处。
此时进城的人几乎没有,出城的亦不多,她不急不徐地过去,与一名出城的年轻男子擦肩而过,而就在这个交错之际,她回头叫住男子,“大兄弟,你的钱袋掉了。”
那男子正往肩上的包裹里装文牒,闻言随手一塞,立刻将注意力全集中在地上。
地上确实有一个小口袋,只是空空如也,扁塌塌地躺在那里,男子捡起来一看就扔了出去,再看腰间,钱袋好端端地挂在那里。
“大兄弟,这不是你的啊?”宁天歌凑过去一看,嘿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看错了。”
那男子避之不及地让开一步,什么话都没说就快步走了。
宁天歌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再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就是抹了点泥,穿了身花布衣服么,就这么遭人嫌弃?
“娘子,别看了。”墨离伸手过来拿下她摸脸的手,“在为夫眼里,娘子是最美的。”
……
这人肉麻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进城吧。”她将一份文牒交给他,牵起唇角看着那个浑然不觉丢了东西匆匆走远的背影。
多少年没干老本行了,没想到手法一点都没有生疏。
后面跟过的茹儿已惊讶得合不拢嘴,“姐姐,你这本事好生厉害,我都没看清你是怎么拿的。”
宁天歌微微一笑,也不多说,若是茹儿都能看清,那她以前那个神偷的称号也别混了。
卷三 惊云飞渡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为夫很饿
进城之后,墨离与宁天歌并未去找地方投宿,而是去了当铺。
那日在甘遥镇事发突然,两人都未带银票银两,现在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放在宁天歌怀里的两人束发的玉簪,墨离那支簪子的玉质太过稀罕,宁天歌怕它引人注意招惹是非,当掉了她自己那支。
雇了一辆马车以及一些干粮清水,他们一刻未停地出了甬关南门,往洛城方向出发。
“姐姐,我们不在城里歇一晚再走么?”出了城,茹儿看着快黑的天色忍不住问道。
“你哥哥的穴道一旦解开,肯定马上就会带人追来,就算离解开穴道的时辰未到,说不定他早已命人下山报信,我们不能在城内逗留。”宁天歌挑开窗帘一角,马车后,城门在尘土飞扬中轰然关闭。
“甬关城那么大,我们随便找个不起眼的地方住,我哥哥就算追过来,也不可能找得到。”茹儿飞快地瞥了眼自从上车后就一直闭目养神的墨离,小声说道。
“这甬关城虽大,但安全的地方未必有。”宁天歌放入帘子,回头正色道,“我知道你走了一天山路有些累,但现在我们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在到达洛城之前,除了必要的添置物品与更换马车之外,白天晚上都会在车上度过,不会在路上作停留,辛苦是无法避免的,但最重要的是能保住性命,明白么?”
“我不是累,只是……”茹儿有些局促地往外坐了些,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她只是不习惯与这样淡漠的墨离距离这么近,若是之前,她或许会欣喜,但经过山上的对话之后,她便觉得眼下在同一辆马车内很不自在,如坐针毡。
宁天歌看了一眼便明白她的想法,也不说什么,只是打开一个纸包,拿起两个包子递给她,“还没凉,趁热吃吧,明天未必就能吃到热乎的了。”
茹儿接过,默默地吃着,宁天歌又给墨离递了一个过去,“相公,吃包子了。”
墨离的唇角微微一勾,眸子并未睁开,支着额头惬意地开口,“娘子,为夫累了,你喂为夫吃吧。”
累得连包子都拿不动?
“既然累了,想必相公也没什么力气吃东西,那就好好休息吧。”她将包子放进自己嘴里咬了一口,“为妻先替相公吃一个……嗯,这肉馅里加了香料,味道比闻着还要香。”
墨离微睁了眸子,“娘子,为夫很饿。”
“睡着了就不饿了。”她一笑,又咬了一口,嘴里啧啧有声,“嗯,这么好吃的包子真不多见,早知道就多买一些。”
墨离看着她吃得满嘴留香,幽怨地叹了口气,“唉,娘子,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心疼为夫了。”
“有么?”宁天歌惊讶地问。
他不语,只是拿冰晶般的眸子进行无声地控诉。
“好吧,既然相公都这么说了,为妻今晚好好自我反省一番。”她拿了个包子凑到他嘴边,柔柔一笑,“来,张嘴。”
墨离的唇角便扬了起来,依言张了嘴,刚想咬下,对面的女人却迅速地松了手。
笑意一凝,宁天歌看着他叼着包子的模样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谁能想象得出优雅高贵的安王叼着肉包子的模样?若是用相机拍下来,定能卖个高价钱。
墨离缓缓拿开嘴里的包子,黯然看了她半晌,待她笑够了,终是摇了摇头,一声不吭地咬了口包子,吃着吃着,自己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茹儿怔怔地看着眼前捉弄了人笑得一脸开心的宁天歌,还有被人捉弄还没有一点脾气的墨离,说不清心头滋味。
嘴唇消了肿的宁天歌虽然肤色发黄,但可看出五官长得极为精致,以前她不明白为何那么平庸的长相还能让李大哥这样出众的人百般呵护,如今看来,两人却是如此般配。
“娘子,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就靠着为夫睡觉吧。”墨离拍了拍自己肩头。
最为普通的马车,里面所配备的东西亦是最普通不过,没有以往的软榻,只有三块长木板,躺着不够宽,坐着过夜又吃不消,好在那车夫还在中间钉了张木桌,可供人倚靠。
“我趴在桌子上睡会儿就好。”
——
卷三 惊云飞渡 第一百二十三章 谁要你杀人放火了
那人咬牙忍痛,自怀里掏出一根火管,拇指一摁把手机括。
“咻——”
一枚黑色的流弹自那人手中射向半空,升至一定高度之后,便听得“啪”的一声,一团红色焰火在空中绽放,照亮黑色的天际。
信号弹!
宁天歌双眸一眯,一把拔出靴中匕首,霍地拉开车帘弯腰而出,双手攀住马车车棚倒翻而上,再重重一跺脚下,身形如离弦之箭扑向那人。
那人感觉到身后劲风,眼露狠色,猛地抓住露在肩胛处的飞刀末梢,用力一拔,不顾血水喷溅,反手掷来。
这一掷,拼了那人毕生之力,宁天歌半空中一个旋身,挥起手中匕首打向那点寒光。
“叮!”一声清脆激响,那飞刀被她打偏了方向,带着嗡嗡的余声笃地一声钉在马车上,悉数没入。
这一耽搁,那黑马已窜出几丈之远,宁天歌冷冷一笑,望着伏马疾奔的灰影陡地扬出匕首。
尖锐的啸声在纷沓的马蹄声中格外明瞭,破空之势迅如雷电,马背上的人惊骇回头,刀光雪亮,映出他自己恐慌的脸色。
这一击,避无可避,亦来不及避。
心口一凉,人已如倒栽葱一般一个跟头从马背上摔下,在粗砺石面上翻滚了十多圈才停下,两眼突出,至死不明瞑目。
那黑马受了惊吓,往前狂奔而去,转眼间消失在黑暗中。
宁天歌慢慢走过去,看了他片刻,俯身拔出匕首,在他身上擦拭干净了收回靴中。
一阵嘶鸣,马车被墨离控制住了去势,马匹被缰绳勒得直立而起,在半空中胡乱地蹬着蹄子,那车夫吓得瘫软在那里,面无人色。
面无人色的还有茹儿。
她扒着窗口,亲眼见着她的养兄死在宁天歌手中,身子抖得好似风中残叶,至此她才真正体会到了恐惧,知道了那个被她以姐姐相称的女子并不如表面上那般温和无害。
然而她的眼中又夹杂着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快意与悲伤,盯着地上那具灰色的尸体,轻轻地笑了笑。
宁天歌转身,便见到这样的一副神情,她淡淡一瞥,走到马车旁边,再四周环顾了一圈,对那车夫说道:“熄了车灯,将马车赶到前面那个土坡后面,要快。”
“不不,姑,姑娘,你们放过小的吧。”车夫连连摇手,腿肚子发软,“小的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不过是想挣口饭吃,这,这杀人放火的事,小的都没这个胆子……”
“谁要你杀人放火了?”墨离放开缰绳,好笑地望着他,“我娘子不过是要你把马车藏起来,你怕什么?”
“不不,这位爷,你们就放小的走吧。”车夫急得满头冒汗,在怀里抖抖索索地掏出之前所收的现银,捧到他跟前,“这是几位给的雇银,小的也不要了,只求爷让小的走……”
“笃!”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钉在他腿边,紧贴着他的裤管,他顿时噤若寒蝉。
“赶不赶车,走或不走,现在都由不得你。”宁天歌沉声道,“你若想留住你的小命,就依我的话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