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野七咒全本-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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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勃里心胆已丧,只顾逃命,主将如此,其他人更不要说,都只嫌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哪还想到要举起刀枪抵抗,逃得快的便逃了,腿脚慢的,便给雪槐大军砍瓜切菜般斩杀。
红毛鬼一路逃窜,到天黑时,已逃出近百里,听身后杀声似乎渐渐远了,牙勃里心魂略定,住马收拾残兵,刚要弄点东西吃,两面忽又杀声大起,左面射天雕引一军杀到,右面海冬青引一军杀到。
牙勃里吓得差一点爬不上马背,其他红毛鬼更是哭爹喊娘,这时天又黑了,摸得着路的还好,摸不着路的,只在山中乱窜,可怜,不在刀枪下送命,便在山涧断崖间摔死。
论杀心,射天雕海冬青可比雪槐高,直杀了一夜,再不留半分情面。白天雪槐三万大军一路追杀,不过杀了两万多人,因为白天红毛鬼看见路,能跑啊,但夜里就不同了,又不看见路,更又不是本地人,对山势完全不熟,可以说,除了跑得最快的几千人跟着牙勃里沿原路跑了回去,其他没找得着路的,全死在了射天雕海冬青大军刀下,即便当夜逃过一刀,天明后也给搜出来,身首异处。
这一仗,雪槐巧布疑阵,牙勃里七万大军,几乎是全军复没,当铁忽钉察觉顺神风江东下的只是雪槐疑兵急引军西来时,只接到牙勃里三千多人,眼见如此大败,铁忽钉急怒攻心,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跌翻在马下。
十四万大军去了一半,铁忽钉再无力追杀雪槐,虽然就是他手中能机动作战的便有七万大军,但心胆已寒,当日将牙勃里斩于军前,随即回军啸灵山,于险要处筑起大寨。他这种情形,便如一头恶鹰,高高的蹲在啸灵山上,盯着下面的闪灵原。雪槐想打他,他据险而守,别说雪槐军力还不如他,便是强过他,想胜他也是极难。雪槐若攻闪灵峡,他大军从啸灵山上冲下来,无论东西峡,半个时辰都可赶到,前后夹击,也是有胜无败。
雪槐回军,看了铁忽钉如此阵势,冰滑原风扬等无不忧心,但风无际却只微微而笑,雪槐看向他道:“你有什么妙计破得了铁忽钉这个阵势?”
风无际知道雪槐是有意让他展示胸中所学,恭敬抱拳,道:“将军绝世奇才,无际得将军耳提面命,这段时间确有如当头棒喝,茅塞顿开。”
射天雕呵呵而笑,道:“行了,让你出计,你到吹上了,痛快点说吧,怎么对付铁忽钉这恶鹰势。”
风无际略一凝神,道:“铁忽钉这阵势,看似凶,其实呆,我要打他,他高高在上,自然占尽便宜,但我可以根本不理他,只须派兵去秋风寒冰两城盯着,红毛鬼十几万人要吃饭不是,咱们就专打他的运粮队。”
“好主意啊。”他还没说完,射天雕海冬青几个便一齐击掌叫起好来,冰滑原也点头道:“是,红毛鬼只要饿得三餐,非自己乖乖的下山不可。”
海冬青在风无际肩头拍了一掌,道:“小子不赖,够资格做雪将军徒弟了。”
风无际看向雪槐,恭敬的道:“无际愿永远追随将军,终身受教。”
雪槐却不看他,而是将眼光转向了遥远的天际。
看着雪槐悠远的眼神,风无际心中忽地生出一种感觉:“雪将军想离开,他是在有意培养我,为什么?预言书中不是说天海之王将率领我们扫平战乱,重还天下以和平吗?他眼中那比大海还深的悲伤,到底是因为什么?”
但这些问题,他不敢开口问。
采用风无际的计策,四族联军不强攻山上的铁忽钉,而是以快骑专打红毛鬼的运粮队,这么僵持了几天,霜板桥却和雷刚雨润田红枫善沙五个带了一万五千人到了雪槐营中,这一万五千人包括五族战士,不用说,这已是霜雨雷雾雪五族能抽出的最后战力。
雪槐等得报,出营迎接,一见雪槐,霜板桥扑通跪倒,一脸愧色的道:“霜板桥老眼昏花,认不出天海之王,致让霜千里这混小子领军,三族精锐尽被困于闪灵峡,若非天海之王以绝世之才力挽危局,风神八族已亡在了我这个老糊涂手上了。”霜板桥五个虽在后方,但还是以快马每日打探北面军情,这边的事,自然大致知道,所以才有这样的举动。他跪下,雷刚雨润田也跟着跪倒,均是满脸愧色。
雪槐忙扶他几个起来,道:“老族长千万不要这样说。”
他虽温言抚慰,但霜板桥几个仍是心中不安,不住自责,射天雕海冬青两个下巴一左一右向天上抬着,他两个是绝不来劝的,倒是冰滑原风扬晶一几个过来,说起他几个先前对雪槐也是不无怀疑的话,霜板桥几个心里好过了些。
虽增加了一万五千人,雪槐兵力还是不够,还是用老办法和铁忽钉拖,这日红毛鬼却突地下山,约有万人,射天雕海冬青大喜,争先抢着出战,雪槐心中生疑,道:“不要急,看看清楚。”领军迎上。
第22章
红毛鬼领军的竟是鬼帅铁忽钉,双方射住阵脚,雪槐看红毛鬼帅字旗下,铁忽钉高踞马上,身材魁梧,碧眼红发,年龄约摸在四十左右,一部大胡子,面相颇为英俊。
雪槐看铁忽钉,铁忽钉也自看他,四目相对,铁忽钉朗声叫道:“你就是雪槐雪将军,神树预言中的天海之王?”
雪槐微微点头:“我是雪槐。”
见他点头,铁忽钉眼光微微一亮,道:“将军果然是奇才,以劣势兵力屡败我军,不过我并不心服。”
射天雕哈哈大笑:“不服那就放马过来,待天海之王斩下你的狗头,到了阎王殿,看你服不服。”海冬青风无际尽皆大笑。他三个豪气干云,一边的霜板桥不禁暗暗摇头,心中低叫:“千里你这混小子,以后还怎么和他们并称四杰。”
铁忽钉斜眼看向射天雕几个,微微一笑,道:“一勇之夫,不足为恃,若是你风神四杰几个,我一个手指头也可把你们从大地上抹掉。”
射天雕海冬青大怒,风无际却呵呵笑道:“我们在你眼里不过一勇之夫,但你在天海之王眼里,也不过一介跳梁小丑,我劝你还是早早投降,否则只怕不等你把我们从大地上抹掉,天海之王却要把你们整个红毛鬼国从大地上抹掉了。”
“好啊。”射天雕海冬青齐声大叫。
铁忽钉脸上终于变色,再看向雪槐,雪槐不动声色的脸,让他想到大海怒滔汹涌前的宁静。
“雪将军,仗打到今天,让我轻易撤退是不可能的,你虽屡败我军,但都是玩的阴谋诡计,不是真刀真枪的打败我们,所以我不心服,现在我在啸灵山上有七万大军,我也知道你来了援军,大家兵力差不多,不如我们就真刀真枪的在这啸灵山下见个高下,你若胜,我立马撤军,并终我一生绝不再犯风神原半步,你若败,我也同样撤开闪灵峡之兵,放峡中四族军队出来,但你们须割让啸灵山以北,包刮秋风闪灵寒灵三城给我红毛国,你看怎么样?”
他这条件不错,射天雕几个齐叫道:“就是这样。”
雪槐看向冰滑原风扬等七大族长,风扬几个对视一眼,风扬道:“雪将军,我们一切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是怎样。”
雪槐一点头,看向铁忽钉,道:“好,三日后决战,我先后撤三里,让你布阵。”
啸灵城和啸灵山之间,并不是平原,都是高高低低的山,虽不是很大也没什么名气,但一座接着一座,若断若续的,南到巨灵山,北到秋风城外,和神风山连着,就象神风山横里伸出的一条腿。雪槐军后撤三里,在一座叫坛子岭的小山下扎下营寨。
要和红毛鬼决战,射天雕海冬青几个都十分兴奋,族中战士也是气势高昂,雪槐心中也高兴,暗想:“早日打完仗,把红毛鬼赶出去,我也该走了。”算算日子,巨犀大军该快到狐女原了,开战前,他必须远远的躲开。
眨眼过了两日,射天雕等磨刀弄枪,操练军队,营中整日杀声震天,雪槐反倒无事可做。这日傍黑,在小山上看着夕阳西落,一坛子酒也光了,不由微微有些醉意,倚着一棵树打起盹来,却突地到了一个大杀场中,一面是他的联军,一面是红毛鬼,但还有一支人马,从他的斜后杀出来,与红毛鬼两面夹击,瞬间便把他的联军冲得大乱。
雪槐惊跳起来,才知是个梦,看天色也全黑了,摇摇头,扔了酒坛子,且下山去。
次日便是决战之期,商议军情,众将均是信心十足,而探子的消息,铁忽钉已在啸灵山下结下大寨,果然就是七万人,并未从东西峡口调一兵一卒。
万事俱备,雪槐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要变更,当即下令早点休息,明日一早迎战。
到床上躺下,刚合眼,心中却突地一跳,想起了傍黑时做的那梦,急坐起来,暗叫:“真的是梦吗?还是神剑示警?风神八族存亡全在这一战,可开不得玩笑。”然而铁忽钉的一举一动全在他剑眼监视之下,确实就那七万人,再没有其他兵马,说神剑示警,那支斜后杀出的兵马总要有个来路才行啊,哪来的呢。
虽然想不通,雪槐还是不敢大意,又运剑眼看了看铁忽钉大寨,包刮啸灵山闪灵峡全看了一遍,并无半点差错。心中纳闷,想到梦中那支兵马是从斜后杀出,不自禁运剑眼向斜后看去,霍地惊跳起来。
斜后三十里外,几座小山的密林中,竟真的隐着大批人马,总数约在五到六万人之间,却又不是红毛鬼,细看,原来是黄沙盗。
“好个铁忽钉,说什么决战,原来约好了黄沙盗来打我后背。”雪槐明白了,背心冷汗滚滚而下,黄沙盗必是沿神风山而来,所以神不知鬼不觉,若非神剑示警,明日决战,这一支奇兵杀出,雪槐联军必定全军复没。
怎么办?雪槐脑中电转。
一是趁夜偷袭,先打败黄沙盗再说,但铁忽钉不是牙勃里等人,极狡猾亦极谨慎,一定在雪槐大军周围伏有大批探子,雪槐军一动,他必会跟踪追来,同样是前后夹击。
二是连夜撤走,和先前一样,拖着红毛鬼黄沙盗进大山去,找机会慢慢歼灭他们。
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而狐女原之战很快就会开始,在雪槐心里,那是一个结,他必须在那之前离开,远远的离开。
怎么办,雪槐左思右想,百思无计,心中正自焦燥,忽地绿光一闪,久不现身的骷碌鬼王竟在这时候钻了出来,难道这老鬼也要趁火打劫?雪槐大怒,刚要怒喝出声,却见骷碌鬼王突地在他面前跪了下去,一脸惊恐的道:“主人先不要发怒,我出来不为别的,是想为主人立功,我的阴灵感觉到闪灵峡中有一条暗河可直通峡外,只要把水放掉一部份,霜千里大军便可借河道出峡。”
“你说的是真的?”他的话叫雪槐又惊又喜,一时忘了发怒,但转念一想,便又唬起脸,叫道:“你是不是故意出花头想来骗。”
话未说完,骷碌鬼王却猛地一脸惊恐的叩起头来,叫道:“绝不敢骗主人,绝不敢骗主人。”
看他情形不似做假,雪槐倒奇了起来,心中暗叫:“这老鬼什么时候转性了。”眼一瞪,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绝不会再不和你做交易,绝不会再喂血你喝。”说是这样说,但他心中知道,骷碌鬼王的眼光很准,他非和他做交易不可。
第23章
骷碌鬼王却又叩起头来,道:“不敢,绝对不敢,我再也不敢吸主人的血了。”
“这老鬼好象不似在演戏啊,倒奇了。”雪槐冷眼看着骷碌鬼王的样子,心中嘀咕,道:“不吸血,那你要什么,不会说又白便宜我吧。”
听了他这话,骷碌鬼王抬起头来,有些战战兢兢的看向他,道:“我不敢要什么,只求主人开恩,收我做剑奴,我愿永世做主人最忠心的奴才。”
一听剑奴两字,雪槐一下子明白了:“怪道这老鬼久不现身,现在出来又一反常态的怕得要死,原来怕了天眼神剑。”想得通透,不由仰天大笑,看了骷碌鬼王道:“收你做剑奴嘛,可是可以,那要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了,若敢骗我,哼哼。”
他一哼,骷碌鬼王情不自禁的一抖,叫道:“绝不敢骗主人,多谢主人收录。”再叩一个头,爬起身来,道:“这条暗河,发源于啸灵山,从闪灵东峡穿出,复又从西峡钻入地底,所有人都只以为那是从地底穿进穿出的一条暗河,不知只要放掉东峡水潭中的水,就可沿河道直上啸灵山。”
“前头带路。”雪槐越听越兴奋,再忍不住。骷碌鬼王当下在前带路,雪槐借遁术紧跟,在啸灵山左侧半山腰,果有一个阴洞,直钻进山腹中,接上一条阴河,阴河水并不很深,两侧河床都可走人,走了十数里,水势渐高,慢慢便淹了河床,骷碌鬼王道:“现在已到了闪灵峡底下,出口便在峡中,口子有大石堵着,抬高了河水,只要抬开石头,一放水,河床便会现出来,上好一条暗道。”
说话间,已出了阴河,果已是在峡中,雪槐看了看,出口处确有一块大石头挡住河水,形成一个水潭,暗暗点头。而同时间,他看见了不远处的两个人,一个是云朵儿,另一个则是霜千里,云朵儿站着,霜千里却是跪着,抱着云朵儿的腰,将脑袋埋在她怀里。
不过雪槐看得出来,他们不是在亲热,霜千里似乎在哭,而云朵儿在安慰他。
雪槐命骷碌鬼王重入戒中,随即缓步过去,轻轻咳了一声。
霜千里急抬头,月光下,果然是一脸的泪,一眼看到雪槐,顿时惊跳起来,不信的叫道:“雪将军。”
云朵儿也是一脸惊讶,却叫道:“天海之王。”
她这一叫,霜千里身子一震,霍地上前一步,猛一下跪在了雪槐面前,一脸愧疚的道:“霜千里该死,不识天海之王,又不听你的话,以致于将三族精锐全带进峡中给困死,若不是天海之王,风神八族已亡,我真是罪该万死啊,请天海之王将我千刀万剐,以赎我的大罪。”
霜千里虽被困峡中,和外面还是有信鸽联系,知道外面的情况,而在日复一日的围困中,也终于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尤其知道这两日雪槐要以劣势兵力与红毛鬼决战,他坐拥十余万精兵,竟半点忙也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