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王朝-第2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狂躁不安的屠场。 城墙处激烈的交战,吸引了守城将士的注意力,震耳欲聋的鼓号和叫喊声,在开始阶段掩盖了南城区义军起事的声音。 不过很快,城内起义反叛的分贝数就会超过城头处的厮杀声,变成此次战役的主旋律…… ※※※ 鸡鸣镇周围一片火海,塞尔人的欢呼声震得夜空里的星星都在微微颤抖。 兹波林不断地逐次增兵,令阿施塔力图出击惑敌的计划完全落空,再如何勇敢、再怎么不惧死亡,在人数几倍的精锐骑兵面前,自由军团的留守步兵也无法抵挡。 看到战友危急,一些营内的战士跑出相救,但增援者的数量如此之少,很快就被兹波林看穿其外强中干的本质。塞尔主力大军全线进击,英勇无畏的自由军团留守部队,迅速淹没在血泊之中。 “报告,敌军南大营被我军攻占!” “报告,鸡啄岭营寨被我军攻占!” 好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本军一路节节胜利,顺利地攻下一座又一座的营寨,但战场指挥官兹波林和伊萨却目光阴沉、脸色铁青,在火炬下显得极其可怕…… ※※※ 八支义军举着火把,在城区大街小巷里穿梭,一边行进一边吹号打锣,把躲在房屋里的市民们叫出来、把熟睡的居民吵醒。 “猛虎军团进城啦!赶快起来杀塞尔禽兽啊!” “别亚将军攻入城内,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 “参加我们的队伍吧!这里有武器!” 大批市民冲出房屋看热闹,义军分队一边进行鼓动,一边从后面的马车上拿出武器,分发给愿意参战的市民。 大凡起义、暴动或者反叛,除了充满仇恨与敌意的群众外,还需要有人敢于挑头、有成功希望的诱惑。 这三点,如今都已经具备。 塞尔人在黑岩城的**掳掠,早已让市民们恨之入骨,只是慑于对方强大的武力而不得不屈服。如今别亚猛攻城池,外援到来,守军集中于外墙,城内防卫空虚,再加上有人带头,又听到城破的传言,市民的胆子也壮了不少。 民众平时总是温顺而服从的,就像明镜般的湖面那样平静,可一旦大风吹来,就是浊浪滔天! 总有仇深似海的人、总有妻离子散的人、总有莽撞而爱逞英雄的人,他们纷纷接过武器,参加起义,令队伍越来越壮大。 参加义军的人越来越多,队伍越来越壮大,又令从众心理与连锁效应得以体现,把一些刚才尚在犹豫的市民席卷进来。 五百治安兵根本无法有效控制庞大的城区,除了主街道外,其他地方三三两两的零星守兵,见到这一股股汹涌暴烈的义军队伍,不是被乱刀分尸,就是赶快抱头鼠窜。 派瑞克亲自带一支队伍沿黑岩城的南北主道前进,这里也是大部分治安部队重点防守的地方。 这位凭一对铁拳来捞世界的捷斯兰裔药品销售员,手里不拿刀枪棍棒等兵器,而是左右两手各持一面大钢盾,边走边互相撞击,当两面唤醒民众的大锣使。一旦发现塞尔守兵,他就以盾护身,飞跑过去,两面大盾变成了两个大拳击套,把塞尔兵的头颅砸裂、脊骨敲碎。 这一支义军分队走的地段显眼而敏感,很快就在市中心的主道上与过来弹压的塞尔治安部队遭遇,双方短兵相接,大打出手。 塞尔人在组织纪律和军事素质上占据明显上风,但义军人数众多,不时有市民从街道旁的房屋里冲出来加入战团,甚至还有胆大的女人、少年、儿童跑上屋顶阳台,往侵略者的头上扔石块和花盆、洒石灰包,叫塞尔人防不胜防。 街心乱成一团,不太像对阵厮杀,反倒与流氓团伙斗殴非常相似。 派瑞克这支分队把治安部队主力吸引在主街,为其他七支分队创造了良好的发展机会。七条小火蛇很快变成七条火龙,然后扩展为七条火河,并有逐渐融合成一片火海的趋势。 主道的战斗,随着从前后左右赶来支援的义军队伍加入,令派瑞克一方占据了十几比一的绝对人数优势,开始由难分难解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整个城市各区发出的排山倒海般的喊叫声,令派瑞克把攻城战的风头从别亚手中抢走了。 沉醉于西门指挥战斗的塞尔城防守将,这时方才发觉不妙。 眼看着刚才还是漆黑寂寂的后方城区,如今大半火光熊熊,整个城市就像染上了不治之症——红疮狼斑,且疮疤的外缘还在不断地向外扩展! “马上调三千甲士回去镇压暴乱!” 守将无法,只得抽调部队回去消除心腹之患。因为别亚攻打西门十分紧迫,防御压力很大,回防部队只能从北门和东门调动了。 傍晚刚从城内各处跑上城头的塞尔人,只好沿原路折返回头,去扑灭内乱。 一队队在星光下闪动着银色光芒的塞尔人自东、北两处城墙奔向城内。 很快,这片片银光就与火海对撞在一起,城内的厮杀呐喊声又增加了好几倍。 ※※※ 在这一片乱局中,有两只蛰伏的狼却不为所动,静静地等待着机会的降临。 黑岩城东门外,奈丝丽组织了一支三千人的胡玛轻骑部队,在幽暗的阴影中默默等待,整装待发。丈夫别亚指挥西门进攻,其余两千胡玛骑兵牵制东、北两门,只有她这支部队修整多时,准备进行雷霆一击。 在东门城头下一座宅院里,布契诺也带着两百多敢死队员也躲在阴影中窥望。 看着最后一队回头扑灭内乱的塞尔士兵顺着大街前进,消失在夜色中,拉舍尔黑帮头子方才直起身子,从腰带里抽出双铲:“弟兄们,咱们勃起的时候到了!目标只有一个,城门绞盘!” 突然从黑暗中扑出来的这彪敢死队,不打火把,也不喊叫,像一队幽灵一样冲上东门城头! 在后方警戒的几个哨兵,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头颅就被布契诺的铁铲削得飞了出去! 拉舍尔黑帮头子就像一个敬业的厨师,他蹙着眉头、抿紧嘴巴,一声不出,就像在炒菜一样,挥动着手里的两把大铁铲,炒着脑浆、血汁、排骨、椎骨、身体各个部位的肉团和肉片……除了素菜,这位拉舍尔厨子什么东西都炒。 在布契诺这位大师傅身旁身后,有两百多名助手,护住他的两侧和后背,有人碎颅、有人剁骨、有人切肉、有人削皮、有人挑筋…… 这群全身黑色劲装的恐怖幽灵厨师,配合默契、手法毒辣,目标简单而明确。塞尔士兵们虽然训练有素,也有些猝不及防,纷纷躲闪。 大厨子布契诺,挥动着铁铲,沐浴着“汤汁肉片”,硬生生劈开一条血路,直冲着绞盘而去。 “快阻止他们!” 防守东门的塞尔人到此时也发现不对,尽力过来阻拦。 “砰!砰!” 双铲飞掷而出,将两个看护绞盘的塞尔人砸下城头。 布契诺和几个精壮的义军将士跑过来开始卷动硕大的轴辊,沉重的城门开始缓缓上升…… ※※※ “报告,我们攻占了全部阵地,尽歼敌军!”血人般的切萨皮克,手拎一串刚割下来的耳朵,兴冲冲地向指挥官报喜。 “清点了敌军人数了吗?” “正在清点,约莫有三千具敌尸。” “三千?!”兹波林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哦,我们还生擒了包括敌酋阿施塔在内的二十余人,请问大将军,如何处置?”看到首领面色不善,切萨皮克连忙补充道。 不远处,一些士兵押着奄奄一息,满身血污的阿施塔和二十几个失去反抗能力而无奈被俘的战士,朝这里开来。 “我听说丹西对我军下了格杀令,包括我在内,凡生擒者,一律钉死在耻辱柱上!”兹波林咬碎一颗钢牙:“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要客气什么,给他们同样的待遇!” 身旁的密尔顿,闻言浑身一颤…… ※※※ 塞尔人汹涌地往东门绞盘扑来,敢死队员拚死抵御,用血肉之躯抵挡着武器与箭矢,令这里成为厮杀最激烈的漩涡。 城门还在缓缓上升。 城下,奈丝丽一马当先,率领三千精锐的胡玛轻骑飞奔而来。 城头上,塞尔人不惜代价地疯狂反扑。 这是一场与时间的竞赛。 轴辊在飞速地转动,城下骑队在飞速奔冲,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城门在一寸一寸地上升,身后的战友在一排排倒在箭雨和刀剑下,敌人的兵刃在一寸一寸地接近布契诺的后背! 两百敢死队员只剩下二十几人,外圈只剩一层保护者! 就在塞尔人的长枪都可以刺到布契诺虬结的背肌时,城门的高度终于超过了马头! 奈丝丽领着骑术高超的胡玛骑兵,俯趴在马背上,几乎是门沿擦着头皮,如一股飓风刮进城内! 越来越多的骑兵,风驰电掣般向城门冲去! 城下,牵制部队放弃牵制、佯攻部队不再佯攻,全都转移方向,向东门缺口处涌去! 当五把钢刀同时插进布契诺宽阔的后背,这位拉舍尔匪帮头子依然死死抱着轴辊不放手…… 临死前的最后一眼,他看到奈丝丽带着大批胡玛战士涌上了城头,塞尔守军血肉横飞、惨叫连天…… “复仇……”布契诺头一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有仇必报的拉舍尔汉子知道,战友们会替他报仇雪恨的! 他没有扭曲变形的痛苦神色,反而带着欣慰的微笑。 这笑容,如石雕一般永远地凝固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
第五章
第十九集 第五章 黑岩城真称得上是让攻城将领扬名立万的宝地。 虽然此城的城防相当牢固,但兹波林却以同等兵力在一天之内攻下,这已经创造了看似不可逾越的奇迹,然而后来的挑战者总是不信邪,仅数月之后,瘸子别亚就以同等兵力一夜陷城的战绩,刷新了前者保持的记录。 在两场大战中,都是普通民众而不是军人,对战局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看似懦弱的老百姓,一旦被发动起来宣泄其不满与愤怒,将是勇猛的死士和可怕的力量,然而他们天生的自由散漫习性,又令其难以遵守纪律,无法形成一个团结而有秩序的整体——使用得当,令军队如虎添翼;使用不当,反而会自乱阵脚。 兹波林巧妙地利用了后者固有的弱点,而别亚则充分地倚靠了前者所迸发出来的威力。 昼夜轮值,又到拂晓。 各处战场也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接力赛,黑岩城和鸡鸣镇刚刚偃旗息鼓,又一处战场——青衣镇,接过了死亡与荣耀的接力棒,成为舞台上令人注目的焦点。 经过四天的穿插行军,巴维尔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青衣镇,而他新选定的战场,就是青衣镇南边的开阔地。 前文有过介绍,青衣镇是位于白杨大道上一座大型集镇,曾是庞克等人的秘密基地,乌丁的黑虎军团残军也在这逃脱追剿。 中央郡主要是平原地区,适于农业经济的发展,但缺乏防御天险和有利的伏击地形。像鸡鸣镇那种两山夹峙、河湖流贯的地方,在中央郡极其罕见。 从地势上看,青衣镇比鸡鸣镇就差得太远了,东西南北都是一览无遗的平原地区,非常适合骑兵纵横驰骋,也是大兵团展开作战的理想区域。 唯一有些起伏的地方,就在青衣镇南面,虽然总体而言这里也属坦途,但仔细观察,从东南往西北,还是有一道非常非常平缓的斜坡。 这道斜坡从顶至底只有不到二十米的海拔差距,且长达半里。它的起伏是如此的轻微、坡度是如此的平缓,以至于一般行人都不会在意,仍将这里视作平原。 不过,在资深的战略家眼里,这却是一个对守方有利的会战场所。 守军居高临下,攻方需要向上仰攻,盘踞其上的自由军团占有地利。虽然地利只有那么一点点,跟险要的鸡鸣镇根本没法比,但有时候胜负的分水岭,就只有那么一点点。 守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优势,指挥官立于坡顶上,对于坡下敌军的布置和调度情况一览无遗。 相反,前坡下的攻方指挥官往上仰视,只能看到坡顶的敌军,受视角的限制,无法看到后坡上的敌军是如何排兵布阵、如何调动部众。 不过,无论怎么说,除了水源和补给条件要好于鸡鸣镇外,从地势条件上说,这个新战场远不如鸡鸣镇,即便能占得一些便宜,优势也十分微弱。 当然,在以平原地区为主的中央郡东岸、在敌人进军必经的白杨大道上,其他地方的战场条件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只会更差。 巴维尔选择青衣镇前的缓坡作为战场,或许真正能解释得通的,就在于这里是白杨大道的中点,也是中央郡东岸地区的中心点,有点类似于围棋盘上的天元位置。 正常情况下,从青衣镇往黑岩城,约莫要三天路程;往东南的边陲要塞鸡鸣镇,也是三四天左右路程。东西南北的国境线到这里,行程也都差不多。 今天并非赶集的日子,本该一片静谧的青衣镇,此刻变成了一锅沸水般热闹。 自由军团骨干部队的十四万七千多人以及几万随军后勤人员,向青衣镇周围汇聚,铺设营地,修整备战。 一列列的行军队伍从南面各处开来。到了青衣镇附近,他们停下脚步,条条纵线化作一个个不规整的圆圈。 画有和平鸽标志的战旗,开始在坡上坡下、镇内镇外、教堂的尖顶上、民房的屋檐下、翠绿的田野里飞扬。 情歌、山歌、渔歌、樵歌,各种方言、各个地区的民歌,在每一处营地的每一个角落里飘荡。 战士和后勤人员,揉着走累了的腿,挖沟竖栅、搭篷挂帐、升烟起火、建造营地。 一些工兵、后勤人员和自愿参加的青衣镇民众,在米勒牧师的带领下,开始在坡顶上修建野战工事,搭造指挥所。 没有几个人像巴维尔、乌丁等职业军人那样习惯性地身披戎装,大部分士兵穿着五颜六色的宽松便衣穿梭忙碌。除了那根系于额头上的蓝色缎带外,根本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区分战士和老百姓。当然,对于这些军容风纪问题,军官们不愿去管,也管不过来。 补锅匠墨菲带着侦察骑兵,散乱地在广袤的战场外圈转悠,搜索田野、村落,在遥遥的远方驱驰。另有一部分侦察兵在白杨大道上巡逻穿梭,追捕可疑的塞尔探马,截断敌军通讯联络。 白杨大道的确名副其实,两旁皆是高大挺立的杨树。自由军团的警戒系统也非常有创意,他们充分利用这些树木,每隔一段距离,就在高高的树冠上用木板搭成一个简易的瞭望台,上面坐着一个持有警戒号和各色彩旗的战士。 即便在二十公里外发现敌方部队,也能通过这种作用类似烽火台的讯号传递系统,迅速将警报传递给后方的指挥中心。 自由军团和各路盟军战将,巴维尔、乌丁、瑞奇、奥兹、卡文、也迅、梅萨等人,站在缓坡的坡顶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