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刀亭-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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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天上少有,地上难寻的宝贝似的,怎么见的面原来是个大脓包?”
那乔老爷子闻言淡淡一笑道:“抱歉之至,叫两位大失所望。”
他一面说着,一面作势前行,那两人忽然同时大喝一声:“你,这样就想过去了么?”
那乔老爷子仍是不愠不火,和声道:“两位还要怎样?”
那黄脸汉子站在一旁,冷眼凝视着乔老爷子,对乔老爷子与这一双孪生汉子的冲突不闻
不问,那两个孪生汉子这时冷笑一声道:“韩信当年曾受跨下之辱,乔老爷子你有这份海量
么?”
两人说完相对大笑起来,左边的一个更且叉开双腿来,做出一付等那乔老爷子钻过去的
样子。
乔老爷子忽然脸色变红起来,他一睁双目,眼睛中射出慑人心魄的精光,狠狠地盯着那
一对孪生兄弟,然后一字一字地道:“你们说话,可知道是在跟什么样的人物说话么?”
那右边的汉子一提手中长剑道:“怎么不知道啊—一”
左边一个接着道:“威震天下的九天云龙乔老爷子,嘿嘿!”
乔老爷子忽然如同炸药一般一掌拍出,大喝道:“还不与我滚开!”
他一掌拍出,身边一棵碗粗松树哗啦一声齐腰而折,断处就如巨斧所劈一般,平滑如
镜!
这一掌拍出,乔老爷子有意卖弄他掌上的神功,委实己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却不料那
一对孪生兄弟不在乎地相对一笑,大声道:“看来乔老爷子的确还有两手,咱们领教了。”
乔老爷子不再说话,大跨步向前走过去,那一对孪生兄弟一晃身形,长剑相交。
乔老爷子沉声道;“让路!”
那两人道:“不让!”
乔老爷子忽然长叹一声,举掌向左边一人轻轻拍出。
他这一掌拍出缓慢之极,但是却发出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异啸,那孪生兄弟两人面色一
变,猛然同时刺出一剑。
只见两道乌光一闪而过,呜的一声暴响,剑上真力泉涌而出。
乔老爷子不闻不问,依然一掌拍向左边,然而奇怪的事就在这刹那间发生了—一
只见左边的一个汉子剑如蛟龙一抵而出,然而右边的一人却如突然被一个巨大的力道一
吸,几乎立足不稳,连忙横跨三步!
乔老爷子明明攻用是左边,然而右边敌人受相反之力犹在左边之上,躲在山坡上的杜天
林差一点兴奋地叫了起来,他喃喃地暗自呼道:“反复乾坤!反复乾坤!原来这失传已久的
西方绝学仍在人间,我今日总算开了眼界!”
那孪生兄弟对望一眼,齐大喝道:“看剑!”
只见一片乌光斗然升起来,霎时之间,一种闷闷的异响又跟着升了起来,杜天林从兴奋
中定下心神来向下细看时,只见下面那一双乌剑已战成一片惊心动魄的剑海,而攻势之强,
威力之猛,连山坡上的杜天林都感到霍霍剑气刮面如刀。
杜天林暗中大大吃惊,暗道:“这两人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威猛奇特的剑术?天下
第一剑姚贝川的身手我是目睹过了,却料不到世上除他亡外还有这等剑法……”
那坡下霎时之间已斗了数十招,乔老爷子愈打愈是心惊。这两个不见经传的汉子剑法之
高,真是平生所仅见,他一掌劈出大喝道:“你们怎生称呼?”
那两人齐声道:“申黔申平,听过么?”
乔老爷子心中纳闷,手上却是愈加愈紧,他虽然十多年未与人动过手,但九天云龙昔日
乃是武林中第一号人物。他心中知道,在他这一路掌下能走出五十招的,普天下之人,当不
会有几人了。
然而五十招匆匆而过,那申氏兄弟剑法愈来愈奇,竟然丝毫没有败意,乔老爷于大喝
道:“好剑法,普天之下,能在剑上与洛阳姚氏一争长短的,看手非贤昆仲莫为了。”
那申氏兄弟忽然同时大喝道:“乔三川,你敢再接咱们三招?”
乔老爷子一声不响,猛可攻出一招,申氏兄弟忽然同时一声长叹,双剑如飞龙般翻飞而
到,发出轰然巨震,直把四周山林都震得重重一跳—一
乔老爷子掌重如山,一拍而散,申氏兄弟第二剑又至,乔老爷子看也不看,一拿一翻,
双攻两人。
气震之声更沉,乔老爷子忽然发觉对方这一招力道正好是方才一招的一倍,他心中忽然
想到一个人,顿时大骇,但还来不及喊出口,申氏兄弟第三剑已挟着排山倒海的威力而至。
乔三川大喝一声,忽然施出平生功力,只听得呜呜旋风暴起,漫天都是飞砂走石,根本
看不清楚场中情形,接着,一片沉静,令人窒息般的沉静,灰砂渐渐落了下来,场中情况逐
渐现了出来—一
只见申氏兄弟一左一右倒在地上,乔老爷子面如金纸,倚着一棵古松摇摇欲倒,对面一
棵大树干上掐着一支乌青色的钢剑—一
乔老爷子喃喃地道:“青海柴达木的赵宫凡,什么时侯竟调教了这么出色的一对徒
儿?”
那倒在地上的申氏兄弟勉强撑了起来,申老大冷冷地道:“赵宫凡么?他配做咱们的师
父?”
乔老爷子瞪着一双惊骇的眼睛,不知所云。
这时,那面色枯黄的秦篷真一步一步缓缓走了上来,他对着乔老爷子微微一笑道:“如
何?乔老爷子?”
乔三川冷冷一笑道:“也不怎么样。”
秦篷真道:“乔老爷子,现在咱们可以上路了罢!”
乔老爷子冷笑一声道:“老夫还是那句老话。”
秦蓬真道:“乔老爷子可是还要指教秦某几招?”
乔三川双目凝注,移开了撑在松树上的手臂,缓缓前行了一步,沉声道:“像秦兄与申
氏昆仲这等人物尚且为人所用,金蛇帮的帮主大概的确是个人物了,可惜的是,这些与老夫
了无相关!”
秦蓬真扬了双掌,只见他一双掌心这时忽然成了血红色,冷然道:“乔老前辈执意如
此?”
乔老爷子凝视着他的双掌,暗忖道:“难怪秦蓬真十年前突然崛起武林,数月之内而震
动天下,原来他朱砂神掌已达到了十成境界!”
他白眉一扬,双目中忽射出凛然的光芒,他冷冷望了气高趾扬的秦蓬真一眼,然后一扬
掌道:“废话少说,你来罢!”
就在此时,杜天林忽然走了下来,他大步走入剑拔弩张的场中,秦蓬真大喝道:“什么
人?”
杜天林嘻嘻笑道:“秦老兄,让小弟代接你一掌如何?”
秦蓬真惊震的转身望着杜天林,冷然道:“你是谁?”
他说着望了乔老爷子一眼,然后自作聪明地道:“你是乔老爷子的弟子?”
杜天林嘻嘻笑道:“便算是也不妨。”
秦蓬真见他嘻皮笑脸,忽然趁机大喝一声:“看掌!”
乔三川喘息着叫:“躲开!”
轰然巨震,令乔三川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了,秦蓬真退到三丈之外,面色难看已极,而
那个嘻皮笑脸的少年满不在乎依然站立原地—一
这少年一掌震退了赫赫大名的龙吟神拳秦蓬真—一
秦蓬真一言不发,忽然冲过去扶起申氏兄弟,如飞而去,连一句场面话都没有交待。
乔三川望着杜天林,低首望了自己的双掌,喃喃地对自己道:“孩子,你可知道你做了
一件什么事?你一掌保住了武林中号称天下第一庄主的一生英名!”
杜天林对着乔三川一揖到地,淡淡地道:“乔老爷子反复乾坤神功,晚辈得瞻武林失传
之秘,真是三生有幸,乔老爷子方才说府上有客,晚辈要告辞了。”
乔三川急忙一挥手,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望着杜天林那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大事而满
不在乎的模样,忽然眼前浮现出五十年前自己的影子,他心中飘过一种奇特的情感,更是说
不出话来了。
杜天林微微地笑道:“晚辈要走了。”
乔三川只是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事,忙问道:“小哥你贵姓?”
杜天林道:“晚辈杜天林—一乔老爷子,咱们后会有期。”
他轻松而潇洒地沿着小路走去,他不知道昔年威重天下的乔三川站在松林里一直送着他
的背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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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刀亭》
第 五 章 辽东英杰
时正晌午,天空低低挂着一层薄云,朵朵好象棉花一样向四周懒洋洋地伸展,太阳被遮
在云层隙缝中,只有偶而发出些微光芒。
清风不疾不徐地拂动,正好将正午原应有的一股暑气吹散开去,山林旁一片原野舒适地
漫延一片青翠,紧贴着草地,刻划着一条灰黄色的道路,路径绕着山势向右内方转弯,然后
分开两个岔道。
这个时辰行人都是落足打尖去了,官道上冷冷清清的,半晌也难找出来往的行人,较之
清晨络绎不绝的人潮,的确相差太远了。
这时远方微微响起一阵马蹄声,只见一人一骑缓缓驰来。那马儿轻松地放动足步,一蹄
一蹄清脆地敲在石道上,马上的骑士也似乎昏昏欲睡,半弓着腰像是打盹的模样,渐渐地来
得近了,只见马上人原来是一个少年,一身青衣布衫,虽是倦容微现,眉宇之间却掩不住一
股特出的气质。
那少年驰至官道分歧口处,缓缓勒缰绳,马儿轻收足步停了下来。少年四下张望了一
会,只见那左边一路向左伸出不到三箭之地便向左急转,右方一道却是平直延伸而出,一时
不见终止。
少年左右望了一会,微微挺直腰杆,长长吁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几日以来,我
杜天林的遭遇的确复杂得不堪想像,那日在山冈上遇着唐泉与少林寺的僧人,瞧那老方丈像
貌超人,八成是少林主持亲临,我糊里糊涂被卷入闹了一阵,看那模样,他们几人之间必有
重大秘密,我可懒得花脑筋去猜臆!”
转念又自忖道:“那唐泉好深的功夫,三十招之内,我竟然接持不下,总算拼命反攻一
招,瞧来那姓唐的功力,就是师父他老人家也未必能操胜算!还有那几个老僧,功力也是深
沉惊人,四人出掌,力道真有排山倒海之威,那少林寺名震武林数十年迄今不衰,良有以
也。”
他望着分岔的两条道路,心中转念想道:“那事物到我身上迄今已快数个月了,我却一
点线索都未探出,那人临终之前,曾说若是找不着,去江南找于公子,看来我只得如此
了。”
他缓缓带过马头,向右方一道驶去,这右方一道一直通向江南省地,杜天林望了望天
色,心知这一带前后好远必然没有人家,于是放弃歇足的打算,马上加鞭,在官道之上急驰
而去。
驰了约有一个时辰左右,马鼻咻咻喘息不已,只见不远处有一个镇集,这时已是下午时
分,官道之上行人来往频繁,坐骑不能跑得太过迅速。杜天林放缓马步,用手拍拭身上的灰
土,一直驶到镇集之中。
来到镇集之中,杜天林抬目一望,不由双眉一皱,原来那条街道两边,凡是挂着客栈餐
馆的招牌下都停满了马匹,显然是有大批人停留。
杜天林看看马匹实在是疲累不堪,顾不得人客繁杂,找了一家最大的酒楼“醉仙楼”缓
缓下马。
尚未踏入酒楼,只听一阵嘈杂哄闹之声,杜天林自行拴妥马匹,也不见有店伙出来招
呼,心知店内客人大多,伙计忙不过来,于是一推门进入店内。
一踏入门内,只见人头黑压压一片,整个大厅坐满了人,少说也有百十来个,杜天林扫
目一看,只见那百十人个个是短打装扮,一看就知尽是武林人物。
杜天林心中微微一怔,他这一跨入店门,自然有好多人抬起头来注视着他,突然之间大
厅内人声逐渐减弱下来。
杜天林心中暗感诧异,他四周张望了一下,只见那黑压压的人群之中,左方上首位处有
一桌空席。
杜天林心中微微一怔。暗忖道:“怎么这许多人挤在四张席上,独独空下那一席位?难
道这些人都在等侯什么人来到么?”
他心念一转,足下脚步不由自主为之一缓,突然左方大踏步走来两个轻装大汉,走到杜
天林身前四五步处,一齐停下足步道:“请──”
杜大林心中大怔,但是此时全厅之中一片安静,他微微皱了皱眉,心中忖道:“不管他
们在作什么,瞧来多半是一场误会,我且将错就错,在这等场面之中说不定可以打听些什么
讯息!”
他心中思念转动,缓缓走向那桌空下的席位,只见那张木桌之上端端地横放着一对判官
笔,黑黝黝的放出暗色光芒。
杜天林不知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装着微微一顿,那两个跟在身后的轻装大汉突然
一齐住足,大声道:“公子请入席!”
杜天林一步跨到桌边,缓缓坐了下去,双手有意无意一触那放在桌上的一对判官笔,心
中猛可大大一震!
只见那左手判官笔把柄之上用黄金细线缠数圈,杜天林心中虽是大大一震,面上神色佯
装不变,心中却自忖道:“难道这位置原是为他留下?”
心中正思索间,那两个大汉一齐高声道:“公子驾到,咱们开始吧。”
大厅之中登时响起一阵嗡嗡之声,显然是在商议什么事情,过了约有半盏茶的工夫,一
个短布打扎的汉子缓缓站起身来,沉声说道:“那大旗教主已下了明显的挑战,咱们已再无
选择。咱们都已预备好了,只待公子吩咐!”
他一言说出,四周鸦雀无声,想必均抱有和他同样的意见。
杜天林从这一句话中,已猜着了倒底大约是一回什么事,当下略一沉吟,微微冷笑道:
“金柄铁笔亲下的战书,难道就凭这一言两语便可解决的么?”
众人都缄口不言,杜天林微微冷笑道:“各位对于金柄铁笔还不太清楚……”
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有一个大汉自椅上站起身来,大声道:“那大旗教主崛起
武林,三五年之内已为武林公认为第一奇人,名声之盛己有“铁笔鬼见愁”之称,所谓铁笔
大旗,长钩于,与咱们公子齐名!”
杜天林只觉心中大震,暗自忖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