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王朝-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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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一阵脆响,削铁如泥的镏金剑将一排长长的钢矛尽数变成了小短棒!七八名勇毅的亲兵也跳上了大车,跃下来帮手。长矛手连忙撤退,侧后的剑盾手迅即迎上。乌铁盾狂砸,镏金剑在阳光下划出一条条灿烂的金线、一片片飞迸的断刃、一眼眼喷溅的血泉!剑盾刀斧与长矛一样,也是凡铁所造,无法阻挡镏金剑雷电般的斫击。亲兵们紧跟在后,卫护赛义德的侧背。这个可怕的突围箭头,开始拚命前冲。有幸在箭雨浇淋下生还的圣火教徒们也一个个地爬上大车,蜂拥着扑下来参战!第一道阻击防线已被推开,前沿战线形成了敌我纠缠的局面,箭手不敢射击,被迫朝两翼和后方撤退,把攻击目标转向敌人的后队。在强烈的求生欲望驱动下,圣火教徒的最后一次进攻极其凶猛,突击非常有力,而赛义德和十几个亲兵所组成的箭头,更是锐不可挡!“骑兵拦截!”见形势危急,邓肯迅速举起红色的令旗。在外围警戒的猛虎骑兵惟令旗所指,立刻行动。他们以小队为作战单位,似一条条游龙,呼叫着杀入战圈。“总算看到那片树林了!”一个战士兴奋地手指远方道:“日落之前,我们应该能走出沼泽!”“注意隐蔽,尽量靠着灌木丛走!”拄着拐杖的史吞拿侧耳倾听,神色冷峻,“树林里有埋伏,总共九个。不,有十个人!”“会是大狗熊他们吗?”“有这个可能。”史吞拿皱眉道:“但人数恐怕有些对不上,我记得大狗熊应该有二十来个喽啰。”虽然树林里有人埋伏,但躲在沼泽中只怕更加危险。无奈之下,史吞拿的这支“猎熊队”,还是只能淌着泥水上路。“铛”一声,乌铁盾格开一根铁矛,镏金剑陡然反刺,将那名偷袭的骑兵捅落马下!“快走!”赛义德翻身上马,转头就跑。有两名悍勇的亲兵也各抢得一匹战马,一左一右护在身旁。赛义德确实是马术高手,仅凭夹紧马腹的双腿就能自如地控制方向。两个亲兵紧护身侧,誓死为主分忧。三个骑手形成一个尖锐的锥形,边砍杀边驰突,如泥鳅一般在敌丛中钻来钻去。孤身逃窜到底要比集团突围容易得多。这支突围小队游走如蛇,路线飘忽不定,几乎无人能截得住他们,即使偶尔有人误打误撞地正面挡住,也没谁是镏金剑的一合之敌!赛义德飞马狂冲,一直杀入敌阵深处,但身后的突围部队却已跟不上主将的步伐了。猛虎轻骑对于截击战术非常熟悉。他们不是正面去硬挡那群杀红了眼的圣火教徒,而是分作一支支小队,如切香肠一般,不断朝着拚死突围的敌军做斜向侧冲。就见一把把快刀“刷刷”地扎入敌群,将他们分割成一小片一小片,然后步骑涌上,围而歼之,将他们彻底清理干净。冲出路口的帝国部队,本就只有数百人之多,哪经得住这种切削?几个来回,他们疯狂突进的势头就被阻住,变成少则几人,多则数十人的各自为战,陷入比盘丝沼泽还要可怕的团团包围之中。唯一的例外,就是最前头那支三人突击小队,锐似针尖,滑如游蛇,截不下,挡不住!整个路口已形成一片围歼混战格局,杀声震天,敌我难辨,但在哨塔上指挥作战的邓肯,却目光敏锐,手中大弓更锁定了赛义德那泥鳅般钻来钻去的黑色背影。弓弦颤动,矢若流星!偏偏此时有一个猛虎战士用拒马枪捅向赛义德的坐骑!赛义德侧身挥剑。这个突然而来的变化,令原本射向脖颈的利箭,却扎在了骼膊上!对于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猛虎战士,赛义德完全是以仇报恩,一剑削去他半个头颅。三名骑兵接连撞翻两个步兵,突破散乱的民军防线,终于冲出包围圈,朝一片疏林打马狂奔!“快!别让敌酋逃了!”邓肯见状心急火燎,如一只大鹏直接跃下十米高的指挥塔,带着几十名骑兵就追!到夕阳斜下时,猎熊队终于走出泥沼,踏足在坚实的青草地上。果不出史吞拿所料,甫一现身,树林里就冲出十个大汉,大叫着扑过来!定睛一看,不是凯鲁小队,却是手持镰刀、柴斧和锄头的乡民!为了不让一个异教徒逃脱,雷尼派人联络各村各镇,在盘丝沼泽周围各地都有农人村夫在那日夜守候。等那些饿得头晕眼花,在沼泽里累得手脚发麻,滚得满身是泥的异教徒爬上岸,就会被乡民们像逮兔子一样猎杀干净。赛义德派出的五十支探路小组,仅有五组跑出了沼泽,而除了遇见史吞拿的这个小组之外,其余四组全都变做了粪叉锄头下的冤魂。此次惨败之后,赛义德全然忘记了飞梭城下的辉煌,把史吞拿看作一个倒霉的大灾星,再不愿跟史吞拿合伙共事。不过,对这组探路兵来说,史吞拿确实称得上他们的大救星。没有他的提醒,十个战士肯定不会有任何防备,而他们此刻也全都精疲力竭,能走路已属不易,遑论拿着武器作战了。虽然腿上受了重伤,但黑蝙蝠的内功根基到底深厚,他一手拄着树枝,一手握刀劈砍,对付这帮乡民,依然是绰绰有余,以一敌十。帝国士兵们哆哆嗦嗦地拎着刀,护住侧翼和背后,黑蝙蝠立于队伍最前,一瘸一拐地舞动弯刀,锋锐所指,血溅肉飞!三下五除二,八个乡民就仆尸倒地,剩下两个见势不妙,抱头鼠窜。史吞拿走路都困难,帝国士兵也到了体力的极限,故而无法追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掉。“走!”史吞拿招手下令,“到林子找点吃的!”真主确实关照这支猎熊队。在树林里,一行人找到一口烧锅,里头热汤滚滚,旁边还搁着几块面包和麦饼,正是刚才那伙守株待兔的乡民留下来的。饿了几天几夜的圣火教徒,哪会讲什么客气,也丝毫不顾及里头是否有真主禁食的秽物,风卷残云般把食物和热汤扫进肚内。舔着嘴唇,抱着圆滚滚的肚子,战士都躺倒在草地上。“起来,起来!”史吞拿用手中拐棍把他们打起来,“那两个逃跑的乡民会引来大批暴徒,此地危险,咱们得换个地方歇息!”士兵们只得咕哝着爬起身,跟着史吞拿继续行军……“赛义德和史吞拿,都逃掉了?”别亚的口气略有些不快。几天来白日睡觉,晚上指挥作战,他体内的生物时钟完全被搅乱了。这次盘丝沼泽之战,应该说是一场精彩的完胜,除史吞拿的猎熊队和赛义德带两名亲兵逃跑外,沙漠帝国的后方机动部队被悉数全歼,无一人逃脱。别亚还抢得万余匹优良战马,俘虏千余半死不活,完全失去战斗力的帝国正规军战士。唯一可惜的就是两名敌将都没有擒住,否则这场大战就足以称得上完美了。“赛义德夺马突围,追之不及。”邓肯赧颜道:“史吞拿一直没有寻到,不知所终。”“凯鲁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奎尔忧形于色。“派一队精骑去找,叫雷尼联络各村各镇,发动乡民协助搜索。”别亚沉声下令,“其他所有将士,立刻集结队伍,清点人数!”“我军连日厮杀,是否在此歇息一夜?”奎尔建议道。“我们虽然大胜,但只获得了喘息的机会,生存危机并未缓解。异教援军不日即会抵达,”别亚神情严峻,“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拿下飞梭城!”
第九章
第二十九集 第九章 飞梭城下,人头攒动,叫声鼎沸,十几万人把这座中型城市围个水泄不通。 当然,这支部队绝大多数都是未经训练,毫无作战经验的各村各镇的民军,以乌合之众来形容亦不为过。别亚真正可以倚靠的,就是手下那支猛虎骑队。经盘丝沼泽一场阻击恶战之后,又有千余战士阵亡,幸存的老兵仅有两千左右。 别亚并不想强攻城池,虽然他表面上做出这副气势汹汹的姿态。 这个当年死乞白赖加入猛虎军团的残疾青年,经过一系列战火的考验,遭受胜胜败败的无情磨砺,已经与独臂威达、老友独眼龙巴维尔并称为军中身残志坚的典范,丹西亦对他青睐有加,优抚厚待。年龄尚不足三十岁的军中新贵,已隐然成为自治领的第一骑将。 当然,别亚的速攻战法和冒险作风,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能够出奇制胜,履险境如坦途,但有时也会碰得头破血流,被杀得惨败而归,比如前些日子在飞梭城下两万精骑被异教徒剁成肉片,仅有三千人突围逃出。这一点,使得跛子哥比之呼兰帝国,比之汉诺大草原上那些游牧名将中的速攻大师,兵法境界尚略逊一筹。 不过,在一个具有博大胸怀的统帅麾下作战,最吸引人的一点就在于,他对有能力的人充分信任,放手使用,令部下能尽情施展才华,在争霸天下的舞台上进行个性十足的表演。 作为一名骑将,撒漫如风,转战千里,自是拿手本领,但素喜飞飙跃进,直捣黄龙的别亚,也不可避免地会遇到攻城局面,因为敌人的老巢,大多是难以攻克的坚城巨堡。在这种局面下,跛子最喜欢的一招就是营造威势,分化瓦解,以绝对优势的武力为后盾,施展强有力的心理攻势,令敌人内部崩溃。曼尼亚是这样拿下的,黑岩城也是这样夺回的。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击垮敌人有两大途径,一是从肉体上加以消灭,二是从精神上将其摧毁,前者为力取,后者为心攻。虽然两者的最终效果是一样的,但比较自身的损失,比较作战成本,后者自然远优于前者。当然,两者亦须臾不可分离,没有强大的实力支撑,没有从肉体上将敌人全数灭绝的恐怖手段,在这个纷纷扰扰的丛林社会里,凭一张巧嘴、一条利舌,就想让人屈服,只能是书生之妄想。 飞梭城的五千帝国正规军,不可能守得住四面城墙,只能继续调用伪军协防,但上次发生的内奸事件,又令他们心有余悸,不敢放心使用。城内守将的做法是,敌人四面合围,帝国守军也只好平均布兵,但负责守将皆为帝国军官,城门等要害区域也由自己人控制,伪军间杂其中,作为消耗性的肉垫被推上城墙。 无论伪军也好,帝国正规军也好,望著城下汹涌漫溢的人潮人海,握抓武器的手尽皆颤抖,一些伪军更是面如死灰,浑身哆嗦。 两盟半岛以商为本,手工业发达,民间义勇军中能工巧匠不少,就在城下赶造云梯、攻城塔、撞槌等各类攻城器械,其他人群群簇簇地站在弓箭射程之外,举著武器朝城头呐喊示威,更看得守军心惊胆寒。 不过别亚还要进一步加大恐吓效果,要让他们的抵抗意志烟消云散,彻底动摇,彻底崩溃。 “哗哗哗!” 密集的人群向两侧让开,闪出一条通道。 两千猛虎骑兵押著成百上千辆马车驶过通道,冲至阵前。 车上运载的是这次盘丝沼泽大战中帝国战士的尸体,以及擒获的千余名失去行动能力的俘虏。 一万多具尸体围著城市绕成一个巨大的尸圈,用锁炼串著的俘虏被驱赶到前方,当场斩首! 一万四千具僵硬的尸体摆在眼前,近千名异教俘虏迅即由活人变成死尸,加入尸圈。 下令斩首的别亚面无表情,动手行刑的猛虎战士沉默无言,但见大旗一挥,一阵铁器与骨肉的钝击声,夹杂一些微弱沉闷的惨叫,上千颗人头,带著尚冒热气的血丝滚落在地! 这个冷酷的场面,远比城下那些乌合之众的咆哮暴叫更让人心叶震颤,脊骨发寒。 一面面战旗左右摇动,强令身后的民间义勇军噤声,停止欢呼喝采。 别亚在一片沉寂中缓马驶出,运足内力喊话。 “假如你们认为自己比赛义德手下的马驼客和羽林军更厉害,尽管守城,我会让你们享受同样的待遇!假如你们不想死,在正午之前把城门打开,我会饶你们一命!”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假如在正午之前没人开门,城内所有人,不管是异教徒还是伪军,一律斩首,整个飞梭城,鸡犬不留!”别亚举起了剑,“记住,不是我们想杀你,是那些坚持不开城门的异教徒,把你们害死的!” “投石机!” 一辆辆投石机开始轰鸣。 它们掷出的不是石块,而是一个个大瓦瓮,里头塞满限期投降通牒。这是猛虎军团的传统宣传攻势,瓦瓮在城头、房顶迸裂,宣传文告随风飘散,全城各处都是白花花的纸张在飞舞,仿佛丧礼上抛撒的冥纸。 别亚心里很清楚,圣火狂徒是不可能投降的,看到战友在城下被杀,他们只有更加坚定誓死守城的信念。对于这些狂热分子,别亚根本不抱什么希望,他的攻心目标集中在伪军和市民身上。他们平素在异教军队的屠刀威胁下屈服,是因为贪生怕死,此刻,摆明了守不住城池,他们绝不会愿意跟异教徒共同毁灭。另外,上次准备献城的伪军头目虽然被杀,但在伪军中仍潜伏有一些作祟的内鬼,准备与攻城部队里应外合。 别亚转马后退,命令猛虎骑队环城警戒,民间义勇军立刻做好杀入城池的一切准备工作。 不出所料,城内开始出现了混乱的迹象。 缘由很简单,伪军和市民们争相拾捡传单,而守将严令禁止这种行为。在劝阻无效的情况下,一些圣火教徒开始习惯性地用刀剑说话。 对于已成炸药桶的飞梭城而言,这不啻于引燃了一根导火索…… “什么时候能到飞梭城哪?” 凯鲁躺在担架上,脸上罩一片椰叶遮阳。四个战士一人扛一个角,二十名战士分为五组,轮流抬著他在田埂上行路。 附近村镇的壮男全都被召集去围攻飞梭城,马车、挽具等运输工具也都被征为军用,身负重伤的凯鲁只能由手下抬在担架上前进。 “按这速度,恐怕要明天才能到。”一个军士答道。 “史吞拿呀史吞拿,希望上帝保佑,你不会烂在沼泽地里!”凯鲁嘀咕道:“不然,这两刀之恩、饿腹之情,我就无以回报了!” 听凯鲁自言自语,战士们尽皆抿嘴偷笑。 “凯鲁将军,您整天念叨那个史吞拿,”一个兵士打趣道:“就好像把他当作了情人心肝一样哩!” “哈,那只黑蝙蝠又不是小白脸,我可没兴趣。”凯鲁咧嘴笑道:“你要是看上了,我抓到他后送给你。” 尚在偷笑的将士们,爆发出一阵大笑。 凯鲁是一个很随和的人,没什么官架子,普通士兵都可以跟他开开玩笑。 沙场交锋,事关全军之生死,斗争的激烈和残酷远非人间的其他任何东西可比,故而在军队这个特殊的系统里,自有一套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特殊规矩。被丹西授予军职,不等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