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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孔雀羽谋杀案-第4部分

小说: 孔雀羽谋杀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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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过,我们发现了一大堆指纹,包括达特利自己的,但什么也证明不了。指纹全都属于搬运家具的工人的。凶手肯定从头到尾都戴着手套。但他没有拿走茶杯,为什么?他并没有惊慌失措,因为现场毫无凌乱的迹象。问题就在这里。无论怎么看都说不通,都不合情理;如果说有什么案件会令我害怕的话,就是不合理的案情。凶手究竟想干什么?他没碰那些茶杯—但他确实带走了装茶杯的盒子,以及外头那层包装纸!现在我问你!时隔两年,今天早晨我又收到了‘十茶杯’来信,这是否意味着又一次谋杀?你有什么看法?”


    02    警方严阵以待

    H。M。眯眼凝视着书桌好一阵,在大肚皮上捻着手指。他的嘴角耷拉着,仿佛吃早餐时闻到了一个变质的鸡蛋。屋子里非常安静,蒸腾的热浪在窗前涌动。H。M。又一次把手伸向雪茄烟盒。这次他抽出一根雪茄,咬掉烟头,狠狠吐出去,那烟头划出一道长长的抛物线,几乎飞到了房间对面的壁炉前。
    “如果你问我是否认为大事不妙,”他吸吸鼻子,“是的,我有这种感觉。我又一次嗅到了一个英国人流血的气息。该死,马斯特斯,你所描述的复杂案情,堪称我听说过的最他妈该死的谋杀案之一。我们要面对的是一起在不可能的环境下发生的谋杀,而你的判断很对。是的,我预感到谋杀正在逼近。”
    马斯特斯依然平心静气,他知道如何刺激这个人。
    “当然啦,爵士,我不能抱过高期望,”他说,“我们整个警局都困扰了两年之久,又怎能期待你有所突破呢?恕我直言,毕竟你只是业余人士而已。不过,即便这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
    “你想打赌吗,嘿?”H。M。触电般地质问道。见他暴怒至此,波拉德不禁担心马斯特斯未免太过火了,但当H。M。稍稍平静下来时,马斯特斯依然不慌不忙。“在我看来,”H。M。恶狠狠地说,“只有把我描述成一个多么多么迂腐、昏聩、唠唠叨叨的老古董,才遂了别人的心愿呢。这是迫害,就这么简单。好吧,你瞧好了,我只不过是向你展示一下,这件事根本没你们这群蠢货想得那么困难。我要问你两个问题,不过得先作另一个决定。”
    他指着今天早上寄来的那封信。
    “你看,孩子。‘贝维克公寓四号,五点整。’为什么选在下午?听起来有点可疑。我并不是指这纯属骗局,只不过其中有种奇特而诡异的味道。两年前这封信的最后一句,‘奉劝警方严加防范’—直截了当的大白话。但‘诚邀伦敦警察厅大驾光临’却很不自然,我不喜欢这种口气,仿佛有人在暗处放声大笑。我说,你有没有想到去确认一下这是不是骗局?我的意思是,你可曾查探过,贝维克公寓四号是不是空房子,方不方便进行谋杀?”
    马斯特斯轻蔑地哼了一声:“当然查过了,爵士。我打电话给肯辛顿区负责那一片区的警探,让他提交一份报告,把那座房子的情况以及任何相关信息都汇报给我。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这时候他应该有消息来才对。请原谅—”
    他倾身拎起H。M。的电话,不到一分钟就接通了考特利尔探长。波拉德听出电话里的对话十分激烈。马斯特斯遮住话筒,把头转向他们,红润的脸色消退了几分,眼神十分凶恶。
    “没错,”他对H。M。说,“是座空房子,已经闲置一年左右。窗户上有块牌子写着‘休斯敦和克莱恩公司,圣…詹姆斯广场’,是房产经纪人。考特利尔说贝维克公寓是条死胡同,非常僻静,里头只有十来座房子,都是维多利亚时代中期那种厚实高雅的风格。但四号并非唯一一座无人居住的房子。那里只有少数几座房子有住户。”
    “是吗?怎么回事?瘟疫横行?”
    马斯特斯又问了问电话那头的人。“好像还挺严重,”他汇报,“他们正在扩建地铁,有条支线计划在贝维克公寓入口处设立一个车站。还没完工,不过已经在修建之中了。贝维克公寓的居民认为车站侵犯了他们的隐私,一怒之下几乎集体迁出。房产的价值已经一落千丈……什么,考特利尔?呃,好,就这样。”马斯特斯再次转身时神色相当平静,“一名巡逻中的警员报告,昨天有辆货车把一些家具运到四号房子并且搬进屋里了。”
    H。M。吹了声口哨。
    “好戏上演了,孩子,”他说,“这个凶手真是胆大包天。”
    “如果他妄图可笑地故技重施,”马斯特斯说,“除非他是隐形人,还得把我们耍得团团转才能奏效。我会回敬他十个茶杯!嘿!—考特利尔?这很可能是达特利案的重演,现在还无法判断。派两名最好的便衣,里里外外监控那座房子。我会找房产经纪人拿钥匙。屋里屋外都要有我们的人。对,马上去办。不过你得告诉守在外面的人尽可能隐蔽好。对,一会儿见。再见。”
    “好了,好了,”马斯特斯暴躁地挂断电话时,H。M。安慰道,H。M。已经点燃了雪茄,烟雾在他脑袋周围升腾开来,“穿上衬衫,孩子。现在才中午,假设凶手按他的计划行动,你还有五小时。不过依我看,如果你不假思索地相信他的说辞,就未免太头脑简单了,哼!”
    “难道你不担心?”马斯特斯问道。
    “哦,当然,当然,我也忧心忡忡。而且令我困惑不已的不仅是这家伙的手法,马斯特斯,还有他如此自信满满的原因。但我还不算太沮丧,因为麻烦在于,被选为受害者的究竟是谁,我们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抱歉,爵士,”波拉德打岔,“可你怎么知道正在计划的是谋杀呢?”
    一时无人发言,另两人都注视着他。马斯特斯两眼低垂,似乎准备把教训新手的那句凶悍的“喂,喂”搬出来,特别是针对那些所谓的“你们这些受过良好教育的”新手。虽然在工作方面马斯特斯很好相处,但谈话时他很吓人。然而波拉德对那离奇的景象实在太感兴趣了—画着孔雀羽图案的十个茶杯排成一圈,在平凡的家具中间闪闪发亮。
    “接着说,孩子,”H。M。板着脸,“你在想什么?”
    波拉德上前敲了敲那两封信:“是这些。两封信实际上都没有发出威胁或是暗示有麻烦什么的。信里只说在某某地点将举行‘十茶杯’聚会。如果杀害达特利的凶手只是利用了这个计划呢?……是这样,爵士,关于这些茶杯的含义,我们只掌握一条信息,就是南肯辛顿博物馆的那份报告在这里。‘我猜测它们被用于某种纪念仪式,例如已知的威尼斯秘密团伙。’我不知道什么威尼斯的秘密团伙。但至少这是一条线索。我是指—这会不会是某个秘密团伙的会议呢?”
    “嗯,”H。M。说,“你是说自杀俱乐部之类的。只不过这更像是个谋杀俱乐部。”
    “没用的,”马斯特斯突然说,“喂,鲍勃,我们已经查过了,全部都考虑到了。达特利死的时候就有人提出秘密团伙这条线索。那是某家报纸的主意,他们印了很多五彩缤纷的特稿,介绍各种新老秘密团伙,不过全是胡说八道。话说回来,如果真有这么一个秘密团伙,却没有任何人听说过,未免也太不可思议。”
    “我看你想得过于简单了,马斯特斯,”H。M。说,“在你眼里,秘密团伙得具备较大规模,秩序井然;而那其实根本算不上我所说的秘密团伙。这里头的学问大着呢,孩子。你好像无法相信一个秘密团伙能在真正保密的同时顺利运作。请注意,我可没说本案就属于这种情况。我自己也很怀疑,但你有什么理由敢发誓这一可能性绝不存在?”
    马斯特斯仍不服气,“不错,”他说,“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现实原因:达特利的姐姐爱玛。那女人简直能拿私家侦探当饭碗了。我从没见过嗅觉如此灵敏的家伙。她赌咒发誓根本不存在秘密团伙或是诸如此类的东西;而且—哦,我也支持她的判断。如果你见过她就明白了。另外,我们已经投入所有警力往这个方向追查。但到处都找不到哪怕一丝证据能够支持这一论点。所有迹象都显示,当晚潘德拉贡花园那座房子里只有两个人:达特利和杀害他的凶手。好了,爵士,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能力轻松运作一个秘密团伙,但我百分之百确定,你总不能组织一个没有任何成员的团体吧。”
    H。M。审视着他。
    “你有点失控了,”他说,“我们还是回到事实上来,如你所愿。你又把达特利一案翻出来了,我想问的正是达特利的事。他拥有很多收藏品,对吗?”
    “藏品很多,而且价值不菲。博物馆的人声称,他的收藏差不多价值十万英镑。”
    “嗯哼。他主要收藏什么?陶器?”
    “陶器,对,但也有很多其他东西。我这里有张清单。还真是琳琅满目:油画,鼻烟壶,还有书籍,甚至一两把宝剑。”
    “他经常和邦德街的索亚商店交易吗?”
    马斯特斯有些迷惑。“据我所知很频繁。他和老本杰明·索亚是好朋友—还记得吗,六个月前去世的公司老板?现在是索亚的儿子在经营生意。我记得博物馆的人说过,虽然达特利相貌温和,但他必定曾是个异常精明的商人。他的书桌抽屉里有一沓签字收讫的账单,而且他从索亚那里买这么多东西,价钱都压得非常狠。”马斯特斯狡黠地看着H。M。,“当然,”他又玩起了激将法,“这并不重要……”
    “哦,不。那么当达特利买到那些茶杯时,它们是如何包装的?”
    “普通的柚木盒子,长约两英尺,深约一英尺。没什么特别。盒子里垫了一层棉纸和一些刨花。我说过,那盒子一直没找到。”
    “再问一个问题,孩子,回答时请格外注意。那么,我想达特利死后,如果他的收藏品都捐给了博物馆,他们应该会编制一份目录吧?当他们检查他的收藏品时,有没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马斯特斯缓缓直起身,一张大脸上满是惊奇。
    “我早就该猜到,”半晌他才答道,“你会从帽子里变出兔子这套魔术。你怎么知道有东西不见了?”
    “哦,我只是坐在这儿思考罢了。我觉得可能丢了东西。是什么,孩子?”
    “说来奇怪,如果我没记错,失踪的是那老家伙收藏中难得的一件不值钱的东西。他把它当做新鲜玩意收藏,像个玩具似的。他们管那东西叫‘七巧壶’。你肯定见过。这种壶个头不小,质地是陶瓷或者其他,有三个壶嘴,有时空心的把手上还有个小洞。壶嘴散布在壶身各处。其挑战性就在于能不能在灌满水的情况下只从一个壶嘴倒出水,其他壶嘴一滴也不溢出。”马斯特斯停下来瞪着眼,“但我就是想不通,一个失踪的七巧壶和达特利谋杀案,还有十个排成一圈的茶杯有什么关系?”
    “我也一无所知,孩子,”H。M。承认。他闷闷不乐地望着双手,又开始捻动手指,“最起码现在一无所知。我只是根据你之前的描述,隐约觉得达特利的收藏中可能遗失了一件东西。不,不,别问我为什么!该死,马斯特斯,你还有活儿要干。你是个行动主义者,我看你也该忙你的去了。”
    马斯特斯站起身,深呼吸。
    “我也想即刻动身,”他说,“但苏格兰场还要开会讨论伯明翰那起案子,我得想个办法溜出来。”他看看波拉德,“鲍勃,这件事的前期工作就交给你处理,你能胜任吗?”
    “可以。”波拉德的回答很简洁。
    “好。立即去圣…詹姆斯广场的房屋经纪休斯敦和克莱恩公司,拿到贝维克公寓四号的钥匙,以及看房许可证。别泄露你的警察身份,否则会招来麻烦。摆出最最不可一世的派头,就说你正考虑买下那座房子,明白吗?查一查还有没有其他人索取过钥匙。然后到那房子里去,找到放有家具的房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离开。我会尽快与你会合。行动吧。”
    波拉德离开前最后听到的是H。M。那魔鬼般的笑声,以及马斯特斯迸出的一声“呃”。波拉德心里明白,此案令他跃跃欲试;他也同样清楚,如果他搞砸了,马斯特斯定会严惩不贷。阴沉沉的天幕从白厅上空压迫下来,看样子入夜前会下场雨。波拉德三步并作两步抢上一辆公交车,浑身大汗淋漓,连忙定了定神。不到十分钟后,他已身在休斯敦和克莱恩公司,瞪着桌子对面那位身材魁梧、殷勤热络地弯着腰的先生。
    “贝维克公寓四号,”经纪人慢条斯理地说,似乎对这名字还不怎么熟悉,“啊,对,对,当然。我们非常乐意让你看房。”他并未对波拉德表现出明显的好奇心,“不瞒你说,先生,那座房子好像变得非常抢手呢。”
    “抢手?”
    “是的。就在今天早上我们刚刚将一串钥匙和一份看房许可证交给另一位有意向的买家。”他微笑道,“当然,早来的并没有优先权,只要哪位愿意购买—”
    波拉德故意挤出不耐烦的神色:“真不走运。太不走运了,如果是我预想中那个人的话。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我们打了个赌……”
    “哦,打赌啊,”经纪人莫名其妙,却松了口气,他的犹疑消失了,“哦,先生,我想也没什么可保密的,是万斯·基廷先生。”
    这个名字意味着长长一串可能性。波拉德只隐约记得曾在一次聚会上与基廷打过照面,而且对他并无好感。但对于任何喜欢读报的人而言,此人的狼藉声名可谓耳熟能详。一方面,万斯·基廷是个家财颇丰的年轻人,多次公开宣称厌倦生活。“我们的冒险家风骨堪与骑士精神比肩。”他在一次令人发笑的演讲中说,“我们按响陌生人家的门铃。我们在错误的车站下车。我们和娇妻美眷寻欢作乐。我们在木桶里滚下尼亚加拉大瀑布。尽管我们深感失望,但依然坚信冒险和幸运一样,就在不远的地方!”另一方面,基廷自然也参加了几次非常危险的探险活动,但据传他的精力与他的理想并不匹配。而且还有人说当他追踪一只大老虎时吓得当即瘫软在地,被人一路手忙脚乱地抬了回来。波拉德想起不久前在报上看到他与高尔夫球选手弗兰西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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