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手探花-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南宫燕道:“那有甚么了不起?那家伙稀松平常,我打他根本就没费一点手脚呢,这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丁佐云笑道:“小燕儿,你可不能说人家稀松平常,那两个家伙的身手还过得去,只是你太了得而已。”
南宫燕有点得意地道:“我最讨厌这种狗仗人势的家伙,动不动就叫人滚,所以我要他滚两滚给人看看。”
丁佐云道:“打了那样一两个人倒没甚么,奇怪的是王敬业对咱们的态度客气得过了份,尤其是找他做保,他居然一口就答应了?连问都没问。”
南宫燕道:“这还不是因为那位王府姨奶奶的关系,威远镖局在表面上这么吃得开,多半还都是靠着福王府的缘故,对这个侄女的话,他敢不重视吗?”
丁佐云皱眉道:“事情看起来是像你所说的,但往深处一想,我总觉得不像那么一回事?”
南宫燕却笑道:“别去管它了,咱们进去福王府的目的,是为了去探究桃花浪子花冲的底细去的,可不是探究王敬业,我说姓丁的……”
丁佐云立刻制止,道:“别忘了,我现在化名‘左云’。”
南宫燕笑道:“怕甚么,这里又没有别人?”
丁佐云道:“现在就得改口,叫习惯了,才不会不经意脱口而出。”
南宫燕咋舌笑道:“好好好,左云,左云……明天进了福王府之后,我们会被分派怎么样的工作呢?”
丁佐云道:“这个我还不清楚,反正是做下人嘛……”
南宫燕道:“话说在前面,要是派我个伺候人的工作,我可不干!”
丁佐云笑道:“咱们又不是真要干这个,只是为了要窝进去福王府里,受了点委曲有甚么关系?”
南宫燕道:“不,不能受太大的委曲,你不想想,我们原来卖艺的收入也不坏,生活何等自由?又不是穷得没饭吃,干嘛一定要去受那种委曲?”
丁佐云一扬眉,道:“对,幸亏你提醒了我,咱们是应该端着点,否则反而会叫人启疑了。”
南宫燕笑道:“你总算明白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答应那位姨奶奶就太爽快了一点。”
丁佐云微笑道:“我跟你不同,我是个败家的土财主少爷,江湖味儿没你这么重,能够巴结得上王府,自然会热衷一点。”
南宫燕道:“你热衷个屁?无非是看见那位姨奶奶长得俏,魂儿被勾去一半,连骨头都酥了。”
丁佐云耸从耳肩道:“依我扮演的身分,就该是这副德性。”
南宫燕笑道:“别忘了我是你的浑家,我的身分则是个既泼辣又爱吃醋的女人,你要是敢不规矩,我就给你闹个没完,闹得大家都捞不着好处。”
丁佐云苦笑地望看她,却不知道她是真是假。
□□ □□ □□ □□第二天的上午,威远镖局果然真的派了辆车子来,而且还有个姓罗的镖头陪着他们上福王府。
当车子停在了福王府的侧门,那个叫喜儿的漂亮小老妈儿,早已在那儿等着了。
她看见了他们,就笑嘻嘻道:“左兄弟,你们怎么到这时候才到呀!走,我带你去见姨奶奶去。”
南宫燕却不依了叫道:“喂,慢来……我怎么办?”
喜儿颇不高兴地道:“你急个甚么?原没有叫你一起来,等一下赵镖头自然会带你去见总管,安排你的工作的。”
南宫燕道:“那可不行,我得要我家汉子陪着,说定了让我干甚么,然后才能决定留不留下?”
喜儿一横眼道:“左兄弟,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想不想在王府这儿干了?”
丁佐云没开口,南宫燕却道:“左云,不干算了,咱们走,咱们又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非得抢‘奴才’干,走!”
她说走就走,真拖了丁佐云回身向外走去。
丁佐云虽然不住地向他的浑家解说着,但脚下没有停住,他们两人一直朝外走去了。
南宫燕一面走一面还撇着嘴道:“左云,我早就说过,劝你别来吧,都是你硬架着我要来,还说到王府能混个出身……哼,屁的出身?
你自己瞧瞧看他们的样子,分明是拿着咱们当奴才,咱们来这儿犯得着吗?”
说着已来到了门口,那儿站着一个汉子冷笑道:“你们别看不起这里的奴才,一个三四品的官儿,来到这儿,连奴才还不如呢?那些官儿见到了王府的奴才,都得垂手弯腰说话。”
丁佐云没理他,南宫燕却冷笑道:“那是这些官儿们骨头太软了,没出息,咱们江湖人却不受这股子窝囊。”
□□ □□ □□ □□两口子就这么出了门,连车都没坐,一迳走回了下榻的“安居”
小客栈,王府里也没有人追出来。
南宫燕倒颇感意外地道:“左云,很抱歉,是我闹得太过份,把你的好差事也弄砸了。”
丁佐云笑笑道:“不,你表现得恰到好处,一个跑江湖的妇道人家,是该有股泼辣之气的。”
南宫燕白了丁佐云一眼道,“泼辣?这都是你的好抬举,给我安排这么一份好角色,难道我还得表现出大家闺秀的模样儿不成吗?这些词儿全都是你先编好的,怎么你反倒批评我起来了?”
丁佐云道:“天地良心,我怎么是批评呢?我是说你的表现绝佳,维妙维肖,入骨三分。”
南宫燕道:“可是咱们这么一来,把咱们混进福王府的路子打断了,也把你的计划破坏了。”
丁佐云笑笑道:“破坏不了的!咱们这么表演一下,正显得咱们并不急于进王府去,反而能去除他们疑心。”
“疑心?疑心甚么?”
“福王府中江湖人出入频频,来往密切,显而易见是大有问题?
一个有问题的地方,必然是多疑的,咱们偏偏又到福王府侧来卖艺,你想想,那么人家会不会怀疑咱们是别有用心呢?”
“那么你认为他们邀咱们进去是一种试探了?”
“那倒不是,我看得出那个甚么叫玉蘅的姨奶奶是急着要用个贴身传话递消息的人,否则她舅舅王敬业也不会对咱们这么客气了……
不过那个叫喜儿的丫头故意对你蔑视,倒可能是一种试探。”
“那是甚么试探?地分明是嫌着我,想把我挤跑了,好跟你套近些……你没见她口口声声左兄弟,叫得多亲热。”
丁佐云笑笑,他知道女人有时会吃些莫名其妙的干飞醋,这种不可理喻的行径,最好是不加理会。
而南宫燕自己却有点不好意思,道:“喂,左云,你说那俏老妈儿是对我做试探,她究竟要试探甚么?”
丁佐云道:“她知道我不是江湖人,而你却是江湖上混的,所以在态度上撩拨你一下,你若是逆来顺受,足见我们是别有居心了,因为没有一个江湖女子能忍受别的女人当面抢走了她的汉子的。”
南宫燕红着脸“呸”了一声!道:“臭美,谁是谁的汉子?你要弄清楚一点,咱们只是逢场做戏,你可别当真了!”
丁佐云笑了笑道:“即使是做戏,也得像回事儿,进了福王府,咱们还得住一间房,偶尔还要表演亲热给他们看呢。”
南宫燕道:“那是干甚么?”
丁佐云道:“为了装点咱们的身分,否则咱们就不像是两口子了……再说,在那个凶险重重的地方,两个人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南宫燕“哼”了一声!
丁佐云道:“你有没有发现,王府的上上下下,个个全是练家子,我们再小心,也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
南宫燕还待争辩,丁佐云道:“想想那天在客栈的事吧,那个桃花浪子花冲就是从王府中去的,迷药也只有福王府这种大宅第才拿得到,那迷药是皇宫大内的秘方,寻常的百姓家是不可能取得到的,所以咱们最好还是别分开。”
不过南宫燕却想起了新的忧虑,道:“王府中男女的礼防很严,他们肯允许我们在一起吗?”
丁佐云笑道:“坚持一下还是可以的,王府中只有下人、仆役不能杂居,但有些书吏、账房、师爷等,都是可以携眷的,也有专为他们所设的居处。”
南宫燕道:“你去了,算甚么呢?”
丁佐云道:“经你那么一闹,我当然不能去做下人奴才了,不管我做甚么工作,名义上总要争个好听一点的。”
南宫燕道:“你也别打得太如意的算盘了,咱们已经负气出来,他们也没有来再邀,八成儿是吹了。”
丁佐云笑笑道:“吹不了的,目前他们只是在侦察观望咱们的态度而已,不相信咱们做出要离去的样子,他们的人就会出头了。”
于是,两个人开始整顿行李,收拾好家俱。
丁佐云到柜台,道:“掌柜的,把店账结一下,麻烦你们给雇辆车。”
掌柜的哈腰陪着笑脸道:“左爷,恭喜您了,在王府当差,以后还要您多关照呢,您尽管高升上任去,店钱早已经有人结过了……这儿上王府也不远,您先把地方安顿好了,再吩咐一声,小店自会把这些行李给您送过去。”
丁佐云道:“谁替我们结的账?”
掌柜的道:“是早上来接二位的那位罗爷,他一到就吩咐,要小的把花费账目算好,上威远镖局收去,你们前脚刚走,王老爷子就派个人来将账全算清了。”
丁佐云冷笑道:“他倒算得准,知道我们今天准备离开。”
掌柜的陪笑道:“王老爷子倒没有说这话,他只吩咐说二位的店饭花费,一律由他们镖局来算,也说二位若是再住下去的话,要小店小心伺候,账还是他们算。”
丁佐云心中有数,脸上却装出生气的样子道:“这算甚么?他有钱摆阔,我可不领这个情,该多少钱,我自己付,车子照雇,要说好上北通州!”
掌柜的一怔,道:“北通州?左爷,您上那儿去干嘛?”
丁佐云道:“跑码头卖艺去,告诉你,王府那份差事我没干。”
掌柜的一怔道:“昨儿个不是说好了吗?”
丁佐云一昂头道:“福王府那儿的气焰太盛,甚至连府里做奴才的仆妇、丫头都对我们夫妇颐指气使的,呼来喝去的,我们两人岂不成了奴才的奴才了?咱们江湖人吃不了这一套!”
他的声音很大,好像是有意说给谁听,果然门回传来一阵脚步声,跟着一阵哈哈大笑,道:“误会,误会,左老弟,你的火气太大了……”
然后就是王敬业高瘦的身材跨了进来,他“开碑手”的外号不是浪得虚名,未见如何行动,十来丈的距离,眨眼就来到面前。
丁佐云道:“王老爷子怎么来了?”
王敬业笑着道:“你们前脚离开,老夫后脚也到了福王府,原是有点小事去看看舍侄女玉蘅的,一去就听了贤伉俪的事儿。”
丁佐云道:“王老爷子知道了最好,并不是我夫妇不识抬举,实在他们欺人太甚了。”
他跟昨天玉蘅邀请他时,好像变了个人,不再是一副急功近利之状,装出副慷慨激昂之状。
王敬业却世故地一笑道:“误会,误会,是左娘子误会了,聘老弟入府,是舍侄女请准了王爷后再来奉邀的,府中早已知悉,所以无需再办手续,至于左娘子到府里去,有老朽做保,也必然没问题,但手续上必须经过一下。”
这时南宫燕也过来了,先给王敬业行了礼,然后道:“王老爷子,您来评评理,大宅院里规矩大,奴家是知道的,但是那位管事大丫头也太欺负人了,我们夫妇还没有一定答应受聘到王府去干活儿呢,她就对我吆喝起来了?”
王敬业正要开口,南宫燕又抢着道:“咱们左云在家里也是个进过学的相公,又不是去卖身投靠,干嘛要吃这一套呀?所以我们两口子商量的结果,觉得还是回去吃江湖饭的好。”
丁佐云这时也端了起来道:“正是这话,王老爷子您也许没瞧过我们的玩意儿,我们就是没办法,才走上了这条江湖人不齿的未路,但我们却不是一般混吃骗喝的江湖人,手底下多少有几套真玩意,我们若是肯将就,混个教拳护院的,还有人争着要,无非是为了贪图一点自由,才干上了这一行。”
王敬业的涵养还真好,以他的赫赫盛名,听着这一对默默无名的夫妇信口吹嘘,居然毫无愠色,还是陪笑,道:“老朽没拜识二位的功夫,我那外侄女儿可瞧了两天了,她是不轻易赞许人的……”
南宫燕还是不领情,哼了一声,
王敬业又道:“当然也是因为二位确实是有真才实学,才想借重,上午的事是丫头喜儿没说清楚,玉蘅知道了,已经好好地骂了她一顿,特央老朽再来奉邀二位。”
丁佐云看看南宫燕,她也做作地思索了一下,然后道:“老爷子,您老人家这么对我客气,我们不能不识好歹的,可是有一样,那天晚上姨奶奶也没说清楚,要左云到王府去当差,到底是甚么名份?”
王敬业一怔道:“左家娘子,这倒使我难以回答了,王府中若正式用人,须由内务府选派,那是另一番手续,也是朝廷正式品级的顶戴官真。”
南宫燕笑道:“这个我知道,我家左云进过学,只是一名秀才而已,没有中过举,自然不敢奢望正式当官老爷。”
王敬业道:“其实那倒不难,混个几年,只要会做人情,肯花几个钱,在内务府里先补个缺,捐副顶子,再出王府报请开发实缺,那也是很普通的事,只不过初来乍到,可就不行……”
南宫燕道:“我说的也不是那条路。”
王敬业道:“要说身分,还有一条路,至于不经内务府,算是王府私下雇聘人员,那是没甚么身分的。”
南宫燕道:“没有身分,总有个称呼,像管账的师爷可以称先生,使唤的小厮却只能做下人奴才了。”
王敬业笑道:“左家娘子原来争的是这个?你尽可放心,我们左老弟既然进过学,文武双全,总不能委曲他做下人呀,王府聘他是教席先生。”
丁佐云有些受宠若惊,道:“啊!教席先生,教甚么人?”
王敬业道:“福王没有世子,他本人封爵挂帅,自然不必再受教了,老弟教的是舍侄女等一干女弟子,她们已过了读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