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绝外传之西楼碧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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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柳三守着,必要时会马上带着他离开,不要紧的。
明白狄一刀多半不晓得段言打的主意,给情人派来制造有利形势的东方煜顺着套路答道,刻下最重要的是先处理好眼前的混乱,予儿能明白──明白个头!可这回答未完,便给狄一刀的怒斥与一记拳头打了断──如此变化不仅入东方煜和无秀大师为之一呆,就连一旁的段言也漏出了几分诧色。
两断,你做什么──
书生,你闭嘴!一声大喝制止了损友的插话,狄一刀怒气冲冲地揪起了世侄衣领,圆睁的双眼满载责难:像你的雨儿那般楚楚可怜的人物,看见如此情况会有多心慌?你既然如此深爱他,就该在旁陪着让他安心才是!冒冒失失地冲来,是看不起我狄一刀、觉得我没法应付这种情形吗?啊?
狄叔叔。。。。。。没想到会从一向反对二人之事的狄一刀口中听到这番话,东方煜呆然间已是几分狂喜涌上心头;一旁的段言也在短暂的怔然后理解了损友的心思,心下暗叹他终于也沦陷了,面上却已是调况地一笑,道:两断,原来你挺喜欢‘予儿'的嘛。
少、少啰唆!我只是要煜儿别小看我们而已!才没有对那个狐狸精。。。。。。总、总之!煜儿,你快给我滚回台上!继续待着或带他离开都好,总之是不准离开他身边,知道吗?
。。。。。。煜儿明白了。
长辈都发话了,他要是还坚持留下反倒显得不自然了。。。。。。向一旁的段言投了个怪不得我的眼神后,东方煜当即转身准备循原路返回楼台──便在此际,异变突生。
茫茫人海中陡然闪出七道人影、扬手便是几把不知名的粉末朝四人洒来。
饶是四人皆为当世有名的高手,为免波及到无辜民众,此时也只得仓皇屏息掩鼻退避;瞧偷袭见效,七人登时手持兵器而上迅速抢攻,虽没能造成什么伤害,却仍让匆忙应付的几人一阵狼狈。
可恶,若不是顾忌着伤到无辜百姓,就你们几个跳梁小丑也敢来老子面前献丑?憋着一身功夫没法使出的情况让狄一刀一阵恼火,索性再不退让由着两把钢刀迎面砍来。
围攻的两人还以为是方才的毒粉奏效,可面上喜色初现、一刀劈下时,眼前却已虚无一物。
别以为老子没刀在手就由得你们胡来哩!伴随着宏亮嗓音而至的,是颈后的一记重劈。
二人还来不及回头,颈子便给那刚猛无匹的力道硬生生地劈了断。
两断,你的掌刀依然如此犀利啊。
阿弥陀佛,明明不必要何需枉造杀业呢,狄兄?
少啰嗦!你们两个还在磨蹭什么?还有煜儿,才一个小角色需要那么长时间吗?见两个老友明明还在那儿不知缠斗个什么径还有闲调侃他,狄一刀没好气地应了句,同时转身督促起眼前只有一个敌人,却还在那儿掩着鼻子狼狈后退的世侄,那点药粉早就被风吹散了!快点把人收拾干净吧!给他这么一催促,奉命拖延的东方煜心下暗暗叫苦,却也只得放下了衣袖认真应付。
原先的缠斗瞬间改观,不到片刻,剩下的五人也一并倒了下──两个死了,三个半死不活。
可事情并未就此了结。
就在狄一刀正为自己督促有功大感得意之际,楼台方向却传来了一阵惊呼。
他心下一惊转头望去,只见八名臂系红巾、穿著碧风楼服是的弟子正同守护楼台的护卫厮杀着。
尽管护卫们竭力抵抗,可毕竟人手不足、敌方又暗招不断,竟仍有三人穿过重重阻挡朝顶端的赏景阁奔了去!可恶!调虎离山吗?煜儿?还不快上!知道中计,狄一刀一声大喝、轻功全力运起便朝楼台直奔而去;东方煜则在见着人数与属下禀报的所差无几后随即跟上,只留下无秀大师和段言继续处理善后。
段兄看来很是放心。
目送世侄离去后,无秀回头正待继续指挥弟子,便因瞧见同僚面上全无忧色的模样而一阵讶异,虽说敌人已无路可逃,可段兄难道就不担心贼人将雨施主挟作人质吗?
他本人都说不要紧了,咱们就静观其变吧。
本人?雨施主?给段言的一番话弄得莫名其妙,无秀大师困惑地问了句,却只得到段言莫测高深的一笑:我说了,静观其变嘛──劈开帷帐冲入阁楼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门前手持双匕警戒地瞪视着己方的青衣护卫,以及后方围栏边双手环剑轻轻颤抖着的白衣青年。
说是双手环剑,可瞧青年那副楚楚可怜的神态和急促而微弱的吐息,谁也不认为那把剑能造成多大的威胁。
明白这一点,红巾头领一个手势示意下属直接抓人,同时身影电闪提刀便往青衣护卫招呼去。
他身法极快,那青衣护卫虽已察觉不好,却仍没能在给他缠上前为主子阻下那二人。
便在此间,两名下属已然行至围栏边,只差一步便能构着那楚楚可怜的白衣青年──别过来!瞧着二人步步进逼,青年丽容一白,眸中怯色与绝决交错,铮地一声拔出了长剑:再过来,我便──便怎么着?瞧你连剑都拿不稳。。。。。。见头领已死死缠住了那青衣护卫、眼前的青年也已是瓮中之鳖,两名红巾贼人不由得松懈少许,脱口的话语也带上了几分调笑意味,明明是个男人,却生了这般我见犹怜的容貌和身段,也难怪那碧风楼主如此宠幸了。。。。。。放心,我们不会伤着你的。毕竟,你可是重要的人质呢!
与其成为爷的负担让爷因此受害,予儿还不如一死了之!似乎是明白大势已去,白衣青年斩钉截铁地这么道了句后,提剑作势便往颈上一抹;二人眼见不好匆忙扑上,可迎来的,却是划断咽喉的凌厉剑光──看似刎颈的剑势,在二人袭来的瞬间骤然变向。
毫无防备的两名红巾贼人连惊喊也没能脱口,就给这横颈一划断了性命。
此时红巾头领仍与那护卫缠斗不休。
他武功虽犹胜对方一筹,可对方摆明了只守不攻纠缠到底,却也硬生生地将他拖在了原地。
出乎意料的情况让他心下不由得惊疑大起:这护卫理当比他更为心急才对,为何却只顾着缠住他?莫非──辛苦了,柳三。
便在他心觉有异之际,低幽音色挟破空声自身后响起。
头领心下一惊匆忙侧身闪避,肩上却仍给那凌厉的一剑划出了到口子。
而持剑的,正是理当给属下擒住了的白衣青年!见正主儿上场,青衣护卫──柳三登即闪到了一边,边调息边饶有兴致地欣赏起夫人和这贼头的对峙。
可恶,是圈套?没想到前一刻还那样柔弱无依的目标转瞬间竟变得强横若斯,头领扬声厉喝道,背后却已是冷汗涔涔──虽说碧风楼一向卧虎藏龙,却一向有秘密入江湖历练的习惯。
若真有如此高手,绝不会连一丝传闻都没有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是知道吗?唇畔淡笑浅勾,白冽予一个旋身避过袭向右肩的一刀,同时长剑一反寻隙直刺向他心口,碧风楼主的爱人、予儿。。。。。。每一项都是真的。
怎么可能。。。。。。勉强一退躲开了那当胸一剑,红巾头领长刀一挑斜身反击,却给青年轻巧闪过、同时暗运真气进一步加紧了攻势。
迎面而至的凌厉剑势绵密如雨,纵已竭力架档,自缝隙穿泻而入的剑光仍是在他身上留下了数道口子,更有一股寒意隐隐自伤处流窜入经脉。。。。。。如此变化让头领突然想到了什么,骇然道:李列?不对,李列的剑法绝没有你这么好,真气也该更为森寒才──我都还没否认,你又何必急着替我解释?
什──呜!耳听情人足音已至门前,白冽予淡淡一句脱口,长剑一挺、趁着敌人错愕的瞬间直接贯穿了他胸口──当狄一刀慌慌张张地领着世侄冲入楼阁的那一刻,望见的,就是雨儿这速度与技巧均备、完全展现其过人剑术的一击。
怎。。。。。。这。。。。。。过于惊人的景象让他当场张大了嘴,虽勉强吐出了几个字,却怎么也难以成言。。。。。。瞧着如此,青年微微一笑,掣出长剑拭净血迹还剑入鞘中。
煜,外头的都打点好了?
嗯。没事吧?
自然。
含笑同世侄交谈的明明是同样一张脸,却已见不着分毫让他一看就觉得浑身不对劲的楚楚可怜之色,而是一派淡然沉静,幽眸透露出明澈的光采。。。。。。注意到他称呼世侄的方式也由之前的什么爷的变成了一个煜字,世侄也很理所当然的应了答,难道。。。。。。
狐、狐。。。。。。你以前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狄一刀本要像以往那样喊他狐狸精,可看着青年白衣染血却依旧出尘的模样,那狐字脱了口,剩下两个字却怎么也挤不出来,只得含糊地问完了剩下的话。
尽管早有预料,可如此错愕的表情仍是让一旁的东方煜忍不住噗哧一声,柳三亦是咬着了唇死命憋笑。
倒是当事人的白冽予神色依旧,提剑抱拳朝狄一秋一个施礼:此间详情复杂还望容后再提。下方的人群该已疏散完毕,狄前辈何不先下去一趟,也好让大师放心?
也、也是。。。。。。狄一刀仍给青年的变化弄得一阵混乱,迷迷糊糊地应了便转身往回走去──后头的柳三和东方煜因而忍得更辛苦了,不过顾虑到长辈的面子,两人终究还是没有笑出来,跟在狄一刀身后一左一右地陪着青年走下了楼台。
此时段言和无秀大师正吩咐着弟子清理混乱过后的现场,听到几人的足音登时迎上了前。
青年白衣染血的样子让无秀大师瞧得一惊,可见几人都无慌张之色,便也按捺了没有发作;倒是段言见着损友张大了嘴的痴呆模样,毫无顾忌地便笑出了声:两断。。。。。。哈哈哈。。。。。。想不到你嘴原来有这么大。。。。。。
吵、吵死了!给他这么一笑,原本还呆楞着的狄一刀立时惊醒,我只是一时太惊讶,所以──你们两个还是一样老爱斗嘴嘛。
便在此际,一个突如其来的女声响起、中断了他未尽的话语。
在场几人除柳三外无一不是江湖上出名的高手,却全都直到此刻才有所惊觉、匆匆望向了声音的来源──那是一名瞧来约三、四时许,容貌明丽、英姿飒爽的女子,一深紫衫极为惹眼。
瞧众人都给她吓了一跳,女子挑眉一笑,将一个同样绑着红巾的人扔到众人身前。
漏网之鱼。方才看见就顺便解决了。。。。。。唔?你就是‘雨儿'?可这脸怎么瞧来有点面善。。。。。。说着,她也不管旁人的反应便自走到了白冽予身前捧起他的脸细细端详──白冽予还因此楞了一下──道:啊!你是兰姊姊的儿子?极其准确的一句,让不知情的无秀大师和狄一刀再次错愕;费心猜了半天的段言一阵黯然;东方煜则是一阵苦笑,在情人确认的目光中提步上前,换了声:娘。。。。。。这名女子,正是前任碧风楼主,东方煜的母亲、与黄泉剑聂扬并称的一代高手──紫衣神剑东方蘅。
给漠清阁残党一搅和,那龙舟大赛自然没可能继续下去。
安排好余下事宜后,一行人当即回到碧风楼,关起门来将先前没能延续的话题接了下去。
──至于柳三,一来身分不够,二来另有任务在身,还没进大门就在主子的暗示下同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关阳接头去了。
此刻,齐聚在议事厅里的阵容,可说是近年来最为豪华的一次──原因无他,刻下在厅中的不仅有长年在外云游难得回来一趟的太上楼主东方蘅,还有一个身分大白的擎云山庄二装主白冽予。
人虽然是同一个,可不在掩藏的气势与他身后的背景,却让青年身处议事厅中的地位有了相当微妙的变化。
毕竟,自二十多年前东方蘅负气绝交以来,擎云山庄的人如此深入碧风楼还是头一遭,更别提来人的身分还是四位庄主之一了。
江湖上虽盛传白冽予这二庄主之名只是需的,可亲眼见着白冽予在无掩藏的丰姿气度后,谁也不会这么认为。
先前多有隐瞒,还望诸位前辈见谅。
于东方煜的帮榇下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遍后,白冽予起身步至厅中,朝几名长辈正式见礼:擎云山庄白冽予,拜见东方前辈和诸位长老。
善哉善哉,老衲和令尊薄有交情,贤侄又是煜儿爱侣,怎么都算是自己人,雨施主。。。。。。不、白贤侄就不必如此客气了。
瞧青年这一行礼便要一拜而下,一旁的无秀大师赶紧扶起了他。
只是这一扶,那清晰入眼的容颜却让无秀不禁又是一声叹息:唉,老衲怎么就是没瞧出来呢?这样子活脱拖就是令尊和令堂的结合嘛!
别说你了。在座的长老有大半都是识得白兄的,还不是没有一个人认得出?就连我,也是在含烟那件事后才猜到的。
这次发话的是段言,语气不无感慨,一双眼却一直死命盯着端坐主位的东方蘅──可还没见她有什么动作,狄一刀便已跳了出来、走近青年身前哈哈笑道:贤侄这个样子不是挺好的吗?何必弄出那副狐。。。。。。楚楚可怜的样子?不过咱们家煜儿的眼光果然不一般,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若不是为了对付你,多半也没那出戏了。
瞧狄一刀喜得连自个儿曾经大力反对都忘了,段言忍不住冒了这么句,心里却也再次体认到这个侄媳的能耐。
一旁的长老也纷纷点头道是,而理所当然地挑起了狄一刀的火头。
也就在段言注意稍移、几名长老围着狄一刀斗起嘴来的时候,原先仍然端坐着的东方蘅突然起身走向白冽予、再次捧起了那张脸──虽已不是第一遭,可面对着情人的母亲、又是个有些难以捉摸的人,即便是白冽予也不禁有些局促起来:东方前辈。。。。。。
嗯。。。。。。这张脸真是越瞧越讨喜,声音好听,性子也挺不错的,比起我家煜儿好太多了。。。。。。东方蘅边说着还边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模样让一旁知悉娘亲性子的东方煜听得神色一变,上前喊道:娘──你是叫冽予吧?冽儿,你就舍弃那个呆煜儿跟着我吧,如何?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让东方煜当即面如土色,也顾不得刻下的场合拦腰便把情人抱进怀里:娘,孩儿与冽两情相悦,您这么做不是棒打鸳鸯吗?
可冽儿若选了我,便也称不上两情相悦了,又怎叫棒打鸳鸯?顿了顿,她一把拨开了儿子放在青年腰间的掌,朝青年盈盈一笑:像你这么好的孩子,配给煜儿真是可惜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着我?有很多好处的呢!
娘──瞧自个儿娘亲又把情人抢了过去,东方煜虽知她是在胡闹,却也没法真那样和她抢来抢去,只能既是告饶又是无力的一唤,同时朝情人投以了求救的一瞥。
算算时间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