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姊妹和蓝胡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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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运动啊!”
这个声音令他困惑,他回头一看,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你——”
“你好!”夕里子说,“竟然没发觉。假如是姐姐的话,早就累得晕倒了。”
“可是——你几时——”
“当你伸手想抓姐姐的手时,我趁机伸出手来。于是你拉着我的手直往前奔。姐姐一定呆在那儿了。”
“你——不,不管是你姐姐还是你,都很有趣。”
仓崎久士靠在旁边的墙壁“哈哈”笑着。
“我还有一个妹妹,她更有趣。”夕里子补充,“在那里开枪的是谁?”
“不知道。”仓崎摇摇头,“我看到了偷袭的人的身影。可惜里面太暗了。”
“姐姐会有危险吗?”
“大概不会。”仓崎说,“有游客在里面。只要开枪的话,声音就会响彻整个教堂。那人不敢逗留太久的。”仓崎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问道:“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来做姐姐的替身。”夕里子说。“如果需要的话,我会跟你走。”
“你真好管闲事。”他苦笑,“我的事……”
“你是现代的‘蓝胡子’。对吗?我听说了。不过,‘蓝胡子’为什么受人袭击?”
“不知道。你问袭击的人好了。”
夕里子说:“走走好吗?这样站着会冷的。”
“嗯……”
二人挪动脚步。
“你住在哪儿?”
“我有自己的房子。是用别人的名义买的,别人找不到。谁也不知道!”
“你和姐姐,住在那里?”
“嗯!不过,找和你姐姐之间清清白白,我可以发誓。”
“姐姐也是这么说的。”夕里子点点头,“我相信。我姐姐是不会撒谎的。”
“嗯!她这种人真少见。见到她时,我就觉得人还是可以信赖的,好奇怪!”仓崎说,“这边!”
他们穿过小路。
“我听你姐姐说,你和国友是——”
“多嘴!”夕里子涨红了脸,“我们有交往,但属于‘纯洁的交往’,最多偶尔接接吻。”
仓崎笑了一下。
“这小子也有两下子啊!”
“仓崎先生。”
“什么事?”
“你真的——杀了那些太太!”
“即使是我杀了,我也不会承认的。”
“我想听听当事人亲口说说。”
仓崎停了一会。
“确实,妻子死了后,我变得很有钱。她们死去的事实也难免招来猜疑……”他说,“但是,我没有杀她们。把财产攫为己有,有何趣味可言?如果不能和妻子共用幸福,自己要那更奢侈的生活有什么用?你说呢?”
夕里子没有回答。
需问仓崎的事还很多很多。
然而眼下,夕里子对这个乍看之下很文雅的“蓝胡子”产生了兴趣。
“真是的!”国友烦躁地在酒店房间内踱来踱去,“你们干么要如此!一个回来了,一个又消失了。干么会成为这样的局面?”
“国友哥,沉着些!”珠美难能可贵的冷静。“不是早有心理准备吗?你跟我们交住这么久了。并爱上了夕里子姐姐,你就不该有这么多的怨言才是。”
国友似乎有点佩服地看着珠美。
“我知道。”他叹口气,“我只是——”
“没事的。”珠美拍拍国友的肩膀,“夕里子姐姐不会死的。相信我吧!”
受一名初三女生鼓励,国友真有点羞愧的感觉。
“谢谢!”他无力地坐在沙发上,似乎没了主意,“以后该怎么办?”
别以为绫子惊魂不定——她无事似的洗着澡,口里还哼着“我爱维也纳”之类的小调。
“悠闲的脾性依然故找!”珠美说,“不过,皮裘看起来蛮贵的。”
珠美把绫子穿的皮大衣拿在手里,又披在身上,站在镜子前面左顾右盼地说:“适合我穿吗?”
“假如不是你发现夕里子出去了,跑来通知我的话,现在两个人都会失踪了。”
“因此,我这黄花闺女才不顾羞耻,身止只披了一件毛巾便去通知你了。”她把皮大衣脱下,问道:“你猜这件皮大衣值多少钱?”
“呃,问题是以后应该怎么办。”国友盘起胳膊,“绫子回来了。那三人组大概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现在暂时把绫子和夕里子‘对调’的事保密,也不知道可以隐瞒到什么时候。”
“嗯!”
“仓崎去了哪儿?他把夕里子带到哪儿去了?和绫子谈的大概可以猜到一点头绪。到明天,我们去找。”
“有一件事忘了。”珠美说,“在圣士提凡教堂的那声枪声。”
“啊!我知道。可是里头太大了。是谁开的枪?目标是谁?都是问题,也不知道是否跟仓崎有关。”
“但我不认为无关。”
“嗯!的确。可是,是谁想杀仓崎吗?”
国友也因出现枪击事件而紧张,但也提起了精神。因为这是自已的份内事。
“还会有事发生,这是肯定的。”国友说。
“啊!舒服极了!”绫子穿着浴袍,脸色红润地从卫生间走出来,“珠美,你洗不冼?”
“在洗之前,国友先生有话要说。”
“国友哥——在我们淋浴期间,最好请你回自己的房间。好吗?”
“不,抱歉……”国友挠挠头皮。
“可以神气了?”珠美长辈似的拍拍姐姐的肩膀,
“你有义务如实向我和国友刑警说明一切!”
“话是这么说……”绫子语塞。
“你和仓崎住在哪儿?哪家酒店?”国友问道。“知道了也没用。大概他已经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们不是住在酒店。”绫子说。
“不是住酒店?”
“是他自己的家。他说是用别人的名义买的,谁也找不着。”
“仓崎在这里有自己的房子?”
“他说每次太太死去时,就被新闻界到处追踪,很苦恼。于是把心一横,决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来住。”
“原来如此。不过,若是自已的房子。就不能立刻跑掉了。那房子在哪儿?”国友迫不及待地问道。
“维也纳。”绫子说。
“我知道在维也纳,具体在哪?”
绫子侧一侧头,说:“不知道。”
“但——大概的地址总知道吧?你们是从机场去的吧?城镇街道的名称之类呢?”
“我在飞机上睡得不好。有人讲话声音大得很。不是日本人,是哪里的人呢?”绫子皱着眉头,“在那种地方大声说话,真有失体统。”
“的确。不过……”
“总之,后来我睡着了,在机场乘出租车不久便睡着了。被人叫醒时,已在仓崎的房子面前。后来我一直待在房里,马路名称之类一概不知。”
国友脸上现出绝望的表情。
“可是——对,刚才你们去圣士提凡教堂了吗?”
“嗯!”
“搭出租车?那么,坐了多久知不知道?10分钟或20分钟?”
“我,毕竟因时差还没倒过来,困意前所未有地袭来,又是一上车就……”
“睡着了,一觉醒来就到了圣士提凡教堂前面了。”珠美说。
“对,对!不过,托福!这次我睡够了。”
珠美想。与绫子相反,国友将会睡眠不足了。
“明白了。”国友露出疲乏的样子,“那么,告诉我,你为什么跟仓崎一块从日本来维也纳?”
“这个——”绫子欲说又止,“不能说!”
“为什么?”
“我答应过夕里子。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真让国友哭笑不得。
“若是别人也许不能讲,对我和珠美就不要紧。对不对?在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不是都彼此相助吗?夕里子所谓的‘任何人’,当然不包括我和珠美了。”
“是吗?”
“我想是的。说吧!”
国友向前探着身子。
绫子犹豫片刻——
“毕竟不能说啊!”
“绫子——”
“听我说。当然,我之所以不说出来,并不是不信任国友哥或珠美。不过,我相信,诺言就是诺言。假如我不信守我和夕里子之间的诺言而说了出来的话,说不定会在夕里子身上产生报应。我是这样想的。”
珠美拍拍国友的肩膀。
“死心吧!绫子姐姐的顽固,你是领教过的。”
“嗯——可是——万一仓崎对夕里子——”
“不必担心这个。”绫子说,“仓崎先生是个绅士,他绝不会对夕里子有不规矩的行为。”
“是吗?”国友无力地说。
“那么。为什么仓崎久士离开日本到这里来?”珠美问。
“我也问过他了。”
“他怎么说?”
“他说不能讲。”
国友烦恼至极。虽然担心夕里子的事,但他十分了解绫子的脾性,强迫她是不可能问出东西来的。
“国友哥,别担心。夕里子一定是有她自己的想法。才跟仓崎去的。”
绫子就像与她无关似的平静地安慰他。
“说不定。二姐也想要一件皮袭大衣。”珠美说。
“夕里子一定会与我们联系的。”绫子的话刚一说完,房间的电话便响了,“瞧,一定是——”
国友立刻拿起电话。大声问道。“喂!到底你想干什么?快点回来!”
“怎么啦?”对方说,“她跑掉了?”
“啊——三崎兄吗?”
“嗯!你真的在维也纳?这么大的声音。不用电话东京也可听到了。”
“对不起!事情有点复杂。”
“是这样。”
“从东京打来的?有什么特别情况吗?可我在这边走不开。”
“我什么也没说。”
“对不起!”国友叹气。
“其实是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难道会是——”
不可能是夕里子。假如这个时间可以回到东京的话。大概只能坐火箭才办得到。
“哎!一个叫加山纪昭的男子。尸体藏在他家庭子里的并合式储藏室内。”
“加山——纪昭?”
“我们查到了,他的女友去了维也纳,乘坐的好像与你们是同一班机。太巧了!我猜你可能会有头绪了。”
“等一下。他的女友叫什么?”
“山野圆什么的,办公室白领。”
“果然是她。她跟我们住同一家酒店。”
“是吗?那么,是否有什么关连?”
“目前还看不出来。那个加山是被杀的吗?”
“致命伤是背部的刺伤。尸体是他母亲发现的,事后老人陷入神志呆滞的状态,怪可怜的。”
“凶手的线索呢?”
“目前毫无线索。你在那边问问山野圆好吗?”
“知道。”国友说。
听到这个电话时,绫子自言自语地说道。“终于找到了。阿门!”
这句话被珠美牢牢地听在耳朵里。
“案件。”放下话筒后国友说,“追求你的那三个男人之一的尸体被发现了,是他杀。”
“那就没可能到维也纳来了。”珠美说。
“应该是。”国友点头,“明天通知那个叫山野圆的好了。绫子,你还是不出去好。早餐叫服务员送来好了。”
“好的。”绫子爽快地点头。“让你们担心了!”
“可不是。”国友笑一笑,“该生气的不能生气,最折磨了。”
“恋爱的人是脆弱的。”珠美调侃地说道。
9、打赌
“假的……”山野圆说。
早餐桌上一片沉默。
国友等大家吃完早餐后,才把事情告诉山野圆。
三人组的志水亚季子、矢口初枝和阿圆,跟国友等人同桌。当然绫子没有亮相。
国友对仓崎绢代和落合贵子说夕里子感冒了,在睡觉。
“国友先生,是怎么一回事?”绢代问,“他们没来维也纳吗?”
“好像没来,起码加山纪昭没来。”
“竟然死了——怎会是这个结果!”
山野圆一副茫的样子。
“是他杀,背部被刺中。目前正在凋查凶手是谁。”
“不用侦查了!”突然矢口初枝昂声说道。“是那个女人干的!所以逃到维也纳来了!”
“那个女人……你指佐佐本绫子?”志水亚季子问,“但她为何杀他?”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一定是她!”
国友和珠美飞快地交换着眼色。
“找到她!替你的男朋友报仇吧!”初枝的手搭着阿圆的肩膀。
阿圆还没有从最初的失魂落魄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她机械地点点头。
“珠美,”国友说,“带点食品给夕里子好吗?不多吃点东西的话,感冒不会好的。”
言下之意是重新提醒珠美一句,别让绫子出来。
“嗯!我得收服务费。”
珠美准备起身——但是又不动了。
从珠美的位子可以看见咖啡室的人口。她看到入口的门开了,绫子正走进来。
莫非是幻觉?珠美擦擦眼睛。干真万确,绫子环视一下咖啡厅,她找到珠美,毫不迟疑地走了过来。
“国友哥……”珠美指了一指。
“早!”绫子笑嘻嘻地说。“我不懂德语,叫不到房间服务员,所以下来吃早餐。”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除了国友和珠美外),注视着站在眼前的绫子……
“国友哥,拦住她!”
珠美喊叫的同时,矢口初枝大喊一声:“男人灾星!”随后,便把椅子往后踢倒,疯狂地扑向绫子。
“住手!”
国友企图分开她们两个,但动作快捷的初枝已骑在了绫子身上,有力的手臂已向绫子扬起。国友抓住初枝的手。
“住手!冷静点!”
皮肤白皙的女招待瞪大眼睛注视着她们,然后向贵子说了什么。
“她问你们在干什么。”贵子说。
“你就说,她们好久不见了,正在庆祝重逢,所以如此喧闹。”
听了珠美的话,贵子点点头,用德语说了一遍,女侍应摇摇头说了几句,便走开了。
“她说什么?”
“她表示惊奇,说‘原来日本女人也会相扑’。”贵子说。
“早!”
仓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