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手探花-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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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吭”了一声,宋启忍着痛,还是不出声。
丁佐云道:“我再问一遍,如你再装哑吧,我就来点新的。”他吸了口气,道:“大概是你不愿背上杀自己人的责任,才推在我的头上对不?”
宋启默然……
丁佐云忽然舒指疾点!这一下正是“分筋错骨”手法。
宋启突然满地翻滚哀号……
“分筋错骨”手法各家或稍有不同,但剧烈的痛苦并无二致,普通人下颚或其他关节脱臼,已痛苦万分,这“分筋错骨”要比那个痛苦千万倍有余。
林祖荫不知道这是甚么手法?他却知道若非极端的痛苦,宋启是可以忍住不叫的,林祖荫相信,赵平必是宋启杀的,如果是丁佐云杀的,丁佐云大可不必非要他承认不可。
宋启终于哀声求饶,道:“丁少侠……请……高抬贵手……是我杀的。”
丁佐云道:“是你吗?会不会是屈打成招?”
宋启道:“不……不,真的是我杀的……因为赵平是老弟兄,我不便承认杀自己的弟兄,但他背叛了林大人。”
丁佐云道:“那算不了背叛,那只是一种觉醒而明哲保身,因他并未一开始就投降的。”
宋启道:“是……是的……丁少侠……我承认错了,我愿向林大人请罪……请解了我的穴道吧……”
丁佐云踢了他两脚,宋启逐渐平静下来,他的衣衫几乎被汗水湿透,睑色青白。
丁佐云道:“林大人,你都看到了吧?人不是我杀的,赵平说你送他十两金子订金,要他去杀我,对不?”
林祖荫慌了手脚,道:“丁少侠,本官知道错……错……那是他猛拍胸膛,说是有十成十的把握,本官一时糊涂……”
丁佐云道:“林大人,你可曾先付他十两金子?”
林祖荫道:“是……是的。”
丁佐云伸手自宋启衣袋内取出一锭金子,放在林祖荫的桌上,道:“请看清楚,是不是这锭?”
林祖荫看一眼就认了出来,又不能否认,道:“正是。”
丁佐云道:“这就行了,在下今夜来此,主要是揭穿他的谎言,是我杀的,我不会推掉,不是我杀的,我何必默认?”
他将金子掷还给林祖荫,道:“我顺便还讲一句话,林大人,如果你再来这手,你该知道后果,我走了。”只见他身形一晃,出屋就不见了。
屋中有一阵可怕的沉默……如果地上有洞,宋启一定会钻进去,羞愧道:“大人,小人无状……”
林祖荫叹道:“这也不能怪你。”
宋启道:“卑职只是以为赵平背叛了您,才下手的。”
林祖荫道:“怎么个背叛法?”
宋启现在也不敢再扯得太远,道:“他被丁佐云制服求饶,要不告而别,返回东北老家去。”
林祖荫心想,你比他又能好多少?口中却应道:“也不能怪他,他事先拍过胸膛,他可以撂倒丁佐云的。”
宋启以为林祖荫也差不多,在丁佐云面前也变成了软骨动物,两人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只是呕气,恨声道:“这小子太过分了……”
□□ □□ □□ □□第二天,丁佐云带了一些食物到刑部大牢去探监,却被门口狱卒拦驾,好话说尽,甚至塞银子贿赂都没有用,至少要府丞林祖荫下条子才行。
丁佐云不敢在这里闹事,反而塞上二十两银子,拜托他们善待燕羽。
他怕老父有失,立刻去找林祖荫。
管事的却说林祖荫到东北出差去了,这当然可能是推托之词,不过是不愿相现,又怕得罪他而已。
丁佐云把此事告诉了关洪、乔玲、小白菜等人,他们都十分忿慨,决定在林宅附近监视,一旦发现林祖荫未离京,立刻通知丁佐云。
巧得很,林祖荫于这天晚饭时乘马车外出,迳奔一座气派豪华、金璧辉煌的府第赴宴,乔玲虽未看到车内是否林祖荫,猜想也必是他。
马车驰入豪宅侧门,乔玲进入一探,发现果然正是林祖荫。
乔玲立刻回报,丁佐云毫不犹豫,马上赶来,向车夫一打听,竟然是六皇子府第!
早已听说内务府大臣宗政桓看好六皇子的政治前途,正在拚命要抓他大腿,拍着马屁,林祖荫出入他的府第,当然是最自然不过。
他不再犹豫,独自潜入。
□□ □□ □□ □□六皇子府自然是声势显赫,宅大院深,饶他丁佐云武功及轻功都是顶尖的,进入不久就被护卫发现了,一呼百应,十余人先行包抄。
丁佐云隐隐觉得他进入此地十分小心,却能立即被发现,显然林祖荫有诱他入陷的企图。
这十来个二等护卫还好应付,不久便摆脱,潜入另一幽静的院落,看来此院中似乎没有人?
哪知他向厢房中探头,嘿,一个皓首白发的老人也向外探头,两人的面孔只相距不到一尺,各自一惊!
白发老人道:“小子可是魔手探花丁佐云?”
丁佐云不由震惊,道:“正是,不敢请教前辈是……”
白发老人道:“老夫车卓。”
丁佐云自然听说过,人称“鸦魔”的正是他,据说他本是隐在云贵怒江一带,养了一群乌鸦,这些乌鸦受了特种训练,能闻声听主人指挥,主人与人动手,乌鸦会听口哨命令,以鸦阵上下四方攻击敌人,要是小观这些乌鸦,那就要吃大亏了。
只不知这心狠手辣的黑道魔头,怎么竟被六皇子网罗?在北京城内,他是否带来了鸦阵?
丁佐云只好一拱手,道:“原来是车前辈。”
车卓道:“小子,你来干甚么?”
丁佐云道:“人说除了皇宫大内,约数这座府第最气派了,所以情不自禁地想进来看看。”
车卓道:“我看你是胡说八道。”
丁佐云道:“前辈以为晚辈来干甚么?”
车卓道:“说得重些,你是来行刺,说得轻些,八成是想来做无本生意,顺手牵羊甚么的。”
丁佐云道:“前辈不以为话出口之前应斟酌一番?”
车卓道:“老夫难道说错了?你又不是小孩子,六皇子的府第也可以随便闯入!你有几个脑袋瓜子?”
丁佐云道:“前辈是这儿的护卫?”
车卓道:“不是,做客。”
丁佐云道:“既然是做客,最好少管闲事。”
车卓神色一变,道:“小子,你敢如此对老夫说话?”
丁佐云道:“不这么说,怎么说?”
车卓道:“老夫要教训你,再把你留下来。”
此刻已有人闻声赶来,但因车卓身分超然,不敢到门口来观看,站得远远地看热闹。
他们久闻魔手探花之名,为后起之秀中顶尖人物,但“鸦魔”车卓已于二十年前就成了名,这二人卯上,那才有看头哩。
丁佐云自知暂时无法脱身,就必须有所打算,也把脸色板起来,道:“前辈要教训我?”
车卓道:“不错。”
丁佐云道:“前辈一定要插手,我不接受又不成,接了又怕得罪您。”
车卓道:“得罪我?你以为你能占到我的便宜?”
丁佐云道:“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是不怕一万,只怕万!……”
车卓道:“万一甚么?”
丁佐云道:“万一前辈承让一招半式……”
车卓道:“呸,你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气旺,也不怕问了舌头。”
丁佐云道:“前辈,有所谓世事如棋,是很难说的,万一晚辈侥幸,占了一点点的上风……”
车卓洪声道:“果真如此,不但不究既往,就算你是走错了路,误闯王府,老夫还负责把你送出大门外。”
丁佐云道:“好,前辈果然名不虚传。”
他向院中一干看热闹的护院及小厮们抱拳道:“刚才和车前辈一席谈话,谅各位已经听到,就请各位做个现成的见证人吧。”
二人来到院中,已有人燃上了五、六盏大宫灯,高高挑起来。
车卓道:“小子,你想怎么个打法!赤手相搏还是用兵刀,一切由你。”
丁佐云道:“晚辈在前辈面前怎好当真?反正十之七八非输不可,就在拳脚上试试看吧。”
车卓道:“十之七八?哼,你小子就会往脸上贴金。”
丁佐云苦笑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哪一个人不想出人头地,往往也有点运气在内。”
车卓道:“你是说凭运气就能和老夫打个平手?”
丁佐云道:“如果平手,前辈是否也照刚才之规定行事?”
车卓道:“就照办又有何妨?你小子真能和老夫打成平手?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丁佐云看看四周,人是愈来愈多,如果老贼厚颜反悔,说了不算,今夜插翅也飞不出去,只好硬看头皮道:“前辈,晚辈冒犯了。”
车卓哼了一声,不屑回答。
“童子拜佛”算是礼数到了,接着车卓就反攻一招“大鹏展翅”。
这是攻击的狠着,丁佐云闪过,车卓连攻五招。
看的人当然都为丁佐云捏把冷汗,因为他显得有点吃力。
而这些看热闹的虽是王府中人,但一般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况丁佐云的人品相貌,也予人好感。
车卓果然名不虚传,内力雄浑,招术精纯,但因自负,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又不便表现太狠。
而丁佐云也会装,故意在某些动作上表现拖泥带水……
这样车卓自会产生错觉,以为就是这样,丁佐云也支持不了五十招,尽管如此,旁观者仍很佩服他。
但五十招过去,七十招也快到了。
丁佐云还是拖泥带水地应付着,有时堪堪中掌,使旁观者惊呼,却又能在危急时化险为夷。
快到九十招时,丁佐云有点喘了。
车卓心中笃定,手上加劲,决定不使他熬过一百招,就在第九十七招时,丁佐云一招用老,变招似已不及。
这种情况,并非任何人都是变招不及,而是丁佐云在力尽时变招不及,若换更高的人物也许能变。
老魔伸手就抓!
哪知在这瞬间显示他这一招并未用老,未用老的招式自然有余力继续攻击,所以车卓这一抓还没到,膝弯处被踹了一脚。
由于事出意外,老魔的左腿弯了一届,差点单膝跪地,打了个踉跄,向左颠出一步,勉强站住。
即使是庸手也能看出老魔失招,而丁佐云站在一边,故意大声喘气。
当然,事实上虽然做此陷阱,赢来也是不易。
老魔做梦也未想到会有这等后果,他自是不服,红着老脸,道:“小患子,你使诈。”
丁佐云道:“前辈,您……您说甚么?”
车卓道:“小子,你只要能再接老夫十招,老夫就没有话说。”
虽然旁观者也看得出他有点托大,但失招是实,如果说了算数,就该立刻认输才对,那样人家反而会同情他,认为他是“非战之罪”。
丁佐云喘着道:“前辈再动手之下,不要说十招,就是五招我也接不下来,这样吧,就算平手……”
车卓道:“小子,你外表忠厚,内心狡诈,你非接老夫十招不可,出手!”
叫对方出手,他却先出了手,丁佐云还是要装,只不过这一次老魔含怒出手,威力徒增,丁佐云只要装一点就很像。
又到了第九招时,老魔成心想给他个厉害的,以便扳回颜面,所以用了一招“上下交征”!
这虽是常用招式,由这老魔施出,却非同小可。
而丁佐云也较上了劲,非破不可,不破而闪开,另行抢攻,就可能超过十招,他恨他输了不算,也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丁佐云猛然翻腕,左手一托对方右腕,右手直截过去,对方的左手一击空,“夺”地一声,戳在老魔的“腹结”穴附近。
老魔“蹬蹬蹬”连退三大步。
显然这一戳未能正中穴道,却也十分痛苦,一手抚着伤处,气得须发皆张,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但是老魔也知道,就算不施诈,他仍会失招,只是能拖延一些而已,此刻身心皆痛,难以形容。
这时丁佐云抱拳道:“老前辈一时大意,失招承让,也算不了甚么,晚辈就此告辞了。”
兜头一揖,就要越过旁观者的包围圈,掠上屋面。
忽闻正屋屋中传来洪钟之声,道:“小友慢走……”
丁佐云暗吃一惊,只要一听这句话,就知道此人比车卓又不知高出多少,当然,如此一来,他就不能走了。
王府中本就是藏龙卧虎之地,就算装糊涂未听到,他走也走不了。
丁佐云抱拳道:“屋中是哪位前辈?”
只见车卓阴阴一笑,退回厢房之中,分明是幸灾乐祸的笑。
丁佐云不敢大意,道:“车大侠,咱们有言在先,在下有事,实在不便耽搁了。”
“慢着!”
此刻正屋门外石阶上已站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红衣喇嘛,不用问,丁佐云刚才和“鸦魔”车卓过招,这大喇嘛必然都看到了。
既然看到而敢出头,自然有十成把握了。
丁佐云抱拳道:“敢问大师的名讳?”
只闻围观中一位四十多岁,白面微须,看服饰必是一等护卫的人,排众而出,站到喇嘛身边,肃容道:“这位就是大内供奉,嘉耶大师。”
丁佐云心头一沉,喇嘛在朝任大内供奉,名字有个“嘉”字,定是嘉和、嘉音一辈,这下子可遇上高手了。
此刻却已退缩不得,只得抱拳道:“久闻大师盛名,能在此一睹仙颜,真是三生有幸,不知大师有何吩咐?”
嘉耶洪声道:“看小友刚才和车大侠过招,虽用了点心机,也颇有可观,本喇嘛在大内供职,本就是个闲差,久不活动,手脚都僵硬了。”
丁佐云道:“大师何等身分,晚辈斗胆也不敢……”
嘉耶大袖一挥道:“不妨,你只要能接下我三十招而不败,本喇嘛派人送你出府,无人敢阻。”
丁佐云不是狂妄之辈,但事已逼到头上来,再说也没有用,但面对这等超级高手,还是要尽量谦虚才是,他道:“大师手下留情。”
嘉耶道:“好,好,本师很佩服你这份豪情。”
丁佐云道:“大师请别误会,实在是逼不得已。”
嘉耶道:“小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