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落茵塔-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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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仙子心中发虚,几乎支持不住,她靠背树上,恶狠狠地瞪着敌人瞧,但脑中—片紊乱,不要说已无退敌之计,便是和敌人打斗的勇气也消失了。
高老头一长身正要去执拿娉婷仙子,俞佑亮见她花容惨淡,心中好些不忍,他隐身远处树后,只待高老头一出手,那娉婷仙子抵挡不住时,便出手相助,此时情形已急,远看高老头愈走愈近,娉婷仙子似乎发痴,并未半点防御。
高老头口中道:“武当从此没落,嘿嘿!靠武当牌照混饭吃的人,那可惨了,那还有混的份儿!”
他话才说完,一阵清朗的声音从后面道:“谁说武当没落了?”
娉婷仙子高声欢呼道:“太平师兄!太平师兄!”
那高老头见来人是大名鼎鼎的太平道人,那骄横之气立刻尽敛,他是老谋深算的人,当下向太平道人作揖道:“道长来临敝地,小老儿有失远迎!”
太平道人哼了一声,那高老头知道太平道人脾气,是个天下少有慈祥之人,当下沉吟一刻,当机立断,带着众人走了。
娉婷仙子叫道:“大师哥,他们说……说……爹爹……遇害了!”
太平道人沉重地点点头,那娉婷仙子啊的一声,昏倒地上,太平道人长叹一口气,抱着那女扮男装的少年大步走了。
俞佑亮心中狂跳!
“原来这娉婷仙子是无为道长的俗家女儿,难怪颜百波说道长对她甚是将就。”
俞佑亮等太平道长走远了,这才放步而去,走了一会,路势渐渐狭窄。
俞佑亮猛然听见一片厮杀之声,他忍不住停下身来向下望去,只见下面草地上正有一大堆人在浴血厮杀,奇的是二十几个人没有一个是武林人士。
俞佑亮仔细一看,只见那一堆人中十几个是身着盔甲的官兵军士,正在合力与八个奇装异服的大汉拼斗,左面斜斜停着一辆马车,车辕的四周躺着十几个军装尸身,血流遍地。
“是绿林抢劫官家?”
俞佑亮暗暗自忖着,但是立即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测,他默默想着:“这八个奇装大汉分明不是关内之士,怎能远巴巴地跑到关内来打劫军车?不对,不对……”
他侧首想了想,只见那一群军士居然个个刀枪娴熟,身手极是不凡,而且攻守进退之间大有训练默契,虽非武林之士,但是刀法却大开大阖极有威力,俞佑亮暗道:“这是什么部队的军士?”却是更加令人惊奇,那八人个个长得鹰目高额,全非中原之人,然而却是个个身具上乘武功,纵跃出招之间,虽与中原武术不同,却也精妙之极,只是片刻之间,那些军士虽然勇敢无比,又被他们伤了五人。
俞佑亮见那八个关外大汉大发威风,刀掌并施,片刻又伤了三人,那群军士虽然明知不敌,仍是浴血奋战,那军士群中一个盔顶白羽的虬髯大汉奋力砍出两刀,大声喝道:“车上尚有马匹,大帅快快上马,不要管咱们了。”
只见左面一个身披红战袍的大汉大声应道:“林参将之言有理,事不宜迟,大帅请快上马吧。”
他话声才完,忽然左肩被砍了一刀,霎时鲜血狂涌,他大叫一声,奋起长枪又继续杀上前去。
那盔顶白羽的参将再次大声喝道:“大帅不以国家为重,咱们今日浴血战死了又有什么价值?”
他气喘力嘶,已是十分急怒,只见那马车车门一开,一个儒袍纶巾的魁梧大汉走了出来,伸手一拔腰间宝剑,大喝道:“众弟兄们,要死咱们死在一起!”
他一个虎步跃下车来,挥剑对准一个异服汉子就攻,众军将士大声呼了起来!
“大帅你千金之体……”
接着便是惨叫之声起处,又有三个军士受伤倒地。
那儒服大帅看来文皱皱的,手上武功却是颇有根底,只见他宝剑狂飞,全是置人死命的厉害招式,这时他身边又有两个部下被人打倒,大帅环目一顾,忽然长叹一声道:“想不到我袁崇焕壮志未展,今日毙命于此地。”
俞佑亮一听到“袁崇焕”三字,,心中猛然一震,暗忖道:“原来是袁崇焕,久闻袁崇焕乃是当朝边防唯一栋梁大将,那些异服人莫非是女真人的武士?”
他迈步便待挺逐相救,然而就在这时,右边林中有人大喝一声:“鞑子们还不与我住手!”
只见一条大汉如闪电一般跃下,他这一声大喝真比得上轰天巨雷,震得四周林木簌然,俞佑亮目中一亮,精神为之一凛,几乎脱口喊出:“苏白风!”
俞佑亮原来打算挺身相救,这时一见苏白风现身,他心中又起了个念头,暗道:“这苏白风功力深不可测,我倒要瞧瞧他究竟有多深,能在几招之内打败这八个女真武士……”
他这人生性阴沉,一念及此,便不出去了,只躲在大树后静看。
只见苏白风跃入场中,立刻大喝道:“列位军士请暂退一步!”
那些军士个个训练有素,一片刀剑相交之声,全都退到车边,团团把袁大帅围住,保护在中央。
袁崇焕虎目一瞥,只见围在身边的只剩下九人,其余的全部倒卧血泊,他不禁又是一声长叹。
苏白风指着那八个奇服汉子道:“你们可是来自女真?”
那八人理也不理,其中一个人右手一指,一柄雪亮的匕首疾如闪电般向苏自风射来,苏白风迎空一拳打去,那匕首碰上拳风,竟如碰在石墙之上,凌空跌落。
这虽是随手一招,已把那八人镇住了,那八人武功虽是相当高明,但是几曾见过这等惊世骇俗的玄门武功,八人一声吆喝,一齐攻了上来。
苏白风大喝一声,身形徒然拔了起来,只见他壮大无比的身躯竟像是陡然之间失去了重量,如一片鹅毛般飘了起来。
俞佑亮双目凝视,心想:“看看他能在几招之内得手。”
只见苏白风的身躯陡然有如蝴蝶一般上下飞舞起来,就看到他迅比闪电地八起八落,身形始终不曾落地一次,每一落之间暴发掌力,攻掌之时身形已借劲飘起,那魁梧无比的身躯堪堪在空中转了一周,八声惨叫连续即起,那八个奇服汉子全部横尸地上,每个人的头骨都被震得粉碎。
苏白风飘身落在地上,转身对那惊楞的袁大帅和军士抱拳为礼,大声道:“大帅请上路,为国家保重。”
言罢转身便走,袁崇焕高呼道:“侠士请留步……”
但是苏白风神行如飞,早已走得不见踪影。
俞佑亮站在高处目睹这一场简单利落的战斗,不禁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原以为可以乘机瞧瞧苏白风究竟高到什么程度,那晓得依然是深不可测,因为他一共只用了一招。
他岂知道这一招之中八起八落,能将这八个相当功力的武士同时击毙,这乃是苏白风的独门绝技,普天之下能人虽多,却是找不出第二个人来能够办到。
俯首之处,众军士正在埋葬死者,收拾残局,俞佑亮望着苏白风奔去的方向,茫然半晌,方才匆匆上路。
俞佑亮沿着山路行走,这时山路逐渐偏僻,根本就没有行人,俞佑亮的步伐逐渐加快起来。
忽然一阵山风吹过,隐隐似乎传来人声,俞佑亮咦了一声,想不到这等地方也还有别的行人旅客。
心中正思念之间,那声间逐渐来得近了,俞佑亮停下足来,仔细凝神听去,只听左前方不远之处有一个声音唤道:“跟我来!跟我来!”
俞佑亮怔了一怔,心中想道:“这个声音不停地唤着,难道是对我所言么?”
他心中奇异重重,运目四下望去,却是空空荡荡,并无人迹。
俞佑亮暗暗吸了一口真气,循着声音缓缓移动脚步,这时那声音却又停止了。
俞佑亮走了几步,忽然那声音又道:“跟我来!跟我来!”
这一次却又远移了不少距离,俞佑亮心中暗暗忖道:“看来的确是冲我而言了,他似乎要想将我引远一些,但却始终没有发现人迹……”
他心念一动,陡然之间身形疾掠而起,他身形一动,忽然前方掠起一道白影。
俞佑亮身在半空,长吁—口真气,呼地一声在空间美妙地—侧身,已将距离缩短了三四丈。他闪目一望,只见那一道白影原来是一只白色鹦鹉,心中不觉恍然一笑,缓缓落下身来。
这时那鹦鹉却也并不飞远,只落在左侧一株小树,口中却又呼道:“跟我来,跟我来。”
俞佑亮心中暗道:“看来这小小白鹦鹉分明是有人所养,受人指使前来,但不知它主人是谁,找寻我有什么事情,这小小鸟儿灵性甚高,想来它的主人必非寻常。”
心中思念,暗暗下了决心!
“不管如何,就跟去看看倒也无妨!”
心念一定,便放开脚步跟着小鸟儿行去,那鹦鹉见他跟来,便不再呼唤,缓缓在树枝上跳跳飞飞,一直向山中而行。
俞佑亮行了约有一盏茶的时刻,这时山道早已走尽,完全是崎岖地势,好在俞佑亮轻身功夫甚为高明,走得倒不吃力。
又走了一回,来到一座林木之前,那小鸟忽然停下来口中唤道:“进去,进去!”
俞佑亮四下打量了一下,口中朗声道:“是那一位邀引俞某,请出林一见……”
他一连说了两次,林中却是寂静无言,俞佑亮皱了皱眉,步上前踏进林中,却见跟前景色一变,原来,林后是一个十分隐密的洞穴。
俞佑亮行到洞前,伸首一望,只见洞内光线昏暗,地上躺了一个人。
俞佑亮心中一怔,他心机甚深,暗暗吸了一口真气布满全身,一步步走将进去,只见那人头上头发披散,将面孔掩住不能辨识。
俞佑亮右手轻轻拍去,一股柔和内力发出,将那人面上散发吹开,入目一看,忍不住惊呼道:“你……你,怎么是你?”
只见那人面上血块斑斑,但入目识得,竟是那游老二!
登时俞佑亮呆住了,—忖道:“游老二日前和我对了一掌,就是当时不死,再也活不到此刻,看来有人故意以小鸟引我来此,啊,不好!这游老二看来气息奄奄,我先得问问……”
他心念一动,立刻开口道:“你,你到底是谁?”
那人缓缓抬起头来,目中黯然无光,却是不语,只见那人双手双脚都微微颤抖,分明大筋都被人挑断了,关节之处也被人用重手法捏碎了。
俞佑亮摇了摇头,看来这人口中舌头也被割了,一声也发不出。
俞佑亮见他呆呆想了一会,忽然他看见那人奋力坐直身子,用手指在地上蠕蠕而动,连忙凑近去看,只见他在地上勉力画着,划了半天才画出一个“害”字,便再无余力写下去了。
俞佑亮连忙问道:“你可是要告诉我害你之人是谁么?”
他又挣扎地点了点头,俞佑亮忙问道:“你能再勉力写出是谁么?”
他又挣扎了半天,却是无力再动,俞佑亮心急如焚,他知道这其中关系着一件大阴谋,两个游老二之间,必有一个是伪的,但是哪一个是伪的?
那人忽然挣扎着动了一动,用力画着,俞佑亮伏下身去细看,只见他在地上轻微地画动,勉强可以辨出是个“红”字。
俞佑亮等他写下去,但是他再也不动了,俞佑亮抬头一看,那人已死了。
俞佑亮呆呆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头绪来,也想不出什么人是姓“红”的,他在洞中搜索了一番,一无所有,只好悄然退了出去。
这时山中山风渐动,俞佑亮吸了一口凉气,匆匆离开那山洞,向前奔去。
他心有事,脚下的速度却是愈来愈快,但是忽然之间,他猛可停下身来……
俞佑亮心中暗忖道:“我真是忙乱得糊涂了,那白色的小鹦鹉不正是娉婷仙子所喂的么,难道此事与娉婷仙子有关?”
他抬头四下张望,不再见鹦鹉之踪迹,回头再走到那洞边,弯腰仔细查看,只见游老二双目圆睁,虽是死去,但却发顺皆张,死不瞑目。
俞佑亮轻叹了一口气,他为人最是心细,心念一动,翻过尸体查看那致命之伤,只见游老二背上赫然印着一只乌黑手印,直陷肤内,四周的衣衫都碎裂寸褛,俞佑亮心内释然:“这事和娉婷仙子无关,她小小年龄绝无此种功力,再说她是武当掌门师尊的爱女,怎有学这阴毒武功?”
他和娉婷仙子只是萍水相逢,但只觉此人率真天性,实在令人心喜,不由对她生了好感,心中颇不愿她是个杀人狠毒的魔女,只见掌伤四周肌肉已然乌黑腐烂,血脓交加,蔓延前胸,除了当心部份,真是惨不忍睹,心中不禁骇然:“游老二一息尚存,支持了只怕有十来天吧?那知脉被震断地方,已是肌肉生腐了!”
转念又忖道:“师父说过天下最狠的莫过于峒崆的‘黑煞手’,但黑煞手掌劲阴柔,游老二所中的似乎并不是的。”
他想了一会,不觉又瞧了瞧地上尸首,心中发寒不已,眼前这游老二与不久前与自己对掌的游老二,真是一模一样,这两人之中有一个人易容化装之术真是天下无双,令人不寒而栗了。
忽然灵光一闪,又忖道:“那袁大帅我不是在酒肆和颜百波见过的么?怎么?怎么模样儿全变了?我刚刚怎么又全忘了?”
他从未如此粗心,此时他回想起来,真是茫然不解,他翻来覆去的想:“难道那袁大帅也是假的?我怎么一点也想到?从前我小时,师父跟我说起天下武林奇闻轶事,女真人有一世代相传之绝技是灵猿膏‘易容之术’。”
他想到此,心中又起疑惑:“袁大帅威镇东陲,女真人怎会不识?看来那车人儒巾文士,正是袁大帅乔装,但被女真人识破了吧!”
正沉思间,忽然蹄声大起,俞佑亮附耳一听,心中微惊,暗想:“这种险崎岖之地,居然有多骑经过,不知是何路数?”
那蹄声愈来愈近,俞佑亮只见来路山道尘头大起,但山道狭窄,任是一流骑士,也只有单骑而行。
忽然尘头一消,众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