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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柳残阳大煞手-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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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连眼睛也不带?”

  那青弟子哪敢多说,陪个礼,面红耳赤的急急走了,这进门来的人,嗯,正是方才出去提拿掳俘的“小无常”辛坚。

  尉迟寒波未消的怒气一下子又升了上来,他低吼道:“辛坚,你死到哪里去了,搞了这久才回来?”

  小无常辛坚赶忙趋前,小心的道:“回禀尊主,因为一干人俘掳全囚禁在如意府后面那栋楼房的一间石室里,所以来去费了点事,而弟子刚到,那囚俘之处竟还发生了乱子,正大呼小叫的闹成一团……”

  “乱子?”尉迟寒波咆哮道:“如意府里里外外,全是我无双派人马在重重防守,还有什么乱子好出?莫不成又有另一个如意府出来了?”

  辛坚忙道:“不是,乃有人前来劫牢的!”

  尉迟寒波与于吉俱不由吃了一惊,齐齐叫道:“劫牢!”

  连连点头,辛坚道:“是的,还是个女人!”

  一侧,项真平淡的道:“她想劫谁?”

  辛坚摇头道:“不知道,这女人还没有来得及破门而入,已被我方巡守弟子察觉,她却好生泼辣,竟出手伤了我们两个人,幸好曹生与弟子先后赶到,才将她收拾下来……”

  暗哑的吼叫着,尉迟寒波双目暴睁的道:“拖她进来!”

  辛坚不敢稍有迟疑,回头叱道:“通通带进来!”

  于是,门外四名如狼似虎的无双壮士已将三名囚俘连抱带拉的拖进厅来,三个人全被牛皮索密密困着,丝毫不能动弹,就像三只粽子一样,这三个人,嗯,项真却认得两位,则被重重摔在地下,此人双腿齐膝断去,断腿处的伤口虽有厚厚的白布包缠着,却仍有殷红的血迹渗出,他面容枯黄干瘦,满脸胡髭,在未断腿之前,一定是个体魄修长之人,但是,如今却显得如此矮小而狼狈了……





大煞手第六十三章 血债血偿 因果明



第六十三章 血债血偿 因果明

  这时,辛坚一指神色憔悴颓废,双眸中却露出无比仇恨光芒的严婕,迅速而低沉的道:“回禀各位老人家,劫牢之人,就是这个女子!”

  尉迟寒波冷森的看着严婕,缓缓的道:“她伤了我们的哪两个弟子,重是不重?”

  辛坚立即道:“都得养息一月以上才能痊愈,这女人是用一张怪异而带着倒须的黑网去劫牢行凶的,那两名弟兄全身皮开肉绽,血流如注,如今正在敷药包扎……”

  鼻孔中重重一哼,尉迟寒波狠酷的道:“施之以仁,她也不会明白那仁义何在,也罢,给我拖出去砍了!”

  辛坚正要挥手示意,一旁的大圈椅子里的项真已觉察淡的道:“且慢!”

  尉迟寒波不禁一愣,他迷惘的道:“项老弟,这女子你可认得?”

  项真点点头,道:“不错,她叫严婕,是百花谷‘锁链四绝’之首‘滔海龙,严章之妹!”

  这一下子,尉迟寒波更不觉兴起一股“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痛恨,他激动的道:“‘锁链四绝’?好极了,地下的这个大约就是‘锁链四绝’中的老二‘大臂刀’常敬贤了,他‘锁链四绝’的人杀了我的首弟子,我正好用他两条狗命来抵数报仇!”

  望着尉寒波被怒火烧红的胖脸,项真低沉的道:“以血还血,以眼还眼,这是武林中一贯的传统作风,我毫无异议,常敬贤害了尊主你的首座弟子,自须以他的性命相抵,但是,严婕充其量只能算是常敬贤同路人,并没有伤害尊主首徒张兄的丝毫,其罪不延及她,况且,她又是个女子

  顿了顿,项真又徐缓的道:“再说,昨夜我潜入如意府中刺探消息之际,严捷亦曾透露了不少秘密于我,当然,她是无意的,但不论有意无意,我方总也因为她的关系才减少了许多损伤,因此,严婕也还算是具备了一个可以恕宥的理由……”

  尉迟寒波想想虽然也有道理,却总有些不甘,但是,他却无论如何不愿,也不敢太过悖逆项真的意思,于是,这位因大弟子之死,而陡然间变得偏激了的无双派的大尊主,只好陪着笑道:“老弟之意是……?”

  项真极有分寸的道:“我的意思,尚请尊主看在区区几分薄面上,眼前暂时莫予定罪,待贵派大掌门到达后再行定夺,不知尊主意下如何?”

  尉迟寒波忙道:“当然,当然,老弟你只要开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拱手,项真笑道:“多谢了……”

  旁边于吉也插口道:“所谓‘怨有头,债有主’,谁欠的便找谁,项兄此举,我认为十分正确,十分正确……”

  肚子里骂了于吉几句,尉迟寒波波一竖眉道:“辛坚,地下躺着的混帐,可就是常敬贤?”

  辛坚恭容道:“正是!”

  尉迟寒波的一张面容在白中泛着紫红,他坐直了身子,咬牙切齿的道:“他有个称号叫‘左臂刀’?”

  舐舐嘴唇,辛竖忙道:“是的……”

  双目突暴,尉迟寒波愤怒的道:“杀你师兄张光,大约就是他那擅使利刃的左臂了?”

  辛坚用力点头道:“是他的左臂。”

  一拍大圈椅靠手,尉迟寒波叱道:“给我斩下来!”

  不敢稍有迟疑,辛坚向那四名并排挺立着的无双弟子一使眼色,于是,中间一个满脸横肉的大个子已踏出一步,随着他踏步子,手上的大弯刀已寒光闪闪的斜举而起!

  这时——

  被牛皮索紧困绑着的严婕已蓦然神色骤变,她凄哀的惨叫着道:“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做,你们不能……”

  辛坚在微微一愣之下,厉声吼道:“把她拖开!”

  两名无双弟子冲向前来,粗鲁的各自抓着严婕的手臂用力往后拉去,严婕刹时泪流满面,她挣扎着,哭泣着,疯狂似的大叫:“我二哥已经是一个残废人了……他毫无反抗能力……你们就忍心以这种狠毒的手段来折磨他?他是你们的囚俘你们就用此等没有人性的酷刑来残害囚俘?

  尉迟寒波寒着脸,阴沉的道:“你如今也明白这种手段太过残忍?早一点你为什么感觉不出来?你应该还记得我无双派的骨肉被你们俘掳去以后也是享受着此等待遇!

  泪水如泉般涌流着,严婕悲切的道:“大尊主,在斗场上,在双方交刃的混乱场合里……你该明白其中没有怜悯存在……没有仁恕可讲……不错,我二哥杀了你的弟子,但是你的弟子们又何尝没有伤了我们的朋友亲人?大尊主,百花谷的人与你们没有深仇大怨,是在做人的道义上各为其友……我们都是受人之托,直接之间并无芥蒂存在……如今杀戮已了,血战亦休……你们已经得到所要得的……大尊主,在人性的善良面来说,你又何不想过我们……”“

  大吼一声,尉迟寒波喘息急剧的咆哮着:“恕过?你这贱人说得却是轻松,但是谁恕过我的大弟子了?谁可怜过他的生死了?就凭你这几句话就能以淡淡将这笔血债一笔抹过?贱人,你是做梦,你全是在做梦!”

  俏丽的脸庞上泛动着无尽的凄楚与绝望,严婕的唇角在不停的微微抽搐着,缓缓地,缓缓地,她“扑通”一声双膝跪下,断人肝肠的淌着泪道:“大尊主,我求你,求你饶过我常二哥的性命,他如今身受重创,已是一个残废之人……便是大尊主你开恩饶了他,他也不会再有多长久的日子可以活了!……大尊主,求求你,你算行好事……我百花谷上上下下的人永远记得你老人家的恩典,我们一辈子,不会忘记你老人家……”

  鼻孔中冷冷一哼,尉迟寒波仰头望着厅顶,他阴森而寡情的自语道:“血债……血债……这就是了……千百年来,这用血偿血的传统便不能改易,它原本的意义便是如此……”

  面容上有着无可掩隐的狠厉与狰狞,尉迟寒波目光如刃,语音一个字一个字迸自齿缝:“辛坚,给我杀——”

  “哇”的一声惊恐得哭出声来,严婕浑身上下不可抑止的哆嗦着,她的面色在惨白中更透出一股死灰,在泪水的流淌下,她艰辛珠用膝盖在地下挪动,挪动自己对着项真坐着的地方,悲枪至极的哀祈着项真:“黄龙……求你救救我常二哥……黄龙,我求你……这世上我已没有几个亲人了,黄龙……你可怜我们……我宁愿以我的性命去顶替常二哥的命……黄龙,如果你们一定要杀,就杀了我来消恨吧……”

  严婕的语声哀沧悲绝,有如杜鹃啼血,字字血泪,在这时,她已完全失去了昔日的刁蛮与娇泼,已完全没有了平素的世故与放浪,一变为如此纤弱,如此傍徨,她的脸庞上沾满了晶莹的泪珠,而泪珠里又含蕴着深彻的痛苦与屈辱,含蕴着不尽的祈求和伤感,那般令人怜惜,那般令人不忍……

  但是,项真却无法再进一步帮助她,方才,为了开脱她的死罪,项真知道已如何使尉迟寒波不快与勉强,他不能仍不识进退的一拦再拦,便是尉迟寒波难以口绝,但心头上的想法乃是可以预见的,最重要,还在于常敬贤亲手杀死了尉迟寒波的大弟子,这是一股仇,一股恨,解仇消恨,只有两种方法,一是以眼还眼,一是以德报怨,但是此时此景来说,“以德报怨”的形成空间是不够的了,那么,就是有“以眼还眼”,江湖传统,自来亦是如此,而尉迟寒波的大弟子张光惨死,张光也是他父母生养的好孩子啊,严婕今袒护她的亲人,张光呢?张光也不能就这么白白牺牲,尉迟寒波对他,同样怀有深厚的情谊……

  于是——

  项真冷漠得不带一丝表情的道:“严婕,你应该知道,这是天下无数次杀戮与争斗里所必然生的后果,对你,已经逾份了,你如今除安慰于你本身的大难不死之外,我奉劝你不要再有其他奢望与奢求!”

  严婕顿时如遭雷殛般一下子僵在那里,她直挺挺的跪着,目光痴呆而沉滞的看着项真,但是,她的目光中却没有一丁点意识,没有一丁点表情,这一刹,她宛如猛的失去了自己,一切全成为空白的了!

  尉迟寒波狠狠瞪了辛坚一眼,辛坚立即朝那名高举大弯刀的无双弟子颔首示意一一“咔嚓”一声刺耳的利刃切肉之声响起,在大弯刀的飞扬下鲜血暴溅,躺在那里的“左臂刀”常敬贤已杀猪般尖厉的嚎叫起来,他的左臂,齐着肩肿处被生生斩下,但是,却仍连缚在牛皮索的困束中没有坠落!

  一声嚎叫;像是一把锥子猛的扎进了严婕心中,她全身骤然激烈的痉挛了一下,沥肝摧胆般哀呼:“二哥啊……”

  悲叫着袅绕未散,这位素有“罗刹女”之称的百花谷女杰,已瘫了一样沉重的晕绝于地!

  尉迟寒波面孔的肥肉紧绷,他左手用力向下一挥,吼道:“杀!”

  那名无双弟子的大弯刀应声倏闪,“霍”的直插而下,那么锋利的猝然透穿了常敬贤的胸膛!

  血,顺着大弯刀的拔起狂喷四周,常敬贤的身子只是微微抽搐了一下就再也不动了!他死得十分迅速,虽然他枯槁的蜡黄面工得变了形,但那定是一刹那之间的反应,或者他的痛苦是极其短暂的!

  被困在一旁边的“紫面飞叉”姬大木,一张紫脸早已吓得变成了银盆,恐惧得正在压制不住的簌簌抖索,他心中,可能想扮得倔强一点,但是,他做不到,死亡到底是可怕的,残酷的,而且,人一生只有试上一次机会……

  整个大厅里,这时,是一片沉寂,一片郁闷,像空气凝冻了,凝冻于人人心头笼罩着的那股窒寒里……





大煞手第六十四章 亲仇凤恨 父女会



第六十四章 亲仇凤恨 父女会

  在长久的沉闷之后,项真用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面颊,徐缓的道:“可以将常敬贤的尸体扛出去了!”

  辛坚悚然一凛,躬身道:“是!”

  于是,一名无双弟子走过来,一把将常敬贤的尸体抗到肩上,大步走了出去,尉迟寒波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了,忽然沉厉的道:“辛坚,还有一个叫洗晓心的怎不见带来?

  张光的被害,这厮亦是元凶罪首之一!”

  咳了两声,辛坚忙道:“回禀尊主,那洗晓心在被擒之前,已然身受重创,是吃张师兄一剑戳中,待弟子奉命前往提审之际,他早已断了气了……”

  微微一怔之后,尉迟寒波又恨恨的道:“便宜了这混帐!”

  说话中,迟寒波那双尖锐而凌厉的眸子又转向了正在一边暗暗哆嗦着的姬大木,他喉头低嗥着,冷森的道:“小子,现在轮到你了!”

  姬大木脸色更形灰败,汗水一下子便浸透了他的里外衣衫,颤抖着,他恐惧的道:“大尊主……还请你明断细察,刀下留人……在下只不过是青松山庄的一名管事,充其量仅能跟着混口饭吃,跑跑龙套而已,在下决非有意与贵派为敌,替人家当差,就得听人家的使唤……在下乃奉命如此,身不由主,衷心之内,无丁点与贵派为难之处……”

  尉迟寒波怒叱道:“姬大木,听说你是青松山庄的总管事,算起来在青松山庄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的却这般贪生畏死,无骨气?呸,连我都替你脸红,夏一尊这老鬼真是瞎了狗眼,会起用你这等低三下四的东西!”

  唇角在急促的跳动着,他惊悸得有些结巴了:“大尊主……在下,呃,在下实非得已,万乞大尊主网开一面,权下超生……大尊主,在下是誓离此之后便退出江湖,洗心革面,永不再与贵派为敌……在,在下已知罪……”

  冷冷的,项真一笑道:“姬大木,你还认得我黄龙么?”

  目光畏惧的与项真视线相触,姬大木立即又瑟缩的低下头来,当然,他怎会不认识项真?昔日在青松山庄之内,他便曾点过项真的穴道,给他吃足了昔头!从姬大木率人前来大河镇协助如意府对抗无双派的时候开始。姬大木便已听到了项真也加入无双派阵营的消息,这件事,可说一直是他心头上的浓重阴影,他就怕遇到项真,而就在他在庆幸未曾遇到的时候却已落入无双派的手中,在提他来至金瓶殿的一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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