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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本宫为妃不为后 作者:月半未了(晋江2014-09-22正文完结)-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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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的官道上,两位贵介公子宝马轻裘,一前一后策马飞驰,若是仔细看,便能认出他们是乔装打扮过的水月微与花千寻。
  水月微拢紧身上的皮裘,双腿一踢马腹,令马儿加速,不多时便追上前面的花千寻,“花姐姐,这大冷的天,你带我出城往何处去?”
  “找地方请你吃饭呀。”花千寻回首对她笑道,着男装的花千寻俊俏无比,眼角眉梢自然风流,一笑起来更是魅惑,几回让水月微看失了神,此人扮相宜男宜女,不论男装女装皆风华绝代,真是妖孽。
  吃个饭跑那么远,也真是奇怪,就算城内的酒肆饭庄不开门,在天师府让弟子弄桌酒菜也不是难事,偏要神神秘秘带她出城来,一路跑马喝冷风,花千寻也真能折腾。
  “前面山上就是,我都让人准备好了。”花千寻放慢马速,手中马鞭一指。水月微循着马鞭所指看过去,见不远处有座山,两头高中间低,形如马鞍。
  这山她也见过,只是没上过去,若是在春暖花开或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去山上踏青或是登高倒是挺好的,如今山顶白雪皑皑,山上草木萧瑟,上山去干嘛。
  水月微虽然有些不解,却也不出言反对,难得有时间与花千寻出来游玩,去哪里也无妨。况且她在皇宫待得也有些无聊,在京城里头逛又怕遇上熟人,出城来玩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到了山下便要弃马步行,有两个壮年男人已在山脚等候,见她们来到,便挑起担子跟着她们上山,担子两头是竹篓,用桐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瞧不出里头是什么东西。
  两个男人显然身怀武功,看来也不弱,虽然山道崎岖,还有冰雪覆盖,湿滑难行,他们还是步履如飞,而且面不红气不喘的。这两人相貌普通,水月微虽不认得,但也不在意,无忧阁中不认得的人多了去。
  不过两柱香时间,几人已到目的地,这是差不多到达峰顶的一处石台,几株苍松在旁,枝干虬曲,覆雪凝冰,雾松琼树,景观倒是不错。
  她们在迎风观景,两个男人在忙碌,从竹篓往外搬东西:腌好的一大盆肉,火炉,银炭,酒,小马扎……
  看来这是要烤肉的架势,水月微很久没弄过这个了,也有些兴致勃勃,挽起袖子就要帮忙。
  “你别弄脏手,让阿三阿四他们来就行了。”花千寻忙阻止她。
  阿三阿四就是闷声不语的两个男人,他们动作很迅速,很快把炭火烧得旺旺,用铁钎叉了肉在烤,他们烤肉的动作熟练得很,不一会空气中就弥漫着诱人的肉香。
  “好吃,到底弄了多少种肉啊?”水月微啧啧称赞,从她吃到嘴的就似乎有鹿肉、熊肉、野鸡……烤好送过来的肉火候正好,味道鲜香,也不知花千寻从哪里发掘来的烤肉精英。
  “我怎么知道,都是阿三阿四准备的。”穿着男装的花千寻少了烟视媚行的味道,倒似沉静优雅的贵族公子,吃得甚为斯文,用一把小银刀慢慢把烤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才叉入嘴。
  水月微倒是豪放,左手一块肉,右手一碗酒,吃得甚是畅美,还好花千寻让人准备的是很淡的果子酒,若不然以水月微这样的喝法,早就醉倒了。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称分金银,快活一世!花姐姐,我现在好有占山为王的感觉。”水月微双颊微红,几分酒意上头,飘飘然笑道:“不如我与你去做山大王,劫富济贫,日日喝酒吃肉,岂不快哉?”
  花千寻笑着点头,“好,我是山大王,你做压寨夫人。”
  水月微断然拒绝,“不好,我才是大王,你是压寨夫人。”
  花千寻一笑,正想说话,旁边阿三突然道:“对面有人来了。”
  她们身处山隆起的一侧,中间隔着深谷,依稀可见到对面一侧山的情况。
  花千寻迅速把她拉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悄声道:“别让人瞧见。”
  阿三阿四也很快隐藏起来,连东西也收拾好了,水月微有些疑惑,但见花千寻这样慎重小心,她也仔细藏好,然后认真观察对面。
  对面来的人似乎不少,因为积雪的衬托,他们的服饰也看得比较清楚,水月微眼力甚好,瞧清楚了便有些诧异,这不是皇帝的亲卫军么。
  亲卫军在此,那景辰是不是也在?如果在,他来这里干什么?还未等她想明白,对面的人已经排好阵势,似乎是围着一处地方。
  水月微揉揉眼睛,想努力看清些,花千寻塞了样东西到她手上,她低头一看,竟然是只千里镜。
  真是贴心呐,她也不客气,把千里镜放到眼前,对面的场景顿时放大,清晰入目。
  是景辰的亲卫没错,她甚至能看见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列队站得笔挺,围着的地方中间圆形隆起,形状像是一座墓,一些人抬着东西走进来,把东西摆到墓前,似乎是猪羊等三牲祭品。
  要皇家亲卫出动,八成是皇帝亲来拜祭,可那是谁的墓呢?大年初一皇帝来拜祭的人,身份自然不一般,可景家的祖宗都奉在太庙,骸骨都在皇陵,他会来拜谁?
  水月微脑里快速在想:难道是以前的皇帝?因为顶替的原因,未葬入皇陵?可也不该呀,照理头七三七什么的都过了,犯不着大年初一来拜,要拜也是清明节来。还有一种可能,他爱的女人,啊呸!简直像是在咒自己,景辰不是说只爱她一人么——
  还未想出个合理解释,视野内已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英挺身影,啊!他身边居然还有个女人,他们并肩儿走上前去,跪下了——
  还好,不是一齐跪的,是那女子先跪下,过了一会,女子磕完头起身了,景辰跪下,竟然行的也是大礼。
  女子披着斗蓬戴着兜帽,看不清身段和容貌,那斗蓬的颜色令水月微震惊,颜色瑰丽流烁,在阳光下能变幻不同的色彩,可不就是洪底国进贡的孔雀金羽火浣布,别的锦缎可没这种效果。
  据她所知,今年贡来宫里的孔雀金羽火浣布只得一匹,景辰特指给了她。因这料子华丽厚重,防火防水,比较适宜做斗蓬,她做了一件,有没有余下的料子给旁人做她就不知道了。
  斗蓬做好后唐思婉亲自拿来给她试穿,还调侃表示羡慕妒忌恨,如此说来,唐思婉应该是没有,如果连份位仅次于她的唐思婉都没有,能穿这种斗蓬的女人会是谁?
  看他们二人很是熟稔,两人起身后还交谈了一会,他们站得很近,近得水月微心里都在冒酸水。
  拜祭仪式完毕,对面的人很快便撤走。
  山顶的风呼啸凛冽,水月微站在一株老松下,风拂过时有树上滚落的雪珠跌入她脖颈,冰凉一片,她仿若未觉,还手执千里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要不要去看看?”花千寻很是贴心地问,虽瞧着水月微面色不太好,但是不去看一看估计她心里更难受。
  “嗯,去看看也好。”水月微回过神来,很快便神色如常,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看清楚好过乱猜测。”
  四下无人,水月微与花千寻施展轻功,很快便到了刚才拜祭之地。
  墓看似有些年头,墓上的砖石还有青苔的痕迹,墓前立有石碑,却只凿着一行字:节义夫人冯氏之墓。
  没听说过什么节义夫人,水月微看向花千寻,花千寻也摇摇头表示不知。
  除了一地凌乱的脚印和一些拜祭的物品,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了。
  “回去罢。”水月微淡淡一笑,面色平静。
  回去的路上水月微一直策马跑在前面,花千寻送她到天师府前才寻了个空,叫声:“阿微——”
  水月微抬头,见花千寻欲言又止,便笑道:“花姐姐多谢你,放心,我明白的,此事我不会向他提起。”
  花千寻点点头,轻声道:“我相信你,我还是这话,如果他待你不好,你便来找我。”
  水月微点头微笑,“我会记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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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师府换回内侍服,水月微去坐忘楼寻回豆绿,两人又大摇大摆回宫。
  到了寿安宫换上宫妆,与景清玩了一会后才又回紫阳宫,汪安一见她便满脸堆笑道:“娘娘今日与太妃娘娘玩得可高兴?”
  “自然高兴。”水月微道。
  “娘娘何时用晚膳?奴婢替娘娘去传。”汪安如今是一逮着机会便向水月微献殷勤,皇上出宫通常不要他跟,他闲着也是无聊。
  “皇上不回来用膳么?”水月微皱眉,景辰早上说过晚上回来陪她用膳的,不然她就在寿安宫用晚膳了。
  汪安陪笑道:“皇上遣人送信回来,道今夜会迟些回来,让娘娘自个用膳,早点歇息。”
  水月微淡淡应了,他暂且不回来也好,她现在思绪未静,不知该如何对他。她想尊重所爱之人,他不想说的秘密她也不想问,可是不问心里似乎又有个芥蒂。
  别的也就罢了,关键是他身边的女子是谁?与他对她不能承诺有关吗?直觉告诉她有关,可是又怕误会了他。
  水月微胡乱用了些晚膳,沐浴后躺上榻,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乱糟糟的。
  景辰对她不谓之不好,龙榻随便她睡,除了百官朝拜的龙椅她没坐过,在皇宫里景辰几乎是由着她横行。他对她极尽温柔,好得她已想像不出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他私库的东西任她拿,各地和藩国送上的贡品也尽着她先挑。一度她觉得自己是受尽宠爱最幸福的女人,就如那匹孔雀金羽火浣布般独一无二,可是今日的事实告诉她,或者她所以为的一切都是假像。
  如果连景辰都不可信,这皇宫究竟还有谁是可信的?还会不会藏着其他的秘密?花千寻今日带她去那里应该也不是偶然,可花千寻怎么会知道景辰去那里?花千寻是想让她看到那个女人吗?按理她与花千寻那般要好,有什么事直接告诉她不就行了,可是花千寻什么也没说,她当时心乱,也没有问,也许她是怕知道答案罢。
  水月微越想越烦躁,也越来越迷茫。
  她干脆起来,披上件皮裘,悄悄走到窗边,推开窗看四下无人,一个纵身已出了去。
  没有什么目的地,她只想出去走走,散散胸中的闷气,又不想惊动人,不想有人跟着,才采取这种方法偷偷溜出来,还专拣僻静黑暗的地方走,免得撞上侍卫和宫人。
  皇宫很大,妃嫔不算很多,有不少宫室是没人住的,水月微轻功极佳,借着夜色很难让人发现她,她犹如幽灵般游荡在冷清的宫室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密会

  水月微也不知道游荡到了什么地方,突然听到前面传来细微的人声。
  本来有人时她便避开的,但是听觉敏锐的她感觉这声音有点耳熟,她心思一动,身形更往前一些,寻个隐蔽的位置隐藏起来。
  “娘娘,若没有别的话要说,恕臣要告辞了。”另一个声音居然是个男的。
  有奸/情?她的八卦神经瞬间兴奋,可这算什么呀,她才来人家就要走了,让她听些劲爆点的才散行不。
  “表哥,我亦知我的要求令你为难,可你不帮我,就没人会帮我。”女子嘤嘤哭泣着,“我从来就是孤零零的,除了表哥你对我好,没人会想着我,会帮我。当年若不是表哥,韩家也不容我回来,家中人欺负我的时候,也只有表哥你肯替我说话,这些我都记得,表哥的情,我从未忘记——”
  “娘娘,尊下有别,以往的事多说也无益,请放手罢!你我虽是姑表之亲,可这样也不妥。”男子似乎有些无奈,夜色里看不清两人面目,但隐约见女子似乎扯着男子的衣袖。
  “我就不放,表哥,你忘记你说过——”女子顿了顿,声音凄婉,“你说要一辈子对阿宓好的。”
  啧啧,果然是韩宓儿,这个摆着一副清高面孔的女人,居然在此勾搭野汉子。
  “娘娘,从前的事,便忘记了罢,如今娘娘身份尊贵,何必再提这些陈年旧事。”
  “什么尊贵的身份,不过是个人人都瞧不起的失宠宫妃罢。就是以前看着恩宠万分,也不过是为人替身,你道我这些年快活么?阿爹送我入此地,便误我一生。”韩宓儿呜呜咽咽悲泣,令人闻之心伤。
  “阿舅也有难处。”男子犹豫了下,“当年娘娘自己也是愿意入宫的。”
  “你道我真的愿意?不过是家里人人都瞧不起我,当我是个贱种。除了你对我好,谁不是背后笑话我,我就算再怎么去讨她们欢心,也还是被人瞧不起,我若不入宫,还有甚么出路?难道他们会愿意让我嫁与你么?”韩宓儿听来情绪甚为激动,声音也大了些。
  “娘娘——”男子似乎不知道如何说好,过了一会才又接着道:“娘娘,凡事皆有命定,如今的皇上待娘娘也还好。”
  “好?他正打算把我们这些人送去修行,青灯古佛,缁衣芒鞋,过此残生,你道好不好?”韩宓儿声音幽怨中带着愤恨。
  原来景辰说对韩宓儿无心是真的,水月微仿佛松了口气,今日戴斗蓬的女人应该不是韩宓儿了。
  “能安静度日,也未尝不是好事。”男子低声道。
  “我这一生难道就这样毁了,我不甘心。”韩宓儿幽幽道,“若是我能抚育清皇子,就不用被送往庙中修行,表哥你可愿意帮我否?”
  啊呸!想打景清的主意,现在才想要景清,早干什么去了,脑袋被门夹了是吧。
  “此事自得求皇上才可,臣真的无法帮得了娘娘。”男子甚是为难。
  “只要表哥答应帮我,我自有办法。”韩宓儿踌躇满志道。
  “此事不如禀知阿舅,看他有没有办法,或是娘娘与太妃娘娘说,由太妃娘娘向皇上进言,或者可行。”男子婉言劝道。
  “太妃娘娘何曾看得起我,这几年若不是她与阿爹说,阿爹又怎会上书阻挠我晋位,累及我现在也只是个昭仪。她巴着的都是名门大族的嫡女,何曾帮过我,心里也是瞧不起我的罢。她也不想想,她虽然是嫡女,当年还不是靠着下三滥的手段迷住先帝,又为何瞧不起我——”
  “好了。”男子打断韩宓儿的说话,声音也带上些许严厉,“臣知道娘娘心情不好,这些话对臣说过也就罢了,臣会将它们烂在肚内,可是娘娘切莫再有旁的心思,也不可对尊长不敬。太妃当年行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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