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为妃不为后 作者:月半未了(晋江2014-09-22正文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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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意一下便有人对水天师示好,没想到水天师竟上表说女儿无才无德,不足以入宫为妃,请皇帝收回旨意。
清流一派可就急了,袁阁老也不假手于人,直接到天师府问个究竟,方知道是水月微自己不肯进宫。
袁阁老决意亲自对水月微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水月微以天下社稷江山,百姓安危为重,入宫为妃。
总而言之袁阁老还说了许多,中间还夹杂着许多半骊半骈,语调铿锵抑扬起伏的词句,水月微听得瞌睡连连,几回想偷偷打呵欠。
虽然是大部分懂得小部分不懂,总之千言万语汇集在她脑中只得两个字:不去!
她不想参与政治,因为国家,她九岁便离开亲人,开始提心吊胆的生活;因为正义,她把待她最好的人送进监狱。莫名其妙流落到这个地方后,她只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再背负上国仇家恨,况且她认为,她来这里也许只是意外,如果因为她改变了大瑞朝的的运行轨迹,以后只怕会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
就算她保得大瑞朝一时的平安,但以后呢,就算她能保得一辈子,保得住千秋万代么,能人辈出,江山易主,在历史长河中,不过是早晚问题。这种大义在他人眼中也许是千钧重,但在水月微看来,个人是不能改变事物运行的,把国家的重担放在一个稚龄孩童或是一个女人身上就更可笑了。
她没有站在权力巅峰的欲望,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
如果她要入宫,也是因为一些更有趣的理由,而不是所谓的大义。
天机老道知晓水月微的脾性,也许是怕她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待袁阁老的话说得差不多的时候,忙道:“袁大人的话定能令小女茅塞顿开,如今也不早了,大人请先行回府,待我与小女商议后再送信给大人。”
袁阁老也许是觉得他的话应是有效果的,也就没有坚持长篇大论下去,与天机老道寒喧了几句后也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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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来袭
“我真的不行,我讨厌和一堆女人争男人,更不想向那些愚蠢的女人磕头。”水月微待袁阁老走后,朝天机老道说道。
无论如何,她才不要做人小老婆,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貌似听春喜说封的是什么二品妃子,上头可不是还有比她品级高的,想到要对着一班镇日无事勾心斗角、装腔作势的女人屈膝卑躬地磕头行礼,水月微更不情愿了。
老道士摸摸雪白的胡子,呵呵一笑道:“这个倒不必担忧,如今中宫无后,份位比你高的只有德妃,行个半礼即可,除了皇上,你无须行大礼,宫中除了这二位,其他人宫人妃嫔见了你是要行礼的。”
水月微摊手,“就是让我做皇后我也不乐意啊,我可不侍寝。”
“这个—”老道士干笑一声,”老道我不敢担保,不过皇上如今的身体,已不近女色久矣。”
也是,皇帝的脸色白成那样,说话都气喘,一看就知道是被酒色淘空了的,还选秀哩,小心马上风。
水月微这回有些冤枉皇帝了,皇帝自小就是体弱多病,虽然也喜爱美人,却不是极其荒唐之人,只在登基时由生母田太后主持选过一次妃。
皇帝登基已三年,因子嗣单薄,只得清皇子一人,又是个身子弱的,早在一年前便有大臣上表请皇帝广选秀女充实后宫,以诞育皇嗣,延续皇室血脉,皇帝都搁下了,这回总算允诺,可选出的秀女都还在储秀宫住着,并未册封。
水月微算是临时加塞的,还是册封的第一人,有后门走还不乐意。
“他这样的身子,看来我很快就要守寡了,难不成我要困在宫中一辈子?”水月微撇嘴,恼道:“我可不想做一辈子后娘和寡妇,还是个小的,我还要嫁人的。”
“别恼,别恼!”老道忙道,“这样吧,就当是特等任务,你入宫三年,三年后若你不愿留宫中,老道定会想法子让你出宫。”
天机老道也算是守诺之人,有一次打赌,两人平手,天机老道士按承诺跟了水月微姓水,水月微也按承诺成了老道士的女儿。
连姓氏都肯改,不能说老道士是不守信之人。
“三年后我都二十一了,这么老,还能找到好婆家么。”水月微幽怨道。
“月微啊,听我说。”老道安抚她,还亲自帮她添上一杯茶,“你想想,抚养皇子,是多少人都求不到的机会,皇上一旦仙去,清公子登基,抚育的妃子便是太后,太后多尊贵啊,还不是想要啥有啥!
还有老道我的地位也稳固,三年间能做多少事,帮多少人啊!别人是想去都没机会,若是我这把老骨头能让皇上看上,我老骨头早乐颠颠扑着去了。而且你在宫中日子又是舒舒服服的,白吃白喝有人伺候,多惬意啊!我老道士在此发毒誓,三年后若你还是想出宫,一定接你出宫。
你也想想,如果被包含祸心的人做了太后,倒行逆施,不但国朝不稳,民众亦受苦,一旦被外夷侵入,百姓更是猪狗不如啊,我老道士是于心不忍啊,如果是你,至少我相信你绝不会作出祸害百姓之事……”
老道士一番语重心长虽令水月微有所触动,但还是未能让她改变决心,她喜欢是随性自由的生活,不想去宫中与人勾心斗角,更不想卷入政治旋涡中。
虽然婉言拒绝了老道士,水月微并没有觉得心里有多轻松。
她闷闷不乐睡了一觉之后,翌日一早又迎来一位不速之客,还是位尊贵无比的客人。
景清小小的身体坐在天师府的正厅上首宽大的椅子上,心里颇为紧张,一遍又一遍地想着来之前父皇的说话。这是父皇第一次认真嘱咐他去办一件事,让他既期待又有些害怕。
老道士坐在他有下首相陪,笑容很是慈祥,说话也很亲切,景清虽然年纪小,可也分辨得出,谁对他是真心实意笑脸和关心。
老道士算是一个,况且父皇说,天师大人是可信赖之人,这让景清多少消除了些不安,虽然心不在焉,也简短地与老道士对答几句,也无非是老道士问饮食起居功课等,他如实回答便是。
水月微进来的时候,景清不自觉地挺直小身躯,咳了声道:“你们都退下罢,我想与水小姐单独说话。”
他年纪虽小,在宫廷浸淫久了,端起架子来也不自觉有几分威势。
老道士自不会有异议,景清的随从们也得过嘱咐,一时都退下了。
水月微上前行礼,景清却在椅子上跳下,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哎,这么大个人走路都不稳当,居然还跑,水月微慌忙去接住他,这么个比金疙瘩还贵重的宝贝,磕着碰着就麻烦了,现在可是只得他们两个人在,有啥事可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
景清还没等水月微开口,一噘嘴就委屈地道:“姐姐,你为什么么不要我?”
水月微颇觉意外,莫名其妙的这个小屁孩到天师府来问这个,她笑笑道:“姐姐我哪有不要你,你来找我,我马上就来见你了。”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进宫陪我,是不是不喜欢我?你也嫌弃我整日有病,所以不愿意和我玩吗?”景清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下来了。
景清说的是心里话,他自小身体弱,又是皇宫里唯一的宝贝疙瘩,众人都当他祖宗般敬着,怕他自己吃饭噎着,怕他自己走路摔着,风大了怕他吹倒,晒太阳怕他头晕,怕小内侍不知轻重伤了他,所以身边都是老成稳重之人,没有人敢与他玩闹。
宗室的小孩也不和他玩,就是在节日,宗亲们也是按规矩见过礼便火速把自家小子带走,生怕一个不小心担上谋害皇嗣的罪名,
所以他虽然是锦衣玉食尊贵无比,却是十分孤独,当日见过水月微之后父皇问他喜不喜欢,他是点了头的。后来听身边人说父皇要水月微当他的娘,他心里又有些不得劲,有些伤心,毕竟父皇每年都几次带他去看娘睡觉的地方,让他对娘说说话,在他心中,只有在圆圆的陵墓下永远睡着那个才是他的娘,但是父皇的旨意是不能反对的,他也从来没忤逆过父皇,为此他还偷偷哭了一场。
但是听到水月微不肯进宫,他又觉得失落,毕竟他当日感觉到这个漂亮的姐姐是真心喜欢他的,不似父皇那些嫔妃,笑得总让他感到害怕;又或者是对着他笑,但总是不似是真的在笑,譬如父皇最喜欢的韩昭仪娘娘。
如果漂亮姐姐不进宫,那金碧也不会进宫和他玩,宫人从不让他接触猫儿狗儿什么的,就连小雀儿也不让他靠近,生怕啄了眼睛。
父皇今晨的一番话又让他感到害怕,所以他也就下定了决心,至多是不叫她作娘,想必漂亮姐姐也不会介意的。
对着景清委屈的脸,水月微觉得头大了,她肯定不是嫌弃景清,要嫌弃也是嫌弃他的爹啊,于心来说,她觉得这个小男孩萌萌的挺可爱的,还有就是没娘又多病也确实惹人同情,她掏出帕子帮他擦眼泪,哄他说:“姐姐怎会不喜欢你,你想和姐姐玩可以来这里,天师大人也喜欢你的呀。”
“他们不让我随意出宫的,我想要姐姐在宫里陪着我。”景清央求道,“好不好?”
这个—,水月微觉得不能答应,又狠不下心拒绝这个软软萌萌的小男孩,又不想骗他,偏景清又在一叠声的追问,见水月微不答,嘴巴一扁,眼泪又蓄满眼眶了。
水月微无奈,若是让人发觉这小子哭得稀里哗啦的,还以为她干了什么,只得想法子转移他的注意力了。
“哎呀!”她一拍头,懊恼地道:“我今早忘记喂金碧了,它怕是要饿坏了。”
听到金碧,景清果然不哭了,双眼一亮问道:“我可以和金碧玩么?”
“当然可以啊。”水月微亲昵地抚抚他的头,“要不要到姐姐住的地方去玩?”她不想太伤他的心,既然拒绝了入宫,就陪他玩一会吧,玩玩也许他就忘记这回事了。
景清很高兴地答应了,他们出来对老道士说了,老道士自是由得他们去,景清带来的随从也没反对,默默跟在后面,到了善水阁水月微也不让他们进去,就在外面候着。
水月微与景清拿糕点喂了金碧,可怜金碧,今晨才被喂了一顿,如今又在水月微的威逼下吃景清喂的点心,才吃了两块,就再也不愿意吃了,躲到水月微身后委屈地呜呜直叫,被水月微斥责了两句,它有了脾气,又傲娇起来,不肯与景清玩。
景清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水月微头痛,偷偷踢了金碧两脚以示惩戒,然后带景清去瞧她收集的宝贝,可是景清在皇宫珍宝见得多了,对什么玛瑙盘、宝石金碗的不感兴趣,又想起刚才的问题,连连问水月微进不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
☆、深宫魅影
水月微被问得几乎要撑不住了,干脆带景清去她的赌室玩。
景清在深宫哪见过这些,各式各样的赌具让他有了些兴致,好奇地提出各种问题,水月微见他高兴,又没旁人在,便向他展示各种赌术。
景清见水月微把一张叶子牌变来变去,一会在她在袖底抽出牌来,手一搓变没了,然后又在景清怀里找到……
水月微又摇骰盅,一会把几个骰子叠成一线,一会又摇出顺子或是豹子,看得景清惊讶地睁大眼睛,又是羡慕又是崇拜,水月微玩得兴起,又施展暗器和赌术的手法,把一叠牌天女散花般变出各种花样,让景清看得眼花缭乱,连连欢呼叫好。
水月微玩了一会,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暗呼糟糕,若是景清把今天所见告诉皇帝怎么办。
她酝酿了一下,便笑眯眯对景清道:“姐姐变的戏法好不好看?”
景清这会对水月微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点头由衷地道:“好看。”
“以后还想不想看?”
“想。”景清答得毫不犹豫。
“想看就不能告诉人哦,告诉了人这戏法就不灵了,下回就变不出了。”水月微循循善诱道。
“嗯,我不告诉人,这是我和姐姐的秘密。”景清认真道。
水月微见景清玩高兴了,便哄他说该回去了,不然下次就不让来玩了。
景清依依不舍地和水月微告别,临别又扯着她衣襟问:“姐姐你什么时候入宫陪我?”
水月微心道他怎么还没忘记这茬啊,看见他希冀的目光,她心软了一下,蹲下小声问道:“你为什么想要姐姐入宫?姐姐不入宫也可以陪你玩的呀。”
景清想了想,凑近她耳畔悄声说:“爹说他就快要死了,爹死了就没有人真心对我好,我好害怕,姐姐你对我好,你入宫陪我好不好?”
水月微抚着他的头,见他的眼神带着期盼,那漂亮的棕色的大眼睛上睫毛长长,那张小脸却是病态的苍白,皮肤很薄,看得见下面青色的脉络。
想起他自出生后就没断过药,又没了娘,也是个不幸的孩子,如今小小年纪又要准备接受父亲的离开,水月微叹息一声,这样的孩子生活在险恶的宫廷,若是没有了皇帝的庇护,被别有用心的人把持住,要夭折都不需要找藉口。
对上他清澈纯真的双目,水月微莫名其妙地心一软,脱口而出:“放心,不用害怕,姐姐会陪着你的。”
“姐姐你可要记得,不能骗我。”景清还不放心,又要水月微再三保证才肯离开了天师府。
送走了景清,水月微径直去找老道士。
“我只入宫三年,你给我多少的青春损失费?”水月微道,她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如果只是三年,也不是不能接受,皇帝看着像是连三个月都熬不过的样子,应该对她没什么妨碍,将来若有什么变故,以她的身手,跑路应该没什么问题。
三年,应该也能妥善安排好景清了吧。
“放心,你的月银我照发。”老道听她语气松动,呵呵笑道。
杀手们也是有月例的,起码受伤不能接任务时还能过滋润的日子,超过三个月还不接任务就开始递减,每月减百分之十,保底是五两银子。
水月微是金牌杀手,月例银子每月五十两,若不递减,一年的总数也不少。
“每年加一千两黄金。”水月微撇嘴,每月几十两银子就想打发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