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手探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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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只能关照到这里,因为已经到了门前,那两个蒙古大汉对玉蘅还客气,躬身打开门帘。
玉蘅进去后,他们却将门帘放又下来,还粗鲁地将丁佐云一推!
丁佐云连退了几十步,咕咚一声坐在地下。
两个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丁佐云愤然起立道:“你们这是甚么意思,为甚么动手推人?”
一个大汉咧着嘴笑道:“王爷在里面,闲人不得擅入。”
丁佐云道:“是王爷要召见我。”
那大汉道:“我们可不知道,就算王爷召见,你也应该等在门外,等候王爷传令后,才可以进去。”
丁佐云道:“王爷要玉蘅夫人带来口谕,我又是由玉蘅夫人带来的。”
那大汉不怀好意她笑道:“任何人要见王爷,都需要经过我们转达,谁带来都没有用。”
丁佐云道:“很好,你们给我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新聘的左先生已经来了,被两个该死的奴才挡在门回进不去。”
两个大汉一听,变了颜色!一个冲了过来,恶狠狠地质问道:“混账东西,你刚才说甚么?”
丁佐云啪的一声,就是一个耳光,同时骂道:“大胆奴才,竟然敢侮辱斯文?该给你们一点教训。”
他猝然出手,得手就跳开了,所以这一掌是打的十分清脆。
那大汉铁塔似的身材挨这一下自然不在乎,可是被打得丢了面子,因此他虎吼一声,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扑了过来。
丁佐云一闪躲开了,却趁机在他的背后踢了一脚。
这一脚恰好踢在大汉的腿弯上,大汉的横练功夫了得,却练不到关节处,膝盖一屈,单腿跪了下去。
丁佐云身子纵了起来,一个飞燕投林,双脚又蹬在他的后脑上,把他朝前这一送,又跌了个狗吃屎,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
但接着虎吼一声,两道铁箍围上了他的腰,那是另一个大汉伸手抱住了他腰。
丁佐云并没有十分吃惊,他早已知道了,只不过他现在的身分是左云,不应该有那么好的警觉性,所以才听任对方抱住自己。
丁佐云自然也试图挣了挣,才发现这个莽汉的臂力还真惊人,光靠勇力是无法挣脱的。
好在丁佐云早已有了脱身之计,故而身子不住地扭动,等待机会而已。
对方的个子比他高出一个头,这下子拦腰抱起,使他的双脚离地尺许,好像更为无奈了。
另一个被他踢倒的大汉也起来了,见他被同伴制住,脸上立刻现出了拧笑,走他面前,厉声道:“王八蛋,你居然敢打老子?好了,这下要加倍领回去!”一拳捣过去。
因为丁佐云已经被抱住,他心中以为可以十拿九稳,再者可能也因为福王有过口谕,虽不禁止他们出手,却不准他们杀伤人命。
所以这一拳稍有分寸,打得并不太重,正因为不重,速度也就不会太快,给丁佐云一个从容应付的机会。
只不过他所表现的还是慌乱中的自然反应,将腰朝前一弯,由于那大汉抱他时并没有将他的双臂也约束在内,所以他的双手是活动的。
他弯腰闪开,那一拳就打在后面大汉的胸膛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这一拳并不重,但把那大汉打得一怔。
这大汉见击中了同伴,也怔了一怔!但接着两个人都像杀猪般地叫了起来,那是丁佐云使的毒手。
若他是“魔手探花”丁佐云,这种手法无论如何都不屑使用的,但他是“浪子”左云时,也只有使用这种下流手法才能解困脱身。
他弯下腰去,双手刚好一边一个,抓住了两个人胯下的肾囊。
不管这两个人的横练功夫多到家,这却是练不到的所在,而且也是全身最软弱,容易致命的要害。
丁佐云稍微用了点力,那两个人已经受不了,而且一痛连心,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抱住他的那个,已经松了手。
跟着屋中飞快地掠出一条人影喝道:“快松手!”
玉蘅也跟着出来喝道:“左云,王爷叫你停手了。”
丁佐云倒是遵言放开了手,可是两名大汉都已倒在地下,两眼翻白,动都不能动了。
大概是丁佐云的手太重,捏伤了他们的蛋黄。
一个中年锦服汉子上前检视了一下两名汉子,然后朝丁佐云沉声道:“我已经叫你松手了,你怎么还要下此毒手?”
丁佐云翻眼看着玉蘅,玉蘅道:“左云,这就是王爷。”说着对他微示眼色,表示嘉许。
丁佐云这才拱手作揖道:“学生左云参见王爷,请王爷恕学生放肆,学生奉命来拜谒王爷,是他们拦住了学生,而且也是他们先动的手。”
福王已经恢复了镇定,看住了丁佐云道:“那不怪你,我在里面听得很清楚,是他们对你太过无礼,可是你对他们也太狠毒了。”
丁佐云道:“王爷明鉴,不是学生狠毒,那个时候,学生身体受制,非此无以自救。”
福王微露笑意道:“你别谦虚,我看得出你那一招自救很漂亮,恐怕还是成竹在胸吧,因为你弯腰下去,立刻出手攻击,不像是临时起意。”
丁佐云心中微惊!这个福王明光还真厉害,倒是要小心应付才行。
于是丁佐云稍装出一丝惶色,道:“王爷法眼如电,学生被人抱住了,正准备用这个方法脱身,学生不断地挣扎,不是想脱身,只是要挣到一个利于弯腰的位置。”
只听福王“哦”了一声,丁佐云又道:“学生的本意,只是对付一个人,至于另外一个,是他自己刚好揍上来,适逢其会而已。”
福王点点头道:“这就是了,你这一招很有点意思,是哪一家的功夫?”
丁佐云道:“王爷,这是走江湖者自行研创的防身功夫,还有甚么家数?学生是跟娘子学的,至于她跟谁学的,则已难考了,江湖上的很多手法都是辗转相传,没有渊源的,且也不入流。”
福王有点不高兴地道:“我这两名卫士虽非一代名家,可是在京师各大府邸中也罕有对手,你居然用些不入流的功夫就把他们打得倒地不起了。”
“王爷明鉴,学生说的是真话,像学生施展的那一手,只有在那等情形下有用,也只有走江湖的女子,常有被人拦腰抱住调戏的机会,用得上那一手,这种手法岂堪入流……不过王爷也别太小看了这些招式,跑江湖的人,长年在外闯荡,各等人物都有机会碰上,他们钻研出的一些自救攻人的手法,又阴又毒,出人不意,也能叫人家阴沟里翻船!”
玉蘅笑道:“这话有道理,喜儿那个妮子也是因为太托大,叫他的浑家一脚踢在膝盖上,躺在屋里穷吼,人家只不过一个照面,所以,王爷,咱们以后倒是要把这些江湖招式研究一下,里面颇有一些精招呢。”
丁佐云忙道:“夫人,那可不值研究,江湖人所用的手法不足取,那都是临危拼命时,万不得已的自救之举,硬要套用这些,过于危险,自救不成反而白赔上一条命!”
玉蘅笑道:“我们需要的就是这些招式。”
丁佐云一怔道:“夫人……王府富贵显赫,王爷又是京师第一位大英雄,哪里还用得着去与人动手拚命?”
福王的脸上现出了微微一丝笑容,却又一现即隐,沉了脸下来,道:“左云,这两个人对你留难,固然是他们不对,但也是我要他们试试你的身手……”
丁佐云道:“这个学生实在难以相信,学生进入王府是担任西席,又不是做教拳师父,何需相试?学生想这是他们平时欺负人惯了……”
福王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平时喜欢欺负人?”
丁佐云道:“学生带了女人走南到北,也混了有几年了,像这种豪门爪牙的嘴脸也看多了,一望而知。”
福王哈哈大笑道:“看不出你还精于相人术,好,就算他们不对吧,你也制住他们了,我出来叫你松手,你还加了一把劲,将之重伤,又是甚么意思?”
玉蘅道:“王爷,左云虽然有一些特殊的手法,但是却没有经过真正的苦练,控制不住劲道,并非故意伤人。”
福王哈哈大笑,道:“玉蘅,你可太小看江湖人了,他们投在正统武学上下工夫,但是对控制下手分寸,对比一般人都要准,因为许多玩意儿,全仗一股巧劲儿,把力气用得恰到好处,左云在得手时还没有施太大的劲儿,等我叫他松手时,他才加了一把阴劲。”
丁佐云道:“王爷法眼高明,学生只好承认了,学生在放手之前,确是暗中加了把劲,否则他们不会伤得如此重!”
福王道:“你终于承认了,你说这是甚么意思?”
丁佐云道:“学生是为了日后安宁,今天已经得罪他们了,刚好有机会放倒他们,岂能放过?否则他们日后怀恨报复起来,学生可打不过他们。”
福王道:“胡说!有我在,岂能容他们如此胡闯?”
丁佐云道:“王爷,在您的心目中把他们看得太重了,所以他们才如此跋扈无状的,王爷若是真的有心制止他们,早在学生被制住时,就会出来喝止了。”
福王道:“你是说我故意容不得你,故意整你了?”
丁佐云道:“学生倒不敢如此看重自己,学生不过一介落拓穷儒,沦落到卖艺江湖,王爷若是看学生不顺眼,只要一个眼色,学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何需如此费事?”
福王一笑道:“不错,你倒是明白人,那你说下去,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丁佐云道:“只因为王爷太纵容他们,听见他们在外面为难学生也不加干涉,后来因为学生的言词强硬,得罪了他们,王爷更不便干涉了,总想叫学生受点罪,让他们消了气后,再行制止他们……”
玉蘅忙道:“王爷,您是这个意思吗?”
福王有点讪然,道:“这要怪左云的话太犀利,他们是蒙古国师金轮法王的门下弟子,在蒙古也是贵族,拨给我做侍卫是面子,怎么能叫他们奴才呢?我那时若出言干涉,日后对金轮法王也难以交代了。”
丁佐云道:“原来这两位的来头还不小?那学生就认为更该重重地得罪他们一下了,若是他们仅受轻伤,日后要找起学生麻烦来,恐怕王爷也压不住了。”
福王的脸色微微一变!这句话毕竟太伤他的尊严。
丁佐云善解人意,连忙道:“当然,王爷若真要压制他们,他们是不敢不听的,但王爷不会认真的,至少不会为了我这个没没无闻的小人物去开罪金轮法王。”
福王的脸色稍稍开朗了一点,笑笑道:“左云,玉蘅说你是个很精朗的人,现在看来果然不错……好了,现在那些题外话都不说了,这两个人伤得如何?”
丁佐云道:“他们可以躺上十天就行动,但是要跟人斗狠拚命,却是三五年以后的事了。”
福王道:“甚么?伤得有这么严重?”
丁佐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学生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下此重手。”
那两个汉子虽然躺在地上,但仍然能听得见谈话的,听说他们三五年内无法与人动手,不禁脸色惨变……
福王皱眉道:“左云,听说你的医术不错。”
丁佐云道:“这个学生却不敢吹嘘了,内科诊脉,学生只会个皮毛,倒是跌打损伤外科,靠着几味秘方,勉强还能治治。”
福王道:“这两个人你能不能治?”
丁佐云想了一下道:“能,只是学生不敢尽心,治好了他们,这不是给我自己找麻烦吗?”
福王道:“那你给他们治好,我敢保证他们不会再给你麻烦,而且会对你十分恭敬了,我用得着他们两个,因此他们可不能生病,左云,你说他们一个月内能否康复如初吗?”
丁佐云道:“学生立刻着手,半个月就能恢复,再拖上半个时辰,两个月都好不了,若是另外找大夫,三年五载,学生都不敢担保好得了。”
福王道:“这么说你倒是当世神医了?”
丁佐云道:“这倒不是,学生说的是医理,这种伤就怕拖,拖久病根愈深……学生自己下的手,自然知道病根何在,另外找个大夫,等他慢慢望闻问切,找出病根,时间耽误了,再高明的医术都无法着手回春了。”
福王笑道:“好,左云,你这个人很有意思,看来以后大可借重……你先替他们动手治一下,回头再来,我们好好地聊一下。”
丁佐云道:“王爷吩咐,学生敢不遵命。”
玉蘅大声召唤,楼下立刻来了几个下人,玉蘅吩咐了一些事,把二名蒙古力士抬了下去。
丁佐云也跟着下去,这次他却不像来时受人轻慢了,每个人都对他很客气恭敬,包括被他打伤的蒙古战士在内。
□□ □□ □□ □□丁佐云果然尽心尽力地治疗了那两个蒙古力士,折腾了两个时辰,才回到自己小偏院的屋子里。
南宫燕等不及地问道:“到哪儿去鬼混了这么大半天,那些姨奶奶都很美吧?”
咦?听这口气,完全像个吃醋的妻子!
这时屋子里已没有别人,他们也不必再伪装了,她的醋意实在没来由。
丁佐云本想开两句玩笑的,但一看到她脸上的神情,连忙把到口的话硬咽了下去,他知道,这时候任何玩笑,南宫燕都受不了的,只好苦笑一声,道:“这都是你的好抬举,先把那个喜儿给踢伤,害我给她推拿了半天。”
南宫燕道:“这不是正好可以给你们亲近亲近呀?”口气还是酸溜溜的。
丁佐云只有苦笑一声:“可是后来的遭遇就苦了,还亏了从你那儿学来的绝招,今儿差点就把命博在里面。”
南宫燕道一惊道:“是怎么回事?”
丁佐云耳中已听到一点细微的声息,知道又落在人家的监视中了,一面打手势暗示,一面把刚才的情形,绘声绘影地说了一遍,又道:“娘子,说来惭愧,我这堂堂秀才会元,满肚子学问,结果还是靠着从你那儿学来的两手绝活儿,才获得王爷的重视。”
南宫燕也会意,眼角瞄向屋脊上,口中却道:“左云,你给那两个家伙治了没有呢?”
丁佐云道:“那还能不治?王爷说他们的后台很硬,不宜开罪,而且这两个人对王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