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手探花-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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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中,玉蘅顾不得大伤元气,咬破舌尖,也喷出一蓬血雨,洒在那片血雾中!轰然一声大响,天摇地动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丁佐云喘了口气……
玉蘅忙问道:“你有甚么感觉,有没有沾到血迹?”
他摇摇头,突见一道寒光,去若疾风,原来是那个与南宫燕交手的玄衣女子乘机逃走了。
丁佐云道:“怎么放她走了?”
南宫燕道:“我觉得这女子剑招虽狠,却无戾气,可见她平时很少杀人。”
玉蘅亦道:“是的,我这位三姊姓聂名小玲,为人较正派,是个孤儿,从小由师父养大,受恩深重,不忍叛离,相信她对白莲教的恶行也是反对的。”
丁佐云道:“是么?”
玉蘅道:“我们十个姊妹都是以观音为号,只有她一个不肯,自号‘玄衣龙女’,大概也是间接表示不耻与我们为伍。”
说着一同往内院后进赶过去,道:“快去支援乔玲她们。”
□□ □□ □□ □□三人冲入内院,赫然见到地上一具尸体,是一名全身赤裸的男子,却披了一件华丽道袍的老道。
玉蘅一见,恨恨又是踢了两脚,骂道:“这老牛鼻子自号‘风月山人’,最不是东西,专门教授甚么玉房妙诀的?小妹的童贞就是毁在此贼手中,他有一套邪术,能令女孩子不克自恃,任其摆布,最是可杀。”
耳边传来一阵笑语道:“那也不尽然,要看各人自己的禀持如何,他一共对我施了六种邪术,想要引我入谷,结果我却给他一剑穿胸。”那是乔玲的声音,她仗剑由一个房门里出来。
玉蘅低头道:“大妹子,你是胸怀杀机而来,因此我不敢说,若是你为学道而来,先服下了他的迷神的药物,再经他邪术的挑逗,加上四周的情景,血肉之躯,毕竟是难以把持的。”
丁佐云觉得这个话题没有讨论的必要,忙问道:“小白菜和关洪呢?他们上哪儿去了?”
小白菜从里面走了出来,满面涨红,道:“你到地下室去看看。”
丁佐云道:“地下室中有甚么?”
玉蘅道:“那个被杀的老道是‘同乐宫主’,专门传授男女弟子合欢大道的,他那地下秘室是‘同乐宫’的总坛,内中情景淫秽不堪入目。”
丁佐云仗剑冲入地下室,只见关洪手挺长剑,站在一群白羊间发怔。
所谓白羊,完全是一群十六、七岁的俊美男女少年,个个都长得唇红齿白,面目姣好,但身上却一丝不挂。
那些少男们虽是发育未久,但一个个都颇为雄壮,显见得都是久经人道。
那些少女们跪在地上,哀声乞命,但她们见了有人来,也没有甚么遮掩羞涩之态,好像已经没甚么廉耻之心!再看她们细腰丰臀,乳晕已呈紫色,也分明是久经风月了。
丁佐云只有在心中暗叹妖孽而已,然后他向乔老道:“老伯,您二位是怎么了?”
乔老头儿叹道:“看这一批妖孽,留在世上确是祸害,但是我却实在下不了手杀他们,不知如何是好了?”
丁佐云也同样下不了手,因为他看见这些少年男女伏地乞命之状,显得又可怜又可恨。
玉蘅随后进来,道:“这些都是尚未出师的弟子,年纪还小,但积习已久,虽然还没机会做恶,但恶根已种,处置起来倒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说杀了他们嘛,他们当初也是身不由己,而且也没犯下死罪,但是要他们今后安份守己做人,却是谁也不敢保证。”
丁佐云想了想道:“有了,送给福王去!”
玉藤也道:“这倒不错,送给他养在后宫,他保证能乐不思蜀……”
于是那一批少年男女,个个如逢大赦般的各自找寻衣物去了,等他们穿着整齐,竟是个个粉枢玉琢。
乔老头恨得切齿,道:“看这批孩子,一个个本来多好,却被他们变成甚么样子了?想起白莲教的这种行为就该杀。”
玉蘅一叹,道:“他们都是各地教徒以拍花迷神的手法拐来的,来时约为三岁至六岁,专选面目清秀,根骨较佳的才下手,十三岁前,一面打下武功基础,一面授以白莲教中一些基本法术,然后在食物上搀了各种摧发成熟的药物,诱发其情欲,再送到此间参合欢大道,然后择其佳者,再授以进一步的武功和各种法术,正式收入门下,到了十八岁出师,这些人就成为白莲教中最忠心的弟子,思想行为也根深蒂固,极难改变了……”
丁佐云轻叹一声道:“白莲教下的弟子就是这些吗?”
玉蘅道:“当然不只,各地有分坛,这儿是总坛,是由各地分坛择选佳者送过来,这儿一起传授合欢大道者,另外还有几处地方进修武功和法术的,每处都差不多有十几二十人不等,进修时间为一年至一年半,在三处行宫修业期满,就算是出师期满了,所以总坛每年都会出师十几二十名弟子。”
丁佐云道:“这些弟子都到哪儿去了?”
玉蘅道:“我不知道,那是云里观音两口子司人事,记录都在他们那儿。”
丁佐云道:“可惜在那儿没找到,也许他们调了地方,放到别处去了……徐美英不在这儿,会在另两处吗?”
玉蘅道:“我不知道,他们并没有把我视做同路人,有许多事情都不告诉我。”
丁佐云见她精神始终不振,忍不住问道:“玉蘅,你是怎么了?”
玉蘅道:“我没甚么,只是刚才为了破二师姊的化血大法,我也用了全身精力,约等于四成的功力,所以略感股力。”
丁佐云道:“你怎么不早说?那你和小玲押着这些孩子先回王府去好了,另外两处不必去了。”
玉蘅道:“我不去不行,他们有很多法术十分歹毒,我不去你们不知怎么破解。”
丁佐云道:“自古邪不胜正,我以胸中正气为御,自然百邪不侵,你去了也没用,假如遇到了你师父,你的道行不如,也不见得能破得了,反会为她所乘。”
南宫燕道:“玉蘅,这话不错,你不必去了,我现在才知道白莲教中的高手还真不少,你就是体力如常,去了也帮不上多少忙,别看你曾力敌三人,那是你四师姊手下容情,否则就她一个人在十招之内也能摆平你。”
玉蘅低头道:“真的?我是师姊妹中最差的一个,完全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才得以列名榜上。”
南宫燕道:“所谓其他的原因又是甚么呢?”
玉蘅道:“因为我是卫王义师的联络人,先父是卫王义师领袖,毕生致力于这项工作,他生前极受尊敬,死后因为他老人家的关系,那些卫王义师仍然推我做召集人。”
南宫燕道:“这就是了,白莲教收你入门,是看中你手上的人,你更应该看重自己,不要轻易涉险,先带着这批活宝回去,先安插在王府中,至于我倒是不能放心回去。”
丁佐云道:“你要帮忙照顾着点,玉蘅一个人押这批小鬼,恐怕照顾不过来。”
南宫燕道:“请关洪与小白菜帮忙好了。”
□□ □□ □□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大家分头进行。
丁佐云与南宫燕向前走到三岔路口时,却见南宫雁在守着,一问才知道乔玲与喜儿两个人追赶玄衣龙女南下而去。
那儿是南大洼子,有一口极大的湖泊,散落着一堆渔家,但那儿的渔民却全是白莲教徒,且有一半是卫王义师中人。
丁佐云没想到玄衣龙女会投到那边儿去的,但想了一下,却也未始不可能。白莲教主徐美英若是落脚在那儿,她一定会利用那些卫王义师来替她拚命阻敌的。
这时倒后悔把玉蘅遣走了,有她在,至少可以解释清楚,不叫那些卫王义师盲目地受别人利用。但已经来了,倒是不能再退走,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于是会合了南宫雁直向南去了。
将近南大洼子时,首先看到了喜儿和威远镖局总镖头王敬业守在路口上。
丁佐云倒是很高兴,连忙上前道:“前辈来得正好,再晚正感为难……”
王敬业道:“我是被喜儿拉来的,关于盟单的事,玉绮已经说了,我实在惭愧,当初老朽是为了达成先姊夫的遗志,一手促成白莲教的人入盟,甚至于将玉蘅送到白莲教门下……想不到把事情弄得这么糟。”
丁佐云道:“那些话不必去说了,前辈只要明白,倚仗妖邪绝非成事之道就行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诛除首恶,徐美英是否在村子里?”
王敬业道:“这个不清楚,老朽也是刚到,还没来得及进去,那儿只有一个分坛,由她的大弟子余湘姑主持,专事训练弟子们武功的。”
丁佐云道:“那么余湘姑的武功很高了?”
王敬业点点头道:“相当高!‘一手三飞剑’有神鬼莫测之机,但真正厉害到甚么程度,则无人知晓。”
南宫燕问道:“甚么叫一手三飞剑呢?”
王敬业道:“我没见她施展过,但听说她施展双剑之外,袖中还有一口短剑,对敌时,不但她的双剑能脱手伤人,袖中那口短剑更往往在不注意时发出,十分厉害,就这二手三飞剑。下,杀死过不少成名人物。”
丁佐云笑笑道:“注意一点就好,她要使这种鬼祟手法伤人,可知本身的武功也高不到哪儿去,王老爷子,我们前去除害,但不希望跟卫王主我师冲突起来。”
王敬业道:“这儿所属的是几位遗老的弟子,他们是当年卫王旧属的忠贞遗臣,对那位朱三太子十分忠心,恐怕很难能劝说他们。”
丁佐云一扬眉道:“那个朱三太子是白莲教的副教主,即使他真是卫王宗裔,与妖人为伍也是不容轻恕,这班卫王义师们能明白事理最好,否则我只有不客气开杀戒了,因为他们过于顽固,根本不明白匡复的大义何在,这些人跻身卫王义师也是祸害。”
王敬业只有皱眉长叹道:“他们只是想法顽固一点,一片孤忠还是可敬的。”
丁佐云道:“不然,他们认死了卫王才是正统,一切都是为了匡复卫王,既非为民,也不是为了大汉民族,这种人只是乱臣贼子,比土匪更为可恶可杀,我遇上了这种人绝不姑息,定要杀之而后快。”
说着气冲冲地向前疾行而去。
王敬业在后跟着,不敢再说甚么,却愁眉不展,一直叹气。
□□ □□ □□ □□丁佐云等人冲到里面,只见“黑水仙”乔玲一双剑正在跟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拚斗。
那老头儿的剑术十分凌厉沉稳,倒是乔玲的章法已乱,完全是在拚命的样子。
旁边还围着一些渔民打扮的短打汉子,手中也没有执武器,冷冷地旁观着。
王敬业立刻上前接手,将口乔玲替了下来,一面道:“宋良功,义军盟单泄露,幸好这位南宫雁姑娘又盗了出来……”
那个白胡子老头怒道:“胡说,义军盟单在白莲教主保管之下,怎么可能泄露出去?”
王敬业道:“说来你不会相信,正是白莲教故意泄露的……”
突然惊叫一声,闪身跃开,大骂道:“宋良功,你这老王八蛋,包庇妖孽,作害百姓,老夫心来劝你,你不听也罢了,居然还抽冷子给了老夫一剑?完全不念过去老子还救过你的性命,你这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老吾生!”
那个宋良功却冷笑一声,振振有词地道:“个人恩怨事小,民族大义为先,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王敬业破口大骂道:“放屁!若要讲贼子,第一个该对付的就是白莲教的妖人,至于乱臣就应该是你们几个老顽固了。”
宋良功道:“胡说,现在的白莲教主成了卫王宗裔朱三太子的王妃,便全力助我匡复大业,老夫绝不准你们伤害了她。”
王敬业道:“三宝太监郑和三下西洋,燕王登基已历三朝,普索天下而不得,哪里还有甚么卫王宗裔?”
宋良功道:“胡说,这位朱三太子讳由思,正是卫王嫡裔,有宗谱为证,这可冒充不来的。”
王敬业道:“姓朱人可太多了,宗谱也可伪造,若是人人都要列为正统,天下哪有这么多的宝座来给他们坐?再说从古到今,不知换了多少朝代?皇帝也换了不知多少姓氏,可知这天下宝座,不是哪一姓人氏永远占有的,天下乃人民之天下,唯有德者居之,你总不会否认这番话吧。”
宋良功语为之塞,又道:“匡复之际,但计事功,一十及其他,非常之事业必须行之以非常之手段。”
王敬业怒道:“胡说八道,宋老头儿,我认为你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国贼呢,这个甚么朱三太子尤其不是东西,你却硬要领着千万忠贞子弟去拥这一个妖人。”
这时旁观的那些青年汉子,有几个为之动容,宋良功怕他们会受王敬业的言词所动,厉声喝道:“利口匹夫,满嘴胡言,饶不得你!”
手下长剑突然加紧把王敬业杀得连连后退。
丁佐云的攻击是突发的,他由侧里出手,长剑一绞而溯进,倏无声息,宋良功根本没防备,他的剑被人绞住,跟着咽喉处一凉一热,鲜血喷出,身子倒了下来。
那些旁观的青年由于全神贯注在宋、张之斗,也没看见他们来到,等宋良功中剑倒地,他们才惊觉,声发喊,纷纷围了上来,有武器的拉出武器。
王敬业大声喝止道:“丁大侠乃为锄奸而来,与我卫王义师无关,退下。”
那些青年看见是他,部份退下了,有一个青年却道:“王大叔,他杀了宋老爷子。”
王敬业道:“我知道,是我央请谷大侠出手的。”
青年问道:“为甚么?王大叔,难道未老爷子会是奸臣吗?”
王敬业痛苦地点头道:“他不是奸臣,但他求功之心太切,已不择手段上交结匪类,使我卫王义师变了质,他的固执比奸臣卖国更糟,因为他是在害民,白莲教的种种害人手段早已引起了公愤,他偏要加以包庇,引为同志。”
那些青年这才不做声了。
王敬业又问道:“里面有哪些人在?”
一个青年道:“全在里面,不过玄衣龙女来了之后,他们恐怕正在计划撤退。”
王敬业道:“那恐怕要趁早了,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