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刀亭-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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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立收。
杜天林收住足步,心中暗暗忖道:“这哨声是那黑衣人所发或是另有他人?”
他这时开始感觉到自己可能已陷入了重重埋伏之中。
杜天林缓缓弯下腰来,在地上抬起了三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右手一扬,一块石头挟着吗
呜之声向那方才发出哨声之处疾飞而去。
石块一飞出手,杜天林立刻凝神倾听,他心知对方多半并未离开当场,一石块打去,对
方必要闪躲,自己便可辨出他藏身之地。
那石块呼地击在丛林之中,正好打中了树杆,然后便如同石沉大海,丝毫不见声息.也
并未有人身形移动,杜天林不由一怔,心知对方难以应付。
这时杜天林已逐渐淡忘了去搜索似已受伤的黑影,他只觉自己全付精神已陷在应忖埋伏
之上,那黑影身形快极,加之好象极工心计,杜天林隐隐地感到对手十分可怕。
他为人本极谨慎,立刻收敛起焦躁的心情,登时脑中一片冷静,双足一步步再度向前移
动。
向东方移过两推树木,仍是平平静静毫无声息,杜天林不觉加快了足步,那知左足才
动,斗然间脑门后方一阵疾风袭来。
杜天林不必回头,便知是一支沉重的兵器横击而至,从那兵刃破风之声判断,对方这式
虚实不定,可高可低,可攻可撤,便看自己的行动取决。
大凡使用沉重兵器的,招式多是大开大阔,直打猛攻。那人却在猛势之间掺夹着变巧,
单从这—点说,来人已非—般凡手了。
杜天林飞快地—矮身形,果然那身后劲风斗收,压得气流呼地一响。
杜天林身形才矮又高,双足硬生生地拔起半丈左右,更且在半空中一个侧旋,眼角一
瞥,只见身后乃是一个黑衣人,年约三十上下。
对方不料杜天林行动如此迅捷。—式走老,杜天林在空中冷冷一哼又忽地疾沉而下,一
足踏在那—支外门三节棍身,斗然—股猛力自棍身疾弹而上,杜天林大吃一惊,料不到对方
功力深厚如此,一口真力凝聚得如此长久,惊忙之中双足全力猛缩,只听呼地一声,那一棍
紧贴着鞋底而过,惊险之极。
那黑衣汉子以乎也不料杜天林在失着之下,仍能避过自己内力疾发的一棍,不禁怔了—
怔。
杜天林身形轻轻落在地下,冷冷一笑道:“朋友,你在这附近可有不少时间了?”
那汉子冷笑一道:“小子你功力不弱,能避过我这一棍已是一流身手了。”
杜天林听他口气托大之至,双眉一皱道:“朋友你是何门路,咱们开门说话,省得麻烦
一一”
那汉子冷笑一声却是不答。
杜天林道:“那老人是你所伤的么?”
那汉子笑了—笑说道:“是又如何,不是便又如何?”
杜天林冷冷地道:“那老者功力绝世难见,虽是先已受仿,但凭你的本事,除非暗下杀
手,否则还不易办得到呢?”
那汉子只是冷冷不语,杜天林见他目光之中的闪烁不定,一股豪气突冲而起,大笑一声
道:“你还有多少帮手不防一起叫出来,我也好—次打发。”
那汉子冷冷一哼道:“小子,今晚你还想活着离开么?”
杜天林心中—懔,暗暗付道:“这人究竟是何来路我犹未知,若是糊涂动手,瞧他神
色,分明胸有成竹,我切不可过分大意,等会一见情势不对,立刻突围再说。”
他虽功力高强,但却从不轻敌,心念一动,双目不住四下转动,那个黑衣汉子冷笑了一
声道:“想逃了么?”
杜天林却是不答,顿了一顿,忽然问道:“这绝谷地势极端隐秘,你到此出手伤人,想
来必是有人指使的了。”
那汉子面色一变,似乎不愿杜天林问及此事,杜天林看在眼内,心中一动,故意说道:
“朋友,咱们在什么地方见过面么?”
那汉子面色又是一变,冷笑道:“你胡说什么?”
杜天林冷笑道:“朋友,我已经想出来了,原来你是一一”
其实他心中毫不知情,说到这里故意一顿。
那汉子却心虚得紧,竟然被随口一句说得大大一怔,面色连变,杜天林看在眼内,疑念
更生.却是接不下话。
那汉子突然大笑一声,满面神色转变为暴戾之气,双目之中凶光四射,冷冷说道:“反
正你是死定了,还说这许多作什么?”
杜天林被他这句话说动了充满胸中的豪气,他大笑一声道:“既是如此,在下动手
了!”
他话声方落,斗然之间右掌一震,直削而去,内力犹未吐实,左拳又自打出。
那汉子斜斜退了一步,手中沉重的三节棍猛可一摆,一股奇强的杖风封在身前,杜天林
内力吐出,只觉一窒,对方功力甚为强劲。
杜天林大吼一声,双拳再出,拳势一攻突分,同时之间口中嘿地吐气开声,这一下他施
出了十成真力。
那汉子面色一变,长棍左右不住挥动,杖风呜呜直响,杜天林一连打出五拳,身形已自
逼到那汉子身前不及一尺之处。
那汉子三节长棍再也不易施展,杜天林疾哼一声.一把将棍身抓住。
那汉子大喝一声,内力疾发,杜天林右手一紧,内力沿棍而上,两股力道一触猛散,只
听“克察”一声,手臂粗细的铁棍自拦腰折为两截。
那汉子呆了一呆,身形连退三步,杜天林上前一步,那人一言不发,只是直退,杜天林
又上前两三丈,心中斗然想到:“他是故意引我至此—一”
心念才动,果然只听侧方树枝一震,一个人大步走了出来。
杜天林定目—看,看见那人一股严肃,颔下虬髯根根直立,一步步向杜天林走来。
杜天林略略退了一步,这时右方一堆树林中一阵摇摆,又走出一人。
杜天林心中暗泛寒意,持三节棍的汉子虽然败在自己的手下但功力甚是不弱,加上这两
个同伴,只见他们气定神闲,分明都是内家高手,以—敌三,自已是站在下风了。
他估量一下,心中已有退意,但却想到糊里糊涂之间,连对方来意究竟为何,与那老者
有何牵连都不知晓,实是心有未甘。
他反复考虑了一下,决心即便突出重围也得先弄明白对方的来龙去脉不可。
心念一定,反倒觉得单纯。略—思考,冷冷一开口道:“三位若要动手,今日在下已来
此处,情已至此,自是奉陪到底,只是在未动手之前,在下有句话总觉不吐不快……”
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那个虬髯汉子望了望同伴,缓缓说道:“有什么话你便说
罢。”
杜天林说道:“在下与三位素不相识,在此绝荒之地糊里糊涂地动起手来,于情于理似
欠妥当,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那三人见他的口气放软,心中以为杜天林已生畏惧之心,态度登时强横起来,那黑衣人
双眉一皱道:“你这是装傻么?”
杜天林已下定决心问出究竟,只当不闻,微微一顿,接着又道:“在下遭人诱骗之至。
劫逢那老者隐逸谷中,在下也觉那老者有几分神秘之感,今夜祸起萧墙。在下束手无策,不
料在此处三位早有准备,只是请问—句,那老者究竟是何人物?”
虬髯汉子冷冷—哼道:“那老者么?久隐山林,在武林早已无这—号人物了。”
杜天林道:“那老者功力极为高强,想来当年必是惊天动地的人物,三位年纪轻轻,那
老者退隐之时三位犹仍年幼,即然与老人牵连有关,想必是师门之事了……”
他层层推理说来,那三人互相对望—眼,那虬髯汉子忽然仰天大笑道:“你猜完了
么?”
杜天林目不转睛,注视着那汉子一瞬不瞬,他从那虬髯汉子目光中的狂妄轻蔑看来,自
己的推猜多半是离了谱,心中不由一重,暗暗忖道:“我原本以为这一个猜测八九不离十,
但若是大错持错,则其中关键便更加难以思索了。”
他心中念头一掠而过,口中却答道:“在下说错了么?”
那虬髯汉子呸了—口道:“牛头不对马嘴,你完全说错了。”
杜天林装作无奈何地笑了一声,心中却在暗思:“看来这三人趾高扬气,再说也是白费
口舌,总算方才瞧出原来此事与他们师门无关而是直接与老者本人的关连,这老者身份如此
神秘,我非得更加留神一些,好在目下我占优势,只须好好应付—步也不能大意,这真是罕
见的一场险恶斗争。”
他想到这里,双目四下一扫,只见对方三人面上神色凶狠之极,看来是非要自己躺下来
不肯罢休的了。
好在对方以三人之势,似乎不会先行出手,这主动之权仍在自己手中。自己若要突围,
不出手刚已,一出手便非得伤敌不可。
他心念—定,口中吁了一口气道:“看来在下是白费口舌了,三位留神了……”
他话束说完,斗然发难,他对那方才持三节棍汉子的功力有数,是以身形向他疾冲而
去,双拳击出已用上了十成功力。
他心知能否突围即在此一击,是以这一击乃是孤注一掷。
那虬髯汉子以及另一人一齐大吃一惊,他们料不到杜天林竟然突起发难.那持棍的汉子
双掌一合,平手挡在胸前。
杜天林只觉内力一窒,他大吼—声,催动内力,那汉子闷哼了一声,生生被击退了三步
—交坐倒在地上。
就在这一瞬间,那虬髯汉于身形也自疾起。一掌横地里切出。
杜天林心知身后还有另一强敌。倘是这虬髯汉子的一掌自己停身闪避,突围便绝无希
望,是以他心中一转,右掌—变招式,屈过小臂,不退反迎,倒击而上。
那掌才发,背后斗然疾风大作,衣衫反体欲裂,心中不由大吃一惊,知那身后一人已然
发难,却不料这人功力高强如此,便从他那探挥吸气之声,杜天林不用回身,便知此人身怀
上乘劈空掌力,内功造诣稳居三人之冠。
杜天林明白只要让那掌力沾身,立刻便是筋断骨折之危,急切之间他左手一伸,触着一
丛树枝,立刻内力发动,生生拔起一丛小树,斜挡在背心之上,同时身形尽量向前曲躬,以
避掌力主锋。
这一瞬间那虬髯汉子掌力已然罩到,杜天林咬紧牙关,不理会身后的重掌,猛然一翻
掌,掌封主虬髯汉子的内力,大吼一声,同时绵藏在右掌掌底的内力悉发而出。
那虬髯汉子不料杜天林内力高深如此,一掌便足封住他的攻势,一惊之间杜天林强大内
力已袭体而至,虬髯汉子只觉前胸一附哇地仰天喷出一口鲜血,登时平空便跌落下去。
但此时杜天林也面临生死关头,身后那人的内力稍稍走偏了一分,击在树杆之上,树枝
杆叶一齐飞断,一直打在杜天林背心之上。
杜天林只觉背上一重,好比被巨鞭击中,一阵麻木之感迅速传至心口,他整个身形一个
踉跄,总算避开了正锋,一连向前冲出好几步远,由于他见机快速,有树枝为屏,但仍只觉
头重脚轻站立不稳。
他踉跄一步,勉强立定身形,猛吸一口真气,此时他内功造诣甚为深长,登时又恢复了
过来。
这时他第一个反应便是快走,但突如其来的一个思想使得他已经迈开的足步又收了回
来。
只听身后衣袂破空之声一响,那人以劈空掌隔着树枝遥击在杜天林后心,满以为杜天林
内伤甚重,是以不待杜天林身形落稳便疾追而来。
杜天林只待那风声来得近了,斗然大吼一声,整个身子飞快地转了半周,一把抓出,五
指挟着呼呼风声。
那身后的汉子似乎万万料不到杜天林会骤然出手,而且丝毫未伤,内力强劲之处,他力
道已发再也收之不回,只得拼命一侧身形,整个身子紧紧贴向右方一滚。
杜天林反手抓出,手臂不能及还,只抓着那人飘起的衣衫,他顺势猛然一扯,只听
“丝”的一声,那件长衫自上而下分为两半。
杜天林呼地反过身来,只见那汉子拼命滚向一旁闪避自己—抓,这时衣衫破损,模样甚
为狼狈。
斗然之间,他一眼看见那长衫破裂处,原来竟是一件外罩长衫,露出里面所穿乃是一件
补了许多块的破旧衣衫,竟是丐帮的标志。
杜天林斗然呆了一呆,忍不住脱口而出:“丐帮——”
那三人猛地大吼—声,包括虬髯汉子在内,一起飞起身来调头便跑,好像杜天林这一句
“丐帮”对他们关连极为重大,竟失去再战之勇。
杜天林大吃一惊,只见那三人身形起落连闪,霎时黑人没暗之中。
杜天林呆在当地半晌犹自不知所措,丐帮!原来这三人都是丐帮的人物,奇怪丐帮人物
会在此等绝谷之中出现,他们与那老者又有何关联?
忽然想起老者曾说过,昔年与丐帮郑老帮主有过交情的事,不论过算是何种交情,至少
其中有关联是不会错的了。
杜天林越想越多,心中是吃惊,那老者神秘无比,其居心究竟为何自己实是猜之不透,
他千方百计欺骗自己,却似又没有适当的理由使他如此作。
杜天林只觉两日以来的疑虑交集心中,这三个丐帮中人物功高强分明身份不低,若说他
们三人联手这绝谷之中,碰巧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也就是说除非他们早知老者隐居于此谷
之,这一次行动是有计划而为。
杜天林独自思索了一会仍是毫无要领,他急急忙忙又赶回原地,只见老者依然靠在山石
之上。
老者此刻似乎平静了许多.他望着杜天林又惊又疑的神色,缓缓说道:“你与他们交手
了么?”
杜天林点了点头道:“晚辈陷入包围之中,其中那黑衣人便是方才在附近出现的。”
老者微微点了点头却不在多说,杜天林想了一想,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那三人似是
有意伏击晚辈,要置晚辈于死地而后已,晚辈自思与他们三人素未谋面自无恩怨可言,想他
们的目的是在前辈了。”
老者点了点头道:“只不知他们系受何人差使,得知老夫隐居此谷……”
杜天林嘴角微动又忍住不说,老者停了一会又开口说道:“老夫曾用言语套问,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