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絳雪玄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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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在数尺方圆之地,瞬息间连续移动了四五个位置。
二獠一击不中,立时一沉丹田真气,脚落实地,翻身抡拳猛打,两人既已存了拼命之心,击出拳势,招招成猛绝伦。
但袖手樵隐的“七垦逅形”身法,步步含蕴玄机,奇奥无比,被他快速的移位转动,逗得两人团团转,五六个照面之后。
两人已被转得晕头转向,出手拳势,已拿捏不准。
冥岳三獠中武功虽算老大最好,但脾气却算老二最暴,他连续击三四十拳,始终未能击中敌人一下,不觉心头火起,双拳横抡直击,奋不顾身的一阵猛打。
袖手樵隐目睛时机已到,故意把身子慢了下来,使两人可以认清敌我,全力出手。
又斗了两个回合,袖手檐隐忽然在两人之间一停。
二撩见对方身法的怪异,是生平未见,虽在几间小小的茅舍之中,仍然灵动难恻,眼前既然有了机会,如何还肯放过,各出全力,挥拳击去。
袖手樵隐待两人拳势逼近身之际,突然滑步闪开,二撩用力过猛,一时收势不住,彼此撞在了一起。
袖手樵隐双掌左右合击,每人背上各给了一掌。
二獠同时惨哼了一声,双双栽倒地上死去。
白衣少女望了三人的尸体一眼,冷冷的对袖手樵隐说道:
“你竟然一连杀了三条人命,难道还想活着么?”
袖手樵隐道:“既然开了杀戒,我就再多杀几个,也是一样。”
白衣少女又缓缀走到了张一平身前,问道:“你身上的伤势,还厉不厉害?”
张一平一直冷眼旁观,看她逼死冥岳三獠的诸般经过之情。
极似有心相助,但又怕她是借机会利用袖手樵隐之力,杀死三僚,以逞排除异己之愿。
是以,一时之间,难作决定,不知该怎样答复她是好。
白衣少女似已等得不耐,又重复说了一边道:“我问你伤势好了一点没有?”
张一平道:“好了你要怎么样,不好你又将如何?”
白衣少女秀眉微微一耸,道:“好了,你就快想个自尽之法,赶快死掉,如果伤势未愈,我再补你一掌,让你死的快点。”
张一平何等老辣,微一沉付,已想透对方话中含意,淡淡一笑,道:“老夫已届就木之年,死了又有何可惜之处!”
说完,当下站起身子,举步欲行。
袖手樵隐突然一晃身,挡在张一平前面,说道:“你伤势还夫痊愈,岂可随便行动……”
白衣少女冷然接道,“那你就替他死吧!”
史谋遁霍然转身,缓缓说道:“只怕未必!”
这两人言词虽然锋芒相对,但谁也不肯先出手。
忽闻白衣少女提高了声音,说道:“我们三条人命,换你一条还嫌少了不成?”
袖手樵隐还未来得及答话,突闻门外暗影中,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三姑娘,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杀咱们冥岳中人。”
方兆南转脸望去,只见一个黑色长衫,身材瘦高的怪人,当门而立,目光炯炯,盯在袖手樵隐脸上。
此人长相难看至极,长颈阔口,面如黄蜡,双眼却是大的一奇,站在门口,宛如竖立着一恨竹竿。
袖手樵隐冷笑一声,道:“你如不服气,不妨出手试试!”
瘦长怪人突然大迈一步,人已欺人室中,右臂一伸,直向袖手樵隐抓去。
史谋遁左手一抬,横里拍出一掌,反向瘦长怪人的手腕击那瘦长怪人看去虽然骨瘦如柴,但出手却是灵快无比,袖手樵隐左千抹出,他右手已收了回去,大迈一步,退到室外,道:
“出来,咱们好好比划两下!”
袖手椎隐微一沉忖,道:“老夫从来不愿听人的话,想和老夫动手,你就进来。”
他怕自己一离开,那白衣少女突然对张一平下手,是以不肯出去。
那瘦长怪人却因个子太高,在茅舍之中动手相搏,定然施展不开手脚,一听袖手樵隐不肯外出,下禁大怒,厉声喝道:“老子一把火烧光你这几间茅屋,看你出不出来?”
此人声音沙哑,大声喝叫起来,有如破巴一般,刺耳至极。
袖手樵隐冷冷答道:“你烧一下试试。”
瘦长怪人怒道:“这有什么不敢?”
探手入怀,摸出火折子一晃,顿时亮起一道火焰,长臂一伸,向茅舍顶上点去。
史谋遁早已暗中运集功力,蓄势戒备,那瘦长怪人刚刚举起火折子,立时扬腕一掌劈去。
他内功本极深厚,这一掌又是蓄势而发,威势非同小可,一股强猛潜力;如排山倒海般直击过去。
瘦长怪人左手一择,平胸推出,硬接袖手樵隐一掌。
两股潜力悬空一接,立时卷起一阵旋风,袖手樵隐身躯晃了两晃,那瘦长怪人却被震退后三步,手中火折子一闪而熄。
两人一较内力,彼此都暗暗心惊。
那瘦长怪人一呆后,陡然一个转身,人已到屋憎之下,潜运真力,双手向上一托,两个房子大小的茅草屋顶,竟被他揭了起来。
一阵哗哗声中,满屋尘上飞扬,双目难睁。
方兆南不自觉一闭眼睛,突然觉着衣领被人一把抓住,刚想叫喊,已身不由己瞩主而起,睁眼看时,人已到了墙堵外面。正自向下跌落。
他赶忙一提真气,悬空一个翻身,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他本是极为聪明之人,略一沉恩,已知是那白衣少女所为。
不禁心中暗道了声惭愧,忖道:“如果她存心要我性命,今宵纵有十亲性命,也是难以逃过,她这暗中相助于我,分明是要我即时逃走,只是张师伯伤势未愈,如何能弃他不顾而去……如若此刻不走,只怕再难有逃走机会……”
正自忖恩之间,忽然那白衣少女娇脆冷漠的声音响道:“你已身负重伤,要想杀你不过是举手之势,不过,我不愿杀一个毫无抗拒能力之人,但如你想要逃走,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张一平大声说道:“你先别夸口,今宵之战,鹿死谁手,只怕还难预料。”
方兆南心中一动,暗道:“张师伯话中之意,分明暗示于我,他有袖手樵隐相护,要我早些离此。”
当下转身,疾向石室之中奔去。
石室中,仍然高燃着松油火烛。
周慧瑛靠在石壁一角,沉沉睡去,一则因这石室深入山腹,传音不易,再者她苦练那”
七星遁形”身法,人已累得筋疲力尽,外面虽闹得天翻地覆,她却毫无所觉。
他略一沉付,急急奔前两步,顾不得她睡意正浓,伸手推了她两下。
周慧瑛嗯了一声,睁开眼睛,望着方兆南微微一笑,道:
“天亮了么?’”
忽见室外雨道,夜色仍深,不禁一皱秀眉,道,“深更半夜之中,你跑到这里来于什么呀?”
方兆南道:“朝阳坪来了强敌,已和史老前辈动上了手,对方不但人多势众,而且武功又极高强……”
周慧瑛喜道:“你是来叫我去瞧瞧热闹的么?那当真是好。”
说着,转身向外奔去。
方兆南心头大急,一梭拦住去路,道:“如非事情急迫,我也不敢在深夜之中,惊吓师妹,我叫你快些逃走,那里是叫你去瞧热闹?”
周慧瑛笑道:“我看你呀!胆子越变越小了,你害怕我可不害怕,我非得去瞧瞧不可。”
放兆南急道:“袖手樵隐的武功,何等高强,但看样子亦非来人敌手,咱们逃命还来不及,你倒还想去看热闹呢!”
周慧瑛看他说的认真,收拾起喜笑之容,道,“真有这等事么?”
方兆南正色道:“我几时骗过你了?”拉着她转身向外奔去。
他乃异常机警之人,早已看清朝阳坪的形势,心知除了那断石桩来路之外,再无别径可循。
只是此路太过险恶,别说自己无能一下飞渡那三丈左右的悬崖绝壑,纵然能够飞越而过,只怕也难逃过埋伏在断石桩外的敌人。
心念一动,低声问周慧瑛道:“师妹是否知道,除了那断石桩外,还有别的可行之路么?”
周慧瑛仰脸思索了一阵,道:“我在初入朝阳坪之时,那黑脸大汉曾经再三告诫我,不得擅自深入石洞,如我不肯听从他的话,有什么凶险之事,不要怪他。”
方兆南心中忖遭:“这朝阳坪不过数丈方四大小,四回都临万丈绝壁,除了那断石桩,又无可出之路,眼下之策,只有失找一个可容藏身的隐密之处,先躲起来再说,待敌人退走之后,再离开此地不迟,万一被人寻到,也无可奈何了。”
他已自知,要凭武功和自衣少女或区长之人动手,绝是难以胜得人家,心念一转,沿着雨道,向里走去。
大约深入有二十余丈之后,哺道尖然向左弯去,而且由三尺宽窄的道路,修然变的异常狭窄,仅容一个人侧身而过,看来甬道就似到此处已至尽头。
此时夜色正浓,这肖道之中,更是漆黑如墨,伸手难见五指,两人虽有异于常人的目光,但也只不过可见三五尺内的景物。
方兆南回头对周意玻道:“师妹暂时留守在这里别动,我先到前面去看看再说。”
也不待对方回答,立时一侧身,进入狭道之中。
这石道不但狭窄的仅可容一人侧身通行,而且地势忽高忽低,左曲右转,崎岖难行。
大约转了七八个弯,石道却突然中断,紧依石壁处,现露出一个水桶大小的穴洞,斜向底而下。
方兆南望着穴民心中暗暗忖道,“像这等深山荒洞之中,大都藏有蟒蛇之类的毒物,但如退出此洞,又无法避开敌人耳目。”
正在为难之际,忽听身后噎的一声娇笑,道:“你怎不往前走啊!站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方兆南不需回头,就知师妹追来,轻轻叹息一声,道:“已到了石道尽处,无路可走了。”
但觉一阵香凤扑鼻,周慧瑛已欺到了身侧,道:“既然无路可走,咱们赶紧退回去吧!”
方兆南道:“追踪强敌尚在朝阳坪上,咱们若退回去,只怕难以摆脱。”
周慧瑛嚷道:“前去无路,后有强敌,溉不能进,又不能退,那咱们要怎么办呢?哼!
我看你越大越胆小了,你害怕敌人厉害,就一个人躲在这里好啦!我要退出去看看他们是不是三头六臂的人物!”
说完了话,立时转身而去。
方兆南已亲眼看到敌人的武功,纵然和师妹联剑出手,只怕也难和人拼上十个回合,如若退出这山洞,自是凶多吉少。
心念一转,急道:“师妹,快些回来,这里有路了,不过……”
周慧瑛回头接道:“不过什么?”方兆南暗道:“如著让她跟在后面,地要是一时心血来潮,自行退了回去,在这狭窄的石伺之中,转身都极不易,要想拦她,那可是千难万难,不如让她走在前面,先断了她后退之路,也可少担一分心事。”
当下说道:“这石道的尽处,有一个水桶大小的穴口,我怕穴洞之中,藏有毒物,故而不敢深入。”
周慧瑛道:“原来如此,你不敢走前面,我走前面好啦!有什么好怕的?”
她自幼在父母娇宠之下长大,稚气未退,童心犹存,如何能解得方兆南的用心,果然又转了回来,挤到方兆南前面,低头望了穴口一眼,心中作难起来。
沉吟一阵,回头笑道:“这怎么行?我不能头下脚上的爬下去呀!”
方兆南道:“事实如此,只有请师妹委屈一下了。”
周慧瑛叹口气道:“好吧!”一伏身,向穴洞之中爬去。
方兆南紧随着优身而入。
这斜向地延伸的石洞,倾斜的坡度很大,而且满布青苫,滑不榴秋。
两人用匍匐前进,极感吃力,每一落手,必须要暗运真气,力透青苔,方能稳住身子。
爬有十余丈时,周慧瑛已自不耐,回头叫道:“别再往下爬啦!这等阴湿的山洞,那里还有出口再往下爬,也是白费力气。”
方兆南一面爬行,一面打量着山洞形势、希望能发现一处可容身之所,暂时躲避起来,那知深入了凡十丈;仍然来见一处可资容身所在,心中甚是焦急。
但他却不得不故作沉着的笑道:“怎么?你害怕了吗?”
周慧瑛怒道:“谁说我怕了?”忽的加快速度,直向下面沿去。
方兆南怕她碰上石壁,急的高声叫道:“你馒一点,别碰伤了……”嘴里大声叫着,人却和周惠玫一般的加快速度向下滑去。
这洞穴倾斜的坡度既大,青苔又是极滑之物,两人放手下滑,落势迅快至极,转眼之间,已滑落四五十丈远近。
忽听周慧瑛啊呀一声惊叫.身子突然直摔下去。
方兆南吃了一惊,顾不得本身安危,向下疾冲,一面高声的喊道:“师妹小心……”
话还未完,忽觉身子悬空而下,赶快一提真气,双臂向上一抖,把急降之势迟缓了一下,饶是他应变迅快,仍然晚了一步,砰的一声,摔了下去。
忽闻慧瑛玫娇笑一声,问道:“你摔的可疼么?”
方兆南定神望去,只见周慧瑛两手抱膝,依壁而坐,满脸笑意,毫无痛苦之色,才放下了心中一块石头,道:“还好,师妹摔着没有?”
周慧瑛道:“怎么没有摔着?不过摔的不重罢了。”
方兆南打量了四周一眼,笑道:“这地方倒是不惜,只可惜太潮湿了一点。”
周慧瑛忽然皱起眉头道:“不知道石室之中,有没有别的出路,如果只有来时那条穴道,咱们只怕要饿死在这里啦!”
方兆南运足目力,向上一看,不禁一皱眉头。原来这石室地底,相距穴口足足有二丈多高的距离,石壁光滑如镜,毫无惜足着力之处,以自己轻功而论,绝难跃越两丈多高。
他心中虽感愁虑,口里却笑着答道:“不要紧,这区区一座石室,岂能真的把咱们困在这里……”
忽听石室一角,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冷笑,道:“你们既然到了这里,今生今世就休想出去!”
声音凄厉,听得令人毛发悚然。
周慧瑛哎哟一声,疾向方兆甫身们偎去,问道:“这是不是人的声音?”
方兆南也被这突如其来,凄厉刺耳的声音,惊的一身冷汗,重重咳了一声,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