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刀亭-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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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呢!”
杜天林吃了一惊,暗道这女子心计多端,联想到她施毒害人,看来这女子果然是偏门邪
道了。
他心中思索,而上微微流露出不以为然之色,那贺云立刻使察觉了。只听她哼了一声
道:“这本是再浅显不过的事,只是施用时机急迫.只怕那两个汉子心惊胆寒之际不能察
觉,我倒也未料到会如此顺利骗过呢!”
杜天林想了一想,忽然说道:“只怕那两人以后翻开察看,发觉是假的之后,又再赶回
相夺。”
贺云道:“那是日后的事了。”
杜天林道:“那两人功力非浅,若是两人联手齐上,贺兄处境相当危险哩。”
贺云强口说道:“大不了拼命而已,谅他两人也未必奈何得了我。”
杜天林道:“那两人对贺兄似乎有所顾忌,一再提及什么他老人家,是以手法总是避免
杀着,但贺兄却下毒手残害他们兄弟,若是再度相逢,那两人恐怕是不会再留情了。”
他心中对贺云骤然放毒之事始终不能释然于心,是以这一番话说将出来,而上神色也自
肃然。
贺云一时答不出话来,登时脸上红红的,心中甚是气恼,怒哼一声道:“你—一看不过
目是么?”
杜天林正待再说,忽然抬回一瞥,只觉贺云双目之中,似乎隐现泪光,心中不由大怔,
暗暗忖道:“咦,她—一要流泪了么?这女子突然之间如此多变,如若哭泣起来,我可难于
应付,杜天林,你快住口吧!”
勉强忍住已溜到口边的话来,故意四下望了一望,岔开说道:“那两个汉子是何人物,
贺兄可知道么?”
贺云见他将话题叉开了,本待不理他的,想了一想,还是忍不住道:“在江南一带,那
两人名头不小,说出来你可能知道的。”
杜天林点了点头道:“贺兄请说吧。”
贺云道;“那四人称为杨氏四虎,杜兄所说过么?”
杜天林想了一想,只觉这名字甚是陌生,于是摇了摇头,道:“在下初入江湖不久,加
以四下奔波,又很少在江南一带行走,是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号。”
贺云啊了一声道:“那么他们四人的主人你也未必知道了。”
杜天林心中微微一惊道:“这四虎身手极是不凡,原来还有主人在上,想来这主人必是
了不起的人物了。”
贺云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那江南长钩于—一”
她话声犹未说完,杜天林已瞿然而惊,他失声说道:“这四虎竟是于公子手下?”
贺云点了点头道:“原来于公子之名你也听说过。”
杜天林点了点头道:“江南大旗铁笔长钩于,在下不但听过,而且还与他们见过面
哩。”
贺云面现惊色道:“你认识那大旗帮主及于公子?”
杜天林微微沉吟道:“有过数面之缘,可说不上什么交情。”
贺云道:“此人在江南一带名声真是如日中天,赫赫不可一世—一”
杜天林道:“这两位功力的确高强无伦,气度超凡,当此盛名的确不虚!”
贺云忽道:“听说他们两人日前为了什么事,声言相会一堂,不知究竟孰强孰弱。”
杜天林道:“若是真要分出胜负,当是千招之后,大旗帮主气势雄猛,那于公子则绵长
深远,果真是百世难见的奇才!”
他说得十分认真,只因他心中确实如此思想。贺云插口说道:“那杨氏兄弟此去就算发
觉包袱是假的,也不会再回转而来了。”
杜天林怔了一怔说道:“贺兄如何能确信如此?”
贺云道:“我猜他必定先报告于公子再作定夺。”
杜天林心中一动道:“那于公子知道后,便会如何?”
贺云道:“他若知晓,必定亲自动身前来!”
杜天林心中暗暗忖道:“看来这包袱中之物必是极为重要,否则于公子岂会亲自出马?
这等重要之物怎会落到这少女身上,且由她一人携带行走?”
他心中思索,不由暗暗兴起一丝好奇之念。
那于公子的音容突然在他心中升起,他总感到一些神秘的感觉,这时他心中暗暗有些摇
动,希望能够再见着于公子。
他心念一转,于是开口说道:“若是那于公子回来相阻,贺兄处境便更为不利了。”
贺云虽是不受用,但继而一想便没有话说了,她为江南人氏,长钩于的名头她是再熟悉
不过的了,以杨氏四虎的功力,在他手下只不过是二流人物,他的功力便可想而知了。杜天
林见她不再多说,知道她心中已生寒意,心念一转接着又道:“在下有一个建议,不知贺兄
以为如何?”
贺云微微一怔,不明杜天林的语意,杜天林微微一顿,望着贺云缓缓说道:“在下此去
终南山,贺兄则去江南,在下知道一条捷径自江南通向终南,是以若是贺兄无所嫌弃,在下
与贺兄一同到江南再分道如何?”
贺云心口大震,说不出什么原因,只觉心中有一种喜悦交集的感觉,她暗中忖道:“他
为什么要和我同道而行?难道他……不,他根本连我是女子身份都不知道,只不过是一份热
心罢了……”但心中又有些不放心,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回答,用什么心情来接受!
她自幼生长富豪之家,早已养成娇宠之性,面对着杜天林的洒脱不在意的目光,虽在心
中早存好感,但却不知不觉间产生期待他对自己有一种牵就、恳求的表示,自己方才接受。
但她转念又自想到对方仅将自己当作萍水相逢的江湖人士,随口所说自是未加细考,自
己若是思虑过多,实在毫无道理。
她心中反复思索,口中一时没有说话,杜天林见她半晌不言,接口又道:“何况贺兄若
是途中再遇那于公子手下之人相拦阻也好有一个照应。”
这时他因那贺云家传与师门有旧,心中已对贺云生有亲切之感,并没有意识到她是女子
之身,在他心中所想,自己既然未说破已知她为女子身份,对方便不应有什么为难之处,他
岂能明了贺云心中微妙的想法,见贺云迟迟不答,又自催问一句。
贺云想到自己前思后想确实无理,心情也较为开朗,听杜天林如此一说,点了点头道:
“如此有劳杜兄了。”
杜天林点了点头道:“方才在下将贺兄的马匹也一道牵了过来,咱们还是以马代步
吧!”
贺云见他想得周详,又默默运气数周,觉得的确无凝了,便和杜天林一同走去。
杜天林这时心中思索的是六指老人之约,以及那于公子的事,是以对贺云并未多说闲
话,贺云也不知想些什么,只是静静地跟着他上马而行。
直至上了官道,杜天林忽然开口说道:“贺兄方才曾说杨氏兄弟此番回去,必定是将经
过告知于公子,他们这一来一往之间,总得一两日功夫,咱们不如急赶一阵若是能及早赶到
那捷径之处,一转入小道,他们沿官路寻来已是无踪,也省得几许麻烦。”
那贺云却微微一笑道:“杜兄功夫高强内力深厚,就是他们寻上门来,咱们也不放在眼
中!”
杜天林听得怔了一怔,他口中含糊地吁了一声,心中却暗暗忖道:“你倒是看定我要为
你的事出手么?方才我说与你同道时,你面上还流露为难之色,一转眼间,我已成为你的保
镖了,事情可没有这等简单,我与你素不相识,这事到时候还得看情形斟酌而办呢!”
他心中如此想,口头却懒得多说,只是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正巧这时贺云坐在马上双
目也看着自己,杜大林只觉那目光之中似乎笑意盈然,也不知怎的,自己也感到一阵轻松,
心神登时开阔起来。
两人策马而行,贺云似乎并不心焦,马匹始终奔行不急不慢,杜天林想想在官道上狂奔
疾驰到底不象话,是以也没有加以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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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刀亭》
第十五章 身陷重围
渐向东行,西疆的景色已逐渐消失了,再也看不见黄土遍地,莽原千里,一望无垠的地
势。
杜天林在西疆行走,发觉沿途村落甚是稀疏,往往走上半天,还碰不到一个可以打尖落
足之处,这时道上逐渐热闹起来,行人商旅络绎不绝。
两人正行走之间,忽然背后一阵马蹄之声大作,两匹高大的骏马急驰而过,马上的骑士
似乎甚是心焦,低头在马匹上疾疾驰骋。
杜、贺两人将马匹带到路边让过,那两匹骏马一刹时便去远了,贺云的嘴角上忽然挂上
一丝冷笑。
杜天林心中暗暗奇异,开口问道:“这两人来路又有什么可疑之处么?”
贺云点了点头道:“你有没有留神,那两人都是腰扎蓝色布带?”
杜天林听她一提,仿佛忆起方才那两人的确是扎系着蓝色布带,不由嗯了一声道:“那
蓝色布带又如何?”
贺云道:“青衫、蓝带、白袍,在江南于公子手下,他们已是上二流的人物了!”
杜天林啊了一声道:“贺兄对那于公子一脉似乎甚为熟悉呢!”
贺云忽然面露得色,轻轻一笑道:“非但如此,我连他们行走时的暗记都知道呢。”
杜天林又啊了一声,开口问道:“那青衫、蓝带、白袍究竟如何分别?”
贺云道:“那青衫么?于公子手下有十八名青衫剑手,倒多半跟随他本人行动,是以很
少出没江湖之中。但据闻个个武艺高强,联手剑阵尤为威猛……”
杜天林对那于公子手下人才济济之事早已有亲目所睹的经验,那贺云如此说,他心中倒
也不敢稍存大意之心,略一沉吟,接口说道:“想来那‘蓝带’便是在武林中走动联络信息
之人了。”
贺云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当日‘长钩于’的名头初露武林之时,江南到处都是这
些‘蓝带’人物,那时候他们放手行动,的确是威风八面,轰动一时呢!”
杜天林想了一想道:“那杨氏兄弟,不知是属那一类人物?”
贺云道:“他们四人均是‘蓝带’人物,是以在武林之中经常出现往来的。”
杜天林想起那杨氏长兄与自己对了一掌,对方外门力道已能融会于内家真力之中,出掌
之中有刚有柔,已是少有的好手了。
贺云微微顿了一顿才道:“至于那‘白袍’身份最高,据说有些是前辈高人,就是于公
子本人也尊敬得很,只因绝少在武林之中出现过,究竟有几人从来也不为人所知。”
杜天林听她一一道来,心中不由暗暗震惊,若是照她如此说法,于公子的势力委实难以
轻测,那大旗帮既然与之齐名,力量一定也是极大,想不到武林之中一霎时形成了这许多强
大的势力,还有那神秘的金蛇帮,其组织之密,能人之多,更是不可思议的了。
想到金蛇帮,杜天林心中立时一阵难抑的不畅。他曾与那青巾蒙面的帮主对阵,那人的
功力之强实是令人不寒而栗,而且他手下人人都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各方绝学无一不备,别说
那帮主,便是手下数人与自己相对,自己也未必便能全身而退,上次天幸借他们自己布下的
毒雾奔逃,至今想起仍不免自心惊胆寒。
他想着想着,只觉方才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乱起来,思维飘荡,直到耳边传来贺云轻脆
的口音说道:“杜兄,前面已到镇集了。”
杜天林抬头一看,果见路前不远之处有一镇集,看来相当热闹。
杜天林望了望天色,抬头对贺公道:“咱们不如就此打尖歇息如何?”
贺云点了点头道:“在下正有此意。”
两人驰到镇中,找了一间较大的客栈。刚一走过店门,便瞥见那客栈门边系着两匹高大
骏马,分明便是方才那两个“蓝带”汉子的坐骑。
杜天林与贺云对望了一眼。贺云低声道:“那两人与在下向未对面,咱们不会被他认
出。”
杜天林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进入店中。
只见那两个汉子端坐在左侧座中,那面向门口的一人满面怒容,似乎正在生气似的。
杜天林故意向左边走去,只听那人虽压低了嗓子,但他原本口音宏亮,仍可听得清清楚
楚:“他妈的,老子活了恁大岁数,从来就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若依老子性子,一把烧它
个精光。”
另外一人低沉地道:“老弟,你那狗熊脾气慢点发成不成?”
那粗宏的嗓子道:“罗兄,这种气你居然忍得下,还硬生把我拖出那家酒楼,一旁这许
多人将我看成是什么草包了……”
他还要说下去,那低沉的声音哼了一声打断他的话头,杜天林心中暗忖道:“原来这两
人方才在另一家酒楼出了事才来到这家客栈来。”
那低沉的声音这时又道:“那酒楼的掌柜的你可知道他是谁么?”
那面向门外的人一拍桌子,宏声道:“管他是谁,老子也要碰他一碰。”
那背面的人低沉地道:“老弟,这个脾气你要发便发!那掌柜的乃是——”
他说到这里,斗然一顿,声音登时便减弱了,天林连忙运足耳力,只听他道:“那掌柜
的分明是铁笔大旗门中之人,咱们现下有事在身,你和他翻了脸,如何善得其后?”
那“老弟”怔了一怔。似是不再有话好说,他对那“罗兄”似乎相当信赖,当下不再出
言相辨。
杜天林和贺云两人走到后进,故意拣了一张较为接近的坐位面对面而坐,杜天林背向这
两个汉子,却注意倾听不已。
那两人喝了一会闷酒,忽然那“老弟”的声音又响起道:“咱们这事拖拖拉拉,那一日
才能了结?”
那“罗兄”道:“这可说不一定了,不过越拖长久,便越是古怪。”
那“老弟”“咦”了一声道:“如何古怪法?”
“罗兄”道:“你想那杨氏兄弟做事一向的作风,可曾像如此拖拖拉拉地么?若是我猜
得不错,他们可能出了什么岔子。”
那“杨氏四兄弟”传入杜天林耳中,心中不由猛可一震,更加留神倾听。
那“老弟”嗯了一声道:“若是那杨氏兄弟会出什么岔子,那对方一定来头不小了。”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