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手探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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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也因为南宫燕打扮得妖艳,也有点想吃豆腐的心,先使使威风给他们两人瞧瞧呢。
等到南宫燕话出如刀,而且还摆出一副闹事的架子来,那个汉子就知道遇上了个棘手货。
在京师开镖局,不怕登门耍狠的,就怕这等使赖的,他们可以吵个没完,京师重地,伤人既不行,杀人更不行。
南宫燕这一搭腔,那汉子就神气不起来了,连忙笑道:“小娘子,你别误会,是咱们镖局里一会儿有贵宾要降临,所以不让闲杂人在这儿逗留。”
南宫燕冷笑道:“贵宾,有多贵?一斤卖多少?”
这是存心生事了。
另一个汉子瞧着情形不对?若是这时候在门口吵起来,倒是实在不妙了。
他连忙上前陪笑道:“小娘子,对不起,我这同伴不会说话,你多包涵一点……不过咱们这儿的确是有贵客要来,你们二位不管是找人也好,问事也好,都请稍候一会儿,这会儿局里没人招呼你们。”
南宫燕哼了一声,道:“都要像你这么说话不就结了吗?哪有开口就叫人滚开的,这是人开口说的话么?”
人家已经出来打圆场了,她硬是不买帐,而且还故意大声叫了起来。
这时丁佐云假意上前道:“娘子,算了吧,看样子人家是有急事,咱们就回头再来也不迟。”
南宫燕沉下脸道:“不行,我非得争回这口气来,叫那个王八蛋在地上滚一滚给我瞧瞧!”
那个汉子因为一时口不择言,惹出了麻烦,心中正在着急,因为很快就有重要的官人登门,偏偏在这时候生事,回头总镖头怪罪下来,可就吃不消了。
再一听南宫燕干脆骂开了,倒是有了借口,沉声道:“臭婆娘,你居然开口骂人?你是存心来找麻烦的,老赵,抓起来再说。”
他知道吵起来没完没了,不知道要如何才得终结?不如把他们先抓起来,架到一边儿去,回头再说。
所以他口中说着话,手也就开始动了,一把抓向南宫燕的领口,想揪住衣服,拖了就走的。
但是他却忘了对方是个年轻的女人,领回下,就是鼓蓬蓬的胸部,他这一手伸出,让人以为是存心轻薄了。
南宫燕本来就一肚子气,自然就更无法原谅这种行为了,她一缩身子,让过了那一抓,跟着底下撩出了一腿,踢在对方的膝盖上!
包铁的弓鞋碰在坚硬的骨头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那汉子就在一声痛叫之后,双手抱着膝盖,痛得满地乱滚了!
连声的惨叫,惊动了镖局里面的人,陆续有七、八个汉子奔了出来,纷纷察问发生了甚么事?
那个叫老赵的汉子道:“这两口子是存心来找麻烦的,一上来那个母的就把钱四给打了。”
话还没说完睑上又“啪啪”两声,狠狠地挨了两耳光。
那是南宫燕再度出手,她跳着脚骂道:“王八羔子,你这是张着眼睛说瞎话,甚么叫公的母的?你姊你妈你奶奶才是母的。”
南宫燕一面叫一面跳,十足的一副泼辣相,倒是把那些后来奔出来的汉子全给吓住了。
因为照她这副行藏,自然不可能是甚么有头有睑的再色,这等人避之唯恐不及,谁也不想去惹上身。
所以一大堆的汉子,居然没有人再去找她动手。
未后又出来了一个五十上下的中年汉子,身材瘦削,两眼炯炯如电,神态不严自威。
老赵被掴了两个耳光,跳着脚要去找南宫燕拚命,但是被人拉住了。
正在不依之际,看见了那个中年人,他的气焰立刻消了下来,畏怯怯地道:“总镖头,您老来了……”
原来这中年人就是京师首屈一指的江湖人物,威远镖局总镖头“开碑手”王敬业,他沉声道:“发生了甚么事?说!”
老赵反而结结巴巴,说不上来了。
这时丁佐云上前抱了抱拳道:“这位敢情王老爷子当面?事情是这样子的,在下带了内人来到贵局,是专程拜见老爷子的。”
老赵叫道:“他们可没说,他们一来就生事。”
南宫燕叫道:“甚么?我们一来就生事,你这王八蛋说话可要凭着良心,老娘还没有开口说话,刚刚到这里时,你们就叫我滚开!妈的,这是你们镖局里的风水,就这么对人的吗?”
当着王敬业的面前,南宫燕也是荤的素的全来了,这可把那个老赵吓得不敢再开口说话。
王敬业多少也明白了一点内情,知道自己这些个手下,平时跋扈已惯,经常会惹一些麻烦,因此脸色一沉,道:“别说了,准是你们又先得罪人,对不对?”
老赵嗫嚅着,道:“一开始固然是钱四不对,可是我立即就赔过不是了,而且还告诉他们说有贵宾即将来到……”
王敬业脸色再沉:“混帐东西,我只要你们站在门口招呼一下,等方提督来了通报一声,可没告诉你们说是甚么贵宾?咱们开镖局,凭本事卖力气赚钱吃饭,上门的朋友都是贵宾,怎可以凭势利来分别?
你们活该受教训!”
然后又对丁佐云和南宫燕拱了拱手道:“对不起,王某律下不严,多有得罪,王某谨向二位道歉!”
王敬业的态度十分谦虚,倒是大出人意料之外,那个挨了一腿的钱四抱着膝盖,跳了过来苦着脸道:“总镖头,我这条腿残废了,你可得替我做主……”
王敬业瞪了他一眼,然后伸手轻捏一下钱四受伤的地方。
钱四又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王敬业皱了皱眉头,朝看南宫燕道:“这位小娘子,他出言无状,你教训他是应该的,但是出此重招,将他打成了残废,是否太过份了?”
南宫燕道:“王老爷子,你听来还像个明理的人,就不该说这句话,您该先问问他做了些甚么?”
王敬业移目向钱四,他又不敢开口了。
王敬业再度转向老赵,他却不敢不开口,只有一五一十地说了。
这次却老实多了,完全是照事实叙述。
但是南宫燕却道:“他要抓人,却是当胸一把抓过来,别说你们只是开镖局,没有权利乱抓人,就是衙门里的差人,对一个妇女也不能这么抓人法的,我只不过废了他一条腿,就算我杀了他也不过份!”
王敬业的目光顿时更形峻厉,逼向钱四道:“钱四,你说,事情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的?”
钱四低声道:“总镖头,小的是因为她在门口吵得太凶,只想把她架到一边去,可不是存心轻薄。”
王敬业忽地一掌切下去,砍在钱四的另一条腿上,骨折声清晰可闻,而且那条腿也立刻也变了形。
谁也看得出,那条腿也残废了,钱四顿时痛昏过去。
王敬业吩咐道:“把他送到大夫那儿去,养好伤后,给他五百两银子,雇辆车子打发他回家去。”
四下一片寂然,那个老赵鼓起勇气道:“总镖头,小的可以证明,钱四只是情急之下出手,并不是存心轻薄……再说他也是为了镖局做事,他被人打伤了,怪他学艺不精,您不出头没话说,可是您补上这一掌,却叫人无法心服!”
王敬业沉声道:“你责问的好,我可以答覆你,钱四若是没练过,我可以原谅他,但他却是我亲自教过拳,也算得上是我的门下。”
老赵道:“这倒不敢,我们都跟总镖头练过拳,却没敢自抬身价,说是总镖头的门下弟子。”
王敬业的脸色一沉,道:“老赵,你们承不承认没关系,反正我教你们没藏私,对每一个人都是尽我所能的教了,只是没有督促你们,由着你们自己发展而已,你们自己不肯下工夫来苦练,那可怨不了我,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坚持,那就是练武的规戒,动手时对方若是妇女,有些部位是禁止攻击的!这话我说过不止一遍了吧?”
老赵低头不响。
王敬业又凛然地道:“我言之再三,你们仍然没记住,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在提出规戒时,必然加一句:‘你们若是犯了戒,被我知道了,一定会严惩不怠’,这话你们都不当一回事,我却不能忘,必须执行,现在你对我处分钱四的事,还有甚么话可说呢?”
老赵低头道:“没有了,小的糊涂!”
王敬业一叹道:“那就好,你们不认为是我的门人,我却始终把你们看成门人子弟,你们任何行为,我都有责任的,算了,这番苦心你们一时不会明白的。”
他的神情略有落寞之意,转向南宫燕一拱手道:“小娘子,王某再次为手下人的失态致歉,而且王某也施过惩诫了,请小娘子宽容。”
南宫燕还了他一个弯腰道:“王老爷子这么说,奴家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您这局子门口的人,以后的态度最好是收敛点,别说身在江湖了,就算是做生意买卖,也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呀。”
她居然还在教训,而王敬业也有那么好的脾气,肃容地听着,拱拱手道:“是,是,多谢小娘子教训,王某一定要他们注意……二位说是来找王某的?”
南宫燕道:“是的,不过不是我们要来,是一位叫玉蘅的……”
王敬业笑了起来,道:“原来是舍侄女说的二位,她已着人通知过王某了,王某只道二位会晚一点再来的……请,请,到里面说话。”
他很客气的把人邀了进去,使得他身边的人又瞪大了眼睛。
有人已经认出这两口子就是在福王府侧广场上卖艺的那对夫妇,那就更令人感到奇怪了?
一对普通跑江湖、耍把戏的夫妇,总镖头对他们实在客气地过了份,因为他们的总镖头常有一些奇怪的行径,不过他们也只是把怀疑放在心里而已。
第三回
王敬业把人请到里面,那儿的气氛很严肃,有不少的人在忙着,像是要迎接甚么要人似的?
但王敬业仍是把他们请到一边的花厅坐下。
花厅虽然小的多,里面的陈设却更漂亮豪华,显然是专为接待一些特别的客人用的,王敬业把他们当做特别的客人了。
他们坐定后,有穿着漂亮的小厮送上了茶,出门随后又放下了门帘,遮断了外面的喧吵。
王敬业这才客气地道:“王某失礼,还没请教二位的尊姓大名?”
丁佐云拱手道:“在下左云,宛平县大王村人士,这个是我女人,她叫‘小燕儿’……”
王敬业道:“哦……原来是左老弟,不知道尊师是哪位高人?”
丁佐云一笑道:“王老爷子,你要问我师承门户,那可惭愧了,在下从小虽然喜欢玩枪弄棒,那也只是胡乱自己要着玩,虽然也经人指点过几手儿,但也都是些不入流的江湖武师,提不出个名姓来。”
王敬业笑了一笑道:“老弟客气了,看夫人几手高招,着实高明,敝局的上上下下都跟敝人学过三五年,就以刚才那老赵、钱四二人,也能得顶得七、八个大汉子联手,却在尊夫人手下只有一招而已。”
丁佐云笑道:“我这浑家,从小就跟着班子跑马卖艺,她的功夫是比我扎实一点,但也没有受过甚么正式传授,东学一招的,西学一点儿……我说出了实情,倒要叫王老爷子取笑了。”
南宫燕不等询问,立刻道:“王老爷子,我是从小练的,教我的师父虽不出名,但都很认真,因为我们跑江湖的,很容易受人欺负,必须会几手自卫的功夫。”
王敬业笑道:“照娘子所能来看,当不只几手儿吧?”
南宫燕笑道:“我会的多呢,绳上玩飞刀、腿上耍毽子,不过那都是混饭吃的把式,真正用来打架的,就是那几手了……教我的那位师父说这几手用来应付一般江湖混混儿足够了,真正高明的成名人物,不会跟我们一般计较,也没碰上的机会。”
王敬业见她的口风很紧,倒也不再深究了,喝了两口茶,又问道:“含侄女要二位找王某,有何见教?”
丁佐云道:“是这样的,王府中那位玉蘅,原先是要雇用我一个人,我这个女人也一定要跟着,她没法子,才说王府中雇用女人麻烦些,一定要有扎实可靠的铺保,她叫我们来找王老爷子,说有你做保才行。”
王敬业“哦”了一声,重新打量了丁佐云他们一番,然后他才笑嘻嘻地道:“那当然没有问题,别说是有我侄女的托付了,就看江湖道义上,王某也该尽个责任的。”
他就这么一口答应了,又寒喧了一阵,问明了他们在哪家客栈歇脚,更约好了第二天让车子来接他们一起上福王府去,然后才客气地亲自送他们出门告别。
□□ □□ □□ □□丁佐云和南宫燕走出没多远,忽然有几匹急马泼剌剌地冲了过来,老远就有人喊道:“让路,让路,提督正堂方大人驾到!”
马队后面二十来丈处则是一辆绿呢围子的大马车,车后又是跟随着五、六个骑马跨刀的官人。
一眨眼就过去了,而且马车都是往威远镖局那边去的,看来提督大人的确是要去拜会王敬业。
南宫燕因为被溅了一头的泥沙,心中很不高兴,沉下了睑道:“这个混帐东西,简直该杀,一个九门提督有甚么了不起?竟然这么个嚣张法!”
丁佐云道:“九门提督官不过四品,却执掌京畿的执法与治安,是皇帝面前最红的官儿之一,神气一点是应该的,我们布衣百姓,让道儿也是应该的。”
南宫燕道:“奇怪的是这位正堂方大人,真是去拜会王敬业的,真叫人有点猜不透了?”
丁佐云笑道:“王敬业虽然是个镖头,但是他的镖局大,业务范围广,来往的对象比提督正堂大得多的官儿也颇有人在,再说他的侄女儿是福王府的姨奶奶,提督府跟福王府又差着好大一截了,所以提督正堂去拜会王总镖头,也是件平常的事。”
南宫燕道:“甚么事到了你的嘴里都变得平常了,你还有甚么新奇的事儿没有?”
丁佐云笑道:“有,王敬业今天对咱们的态度才叫新鲜,威远是京师首屈一指的大镖局,王敬业是北六省最有名的江湖人,他的门下镖伙也等于是他的门人,今天叫你给打了。”
南宫燕道:“那有甚么了不起?那家伙稀松平常,我打他根本就没费一点手脚呢,这也没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