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真谛(死亡追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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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子库?这个嘛,我们主要提供两类服务。第一是为那些患有不育症的病人提供精子。第二是为那些患有癌症的病人在接受放射治疗之前冷冻和储存他们的精子。”
“那么,一个人怎样才能成为一名捐献者呢?”
“那有一套严格的程序,”安德森医生说。“我们只要最好的。”她带着一丝引诱的微笑说。“你看上去好像拥有不错的基因。你是认真的吗?”
邦德大笑起来。“噢,我想我并没有。我怀疑我是否能达到你们的要求。”
经过短暂停顿,她说:“我不知道你能否达到诊所的要求,但你绝对达到我的要求。”
邦德早就希望她会被他所吸引。在长期的间谍生涯中,他常常通过跟他的敌人睡觉来取得胜利。引诱是间谍们的惯有手法,这一传统可以追溯到埃及艳后克莉奥佩特拉。詹姆斯。邦德碰巧对此十分在行。
“两点钟,说好了。”
侍者端来了安德森医生的饭菜。她点了奶酪辣肉馅玉米卷饼、精制豆角和色拉。“看上去很可口。”邦德说。
“我喜欢吃得克萨斯一墨西哥菜,”她说。“只要没有肉就可以。我是个严格的素食主义者。”
“我不敢肯定自己也能过那种生活,”邦德说。“各种动物的肉我都吃。”
“我想也是。”她说。
“你看,我想我还是让你好好地享受美味吧。我要回到我的朋友们那儿去了。我明天下午去看你,好吗?”
“我期待着你的到来,邦德先生。”她说。
“请相信我,如果可能我宁愿跟你呆在一起,但我的确得回去了。祝你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他说着,起身朝莱特纳和曼妮拉走去。
“她连钩带线一块儿吞了。”邦德说。“查尔斯为诊所到欧洲出差去了。至少她是这么说的。我们明天下午去查明他的落脚处。”
“了不起,”莱特纳说,“我想,我们可以在回去的路上看一看哈钦森的房子。你会不会感到太累了?”
“不,不。”邦德说。“我们正好趁热打铁。让我们干吧。”
阿尔弗雷德。哈钦森在美国的房子位于西湖西山麓的茂密的山林中。从路上看不到房子,所以曼妮拉不得不将车子停在了住宅入口处的信箱旁。邦德从车里走了出来。
“给我一个小时时间。”他说。
“我们在斜坡上等你,”莱特纳说。“要是你想提前回去的话,请打手机。”车子迅速驶出了邦德的视线,留下他独自在黑暗里。那里没有路灯,茂密的大树挡住了月光。蝉声早已停息了,因此邦德疑心任何人都能听到他踩在枯叶上的嚓嚓声。
他取出Q科为他准备的夜视镜,它能使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富有生机。现在他立刻就能看见周围的一切了。
邦德猫着腰走过100 来米,来到一幢宽阔的农场屋子跟前。屋子带有一种质朴的乡村气息,静静地躺在黑暗里。他停了下来,解开有鞋的拉链,从里面取出布思罗德少校给他的警报消除器。他打开了它,把它对准屋子的方位。红灯显示屋子里的确有警报器,以防外人擅入。邦德按了一下绿按钮,红灯停止闪烁。
他在屋子四周寻找窗户,想在不破坏任何东西的情况下进入屋内。他发现了一扇后门,上面有一把常见的门锁,他想他可以轻松地打开它。他从皮夹子里掏出一根金属丝,在门锁上花了两分钟,然后打开了门。
屋子里潮湿而阴冷,好像长时间没人居住了。邦德穿过储藏室来到厨房。在厨房那一边,是餐室和一条通向屋子其他房间的通道。他迅速检查了起居室,然后沿着走廊穿过两间卧室,终于到了他想去的地方。看到眼前的情景,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哈钦森的办公室已被翻箱倒柜地搜查过。房间里纸张撒了一地,打开的文件夹被丢弃在地板上。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占据了房间的主要位置,它也被搜索过。办公桌上的抽屉拉在外面,有的已被扔在地上,抽屉里的文件散满了地毯。一台“通往2000”型IBM 笔记本电脑还在桌子中央。
邦德仔细地在乱纸堆里寻找着他感兴趣的东西。大部分材料都是教学资料,或是不太敏感的外交资料。文件柜里什么也没剩下。那个于下此事的人是否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尚不清楚。阿尔弗雷德会隐藏些什么呢?他卷入了“供给者”的行动吗?他们会是希腊和塞浦路斯的恐怖活动的幕后指使人吗?是他们杀了阿尔弗雷德。哈钦森吗?
邦德走近那台电脑,打开了它。一分钟后,熟悉的“视窗95系统”工作平台从显示器里显示出来。邦德点击“我的电脑”图像,仔细浏览硬盘中的文件夹。一个个人的、名为“我的资料”的文件夹是该系统中惟一与众不同的东西。这个文件夹里还有几个小文件夹,一个名为“教学”,另一个名为“大使”。邦德点击“大使”文件夹,发现大约有50个不同主题的文件。他们看上去都是一般性的文件,没有什么用处。“教学”文件夹里也没有什么令人感兴趣的东西。
邦德正想在所有文件中搜索“供给者”一词,只听得门外传来一下汽车关门的声音。他愣了一下。又是一下关门声。有人来了。
他迅速关闭了电脑。前门打开了,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嗨,警报器被关掉了。”
一个女人说道:“这不可能。我敢发誓我离开时是打开的。”
“以前离开时你曾忘了打开。”
“我知道。来吧,快点儿。它在办公室里。”
不用问他们是谁,反正他们正在穿过走廊,向邦德走来!
第八章 山顶上的大楼
没有时间离开房间了。邦德一个箭步躲到文件柜背后。他轻轻地从墙上推开一只文件柜,把身于挤了进去。从那里,他可以拥有一道视线,看见桌子和电脑。他屏住呼吸,等待着。
那男人和女人走进房间,打开电灯。亮光的照射几乎使邦德睁不开眼睛。他关掉了夜视镜的开关,但仍戴着它。
“这地方仍然乱糟糟的。”那男人说。
“你想怎么样?我们离开以后让女仆来收拾房间吗?”女人带着嘲讽的口气说。邦德想,他很熟悉这声音。他也注意到了,他俩在进入房间之前就已经知道房间里的样子了。
她小心地从废纸堆里走过,来到桌上的电脑旁。现在,邦德可以看见她的背影了。他并不惊讶自己看到那套工作服和长长的金发。阿丝丽医生启动了电脑,她在桌前的办公椅里坐了下来。那个男人也走进了邦德的视线。他站在她身边,盯着显示器。他就是那个牛仔杰克。赫尔曼。
“你怎么知道从这玩意儿里能找出什么来?”赫尔曼问。
“你从未用过电脑吗,杰克?”她反问道。“你可以命令它找出硬盘中的任何文件。”
“就在这里面吗?”
“请闭上嘴。我正在寻找呢?”
那牛仔耸耸肩走开了。他开始踢地板上的那些废纸。邦德非常担心他会逛到房间的这一头来。要是他看得仔细点,就能发现邦德藏在文件柜后面。邦德紧靠着墙,现在他什么也看不到了。他听着,等待着。那牛仔的靴子还在踢着地板上的纸。声音越来越近。他已近在咫尺。“你能不发出这种声音吗?”安德森医生说道。“真令人讨厌。”
“对不起,”那牛仔说,慢腾腾地回到桌子跟前。“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于这个。那家伙到底是谁?他和‘供给者’究竟有什么瓜葛?”
“别操心这个,你只管干你该干的,杰克。”
那牛仔咕哝了一声。“找到了吗?”
“真见鬼,没有。”她说。“它不在这儿。文件肯定被删除了。听着,我得回诊所去。还记住我介绍给你的那个人吗?”
“那个从希腊来的人吗?”
“是的。他在郊区的大楼里。我要你到那儿去告诉他,我们找不到文件。你能干这个吗?”
“我正要到那儿去。关上这玩意儿,我们走吧。”赫尔曼说。
她关闭了电脑,熄了灯,然后离开。
“让警报器重新工作,行吗?”安德森医生问。
邦德继续等了一会儿,直到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远去。他从文件柜背后一闪而出,重新打开了夜视镜。他迅速转移到屋后,再次启动了警报消除器,然后从他刚才进来的门出去了。他很快就越过了咋慑作响的落叶,来到屋子前面。
阿丝丽。安德森医生开着一辆粉红色的保时捷。那牛仔则坐在一辆老掉牙的福特F —150 车里,车上还装着一辆巨大的摩托车。安德森医生的车子离开了屋子前的道路。那牛仔也发动了车于。
机不可失。邦德猫着腰跑上去,就在车于离开的一刹那爬了上去,在车后平躺着。那牛仔驾着车来到了街上,继续跟着前面的保时捷。邦德不知道车子开往何处,因为他一直得平躺着。他移开了夜视镜,抽紧皮筋,以便让它挂在脖子上。很幸运那牛仔是孤身一人在驾驶室里。邦德可以看到自己脑后上方的搁板上挂着一支猎枪。
当他们到达蜂窝路时两辆车子分开了。保时捷朝左拐,向奥斯丁驶去。而那辆拖车朝右拐,向西面的山岗驶去。它终于来到了第360 号环线,然后转向右面。
虽然名义上这里仍属特莱文斯县城,但其实已是乡下了。一弯明月穿过厚厚的云层,在绵延的山岗上投下柔和的光辉。秋叶大多已经凋谢,剩下狰狞可怕的枝权。宽阔的道路沿着山崖曲折起伏,时不时地闪过一些通向黑暗的岔道。差不多20分钟后,卡车离开了高速公路,向西驶上第2222号农场路。这是一条通往特莱文斯湖的公路。那牛仔打着急转弯,车子开得很猛。邦德所能看到的,只有卡车一侧几乎压着他头顶的断崖峭壁,以及另一侧的天空。
不久,车于向左转弯,来到了城市公园大道——一条通向山顶的弯弯曲曲的双向公路。邦德轻轻地抬起身子,看到了卡车东面大都市的万家灯火。如果不是生客,而且早已迷失了方向,他本来会非常乐意记住这美丽的景色的。
卡车最后停在一条石子路上,道路两旁是浓密的树林。邦德紧紧地贴近卡车底板,暗暗希望那牛仔不要在下车时朝后车厢里看。车门打开了,邦德能听到靴子踩到石子路的声音。接着,门猛地一下关上了,那脚步声也渐渐远去。
邦德从卡车上偷偷往外看,看到了一幢仿照古希腊庙宇建造的大楼。那牛仔正在朝大楼正前方的拱门走去。大楼四周点缀着老式的煤气灯,大楼的环形屋檐上甚至雕刻着许多女神像。在正门前的草坪上,到处都是希腊众神和骏马的雕塑。这地方显得特别静谧,而且这显然是主人的用意所在。
杰克。赫尔曼一走出视线,邦德就从车子里跳了出来。断定外面没有任何人,他才跑到大楼一侧。大楼的正前方灯火通明,但所幸两侧都很黑暗。他爬上一扇巨大的窗户,向里观望。
牛仔正在向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身着黑色高领棉布衬衣和长裤的家伙行礼。那家伙有一头鬈曲的黑发、一脸黑胡子和浓密的眉毛。那家伙的块头是罕见的。杰克。赫尔曼也是个肌肉发达的大块头,但那家伙的块头比他还要大得多。他估计有250 磅,或许还不上,却没有一斤半两的肥肉。他没有脖子,只有一个硕大的脑袋瓜安在两扇墙壁般的肩膀上。
另一个身穿牛仔服的家伙出现在那大块头身边,他跟杰克。赫尔曼握了握手。他个儿也很高,金黄色的头发,看上去是跟杰克。赫尔曼一类的粗脖子家伙。相比之下,那个大块头就显出地中海人的那种黝黑色特征来。邦德回想起杰克。赫尔曼曾说过那家伙是个希腊人。
三个人从大厅来到一个起居室,那地方也完全模仿古希腊建筑的风格。地板是大理石砌成的,家具则是时髦的木雕仿古家具,墙壁上装饰着短剑、盾牌和盔甲。邦德沿着屋子一侧来到另一扇窗户前往里观看。那三人来到一个坐在椅子里的人跟前。他很年轻,也许只有20来岁。那是一个长得相当英俊的棕发蓝眼的小伙子。他身穿一件紧身的粗花呢夹克和一条黑裤。邦德在文件里看过他的照片,因此认出他来。他就是查尔斯。哈钦森。
邦德听不到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但能看到杰克。赫尔曼正在向那个欧洲人摇头。邦德猜测那牛仔正在向他报告,他们没能在阿尔弗雷德。哈钦森的电脑里找到阿丝丽。安德森想要寻找的东西。查尔斯。哈钦森站了起来,露出一脸不安和惊慌的表情。那大块头转过身去,朝查尔斯瞪了一眼。这一眼,希腊人会叫做“毒眼”。查尔斯显得很不安,他很想说些什么。那个希腊人给了查尔斯一拳,后者应声倒地。那两个牛仔只是站在一旁冷笑。大块头叫他们滚开,他们就离开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查尔斯从地板上爬起来,可怜巴巴地擦擦自己的下巴。他重新坐到那张木椅上,两眼直愣愣地瞪着前方。那大块头对他说了句什么,然后离开了房间。
邦德可以听到那两个牛仔从前厅离开。他赶紧躲进阴影,望着他俩打开卡车的后拦板,开始从支架上解那辆摩托车。在五分钟痛苦的时刻之后,那人终于把摩托车从卡车上解开,并把它推到大楼前的石于路上,越出了邦德的视线范围。他重新站起来,朝窗里观看。查尔斯仍然神情麻木地坐在那里。
邦德移到另一扇窗户。那大块头坐在桌前,正用一个指头敲击着一台电脑终端的键盘。他的双手是如此巨大,每一根手指都有雪茄烟那么粗。
这是一间小小的办公室,陈设相当现代化。邦德尤其为桌上那面奇怪的旗帜感到惊讶。它大约四英尺见方,在黑色背景上画着一个由十个红点组成的等边三角形图案。底边是四点,上面是三点,再上面是两点,最上面则是一点——很像从头顶看一副台球的开局。在对面的墙上挂着一面巨大的镜子,邦德很幸运呆在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可以从镜子里看到那大块头的后背和显示器。因为距离太远,邦德不可能从显示器中读出什么来,但邦德可以瞥见那家伙正在网上,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