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刀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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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热之风笼罩而下,杜天林身形不闪不避,待那掌势及胸不及半尺,斗然之间右手急翻,斜
震而出,只听半空霹雳一震,那汉子只觉自己无比内力被倒逼而回,他面目失色,再也站立
不住,身形一阵摇晃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立住身形,那一股热风被杜天林内力一逼,向四
方八面散出去,威势惊人之至!
那汉子呆呆地望着杜天林,整个大厅之中完全呆住了,那程秋松双目圆睁,紧紧瞪着杜
天林,杜天林面色冰冷,沉声对那两个汉子说道:“朋友,你别再赖,在下找寻你们已两个
月了。”
那个汉子好象没有听见似的,他怔怔望着杜天林,好一会忽然恍然大悟道:“我猜知你
是谁了,铁笔大旗长钩于,你—一你姓于,只有姓于的有阁下这等功力!”
杜天林微微一怔,那边袁志生和大厅之中大众都不由大惑不解,那袁志生也是满面怀疑
地注视着杜天林,杜天林心中暗暗忖道:“想来那于公子必是极为厉害的人物了,那袁志生
方才出手击偏暗器,劈空掌力已臻极高之境界,却是甘愿委居人下,而且看来连面都未曾见
过,这于公子也未免太过于神秘了。”
他心中思想,口中微微一笑,正待说话,那两个汉子忽然又道:“如此倒也干脆,有牵
连的人咱们都遇上了。”
杜天林听了此言,心中猛然一震,忖道:“那人一再说是长白山来的人伤了他,又叫我
去寻找江南于公子,我也深知其中原因,照此两人一语,看来这其中原是同一事件,涉及长
白山及于公子,而且从那人神色凄厉,死不瞑目的情形看来,此事必然极为重大,我得小心
应付,未知真像之前,决不能露出半点口风为人所乘,为今之计,最好不将身份露明,他误
以我即为于公子,我也不必否认—一”
心念一定,故意冷冷一笑道:“我只听说长白为关外异军,数十年强据不衰,却是绝少
入关,此次两位所为,你我心中有数,我只请问一句,两位此举究竟是何居心?”
那两个汉子面色一齐变动,对望一眼,迟迟不肯开口,这时大厅之中反倒是一片寂静。
过了足足有半盏茶的时分,只见那居左的汉子冷然说道:“若说你已得知,除非那人—一”
杜天林微微冷笑道:“除非那人仍在人间是么?”
那汉子面色又是一变,大声吼道:“于公子,你别—一”
他“于公子”三字才出口,蓦然大厅门口人影一闪,一个人轻悄悄地跨入厅中,朗朗声
音道:“那一位找寻在下?”
杜天林心是重重一震,身形飞快转了过来,只见那跨入厅中的原来是一个少年,杜天林
只觉那少年有一股气质,自已一眼望见,心头突然会有发热的古怪感觉,令他心弦为之震动
不已。
那少年一眼也瞧见杜天林,面上也是一阵迷惘的表情。这时大厅之中斗然人声鼎沸,那
少年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他嘴角一阵蠕动,显然是在旋展“蚁语传声”之术。
那袁志生突然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公子亲临,袁志生及江南十二路同道能亲见丰
采,实是有辛!”
那“长钩于”的名头这几年大盛江南,传说之中于公子有如神仙人物,神龙见首不见
尾,益发使人增多神秘之感,连袁志生身为其手下重员,都未能一试其真实面目,这时于公
子在混乱之际,翩然驾临,全厅人都心震不已,那两个来自长白的汉子呆了一阵,这才醒悟
那杜天林原来是另有其人,却令他们更为骇异,他们不明白这个少年为何知道事情的经过,
更令之难以相信的是这少年的功力已深不可测,若说他便是那于公子倒也罢了,偏却是身份
来历不明,两人心中疑念重重。这时那于公子缓缓走到那一桌原来为他所留的空席,仲手抓
起那对铁判官笔,沉声说道:“这几位客人可是铁笔大旗的属下么?”
袁志生微微摇头,沉吟了片刻,只因这情势复杂,一时难以说明,他右手一摊,显出那
五枚金蛇形小镖。
那于公子双眉一皱,哼了一声道:“金蛇帮那位当家的驾到?”
那程秋松冷冷道:“在下程秋松,有幸一见江南于公子。”
于公子目光移到谢子祥倒在椅上的身形,面色微微一怔,低啊一声道:“原来长白山的
人也来了。”
他一眼瞧见谢子祥伤倒的情形,立刻看出伤在长白手下,那两个长白来的汉子心中暗
惊,一齐冷笑一声道:“于公子好目力!”
于公子四下扫了一眼,袁志生开口道:“公子,这几人……”
于公于右手微微一摆道:“这里的情势我已猜到了,只是—一这一位—一”
他微转过身来看着杜天林,杜天林只觉心中突突一阵跳动,他微微定了一定神,沉声
道:“在下杜天林。”
于公子沉吟了片刻,微一拱手道:“不知杜兄来此有何见教?”
杜天林沉声道:“在下找寻于公子已先后两个月了,乃是受人所托,问一个口讯—一”
那两个长白山来的汉子面上神色突趋紧张,似乎杜天林的话与他们关系极为重大。
于公子微微一怔道:“杜兄找寻在下是受谁之托?”
杜天林心中急转忖道:“这一个名字若然说出,一切曲折便将揭露无遗,那两个长白来
的汉子立刻明白事情经过,必然守口如瓶,我断不能太快说出来……”
他心念电转,口中说到:“在下找寻于公子尚有其他一个原因,不过这个原因在下到此
才知是个巧合—一”
于公子微微颔首道:“杜兄请说。”
杜天林沉声说道:“那铁笔大旗找寻于公子之事,纯系一场误会。”
于公子点点头道:“我也作如此猜想,我与那铁笔素无接触……”
杜天林微微一笑道:“只因那大旗手下有一人误以为在下即为于公子,与在下有所冲
突,以致引起这场误会。”
他一言说出重心所在,于公子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杜天林道:“至于这几位朋友,却半道杀出,不过巧的是与在下多少均有所关连,以在
下之见,不可能有此等巧合之事,必是人为之安排。”
于公子皱眉不语,杜天林道:“这位程秋松兄与在下曾有数面之缘,敢问程兄此来,可
是冲着在下?”
那程秋松冷笑一声,尚未答话,那边两个来自长白的汉子忽然吼了一声道:“姓程的,
你说带咱们看看线索,原来便是这么一回事—一”
程秋松仰天冷笑道:“现在你可知道程某言而有信了吧。”
杜天林微微冷哼了一声道:“如此再好不过,杜某要找的人,要知的事,今日可以一并
解决了。”
于公子微微一怔道:“杜兄请明言告知如何?”
杜天林道:“在下已事先说过,找寻于公子乃是受人所托,稍待自会和公子谈,现在时
侯未到,再加时机不当,于公子尚请忍耐一刻。”
于公子默然不语,那程秋松忽然冷笑不止,冷冷地对那两个来自长白的汉子说道:“看
来咱们听不到消息了!”
那两个汉子哼了一声道:“姓程的,咱们原先不知你是金蛇帮中人,即然露了底细,还
有什么话说,你也不见得比咱们多知道一点半分,咱们还想在你口中得知什么吗?你不必见
风转舵,要拉拢咱们—一”
那两人果是经验老到,一语道破那程秋松的用意,程秋松只是冷笑不语,实是他目下势
力孤单,那谢子祥又伤重倒地,是以他不得不用心计。
蓦然之间,只听得一声低微而清柔的声音传来,那声音似箫声,又不若其幽然,分辨不
出倒底是由多远距离传来,只觉那声音若疾若徐,忽高忽低,隐隐透出一股神秘难解的味
道。
那两个来自长白的汉子面上神色突变,不约而同身形斗然平掠而起,好比两支脱弦之
箭,一言不发,疾射向大厅门口。
这一下突起变动,大厅之中不由起了一阵骚动,那神秘的声音仍然不绝于耳,绕缭在空
气之中,令人生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那声音的节奏越来越快,到得后来,高节奏处已形成漠漠一片,众人只觉心胸不住跳
动,血液喷张,有一股想吐的感觉,但却始终分辨不出到底那声音来自何方,距离究竟有多
远!
那于公子面色微变,他一步跨至大厅中央,缓缓提了一口气,沉声说道:“那一位前辈
高人驾临,请示面厅前如何?”
只听他那声音平平稳稳传出大厅,清越有如古琴,众人只觉心口顿时一松,但那神秘之
声一起一落,于公子的声音立刻好比被人吸去一半,再也听不见余音。
于公子面色又是一变,微微露出紧张之色,这时那声音忽然好像接近了,就在大厅四周
一般,位置方向却是飘忽不定,东西南北分辨不清,细听之下,有时又像是发自大厅之内,
只见那于公子面色越来越是紧张,蓦然之间,他仰天大吼出一声。
这一声吼出来,真是好比巨钟惊雷,最奇的是他吼声才发斗止,全部真气凝在半空中,
众人只觉那古怪声音斗然减弱了不少,杜大林心中巨然一震,暗暗忖道:“这于公子的功力
已臻此境,可以虚空一气拒敌之音,这正是内功遥较之最高境界,大旗长钩之名,的确是毫
不虚传。”
那神秘类似洞箫的声音这时声调渐弱,于公子变足而立,胸腹之间不住起伏,那怪声低
到微弱时,忽然向上抛了一个圈,霎时大震而起,众人只觉心腔之中好比拉紧的弦骤然被人
用力弹动一下,有说不出的难过,那于公子身形一阵摇晃,双足移动,只见他双目微赤,右
掌蓦然伸起,贴在前心之上,左掌反背在宫附近,杜天林只一见他那架式,心中一震,便知
于公子要施用什么古怪的功夫,这时那古怪神秘的声音忽然“钉”,“钉”连响三声,戛然
而止。
于公子怔了一怔,缓缓吐出一口气,但是体内真气独自运转急促,微有喘息之状,他朗
声道:“那一位前辈高人,于某有幸一见么?”
他一连说了两次,黑夜之中了无声息,想是那人走远了,连那两个来自长白的汉子也再
不见踪影。
那于公子顿了一顿,忽然缓缓盘膝就地坐下,双目微闭,运起气来。
杜天林心中暗暗忖道:“瞧来于公子虽吃了亏,却也不算落败,也不致于受伤,想来是
自察穴脉,此人心思甚为谨慎。”
正思索间,忽然一道人影跃在空中,那人影身形虽然向厅门之外斜飞,右手却斗然一
翻,只见一道青虹划破长空急闪而下,竟然袭向坐在地上的于公子背部。
那袁志生好快的反应,他站在于公子身后约有五步左右之处,斗然大吼一声道:“程秋
松,你敢……”
右手虚空一扬,一股劲风遥击而至,那程秋松身在半空,斗然一沉左掌,反劈而出,他
身在空中用力不纯,那知袁志生只觉右掌一震,竟然被击倒退一步。
程秋松身形丝毫不减,右剑一长,直点于公子顶心大穴,于公子忽然一低头,同时右手
五指齐张,向上疾插而起。
这一下发动极快,那程秋松长剑一翻,削向于公子五指指根。
说时迟,那时快,于公子五指斗然一曲再张,只听“呜呜”之声大作,五道疾风如脱弦
之箭,遥射向程秋松胸腹大穴。
这一下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眼看那程秋松再也避闪不过,那知那程秋松身在半空之中,
斗然长剑一抡,反转而回,霎时在胸前一连虚虚劈出六七剑之多,那呼啸的剑风混在指风呜
呜之中,形成隐隐一片,程秋松最后一剑砍出,斗然剑身平平向下一压,身形竟然不落反
起,急向门外窜去。
这一份功力以及出剑,全场人都为之瞠目,于公子冷哼一声,身形一矮,右掌一推而
出,那程秋松身形在半空中闷哼了一声,登时为之一窒,但见他左手猛可向后一张,只见一
片金光闪闪,于公子吼了一声,一掌劈出,同时闪身避过暗器,这一瞬时,那程秋松已然夺
门而出,去得远了。
于公子面色凝重,望着钉在梁柱上的金蛇小镖,回首一看那谢子祥,那里还有踪影。想
必是乘方才和那古怪声音相较时,便着另一同来之人带出去了,这边大家都没注意,由此可
知那程秋松是蓄意偷袭了。
于公子回过头来,对袁志生道:“那金蛇帮崛起江湖不过短短一年半载,却是名盛天
下,实不可轻视,这程秋松心思之快,城府之深,乃是难见之才,加之功力奇高,忽隐忽
露,捉摸不定,金蛇帮有人如此,可推知其帮主必是超凡之人了!”
袁志生点点头道:“想那谢子祥为人何等高傲不驯,都委身在金蛇帮中,实是实力浩
大,只是那两个长白来的汉子也是出奇,谢子祥竟在一个照面下伤在对方手中—一”
于公子面上微微掠过一阵阴影,沉声说道:“那两人身份功力固然奇异,但我担心的乃
是那一阵呼唤他们两人的古怪声音,操音之人……”
他话声戛然而止,面上神色凝重之极,那袁志生方才亲见公子出手,那里还说得出话
来!
杜天林微微咳了一声道:“于公子不必自谦,那人也未必占了优势而去—一”
于公子缓缓转过脸来,一脸急迫之色:“杜兄知道是什么人么?”
杜天林面色阴沉,一字一字说道:“若是在下猜得不错,这两人正是在下所找寻的关系
人,他们多半是来自长白郭家……”
于公子面色肃然道:“若是那郭以昂一家中人,那是难怪了。”
杜天林点了点头道:“在下正是此意!”
那“郭以昂”三字说出,众人倒觉陌生,只有那袁志生瞠目失色,似乎万万难以相信。
正在这时,忽然那大厅的木门呼在向两边一齐分开,那启门之势极为威猛,厚厚的木门
被带动发出“吱”的一响,只见一面大旗直卷而入,两个汉子大踏步走了进来。
那当前一人,右手持着那面大旗,头上斜斜戴了一顶布帽,压得低至眉心之处,半张脸
几乎都被掩盖住了。
那后面一人,年约三十五六,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