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十剑表雄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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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亦秋傲然一阵狂笑,道:
“对,我就是阴阳剑客,如果你不怕死,不妨过来再试试阴阳剑的厉害。”
马泰真是惊得在心里直打冷战,他估不到对方这个老人会是阴阳剑客,今天恐怕不
但要失去镖银,可能还会丧命于此。
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透,闻点苍三剑所言,阴阳剑客已死,何以会重在江湖出现?
对方既然握着阴阳剑,必然是他无疑。
赵亦秋看着马泰恐惧的神情,得意大笑道:
“马泰,你也不必多想,只要你把镖银留下,我便放你走。”
马泰心知以自己武功,决非阴阳剑客之对手,但他这样回去,又如何向总镖头万天
虹作交代?
想到这里,他存心拚命,九节连环鞭一抖,直向赵亦秋猛扑过去,大喝道:
“阴阳剑客,我跟你拚了。”
赵亦秋见他挟怒发招,迅如电光石火,不敢大意,身子一沉,阴阳剑一抖,第一招
“阴阳交合”,只见他人影右一晃,又听马泰尖叫一声,两人已双双分开。
只见马泰额角汗下如雨,九节连环鞭已经落在地上,手腕鲜血汩汩而下,脸上极为
难看与痛苦。
这一招马泰也没有看清自己被对方用什么招式所伤。
赵亦秋横剑而立,傲笑道:
“马泰,如果你再不自量力,我阴阳剑下,再也不留情了,你还是保全了这条老命,
赶快滚吧!”
这些镖伙一看马泰为对方所伤,不分好歹,猛攻过去,齐喝道:
“打死这个糟老头子。”
嚷喊之声未息,兵刃有如雨点,直向赵亦秋环攻而下。
赵亦秋冷笑一声,思忖:“若不叫你们吃点苦头,你们也不知道阴阳剑客厉害。”
思忖问:只见他人影快逾闪电,乍闻无数闷哼之声,这十几个镖伙竟通通躺了下来。
赵亦秋身影之快,令人咋舌!
原来这些镖伙竟被赵亦秋点了昏穴,还算赵亦秋手下留情,否则,这些镖伙不当场
毙命才怪,即是如此,也要在十二个时辰过后,方自解开穴道。
马泰一见阴阳剑客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这些镖伙都被点了穴道,怪吼一声,喷出
口鲜血,人便晕死过去。
马泰一倒下,赵亦秋哈哈一阵狂笑,然后,取下了面具,他的脸上,依然是那么冷
漠,嘴上泛着傲然的笑容……
他看了手中的阴阳剑一眼,自言自语道:
“阴阳剑果然厉害。”于是,他又满足地笑了。
他看了这些镖伙一眼,轻蔑地笑了一声,将镖车内的全部珠宝,一取而空,然后又
一阵狂笑,才走了。
云中山下,静静地躺着十几个人……
“天虹镖局”的镖旗,依然在随风飘舞……
这是天虹镖局自创局以来的第一次惨败,这自然不能怪马泰,如果这次是点苍三剑
亲自保镖,也无可奈何。
河南开封,“天虹镖局”便设在这里。
这时,蓦听门外无数马蹄声急驰而来,这些快马一到天虹镖局的门口,便停了下来,
从马上跃下五个镖伙。
镖师神枪手简雄一看到这五个镖伙的神情,心里便觉得必定发生了事,这些镖伙一
看到简雄,忙道:
“简镖师,总镖头呢?”
简雄道:“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事?”
镖伙道:
“正是,在路上被人劫走镖银。”
简雄也大吃一惊,忙道:
“好,我带你们去见总镖头。”
话犹未毕,已领这五个镖伙直奔后院而来。
万天虹是一个年约三十的中年人,身体魁伟,面目清秀,略带威肃,武功得自点苍
派掌门人令玄子真传,尤其剑上功夫,并不在点苍三剑之下。
万天虹这时正与点苍三剑聊天,忽见简雄带五个镖伙进来,神色慌张,心里微微泛
起不祥预兆,忙问道:
“简镖师,发生了什么事吗?”
简雄点头道:
“马镖师所保的镖,在路上出了岔子。”
万天虹霍然一惊,忙问道:
“在什么地方出的岔子?”
其中一个镖伙道:
“在云中山下。”
第五章
万天虹又道:
“是被何人所劫,知道吗?”
镖伙道:
“是被阴阳剑客所劫。”
点苍三剑一惊,齐道:
“什么,阴阳剑客?”
镖伙此语一出,不但万天虹吃惊,点苍三剑更是惊得面无血色,他们做梦也想不到
阴阳剑客还有命在。
刹那间,每一个人的心里,同时泛起一阵战栗。
那个镖伙又道:
“马镖师也被阴阳剑客所伤……”
并且将经过情形,一五一十向万天虹报告。
万天虹轻叹一声道:
“师叔,你们不是说阴阳剑客已经死了吗,怎么会重现江湖?”
董立俊自言自语道:
“阴阳剑客的确死了,为什么会重现江湖?”
这个问题点苍三剑无法回答,当初阴阳剑客受关东乞侠一记独特点穴法,又受绿面
神魔全力一击,打落二十几丈的高崖之下,何以会在九年后的今天,重现江湖?这的确
是一个谜。
镖伙既然亲睹阴阳剑客,自然不会有假,所失的镖银,看来已是无法取回。
镖伙又道:
“阴阳剑客声言在一年之内,找三位老前辈算帐。”
点苍三剑心里又是一惊,万天虹倏然道:
“知道了,你们出去吧。”
简雄与镖伙道了一声“是”,纷纷退出。
点苍三剑与万天虹相顾片刻,董立俊道:
“贤侄,阴阳剑客既然重现江湖,而且又先向本派下手,镖银看来已无法取回,未
悉所失镖银大约多少?”
万天虹一叹道:
“全部珠宝,价值总在三十万两银子以上。”
董立俊道:
“这个数目,咱们大概还赔得起,赔完以后,暂时把镖局关闭,以后再作打算。”
万天虹悠然一叹道:
“想不到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就这样毁在阴阳剑客的手里。”
说到这里,他几乎落泪。
董立俊又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一点算什么,等你把镖局的事办完之后,我们无论如何也要
跟阴阳剑客周旋到底。”
谈了片刻,三剑齐向万天虹告辞走了。
几天后,耸立在开封街道的天虹镖局终于倒闭了。
这自然与被阴阳剑客所劫走的镖银有关,万天虹如数偿还镖主,便自收了镖局,并
决心豁出自己的性命,找阴阳剑客周旋到底。
天虹镖局这一倒闭,声誉一败涂地,而且还把点苍三剑的声誉带在里面,因为万天
虹是点苍派掌门人的传人。
但点苍三剑心里有数,缥银既然被阴阳剑客所劫,根本没有讨回来的可能,只好自
认倒霉罢了。
天虹镖局在江湖声誉极高,突然宣告倒闭,自然受各方注目。
而且阴阳剑客重现江湖的消息,很快的传遍了大江南北,以前跟阴阳剑客有关的人,
也准备重现江湖,对付阴阳剑客。
半个月后保定的官道上,出现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然而他的脸上,却显现着忧
郁、孤独与冷漠……
这个孤独的年轻人,就是第二个阴阳剑客赵亦秋。
他不时回头望望背后,发出冷笑之声……
在他的背后,出现了一个英俊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在三天以前,便跟踪在赵亦秋
背后,一点不放松。
不过这个年轻人跟踪得非常自然,他离赵亦秋背后非常远,好像在欣赏风光一样。
然而,这逃不过赵亦秋的眼光,他不知道对方跟踪自己是为什么。
据赵亦秋推测,对方武功也非弱者,这从他的脚程就可以看出来。
这个年轻人在三天前,发觉赵亦秋的行踪可疑,他想不透对方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
何以剑眉深锁,脸色傲然?
在他第一眼看到赵亦秋时,好像赵亦秋跟自己非常有缘,然而赵亦秋那傲然的神色,
又使他不敢跟他接近。
他估计赵亦秋是个会家子,武功可能还要高出自己,是以,他好奇心动,便直跟在
赵亦秋后面。
赵亦秋目前也希望有人跟他在一起,然而他从小养成一种怪癖与乖戾个性,他不需
要任何一个人跟他在一起。
尽管赵亦秋有这种反常的心理,但人类有“合群”的本能,他开始渴求一分友谊。
他已对那年轻人存下了好感,因为那个人跟自己年纪相若,所谓惺惺相惜,便是这
个道理。
两个人始终保持一定距离,不远不近。
赵亦秋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又望了那个年轻人一眼。
这个年轻人,心里微然一惊,他马上装着若无其事,神态安逸,欣赏着路旁的花草。
赵亦秋冷笑一声,掉过头又走了……
他们这两个人大约又走了三里路的光景,赵亦秋见对方还是紧跟不舍,再也沉不住
气,停下脚步,看对方作何打算。
那个年轻人看赵亦秋停下来,也站立不动。
僵持了片刻,赵亦秋心里一气,冷笑一声,直向那人走去。
这个人见赵亦秋向他走来,心里暗暗吃惊,尽量装着若无其事,悠闲地看着四周……
赵亦秋走到他的身旁,冷冷道:
“兄台跟踪小弟,意欲何为?”
那人抬头望着赵亦秋那傲然的脸色,心里一震,拱手若笑道:
“兄台大名能否见告?”
赵亦秋冷笑一声道:
“你管我叫什么名字,先说你跟踪我三天,是为什么?”
那人还是满脸微笑道:
“小弟跟踪见台三天,决无恶意,只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赵亦秋已经截断了他的话道:
“只是什么?是不是觉得可疑?”
那人尴尬一笑道:
“小弟并无恶意,只是兄台何以脸色忧郁,大概有不开心的事吧?”
赵亦秋道:
“这是我个人的事,你大可不必管。”
那人苦笑道:
“小弟不是想管,兄台如有困难,小弟当可帮忙。”
赵亦秋见对方说话彬彬有礼,谈吐文雅,自己又不能随便对那人如何,他想了一想,
说道:
“你走吧,我根本没有什么事,谢谢你关心。”停了一下,看了那人一眼又道:
“如果你再跟踪我,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年轻人一听,心里不觉有气,心想自己一番好意,竟碰了一鼻子灰,自己几时受
过这个气?他脸色微愠道:
“兄台好大的口气,我就不相信我不能走这一条路。”
赵亦秋冷笑道:
“那你是存心跟踪我?”
那人冷笑道:
“是又怎么样?”
赵亦秋狂笑道:
“那我就非叫你试试我的厉害。”
那人冷笑道:
“我就不相信你有什么本领,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赵亦秋冷笑一声道:
“那你就先接我这一掌试试。”试字未毕,错步翻腕,右掌双指骈进,指取那人当
胸“巨阙”穴。
这一招快若流星,那人暗道:果然好俊身手。思忖间,赵亦秋双指已经点到,他不
敢贸然一接,勉强闪开一招。
赵亦秋在出手之际,似有所悟,思忖:“我又何必炫耀自己的武功?多找麻烦?”
顾盼间,那人已回身扑到。
赵亦秋心意已经打定,不以武功取胜,眼看那人双指点到他前胸时,他装似闪避不
及——
那人见赵亦秋无法闪招,以为赵亦秋的武功不过尔尔,心里一软,改点为划。
只听“嘶”的一声,赵亦秋的衣服已被划破了半尺来长的裂口。
那人见划破了赵亦秋衣服,看了赵亦秋一眼,思忖:“狂逞口舌,我若不手下留情,
看你还有命在否?”
他泛着歉疚的神情,向赵亦秋一揖道:
“小弟一时不慎,以至失手,尚祈兄台恕小弟唐突之罪。”
赵亦秋淡淡一笑道:
“兄台手下留情,小弟感激不浅。”
那人沉思片刻道:
“如兄台不弃,让小弟做个东道,到对面酒店畅饮一杯,以赎小弟失手之过,未悉
兄台肯不肯赏这个薄脸?”
赵亦秋听对方这么说,觉得也不好意思推辞,送点头道:
“既然兄台抬爱,小弟只好厚脸一扰了。”
那人哈哈笑道: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兄台何必客气?”
话落,两个哈哈一笑,直往酒店奔来。
真是不打不相识。
离保定城不远,有一个小镇——北河店。
这个镇不大,仅住几百户人家,赵亦秋与那人来到一家酒店门口,店小二忙招呼道:
“二位爷,请上边座。”
赵亦秋与那人也不答话,直上二楼,拣了一个靠窗口的座位坐下。
店小二打着笑脸问道:
“爷,不知要什么?”
那人道:
“来几样可口小菜和一瓶陈酒。”
店小二称是走了,很快就端上几样小菜和一瓶陈酒。
那人斟满了两杯酒,举杯道:
“小弟先敬兄台一杯,以赎前过。”
赵亦秋勉强打着笑容道:
“应由小弟先向兄台敬一杯,以谢手下留情之恩。”
两人哈哈一笑,各自干了一杯。
那人又斟满了两杯之后,开口问道:
“兄台大名,现在能否见告?”
赵亦秋道:
“小弟赵亦秋,兄台大名,是否也能见告?”
那人忙拱手道:
“小弟石岳,以后尚请赵兄多多指教。”
石岳似有所悟,又道:
“未悉赵兄府上何处?”
赵亦秋倏地剑眉一锁,黯然道:
“小弟无家可归。”
石岳道:
“赵兄既然无家可归,暂时先到小弟处一住如何?”
赵亦秋自下山以来,就没有一个人像石岳这样对待他,目前,他对自己以前的想法
有些怀疑,人有些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他悠然叹了一声,道:
“未悉石兄府上何处?”
石岳道:
“小弟家住中条山的梅山庄。”
赵亦秋心里微然一震,问道:
“令尊大概就是梅山庄主石乾元老前辈吧?”
石岳得意一笑道:
“正是,赵兄何以认识?”
赵亦秋的脸上,刹那间,泛起一阵寒霜,从鼻中轻轻地哼了一声,但,这声音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