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郎-美人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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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青冷笑道:“以后你再敢在我面前‘老子、老子’的,我就打你一耳光!”
“滚你妈的蛋!”孙山气疯了,破口大骂起来。
李青青也急了,抓起地上的剑,追了上来:“你还敢骂人?”
“臭婊子,小娘皮的,……”孙山嗷嗷大叫,满庙乱跑。
李青青一声怒叱,剑光大炽,将孙山一下圈住了。
孙山这回是真急了,一抬手抓住了李青青的右手,再一叫劲,李青青长剑脱手,人也被孙山扣住了。
“你……你想干什么?”
李青青看见孙山脸都气歪了,大是惊心。
“老子想干什么?嘿嘿!”孙山一阵冷笑。两手猛一用力,将李青青的身子扔出了窗口:“老子要你滚!”
他拾起李青青的剑,也扔了出去:“你的剑,接好了!”
剑光在窗外一闪,李青青发出了一声惨叫。
很显然她是被掷出的剑刺伤了。
孙山吓傻了,一跳就从窗口跳了出去,果见李青青仰天倒地,一动不动:“喂,李青青,你……”
孙山还没落地,李青青却已从地上弹了起来,撞在了一起。
李青青的两手紧紧抱着孙山的腰,孙山的两只手却向上举着,没地方可放。
孙山有些迷惑又有些气恼地望着李青青的脸。
李青青的脸离他近得不能再近了。
清亮的月光下,他甚至连李青青的睫毛都看得清。
李青青的表情很古怪,说不出是喜是恨,是哭是笑,反正她的眼睛躲着他,不敢看他,象个自知做错了事的小姑娘。
“你这是干什么?喂,松手松手,这成什么样子?喂,你松不松手?再不松手,老子……”
李青青咬着嘴唇,泪水在往下流,嘴角却往上翘。
于是孙山“老子”后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毕竟,他现在压着的,是个小美人儿。虽然是在泥水里,可毕竟是个小美人儿啊!
他直楞楞地盯着李青青的眼睛,似乎想知道那双眼睛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李青青的眼睛忽闪了几下之后,闭上了。
她好象睡着了。
终于,孙山的两只手捧住了李青青“熟睡”着的小脸。
然后,他低下头,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这一吻不仅把李青青吻“醒”了,还把她弄哭了。
“老子可不喜欢哭兮兮的小娘们。”孙山开心地笑了,胆子一下大了许多,又去亲她的柔唇。
李青青狠狠拧了他一把,扭开脸:“你是谁老子?”
孙山不理她,将她小脸捧好了,一阵乱吻,连“老子”也懒得说了。
李青青好象也懒得骂了,没工夫骂,也没机会骂。
渐渐地,她也开始吻他了,而且越吻越狂。
月光下,泥地里,破庙边,一对人儿翻滚着,……
苏三若是看见了,一定会笑掉大牙。
孙山突然笑了:“喂,小美人儿,实在对不起。”
“你……你说……说什么呀?”
李青青娇喘阵阵。
“咱们最好还是从泥地上爬起来。你要是生病了,那可不是当玩的,对不对?”
李青青这才想起,他们竟是在泥水里相拥乱滚的,不由气道:“你怎么不早说?”
孙山挣开她,跳起身,笑嘻嘻地道:“早说?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么?再说了,我说过之后,你也未必愿意起来。”
伸手一拉,李青青顺势立了起来。孙山大叫道:“啊哟,你全身都是泥呀!”
“全身都是泥怎么了?”李青青揪住他耳朵,恶狠狠地道:“抱我进去。”
孙山生好了大火,两人坐在火堆边,烤着湿乎乎的衣裳。
“很对不起,没衣裳给你换。”孙山在笑:“我也没衣裳换。”
李青青面上红扑扑的,低着头看着自己满是泥污的衣裳,恨声道:“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
“怎么又怪我了?”孙山叹气:“喂,小美人儿,你把外面衣裳脱下来烤着,等泥干了,揉一揉再穿,虽不好看,总比现在这样强些。”
李青青咬着红唇,恨恨地瞪了他半晌,才羞答答地道:“那你先……闭上眼睛,不许偷看。”
孙山火了:“又不是让你脱光,干吗还要我闭眼睛?真是的!好好好,闭眼就闭眼!”
李青青见他真的闭上了眼睛,不由一笑,正想解衣裳,门外有人大笑了起来:“孙山,李青青,恭喜二位了。”
李青青吓得一下钻进了孙山怀里:“是谁?”
孙山推开她,一阵风似地去开门:“苏三,你少烦老子好不好?”
门开了,一包黑乎乎的东西飞了进来。
“这是干净衣服,你们换吧。老子就不进去了,在大路上等你们,顺便给你们护法。”
孙山火更大了:“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换衣裳,是不是偷看了?”
苏三哭笑不得:“跟你小子缠不清。快换衣裳,今天还有要紧事呢!”
孙山还想不依不饶,苏三却早跑开了。
包袱里的衣物居然很齐全。
李青青咬着嘴唇,吃吃笑了:“苏三心挺细的,是么?”
孙山顿时醋意大发:“那你跟他好去,少来骗我!”
李青青怔了一怔:“我也没说要跟他去?”
“什么‘他’呀‘他’的!”孙山快活地大笑起来:“你要是再向着苏三那个混帐,老子一定大大吃醋!”
“你是谁老子?”李青青又急了。
孙山连忙后退:“我是你儿子的老子,行了吧?”
李青青飞红了脸,啐了一口:“美的你!”
她拣出女人的衣裳,正色警告孙山:“我要换衣裳了,不许偷看,不许过来!”
佛像后面,李青青慢慢脱去了满是泥污的衣裳。
她悄悄伸头看了看,孙山正乖乖地北对着她在火堆边打坐。
李青青得意地轻轻笑了起来,缩回头,将自己藏在佛像的背影里。
她并不想马上就换上干净的衣裳,她只是闭上眼睛,微笑着立在那里,轻轻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胴体,感受着自己青春的活力。
她是在等待着什么吗?
许久许久,她才悄然叹了口气,伸手去取衣裳。
但一双结实有力的胳膊悄悄从背后伸过来。……
观音菩萨宽厚地微笑了,面上映着红红的火光。
苏三等了好半天,都等急了。
天已大亮,孙山和李青青还是没有出庙门。
“喂,孙山,你们还出不出来了?再不出来,老子可等不及了!”苏三气势汹汹地吼了起来。
庙里传出了低低的笑声,笑得苏三心里酸溜溜的。
“马上就出来。苏三,你他妈先等会儿好不好?也得等我穿上……”
下面又没话了。
苏三跺跺脚:“都是老子不好,不该让你们在一个地方换衣裳。这不是干柴碰烈火,一点就着吗?”
又过了一会儿,孙山才红着脸拐了出来,身后跟着羞答答的小美人儿。
“苏三,让你干等,实在是很对不起,不过……”
苏三气呼呼地瞪着他:“不过什么?”
孙山挠挠头,傻笑:“嘿嘿,嘿嘿,……”
“嘿嘿!”苏三咬牙切齿:“出息!”
孙山红着脸怒道:“你有出息?”
李青青在他腰眼上掐了一把,孙山忙改口笑道:“苏三,小美人儿让我谢谢你保媒。”
李青青气极,在他背上狠狠擂了一拳。
第九章 老妇人
郝正仁打开院门,看见孙山三人,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原来是孙小哥。三位请进,请进。”
孙山一本正经地道:“上次在下投江之事,幸得郝老先生指点迷津,在下自觉受益非浅,今日特来登门拜谢。这两位是在下的朋友,这位是苏三,这位是李青青。他们也都想拜望一下郝老先生,因此在下不揣冒昧,……”
苏三接口道:“实际上我们是听孙山说你这里有好酒,特来打扰的。”
郝正仁连连拱手:“三位肯来寒舍,郝某幸何如之?‘拜谢’二字,实不敢当。三位请进,寒舍别的没有,香茗美酒倒还颇有一些。”
三人被请到堂屋里坐下了,郝正仁亲自端了茶上来:“寒舍没有仆婢,三位休怪老夫失礼。”
三人都立即站了起来:“老先生亲自端茶我们可万万不敢当。”
郝正仁面上现出和蔼和谦虚之色,正想说什么,又听得里屋里郝老夫人咳了起来:
“正仁啊,谁来了?”
郝正仁忙道:“娘,是上次来过的那个壮士,还有他的两个朋友,一位壮士和一位小姐。”
郝老夫人咳道:“好生招待,可别又象上次让人家白来一趟。”
“是了,儿子一定遵命。”郝正仁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仿佛老夫人耳提面命一般。
孙山默默地打量着郝正仁,眼中闪出了疑惑和愤恨的光芒。
苏三忙对他使了个眼色,笑着对郝正仁道:
“晚辈三人,理当拜见老夫人,给老夫人请安。”
郝正仁一楞神,压低声音道:“很抱歉,我母亲不爱见生人。”
孙山冷冷一笑:“郝先生,很对不起,在下怀疑令堂的瘫疾不是真的,对令堂的‘行动不便’也不怎么相信。而且有几桩凶杀案,好象令堂也脱不了干系。”
郝正仁愕然:“孙小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三忙陪笑道:“老先生勿怪,我这位兄弟说话一向不怎么注意。不过,我们倒确实想见见令堂大人。有几件事,我们想当面问清楚。”
郝正仁冷冷道:“三位原来没安好心啊!三位请回,你们的要求很没道理,老夫万万不敢答应。”
“正仁,”郝老夫人又说话了:“就让他们进来吧。”
“可,娘你……”郝正仁有些急了。
“即使他们有什么歹心,咱娘儿俩又何惧他们?”郝老夫人的声音里,自有一种雍容的气度。
郝正仁无奈地道:“是,娘。儿子这就让他们去给您老人家赔罪。”
苏三见孙山又想发火,忙道:“郝老先生不必生气,我三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贵府动粗的。”
郝正仁一掀门帘,寒声道:“请进。”
屋里的摆设和昨天晚上完全一样,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床前的竹躺桥上,躺着一位鸡皮鹤发的老太婆,浑身紧裹在毯子里。
老太婆半闭着眼睛,看着走进来的三个年轻人。
郝正仁一声不吭地上前,半跪在老太婆身边,拿过放在椅边小几上的美人拳,轻轻给老太婆捶起腿来。
孙山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大:“老人家,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使逍遥散杀我的人,就是您老了。”
老太婆一点反应都没有,好象突然间变得很聋了。
郝正仁的面色变了,举着美人拳的手也停止了敲打。
“逍遥散?”
苏三点点头:“不错,是逍遥散。孙山若不是天生异质,不惧毒药,只怕早已死了好几天了。而且,这位李姑娘,也曾被令堂大人用‘摄魂大法’制住过。”
李青青道:“不错,我已听出来了,那人就是她!”
郝正仁面色惨然,大叫道:“你们血口喷人!”
孙山叫得比他还响:“这都是真的!”
郝正仁眼冒凶光,但声音却有些颤抖:“我母亲怎么会使摄魂大法,还有什么逍遥散?
你们在开什么玩笑?”
苏三叹道:“不错,我们也很奇怪。老夫人若不是七圣教的人,又怎么会使逍遥散和摄魂大法两大奇功呢?”
“你们……你们胡说什么?”郝正仁面容已然扭曲,变得狰狞可怕了。
门帘突然掀开,又一个人闪身而入:“郝正仁!”
郝正仁惊得退了好几步:“张……张……”
张辟邪双目喷火,势若疯狂:“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不……不是……不是……”
郝正仁已退到墙角,无力地摇着手,已是语无论次。
他似乎想哀求什么,可已无法说清楚了。
孙山、苏三和李青青都被张辟邪的突然出现惊呆了。
尤其是李青青,心里突然一阵狂跳,几乎想叫出口。她想不去看张辟邪,但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而且,一看就看痴了。
孙山在心里叹了口气。
张辟邪的剑尖,已点在郝老夫人的咽喉上。
他的愤怒的眼睛却盯着缩在墙角的郝正仁。
他在笑。狂笑。
“不是?哈哈哈哈……,不是?那么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没想到,你昨天晚上对我说过的话,竟然都是放屁!我父亲是死于逍遥散之下的,这是你说的,而且说得不错。现在令堂大人就会用逍遥散,你怎么说?”郝老夫人冷冷看着张辟邪的剑,阴森森地道:“正仁,多说无益,快擒下姓张的!”
张辟邪突然感到,剑尖点着的不是皮肉,而是一只浸在油里的胡芦。
然后他就感到有一股阴寒的气流袭向两膝。
不退则非死即残。
张辟邪只有退,身子飞快地向后贴上了墙壁,躲开了郝老夫的双脚飞踹。
郝正仁一怔。李青青失声惊叫。
剑光再现。
孙山已拔出李青青的剑,重又点住了郝老夫人的咽喉。
苏三的手掌,也已按在郝老夫人的百会穴上。
“够快。”
有人忍不住赞扬起来。
如此瞧得起他们身手的,居然是郝老夫人。
郝老夫人在微笑,笑得很慈详。
她好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处在随时可能送命的境地,要么就是根本不害怕。
她叹了口气,用很柔和的目光看着孙山:“我只知道苏三的身手很快,没想到孙山也不慢。”
孙山苦笑:“你千万不要再这么看老子。看了老子晚上做恶梦。”
郝老夫人微笑:“年轻人喜欢做梦,是好事。”
她叹了口气,喃喃道:“等你到了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