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异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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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着的荒唐事,若不是头脑发昏,谁会看不出要命的可笑来?
吴月玲率先叫了起来:“师傅,你有没有搞错啊?!”
出乎她的意料,九原师太说:“我是错了,错得已没法儿改了。你们是我的弟子,也就跟着错一回吧。”
紫袍人忽道:“大仁大义呀。”
三个少女仿佛坠人了无底深渊,彻底绝望了。她们不得师傅有过更改已经定下的事的先例。师傅是从来不回头的。
三个少女不约而同地流下了眼泪,她们悲哀三个人同时嫁给一个人。这是可耻的。
遗憾的是,对光荣与可耻的评判,她们是少有发言权的她们的身分注定了要听任摆布。
美妇人似有不忍,插言道:“你们别哭了,你们也不是没有一点选择的机会,解救自己靠不得别人。”
三个少女一愣,目光都投向师傅,想获得她的首肯。
然而,她们看到的却是一副冷面孔,无动于衷,三个人又一次傻了眼。她们不知道师傅何时成了铁石心肠。但细想起来,她们也有理由相信这就是师傅。师傅的决心她们从来就没有撼动过,难道这仅仅是一种认真吗?
三少女心中的生气象雪峰一样坍塌了,人顿时灰暗下去,提不起精神了。
戈剑这时冷道:“你知道不知道她们是来救你的?你岂能这么对待要救你的人呢?”
“救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们付出这样的代价有什么不对吗?
这比死要好得多,我避免了他们之间的争杀。”九原师太的理由足够她不改主意了。
戈剑觉得她的理由确实挺奇,但别扭还是显而易见的,若这么着,那师傅的自私就无以复加了。难道这也属于长者的对吗?
他审视了九原师太片刻,淡然道:“看来你用不着救了,我们该救自己了。”
九原师太轻轻一笑:“何必要自救呢?这里不是很好吗?你也救不了自己,不如在这里做一个杀手。”
三少女料不到师傅已面目全非,几乎齐声道:“师傅,你别难为他,我们听您的……”。
九原师太乐哈哈地笑起来:“你们懂什么,我这是为他好,人往高处走吗。”
戈剑冷哼一声:“我要想离开这里你还拦不住我,这里不是阎王殿。”
紫袍人哈哈地大笑起来:“这里也不是客栈,来去亦非自由。
你连这间屋子也冲不出去。”
戈剑忽地想起牟道常与人打赌,笑道:“你敢打赌吗?”
紫袍人轻笑一声:“没有我不敢做的事,赌天赌地任你选吧。”
戈剑想了一下说:“我若冲出这间屋子,你必须让我们四人离去;若是出不了屋,我听你的吩咐,怎么样?”
紫袍人点了点头:“与年轻人打赌我从不还价,你可以施展了。”
戈剑冷然一笑,斜身就往外冲,身法快极。
紫袍人的手随之一摆,仿佛被什么扯了一下,轻灵地向戈剑抚去,恰到好处。
戈剑顿时被一股极大的温柔的内劲吸住,宛如陷入了旋涡。
他心头一惊,急提功力展起“禹步”向外旋转。
紫袍人微愕,双掌翻动,似欲搅起满天水波,把戈剑缠住。
戈剑弄不清被什么冲了一下,顿时找不到了自己的感觉,一团绝望的阴影闪电般刺向心底。
刹那间,他想起了剑,辉煌的“太阳剑”。
他身形一扭,长剑陡然出鞘。他一甩手,长剑划起一剑气,冷森森的,犹如细雨密布,剑尖儿一旋,仿佛剑气凝成了锥形直刺紫袍人。
他记得“旭日东升”就是这么使的,当初牟道教他划起的光气亦是这么多。在这样的困境里,若牟道来赌,他亦不知会赢否。
牟道并没闲着,他正在赌。
郑和等人欲除掉他,自然要有一番好杀。
牟道的长剑直指苍穹,剑尖顿时爆炸出一团耀眼的白色光气,明晃晃的剑旋然一摆,一片剑气霎时象水雾般降下好一招
“阳光普照”,剑气一缩,顿时变成七点银星射向四方好看且快不可思议。没有人能看出杀气。
郑和等人想象得出他的剑术,急忙齐心合力,几双掌连拍出,形成一个强劲的气涡,欲使剑气杀不出来。
然而牟道的剑招太快,他们还没有配合得当,已吃了亏。
“五煞”心存轻视,他们刚跳起,手臂已被剑气刺透。五个人疼得不住地怪笑。吃了亏还笑,足见其硬。
白三败政出去一刀,仅划破了牟道的衣角。手腕却流了血。
郑和与道衍无恙。
千手神猿的后腚吃了一剑,成了“红屁股”。
侯文通无事。
牟道看了一眼剑尖,轻笑道:“你们比它有见识,何必往上撞呢?”
“中煞”骂道:“你小子少吹,若不是我们轻看了你,挨刀中剑的该是你!”
牟道说:“你们还有机会,别先下结论。”
郑和铁青着脸,役有吱声。众人齐心合力竟然拿不下一个小子,他感到脸上热辣辣的。
道衍似乎察觉到合战亦不尽善尽美,便冷然道:“郑公公,我们用旋抖劲斗他。”
郑和知他心意,只好同意。两人能否斗得过牟道,他心中没底。
道衍与郑和又站到了一起,一前一后,仿佛推波助浪般向牟道拍了过去,一般巨大的柔劲袭向牟道,威力空前。
牟道顿觉如在激流中一样,抬剑有些困难。两人的柔劲宛若一个大气球,长剑举起,便被滑到一边去。
牟道两次长剑走偏,不由惊讶,他两人竟能心心相印,实则罕见。
他飞身向后退出几步,朗声道:“别斗了,你们困不住我的天下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我不想伤害你们,我要找的是海天龙。”
郑和哼了一声:“你与官府作对,终没有好下场的。”
牟道淡然一笑:“你们把悟因和尚弄哪去了?”
道衍说:“这个还轮不到你来问,你要逃走,现在是时候了。”
牟道不理劝告:“我想知道你们到底如何处置他。”
千手神猿火了:“你小子管得倒宽,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若不走,我们这就弄死他。
若是他死了,那和尚就够呛了,这可都是你害的。”
千手神猿忽地懂得策略了。他深知要摆平牟道很难,不如退而磨剑,叫骂是没用的。
他所不甘心的,是牟道年纪轻轻就超过了他,这让他脸上无光,若非自己笨蛋,何至于此?“千手”不如一剑,这不公平。
牟道愣了一下,悟因毕竟与自己有缘,见死不救怎么可以呢?
侯文通见牟道不走,斥道:“你小子到底对女人感兴趣还是对和尚感兴趣?”
牟道说:“女人与和尚有什么不同呢?”
道衍说:“你不要纠缠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绝不会伤害悟因的。我们抓住他是想去印证一段公案,完了就放他回少林。出家人不打诳语的。”
牟道心中一动,盯了郑和一眼:“听说官场上唯有你说了还算数,你替他做个保吧。”
郑和嘿嘿一阵冷笑:“悟因非你手中物,你还没资格这么说话。我们这回放过你已是天大的面子,若是你以为我们怕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牟道沉吟了一会儿:“你们要把他押到哪里去?”
“自然是去京城,面见皇上。”道衍说。
牟道扭头看了道衍一会儿:“老和尚,你的话有几分准头?”
道衍正色说:“我还没学会骗人,更不会欺骗你这样的小辈。
你不要逼我们对悟因下手。”
牟道思忖了片刻,觉得僵持下去实无益处,不如先去铁神教。戈剑的安危牵着他的心。
道行保证不杀悟因,他以为是可信的,否则悟因役有理由现在还活着。
他审视了道衍一会儿,警告说:“你的保证最好别作废,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道衍淡然一笑:“我在做一件天大的善事,你永远没法儿找我的麻烦的。我的所作所为,有一天你会称道的。”
牟道不知他要耍什么花招,轻叹了一声,飘然而去,犹如一片云。
郑和阴冷地笑了两声,暗打除掉牟道的主意。为自己,为朝廷,牟道都必须死掉。
郑和是一个会走向成功的人,他的打算,几乎没有落空的。
他要采取极端手段。
候文通恨道:“又便宜了这小子!”
“五煞”与“老猿”更是咬牙切齿。唯有白三败没有言语。
他十分佩服牟道。他没有看错,牟道果然是个好人物。这让他欣喜,又有失落。
郑和知道围攻牟道时他没用全力,也没有问他,只是叹道:
“你那一刀若再深下去一些,流血的就不光是我们了。”
白三败没有吱声,他不想做这方面的推测。
过了一会儿,郑和笑道,“我总会让他认识我的,杀掉一个小子并不是太难。”
侯文通喜道:“公公,你有了办法?”
郑和点了点头,脸上飞起新娘才有的娇羞。
外人也许会奇怪郑和这种特殊的表情,白三败却知道这是他心花怒放的标志。他很少这么高兴。白三败不由替牟道担起心来。
郑和若没有万全之策,是不会这么快活的。他忽几觉得有把刀正伸向牟道的脖子,那脖子并非太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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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独创绝技露锋芒
那一片风吹来,牟道上了高山。在他眼里,所有的风都是蔚蓝的线,丝丝缕缕,千断万连。他轻轻闭了一下眼睛,仿佛看到戈剑挥舞的长剑,闻到黄花岗醉人的花香。
百花团,白少年,迷住多少好汉。
牟道星行电疾,犹一道青烟奔向黄花岗。他的身法极轻,心里却挺重,沉沉的,凉凉的。他十分清楚,如果戈剑遇上了麻烦,自己无论如何都赶不到出事前了。他知道术心的剑术造诣,一般的高手绝对伤不了他。铁神教里的人物能否制得住他就难说了。”
张严馨的功力就深得出奇,他领教过的。
牟道一边奔,一边揣度,脑中充满剑光,仿佛戈剑就舞剑在他的眼前。
只要别碰上功力奇深的高手,戈剑不会有事。他的感觉很对,然而戈剑碰上的正是要命的高手。紫袍人正是神秘的铁神教教主张坤吟。张严馨是他的女儿,美妇人是他的妻子,人称“花心夫人”。
“花心”非指淫荡,实乃嫩生动人之意。若你盯着她的眼睛看下去,你能看到她的少女时代。
她耐得住近看,越看越美,越年轻。在她身上找不到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皱纹。
戈剑的剑芒刚要刺中张坤哈,变化突生,张坤吟双手旋转一抖,一股极强的内劲激流飞旋般冲向戈剑的剑端,戈剑的剑顿时走偏,剑芒立敛。
戈剑碰到了与牟道灯似的情况,道衍与郑和使的也是这样的手法。
用内劲冲搅对方的剑,这是很高明的打法。
戈剑使剑不灵,心中没了主意。他刚要转动念头,张坤吟晃身一旋,移形换位,身影乍然不见。
戈剑挥剑后扫,剑尖仅划了个残弧,“命门穴”突然一麻,他动不了了。
戈剑心一酸,差一点落下泪来。倒霉,自己怎么出道就被人擒呢?他弄不清牟道的运气怎么那么好。难道是……名不正,言不顺吗?
张坤吟冲他和气地一笑:“年轻人,好俊的身手。你的剑术得自何人?”
戈剑道:“这有什么要紧?”
张坤吟说:“这剑术颇不寻常,神奇得很呢。”
张坤吟哈哈大笑起来:“剑术在人用,若使得恰当,拿你并不容易。我所以胜了你,是因为我的功力深,这是你没法儿比的。”
戈剑低下了头,知道张坤吟说的是实话。他从没碰到过功力这么深厚的人,深得没道理。
他觉得三个师傅的功力加在一起也没有张坤吟的功力那么可怕,令人不敢与之相抗。
张坤吟在他身边走动了两趟,轻声问:“你打的赌还算不算?”
戈剑无法回避,对他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他果看了张坤吟一会儿,不快地说:“你别小看人,我的话自然算数。”
张坤吟轻轻一挥手,一股温柔之力在戈剑后背上向下一滚,穴道顿时开了,他恢复了自由。
张坤吟笑道:“你就在本教做一名杀手吧,随叫随到,我不会亏待你的。”
戈剑叹了一声,退到一旁去。
九原师太乐了:“妙极了!张教主,你不想见识一下这个少年人的剑术吗?”
张坤吟功参造化,却不是自满的人,于是笑道:“师太有些雅兴,那是再好不过了。”
他平静地看了戈剑一会儿,温和地说:“师太是剑学大师,你就把刚才所使的剑法练一遍吧,让她也好指点你一二。”
戈剑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张坤吟让他练“昆吾剑”,他是决计不干的,因为师“傅叮嘱过他,剑术是不可示之给外人看的。这他用不着惊慌。
牟道传他“太阳剑”却没有这一说,这让他为难了。
“他正犹豫不决,九原师太笑道:“张教主,你别住我脸上贴金,指点可不敢当,瞧着好看,想见识一下倒是真的。”
她没有谦虚,“太阳剑”给了她相当份量的震撼,她可不希望再碰上这样的剑术依然糊里糊涂。这剑可怕。
张坤吟笑道:“师太,再好的剑术也有毛病,白壁有暇,逃不过你的法眼的。”
九原师太乐得合不上嘴,身子轻颤起来。
张坤吟并没有过分地恭维她,九原师太在剑上的修为确实有过人之处,说她识货,那是不会错的。她的经验全在眼睛上了。
她是个大杂家,“峨嵋剑”已达登峰造极之境。
这也许还不足以让她雄视武林,但近日她修成了“鬼学三篇”上的奇学,情形就不同了,她觉得任何一柄剑在她手中都是活的,充满灵性。
一把剑若有了“生命”,那就可怕了。
她的剑术精湛极了,用不着怕什么人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也许是一个能说得通的理由。但戈剑的剑术几乎刺伤了她剑坛独尊的美梦,这使她很不舒服。她不能让一个疑问活在自己心里,她要看一个究竟,到底戈剑的剑术有什么好。
戈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