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刀亭-第2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只觉脑中思念一闪,本能之间身形一侧,硬生生在半空中侧过身形,猛向殿门急掠而
去。
那青巾人抢回青巾,连忙覆在面上,想来他方才也已出了全力,这时喘气不止,眼见杜
天林反身而走,却并不出手相阻!
杜天林一袭不成,掉头便走,身形一落,眼看便要冲出殿外,猛地只听左右“呛郎”两
声,两道青光化作两道弧线,一左一右,袭向自己左右腰侧。
他看都不须看,便知两个剑手已然出剑,那两个剑手合击之威他是眼目所睹,这时身在
空中,真气已然运之不纯,不敢轻揽其锋,只见他身形斗然一止,象一枚钉子一样,那么大
的冲力立被他化于无形,双足钉立在地上。
同时间里他双手齐伸,正好端住那巨大的石制香炉,平平向前一移,当胸而护!
只听“扑扑”两声,那两支长剑一齐击在石炉之上,杜天林只觉手中一阵巨震,低头一
看,那石炉竟然被两剑击得裂了开来!
杜天林不仅呆了一呆,世间有这种剑上内力,以两支轻轻长剑,对击如此一个大石香
炉,竟能以内力透过剑尖,生生将之震裂,的确大过威猛了。
他“砰”地将石炉放在地上,心中只觉有一股震奋之念油然而生,对那两个剑手生出强
烈不服之感,杜天林只觉强大真气流入双手之中,左手缓缓平抬,右手食中两指合并,对准
左方那个剑手,正待发出遥击的最高内力功夫,忽然只听身后人有长长吸了一口气,那吸气
之声好不深沉,似乎吸自地下一般,他可是见多识广,立刻知道有人在身后要发出深不可测
的内家遥击功力,自己若要硬抗不成,被沾上一点,非得立刻筋断骨折不可,登时他只觉满
脑全是反攻的思想,却提不起这种勇气!
说时迟,那时快,那吸气之声斗然一停,杜天林右手模糊地向后一反,“克察”一声簧
扣之声,只见一道暗暗的金光冲天而起!
杜天林知道时机的重要,只见他反手拔刀、出刀、侧身、运气,全是一气呵成,那刀法
一闪,满天全是暗黄之色,同时阵阵内力自刀内缘侧不断发出!
杜天林身形则随刀势斗转而回,看见那青巾人这时将青巾覆在面上,双臂合抱,并掌当
胸,却尚未出掌,自己刀势大盛,却不敢攻出半尺,完全形成守势,固守中庭!
那青巾人斗然却看见金光四布,不由呆了一呆继而混身一阵震动,足下不由自主连退三
步。杜天林大怔,不知对方到底是何用意,不过对方架式既松,自己刀势也收止,抱刀而
立。黑暗中那刀身发出昏亚的黄光,却隐隐带有一种特殊的气度!
青巾人呆了一呆,忽然伸手急指吼道:“你……你……”
杜天林斗然一挥金刀,面向大殿,背对殿门,却如一支急箭般猛然射向殿门之外!
他身形才起,那青巾人大吼道:“不能放他离开。”
这时杜天林身形已然窜掠至大殿门口,他这次又是突然发动,但那两人以及程秋松身形
均疾如闪电,一掠便守在殿门附近,三支长剑斜举,剑尖一齐摆动,只见青光朦朦,部位拿
得十分得当。
杜天林大吼一声,右手猛可一震,漫天撤出一片刀光,他并不会使刀,但由于他内力造
诣极高,每刀劈出都是内力灌注,整个人似乎被裹在刀光之中,向殿门急冲而去!
他这一刀实是拼命施为,心中毫无把握,只因他知那青巾人功力太高,若是被他赶上想
要逃走的机会更是渺然,是以他拼命以刀护身,准备突围而去。
那左右双剑这时双剑一交,猛可向下一沉,程秋松身站殿门侧缘,窥定杜天林的身形侧
方,斗然长剑一领,破空急刺而出,大吼一声道:“倒下!”
杜天林身形在空,只觉双剑在身下一交合,左方压力大增,金刀滚转之势登时被牵制
住,而这时程秋松杀手剑式一点而出,要想挥刀救护,似已力不从心,但他在这生死交关之
际,却是丝毫不觉气馁,仍然拼力一挥长刀,与那双剑硬相拼碰。
这一刀他奋力劈出,和双剑相合之式恰好交了个正着,只听“呛”地一声,突然金光大
盛,杜天林只觉手中压力一轻,那两支长剑齐腰而折,金刀劈山余力未尽,一直划过长空,
正好击在程秋松疾刺而来的长剑上,果然又是“呛”地一响,那支长剑又是齐腰而折。
杜天林冲势未尽,一冲而过殿门,落地之处已在石狮之前,他落地下来,心中大怔,没
料到这柄金刀竟然锋利如此,那双剑以及程秋松三人一齐怔在当地,望着半截剑身发呆。
杜天林再也不敢停留,身形再度腾空,猛然向林外冲去,但就是在殿门口这一点耽误,
那青巾人已追至殿外,他见杜天林身形再度腾空而起,心中似乎焦急无比,情急之下,大吼
一声,身形斗然冲空而去,那急窜之势快捷得简直有如鬼魅,但杜天林身形之快也是有如流
水行云,眼见杜天林已进入林木边缘,青巾人距杜天林仍在一丈之外!
那青巾人斗然身形不进反停,呼地落在地上,墓地里一阵尖锐的啸声升起,青巾人右手
弯曲,食指斜伸,指尖对准杜天林的背部,缓缓推出!
杜天林身在空中,突然听见那种啸声,刹时他在半空中不由呆住了,自知大限已至,再
也逃脱不了,这一刹时心中只觉一片空白,他身形已接触树干边缘,但他知道就算跑至五丈
之外,仍是难逃一死,除非有特殊原因,阻止那种功夫的发动!
突然他只觉脑中灵光一闪,大吼一声,右手长刀急拍而出,一股强劲的刀风击在右方的
树枝上,只听一声轻微的“噗噗”之声,刹时漫天都是一片白雾,在这最后一霎时,杜天林
用刀击破了程秋松挂在树丫上的白色纸包!
杜天林长吸一口真气,一步冲过那层白雾,那白雾好生奇异,一飞在空中,登时好像爆
烈开来,一霎时形成一层厚厚的雾,两尺之内伸手不见。
杜天林也不知那白雾有毒无毒,但他吸满真气灌注百孔,身形丝毫不敢停留,不住向前
疾奔,此际似隐隐听见身后有一声闷哼,但分辩不出发自谁人。
他一口气跑出足足有一里之遥才收住足步,只觉全身紧张松懈下来,浑身上下衣衫被汗
水所浸有如自水中捞起,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反使他的头脑感到阵阵麻木!
玄鹤 扫描,风云潜龙 OCR,旧雨楼 独家连载
上官鼎《金刀亭》
第 七 章 枯叶回春
天空中云层密布,厚厚地堆积在一起,星月无光,劲风吹扬,地面上漆黑一片,几乎伸
手不见五指。杜天林在官道上疾行,只觉夜风拂面,湿湿的空气在空中流动不已,他仰面望
了望天色,心中暗暗忖道:“看这模样,立刻将有一场大雨,赶到那寺庙之中,少说尚须一
顿饭的功夫,希望这雨势迟延一下,否则淋了一身雨才冤枉,何况那于公子也未必会来相
会。”
他心中思索,足程越加越快,身形好比是一条黑线在地上划过,杜天林感觉面上已有清
凉的感觉,雨点已然稀疏地开始下落。
眼看那庙宇已经在望了,杜天林足下更加劲,身形好比一支疾箭,两起两落之间,已到
了庙门。
杜天林估计一下时刻,由于这一段路急赶而来,是以距那相会的时间尚足足有半个时
辰,想必于公子必然尚未来到。这时风势逐渐加劲,吹到面上居然可以感到—种潮湿的感
觉,大雨立时便要来到,杜天林再不犹疑,走到庙前,那庙门第一进正掩着,伸手—推便应
手而开,杜天林跨过门槛,只见距正殿尚有数丈之远,这时天昏地暗,视力不能及远,杜天
林缓缓走到正殿,见那殿门却是大开,连忙走了进去。
进殿不及片刻,已有雨点击瓦之声,声音越来越大,风势扬起阵阵雨丝不断地飘入大
殿,想来那雨势断然是极大的了。
“淅沥”,“淅沥”之声越来越密,到后来嘈急成混混一片,杜天林站了一会,觉得甚
是无聊,勉力运足目力四下打量了—刻,找到一张蒲团矮椅,倚着供案坐了下来。
这时他只觉得脑海中思念纷纭,自己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一再想平息下来,却是不能自
抑,心中不由暗暗吃惊忖道:“今日不知为何,心中时有杂念,难道是什么警兆么。”
他思念起伏,想到昨夜所见的一切,那丐帮帮主居然再现武林,更今人震惊的还是那金
蛇帮主的行踪来历,瞧那自称丐帮之主的口气之中,似乎已猜出那金蛇帮的来历,可惜他未
想到青巾人便是金蛇帮主,自己万幸在暗中将一切均瞧在眼中,最遗憾的是抓住青巾又被他
生生夺回覆在脸上,那青巾人出掌发出浓烟,功力之深委实不可测度。
又转念及自己最后利用他们布置的毒素得以脱身,真是集惊险、巧合于一身,但却始终
不明白那一包毒粉原本是为谁所留下的!
他想了一阵,仍是不得要领,但从那青巾人提及的名字来看,这青巾人必与那件事有牵
连了,换而言之,金蛇帮就与那件事拉上了关系,想到这里,杜天林忍不住的心中便是一阵
狂跳,霎时之间他只觉得热血沸腾,好一会不克自止。
外面雨势有增无减,杜天林默默地坐在当地,思念又慢慢转向另一个城域。
他只觉得脑海之中现出的是一片广大无垠的平原,绿色连接着天边,清风荡漾在空间,
白云悠悠地浮动着。
隐约之间,他仿佛看见一个小农庄茅舍,在阡陌纵横的田地边落,里面住着一个老父,
和一个幼子,那幼子的面貌在回忆之中却是历历然如在目前,自己的童年,竟是此如难以遗
忘!
父亲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自己每每跟在田陌道上,和清风白云为伴。
然后,有一天,大哥回家来了,大哥已有三十多岁生得好不魁梧,宽大的面貌上露出诚
朴之色,父亲见了大哥,真是喜出望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大哥到了家中,父亲立刻放下手中工作,两人一起进茅屋,将房门紧闭,整整谈了几个
时辰才起门而出,自己在田野上玩耍早已厌倦了,看见父、兄两人出来的时候,面上的神色
有点古怪。
大哥弯下腰来,仔细地注视着自己,双目之中却是晶莹莹的一片,圆圆的泪珠好像就要
流出眼眶,自己也不知为了什么,呆呆地站着,望望父亲,又望望大哥。
大哥缓缓站立起身形,回过身对父亲说:“父亲,孩儿去了。”
父亲只是苍然地点点头,却—句话也说不出来,他颤抖地伸出右手,向西方指着,那时
夕阳正西下,红红的光芒照射在原野上,将绿色都转变成了金黄,父亲的灰衣也抹上了一层
金粉。
大哥颤着声音说道:“父亲啊,——这一次孩儿没有半分信心了。”
父亲沉默着,大哥叹了一气又道:“那个姓刘的双目,孩儿只觉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
量,万一……万一……您与小弟怎么办呢?”
父亲的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字一字说道:“方儿,你不会输的!”
大哥摇摇头,缓缓说道:“父亲,你还是带小弟去找白老伯吧。”
父亲面上的神色变动了好几次,然后说道:“如此甚好!”
大哥面上流露出无比的喜色,父亲吁了一口气道:“方儿,想一想那胜利的一面吧。”
大哥的双目斗然射出光辉,他点了一点头道:“父亲,孩儿这就去了!”
他转过身来,一步一步走去了,这时候,忽然有长啸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好不凄厉,在
长空划过,平地好比起了—阵阴风,这种啸声是从来没有听过的,父亲的面色登时大变,大
哥走动的身形像是被人打了一棍,猛然停下足来。
那啸声第二次再响时已有一箭之遥,可以在平野上看见三个黑影急速地移动着。
大哥缓缓转过身来,刹时之间,他那原本诚厚的面容上,流露出一股无比的悍气,一步
一步走回原地,父亲走过来将自己牵扶在身边,这时那三个人影已来得近了。
那三个人好不古怪,身上穿的是连身罩足的大布袍,那布袍极为肥大,根本像是一个布
套子。
那三个布套子上面竟然全是血红的颜色,闪烁着无比凶气,自己只觉心中一阵不舒服,
登时哭出声来。
“喂,你可是想逃走么?”
他的目光直射着大哥,大哥站在父亲的右前方,这时微微一笑说道:“你看我像是这种
人么?”
那红衣人嘿嘿一笑说道:“如此咱们不敢劳你大驾,特地赶来此地,与你算清这笔帐,
也省得你的足程。”
大哥哼了一声说:“咱们约定在什么地方,就当在什么地方,何必又临时变动?”
那红袍人嘿嘿一笑,却是不答,大哥想了一想,开口说道:
“我与你们说话,也没有意思,你去叫那姓刘的来。”
那红袍人笑了一笑道:“他就会来的!”
他虽是对大哥说话,但是双目射出的寒光却不断在父亲和自己的身上。
大哥的而色突然变动了,他上前了一步说道,“姓刘的这是什么意思?”
那三个红袍人—齐微微冷笑道:“咱们奉命要留下你和你的家人。”
大哥的脸孔登时胀红了,我可以感觉到他的紧张,突然间身形急拔而起,平空地竟然跳
起一个房屋那么高,在空中四下张望,我只觉有趣之至,登时便停止哭声了。
大哥的身形落在地上,焦急之色形之于面,他缓缓将背上的包袱打开了,取出一柄长刀
来。那几个红袍人冷冷地望着大哥,大哥身形向前一步,斗然之间满处都是寒光,那三个红
袍人站在不及—丈之处,但那鲜红之色被寒光所遮,一点也看不出来。
那寒光一闪而灭,只见那三个红袍人已然在地上动也不动了,大哥手抱长刀,站在三尺
之外,呼地收回刀势,转身急道:“父亲,那姓刘的好狠的手段,居然探得咱们的情形,马
上正点子到来,目的在迫害父亲及小弟,孩儿这就冲向南方,将他们引开,不过父亲你赶快
带小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