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帝王别追我 作者:过路人与稻草人(17k2013-07-31完结)-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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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泽中冷然一笑,“入皇陵,岂能难倒小王?昔日修建皇陵的时候,先祖特意修建了一条秘密通道,通过那条秘密通道,可直通皇陵。”
“那,小王爷知道通道在哪里么?”侍卫双眸发光,急忙问道。
刘泽中不言语,只背着手走着,几名侍卫尾随而上,离开了静王府。
深夜,月色如水,静静地流泻在人世间。深夜的风,如同刀子一般刮着人的脸,寒夜里寂静无声,连虫儿都睡着了。刘泽中一身黑衣,身后跟着几名侍卫,从城外的深山处寻找密道。密道在十分隐秘的地方,他虽然知道,但是却从未来过。
在山中兜兜转转,约莫有一个时辰,才找到密道的入口,彼时,月亮已经隐藏在云层里,天地暗黑一片,只有飕飕的风刮过树梢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密道通往皇陵,先祖就葬在皇陵中央,而毛乐言的棺木,只是停放在外边,刘渐的意思是等他死后,再把他和毛乐言同棺而葬。当刘泽中站在一副崭新的楠木棺木前的时候,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伸手触摸棺木上的花纹,用很深很深的力度去印着自己的指印。
“小王爷,要打开吗?”侍卫见他站在棺木前,沉默不语,便上前问道。
刘泽中不语,脸色有些吓人,良久,他才缓缓道:“小心点,不许弄坏了棺木。”
侍卫领命,上前撬开棺木上的铜钉,沉重的楠木棺材盖缓缓地移开,刘泽中有片刻的心慌意乱,但是,最终还是稳定了情绪,定睛细看躺在棺木里的女子。
毛乐言已经下葬超过半个月,但是尸身依旧没有腐烂,这个得归功于楠木棺材的防腐功能。女子身穿红色的嫁衣,皮肤上了胭脂,白里透红,睫毛长长,眼底下有一排扇子形状的阴影,嘴唇依旧饱满而红润,仿佛,她只是沉睡了一般。
刘泽中伸手扶住棺木,眼前一片漆黑,他缓缓伸手,触摸她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他发出绝望的喘息,胸口有些东西不断粉碎,喃喃地道:“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陪你去了吧。”
侍卫闻言,甚是惊诧,都知道刘泽中喜欢毛乐言,但是没想到竟然爱到如此刻骨铭心。
刘泽中痴痴地看着毛乐言的遗容,脸上有一丝近似绝望的悲苦,“也好,你在这里等我我,等我为你报仇,我便来陪你。我说过,要你做我的皇后,你这身嫁衣,就是为我准备的。小言,我会来迎娶你,你等着我。”
侍卫听得胆战心惊,因为听说毛乐言很可能是死在静王府的,若是夫人杀死毛乐言,小王爷说要为毛乐言报仇,是不是意味着小王爷会杀死夫人?
只是,谁都不敢问这个问题,在刘泽中心中,此刻已经管不了其他许多,只知道不管是谁杀死他最心爱的女子,他都一定要他偿命。
他刘泽中从来都不是君子,也不是个重情义的男子,就算是陈如儿,他也不会念在昔日的情分上饶恕了她。他和刘渐不一样的是,刘渐宅心仁厚,有太多太多的顾虑和苦衷。而他,腹黑狠毒,他就像是沙漠里的响尾蛇,只要谁对他有威胁,或者曾经得罪过他,他都会抵死缠绕不休。
他亲自覆盖好棺木,他本想带她走,但是,不是现在这个时候。他让她在皇陵里等候,等他最终成为皇帝,以后,和毛乐言合葬的,不会是刘渐,而是他。
生不能同床,死了,他也要和她同穴。
“小王爷,如今,该怎么做?”侍卫上前问道。
刘泽中眸光闪过嗜血的光芒,冷峻地道:“找到夫人,小王要知道一切的来龙去脉。”
说罢,他伸手抚摸着棺木,后毅然转身离去。
而就在他们走后不久,棺木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影,他悄然打开棺木,抱走棺木里的毛乐言,然后消失离开。
☆、第两百二十章 不认故人
因为毛乐言已经死了,之前刘渐让景王在昭阳殿做侍卫首领,如今已经没有必要。如此一来,景王和皇后之间,也是相见难了。只是,在这个时候,无论是景王还是皇后,都没有去想这些事情。
而之前毛乐言临死前把粉儿等人交托给皇后,但是皇后还没让他们收拾东西过去,太后那边便下了旨意,让毛乐言宫中的所有人,都去太后宫中伺候。粉儿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在这皇宫里,他们只是一粒微尘,太后的旨意便是天,他们纵然不愿意,也不敢抗旨不遵。只是,他们也知道太后一直不喜欢毛乐言,所以他们在去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接受太后的各种刁难。
不过,太后也并非他们所以为的那么小气,太后虽然不喜欢毛乐言,但是对她手底下的人却没有半点不满,相反,在毛乐言死后,她思前想后,觉得毛乐言到底是救过她的性命,虽然她让皇帝神魂颠倒,好几次差点为了她而送命,但是,这要真算起来,也不是她的错。所以,她知道毛乐言宠溺手底下的人,便下令让他们过来自己身边当差,也算是还了毛乐言的救命之恩。
人都死了,所有的恩恩怨怨都该烟消云散了。
庆王府内也是一派愁云惨淡,太妃因着帮忙操办毛乐言的丧事,伤心过度,旧病复发,吃喝不下,晚上也难以入睡。玉姑姑照顾在侧,也知道她心中的悲戚,她何尝不难过?但是总还是要照顾太妃为主。
锐儿如今是林妃和王妃两人轮流带着,两人也轮流照顾太妃。宁妃自从谋取了西王妃之位后,便一直不得亲近儿子,开始确实很是难受,但是后来好几次想跟锐儿亲近,锐儿都一副厌恶她的模样,反倒是见了林妃便笑脸迎人,心中嫉恨,连带着连自己的儿子都憎恨了起来。因为不得宠,心中郁结一日比一日深重。心底欲念太多的女子,到底难以满足,过不得安生日子。那雪雁如今是患得患失,庆王已经很少来她这里,她也不得西王妃的宠爱,因为西王妃会落得今日的地步,全拜她的侍女小春所赐。雪雁想要亲近王妃和林妃,但是太妃不准,说她身带罪孽,不宜接近孩子,故此,雪雁在庆王府的生活并不好过。但是一切都是自找,与人无尤。
罗云裳如今是夫人,在王府算不上得宠,但是到底是从青楼里出来的女子,嘴巴滑,懂得哄人,太妃之前是十分厌恶她的,但是后来对西王妃的厌恶甚于她的时候,罗云裳多次对太妃献殷勤,虽然太妃知道她不是什么好女子,但是,也不想王府中多生事端,好为锐儿积福。所以,三番四次下来之后,便对罗云裳改观。所以罗云裳虽算不得得宠,但是在王府的日子也比以前好了。尤其如今太妃病倒,她又从外面寻觅大夫为太妃治病,太妃感念她的孝心,也赏赐了好些东西给她。但是,到底还是不让她插手管理府中事务,依旧由王妃和林妃两人操持管理。
这日,太妃吃下去的东西,又吐出来了,这段时间喝药过多,伤了胃,是吃什么吐什么,只能是喝些米汤和肉汤,眼看你着一天一天瘦下去,叫玉姑姑和庆王心中焦急。
庆王看着母亲消瘦的脸,心疼地道:“母妃,不如从宫中请御医出来把脉吧。这药每日吃着,也不见好转,不知道是药不行还是大夫不行。”
太妃笑了笑,道:“显儿,不是大夫不行,也不是药不行,是母妃不行了,母妃到底是老了,之前是有小言为母妃调制药丸,如今药丸吃完了,那母妃也是时候了。本来去年的时候,母妃就该不在了。这些日子,都是多出来的,母妃心足了。”
玉姑姑瞧得难受,黯然道:“若是十八在,那定是没事的。”
庆王心中黯然,十八,十八,这样唤她,仿佛是前生的事情了。有时候想想,做人其实很没意思,想得到的,用尽全力去追求,都无法求得。而不顺心的日子,却是过完一关又得过一关。
太妃的病,渐渐地重了起来。转眼,又是年尾了。
战争已经打响,镇国王爷的兵马前往拦截,两军在香江对垒。静王原先是想直挥军京城,先取皇位,再平定天下。如今,看来也要沿途掠夺城池,一个一个地攻克,才能取得刘国江山了。但是有镇国王爷在此,而景王的兵马也前往襄助,两军对垒,反而是朝廷的胜算较高。静王原先没料到景王竟会愿意出手相助朝廷。但是既然已经起兵,也只能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了。
开战几月,静王连香江城都无法攻下,反而被镇国王的兵马逼得步步退后。
他认命刘泽中为先锋,陈如儿已经回到了刘泽中麾下,对当日的事情,她把一切都推到毛乐言身上,而因毛乐言死了,那些曾经帮过毛乐言的侍卫全部都倒戈相向,帮着陈如儿。刘泽中便认定了毛乐言的死,是当今太后的做的,加上他曾经派人入宫了解过,毛乐言确实是死在冷宫里。他心中对皇帝和太后便越发的憎恨,誓言一定要杀死太后和刘渐,为毛乐言报仇。
年关将近,太后因受凉,感染了肺部,一病不起,连续几日高热,御医开药,退了高热,却又引发了心绞痛。刘渐命人广寻名医,但是,名医入宫,也都摇头叹息。。
太后和太妃两人病重,御医们都断言过不了开春。刘渐虽悲痛,但是也只能是命人先准备后事。
这日,庆王早起上朝,坐着轿子入宫。一路上,他忧思深重,想起如今朝廷的局势,还有母妃的病,心中不知道如何派遣,那种无法言说的悲痛和郁结。
他忽然听到外面侍卫交谈,他猛掀开帘子,道:“你们说什么十八?”
是阿信和另一个侍卫柳棉在交谈,阿信见庆王如此,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嗫嚅着解释,“对不住,王爷,卑职与柳棉说西街桂花酒,是十八文钱一碗,贵了些。”
桂花酒,是毛乐言的至爱。他心中生出一丝绵长的痛,不知不觉,她走了也有好几个月了。小言,你如今可好?若是真如你所言,这个世界有鬼,为何你从不出现在本王的梦里?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她走的时候,天气还清寒,经历了暑热,如今又是大雪飘飞的季节了。
她在他身边的时间不是很长,可生命却像是习惯了她一般,这半年多的日子,过得真叫人难受啊。
他放下帘子,示意轿夫继续前行。
忽然,轿子停下了,有一道声音响起,“分明是你们撞了我。”
他全身一震,这把声音,他不会听错的。猛地再度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农家粗布衣裳的姑娘,她俏生生地指责着侍卫,地上,摔了一篮子的鸡蛋,鸡蛋碎裂在地上,蛋白和蛋黄染和泥土混合起来,湿润而粘稠。
一股失望从心底蔓生,不是她。纵然声音如此相像,但是,不是她。这半年多以来,他见过许多女子,像她的发,像她的眼,像她的唇,像她的眉,却不是她的脸。人有相似,即便给他一个一模一样的十八,都不会是他想要的十八。,
侍卫有些冤枉,“姑娘,分明是你自己摔的,我压根没碰过你。”
那农家姑娘淡淡一笑,“你大可以不承认,只是堂堂庆王府,竟然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那声音,如此相像,庆王不由得蹙眉,对那侍卫道:“怎么回事?”
侍卫回头拱手,“王爷,这位女子硬说卑职撞了她的鸡蛋。”
庆王不耐烦地道:“那你赔给她便是了,本王还要入宫,别耽误了时辰。”
侍卫虽万分不情愿,但是,也知道掏钱递给那女子,道:“这些银子,足够你买一箩筐的鸡蛋了。”
谁知道那女子竟然不接银子,傲然道:“你错了,我的鸡蛋是一两银子一只,你给我这一钱银子,一只都买不到。”
侍卫倒抽一口凉气,“什么?你的什么鸡蛋,要一两银子一只?你不如去抢好了。”
“抢哪里有现在好赚?打死狗讲价,你摔了我的鸡蛋,就算我说十两一只,你也得赔。”女子好整以暇,笑道。
“你的是金蛋啊?小女子,你也够胆大的,竟然敢讹到庆王府头上来了。”侍卫生气地道。
两人的对话也落入了庆王的耳中,庆王蹙眉道:“姑娘,你的什么鸡蛋?要一两银子一只这么贵?拿了银子快快走开,否则本王便要把你送官查办。”
女子拿起篮子,走上前来,“小女子是想拿银子走人了事的,但是,我这鸡蛋是用来救命的,你们摔了,就得照价赔偿,难道人命在你们眼中,还不值这十几两银子么?”
庆王微愠,“鸡蛋救命?开什么玩笑?快快走开,别妨碍了本王的正事。”
“你的是正事,我的就不是正事了?想我走开可以,但是你得赔钱啊。”那女子也不怕庆王的愠怒,大胆地上前讨价。
正好有两名巡街的捕快来到,认出是庆王的轿子,便上前问道:“王爷,请问有什么事吗?”
庆王道:“你们来得正好,这个女子竟然讹诈本王,你们带回去仔细审问,看她用这样的招数骗了多少人?”
捕快诧异地看着女子,道:“你也忒胆大了,竟然连当今庆王都敢讹诈?走,跟我回衙门。”
女子被两名捕快架住,幽幽地道:“好你个刘显,不认故人也就罢了,竟然还让人抓我?”
☆、第两百二十一章 你的旧主子回来了
庆王浑身一震,喊道:“等一下!”
捕快抬头看着庆王,问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庆王急急下轿,走到女子面前,端倪许久,脸上带着疑惑,最后,渐渐地失望,他正想发话,让捕快带她走,那女子却忽然说:“真认不出来?面容不一样了,但是眼神和声音总是变不了的吧?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懂得易容术的。”
庆王胸口猛地一疼,那时候,他怀疑她带了脸皮,她说她的易容术很高明,其实,一切都是谎言,是那时候的他太过单纯,也把她想得太过单纯了。他像以前那样伸手去摸她的脸皮,这一次不同的是,他真触及她脸颊边缘有一层薄薄的口子。顿时,那消失已久的阳光,全部都回到他的生命里。
女子邪魅一笑,“我是大夫,得知太后太妃有病,特入京来医治的。王爷,能否带我入宫为太后治病?”
庆王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