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王朝-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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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客死他乡!如果组织得当,运动迅速,倒也难说没有逃脱的机会。 当然,丹西和狄龙也非等闲之辈,不是那么容易被蒙蔽的主。收获前线战报后,他们立刻推断出对手存在撤逃之可能,并做了充分的准备。 他俩担心艾哈迈德和休伦会装模作样地故布疑阵,以小股兵力掩护大部队偷偷撤离。 检验敌人是否在虚张声势的最佳方式就是发起试探性进攻。饮一小勺便知整锅汤的滋味,老练的将领只需几轮试探性进攻就能揣度出大致敌情。 既然有所怀疑,丹西和狄龙派出小股精锐部队在绵长的战线各处同时动手,攻城拔营,然而综合来自各方面的信息,分析出的结论却极其令人震惊,艾哈迈德做出了选择,最没有希望但却是能拖延最长时间的策略——固守! 两人这才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敌后和海上虽然是独立战场,但相对于整个半岛战争而言,却只是一个局部。利用易卜拉辛和马赫迪只考虑本军成败而忽视战场全局的疏忽,丹西巧加布设,形成了绝对有利的战争形势。 不过,相对于大陆霸权而言,半岛战争又成了一个局部。如若我们把天下视作一个大棋盘的话,那两盟半岛则仅仅是其中一个颇为重要的边角地区…… 中央郡,鸡鸣区。 鸡鸣区是猛虎自治领中央郡的五十个自由民行政区之一,因该区最繁华的市镇鸡鸣镇而得名。 中央郡自由民行政区的取名稀奇古怪,多姿多彩。有的以地理位置命名,如芦荡区、白山区等;有的以特产取名,如第一次卫国大战中闻名遐尔的青衣区、蚬虾区,还有沙砾区、草履区、水鸭区等;有的以该地民众的主要职业命名,如樵夫区、鱼贩区、泥腿子区、刀尖区等;有的以当地标志性物事命名,如石磨区、铁坫区等;最多的则是以崇拜的动物命名,黑貘区、灰狗区、火狐区、牡鹿区、豪猪区、土耗子区、黑骡子区,包括后来纪念密尔顿公爵的灵蛇区,等等等等,仿佛走进了一个动物世界。 无论哪个行政区的自由民,都是桀骜不驯、火暴易怒的脾气。自治领政府为他们制定了宽松的法律和永不纳税的优越条件,平素内部纠纷也由自由民公会自己处理,只有发生了触犯刑律的罪案或者官司同时涉及自由民与境外当事人,中央郡司法署才会介入。这样一群人在自由民公会的乡间耆老们管理下,内部之间倒也还能保持和谐,遵循自己投票制定的法律乡规,可一旦与外界发生纷争,他们不仅盛气凌人,而且非常抱团,联合对外,地域主义色彩相当浓厚。 在自由民海洋的包围下,猛虎自治领首都和中央政府辖地显得非常安全,中央军团虽为整个军区的正规防卫部队,可除了首都巨木堡和周边重要战略要地外,其他地方都没有设防,交由各区各村的自治武装管理和巡逻。这种布置,既缓解了中央军团兵力不足的困境,也能使民间武装得到锻炼的机会,促进军事训练,养成防范意识和习惯。 当然,这也存有一些潜在的隐患。猛虎帝国早期,由于中央郡直接与走廊各大强国相邻,自由民武装在有力地护卫了国境的同时,也与邻国民众之间,由于田亩分界、水渠改道、商品买卖甚至是年轻人之间的婚丧嫁娶、离异抚养等问题,屡屡发生冲突,一些小事往往酿成流血械斗。尽管自治领政府三番五次地重申,涉外问题由外交署出面处理,替本国民众讨还公道,但习惯了暴力思维的自由民,经常不愿意等待外交官们层层上报,与外国官员摇舌吐沫,进行旷日持久的谈判,一件小事几个月甚至一年都解决不了。而他们拳硬刀狠,又受过军事训练,动粗往往能最迅捷地解决问题。 这些暴烈的民众,连邻国的边防军都敢惹。 一般而言,边区民众是遭受欺压最深的。被越界过来的外国兵抢走一只鸡,偷了一头猪,甚至闺女被人糟蹋了,都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反正出外寇掠,是戍边部队除了保卫国境之外的一项主要副业。一般国家的边民也就只有忍了,当官府还比较清廉爱民、国势还比较强盛的时候,也可能寄希望于官员能替自己申冤做主,好歹弄点钱回来补偿。当然,这样的幸福时代,在历史上少之又少,更多的时候,只能是打落门牙和血吞。 中央郡自由民的反应则完全不同了。 这倒不是说他们敢蓄意去找敌国军队的麻烦,毕竟对方是正规军,自己是预备役。不过,一旦遭到了欺侮,自由民是绝不会忍气吞声的,他们立刻在本区长老的带领下奋起反抗,甚至直接开向敌方军营,以武力做后盾讨还公道。进行过几次上百甚至上千人的私下械斗之后,邻国边防军就知道了厉害,明白招惹了火暴的自由民之后,会付出多高的代价。名声传开后,一般人再不敢轻易造次。 与中央郡相邻的边境哨所,不仅被各国兵痞称为最没有油水可捞的地方,而且经常有性命之忧。 正常情况下,十几二十个士兵结伴越界去打牙祭,如果邻国边防军没有在此设防,这股武装力量完全可以控制整个村庄,任取任予,任玩任吃,然后满载而归。 可进了一个中央郡的自由民村落,这点人根本不管事,自己还没动手,就听四周“呛啷呛啷”一片拔刀之声,所有村民都亮出了武器!那伙刁民还很会打仗,堵住村头,卡住退路,守好所有出口,保证把你们包饺子,一个也逃不脱。根据各国边防兵痞的统计分析,需要一个千人大队规模的武力才能搞定一个自由民村落,没有这样的兵力规模,别到中央郡的地头去晃悠,否则就等着上级给你收尸吧。 也不要指望自治领政府会替你申冤惩罚凶手。这年头,大家都袒护本国子民,即使有天大的冤情而且证据确凿,也要拖上个一年半载才可能得到解决,一般情况下,由外交官出面解决的涉外官司,总是在无限期的拖延中最后不了了之。 老百姓与军队发生冲突,即使像中央郡里这样悍勇的民众,基本上也都是军队主动剽掠,百姓被动还击,素来强硬的自治领政府站住了道理,自然根本不会理睬邻国军方的外交照会和强烈抗议。 当然,你想复仇也可以,那就是纠集一支至少千人的部队合力攻打某个村庄,而且要速战速决,打完就跑。事后还得提防数以千计甚至上万的自由民包围军营,发出最后通谍,要求交出凶手。 运气好的时候,自治领的外交官会及时赶到,把子民劝回国境。运气不好的时候,就会像发生过的那几起耸人听闻的大命案一样,一个五百人边防军营、四个三百人的边哨驻地,被十几倍前来复仇的武装自由民包围,强行攻破营垒,然后把里边的兵将尽数杀光。事发之后,自治领政府和邻国互相指责,一个要求对方交出残害民众的劣兵,一个要求对方引渡屠杀军人的凶手。那时候,两边都没有借此发起战争的意愿,最后拖来拖去,又成了一桩口水悬案,死了的人等于白死。 正常情况下,这些犯边掳掠行为都是瞒着上头偷偷进行的,没出事上司睁一眼闭一眼,出了事只会推诿掩饰,没谁敢因此和自治领搅起边境冲突。千人大队出动,往往是在大规模入侵的前哨战、侦搜战中才会出现,而到达那种战争规模,游戏规则自然另当别论。 经过几回大冲突和一系列的小冲突,长期博弈之后,各国边防驻军终于算清了招惹自由民之后将付出多大的成本。这样的代价,远不是抢几头猪、抓几只羊等战利品所能弥补的。 连续的摩擦过后,结局却是异乎寻常的好。真应了那句后世名言,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以妥协求团结则团结亡,中央郡周边国境竟然成为了最安全、最有秩序的边境,假如评选模范边区,此地定然会高票入选。 当然,这样的防卫体系也不是没有漏洞。在猛虎帝国将中央郡周围的邻近地区全数变成本国领土之前,居心叵测者往往会上下其手,阴加利用…… 深夜。 鸡鸣镇浅槽河畔,三十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一字排开,摆列在岸边的鹅卵石上。 鸡鸣区两位长老负手而立,面色铁青。 按照《自由权利约书》的规定,中央郡的五十个自由民行政区,每区可自行推选两名年高德昭的长老参加自由民公会,代表本区自由民行使议事和投票权。而在平时,因这些长老拥有崇高的个人威望,他们也代替基层政府管理内部事务,行使自治权。只有在特殊情况下,巨木堡才会派出官员下乡理政。 两名长老的身后,是数百个手举火把、匆匆赶来的鸡鸣区民众。 而在河的对岸,是大批严阵以待的塞尔骑兵,人数足有三千之多! 一个受害者家属激动而悲愤地向长老哭诉︰因天气炎热,一些村民跑到河边泡水消夏。几个小孩击水嬉闹,玩得兴起,不知不觉就越过了两国边境——河心线。未曾料到,在附近巡逻的一个塞尔骑兵根本不打招呼示警,拔箭就射,将三个小孩子活活杀死!村民们冲过河去想抓住那个塞尔畜牲,谁料对方早有埋伏,从周围冒出数百骑兵,反而又杀死了三十几个自由民! 听闻塞尔边防军的禽兽行径,从附近赶来的民众群情激昂,若不是两名长老看到塞尔人兵势强盛,到场控制局面,大规模的流血冲突早就会上演了。 “安多里尔左相已经下达了死命令,在半岛战争期间,禁绝一切形式的边境械斗,无论任何理由都不允许。”一位长老低声道,“塞尔人多势众,我看还是先报官府为好。” “那帮吃白饭的外交官,顶个屁用!”同伴不屑地摇头道,“塞尔独角兽几度挑衅,再这么忍下去,他们只会越来越嚣张。” “巴维尔率军出征,我区能召集的男子不足万人,不一定能搞定眼前这伙敌兵呀。” “黑貘、青衣、灰狗等好几个邻区长老曾向我做出了承诺,边境血债,兄弟们一定会帮我们讨还公道。我们可以聚集两三万壮士,”主战派长老道,“至少咱们要让他们交出杀人元凶,若不然,以后独角兽会骑到我们的脖子上拉屎撒尿!” “丘根将军来了!” 当两位长老争执不下时,身后传来民众的呼叫声。
第六章
第三十一集 第六章 中央军团副军团长丘根率两百亲兵骑士排开众人,来到了案发现场。 听完民众七嘴八舌的介绍,望望对岸有恃无恐的塞尔骑队,丘根的眉头蹙成了一个铁疙瘩。 因自由军团这支强大的半军事化民间武装的存在,中央军团的主要任务是守好首都巨木堡和黑岩、红土两座卫星城,并在边境军塞和战略要地戍卫,其他的防卫工作都交给了自由军团。按说,周边国家是不敢来招惹猛虎自治领这个瘟神的,基本上能保持和平局面。但最近两周以来,塞尔边防军却一反常态,不断在国境线上惹是生非,大有挑衅之意。 丹西率本国主力猛虎军团南下与异教徒争夺两盟半岛,独眼龙巴维尔带走了五万自由军团精锐将士,中央军团军团长跛子别亚亦同行出征,防卫本土的任务就落到了丘根、克鲁斯和乌丁三位副军团长的肩上。大军在外,国内防御日显空虚,原本武力弱于本方的塞尔等国也开始不再忌惮,甚或主动找茬,寻衅滋事。而一向比较刚硬的猛虎自治领,开始忍让内敛,委曲求全,严禁边界事端。丘根等人像救火队员一样在边境奔走,约束自由民的暴力复仇行动,扑灭引发战争的火苗。 丘根不像巴维尔、别亚那样在自由民中享有崇高声望,中央军团和自由军团也属于不同的作战序列,不存在直接的上下级管辖权。他出面强行压制本国自由民,不仅累得日夜不得安宁,而且还背上了一个吃里扒外、懦弱无能的臭名声。 不过,再憋屈,安多里尔左相的命令也必须执行。况且塞尔人虽在故意制造边境摩擦,却也不敢肆无忌惮。过去的败绩仍令他们心有余悸,宗教战争引起的狂热气氛虽因时间流逝而有所淡化,但宗教情绪余波犹存,即使塞尔人想打仗,也必须想办法将战争责任推向对方,而不敢违逆国内民众意志,直接发起大规模侵略。正是看准了这一点,自治领才忍气吞声,把笔笔血债记下来,等丹西率主力大军胜利归来后再回头跟塞尔人算帐! “别在边境线上聚众生事,带上死者,回去再商议!” 小孩是否过河心线很难说得清楚,其他大人则是冲过国境被杀,这是塞尔人敢于下手的原因。丘根不愿给塞尔人落下口实,只有退让。 “我们生事?!” “你为什么袒护禽兽?!” …… 丘根的威望显然不足以令火暴的自由民信服,遭到民众七嘴八舌的声讨。 “安多里尔左相有令,无论以任何理由出境犯边者,永久剥夺其自由民资格,并送司法总署刑罚!” 丘根举起宝剑。没办法,只有硬性弹压。 “咒你妈!” “胆小鬼!” “卖国贼!” 大家更加恼火,纷纷把气朝丘根头上发泄。 不过,塞尔人有三千轻骑在对岸等候,丘根手下的两百子弟兵竟然还帮着外人!闻讯赶来的自由民仅几百人,干起来肯定吃亏,也只有从命离去。 一场即将发生的血斗似乎就要消弭于无形,孰料突生变端。 浅槽河仅二十余米,对岸那些紧张的塞尔骑兵见平素蛮勇凶狠的中央郡自由民垂头丧气地离开,甚至在内部还起了争端,都开始哄笑嘲弄起来。 吹口哨的,骂架的,嘘人的,什么难听的都有。 一个年轻人实在无法忍受,转身就将手里的火把就往对岸投去泄愤! “还击!” 一个阴狠的声音下令。 “嗖嗖嗖!” 三千塞尔骑手全都引弓搭箭,朝着刚刚回头,尚未走出几步的人群射去! 海亚尔与胡玛领地交界的浪溪。 虽然武索大将军成功地将出征部队从跛子别亚的利齿中带回国内,避免了全军覆没的下场,但塞尼在君侧煽风点火,仍遭到了不懂军事的国王亚希米德冷落,把战败的责任都推到这位稳重的老将头上。虽然武索未被撤职,但来自闪特的军事顾问塞尼和其女婿戈缔斯这两个外来战将却把持了军队的控制权,武索父子则被完全架空,有职无权,任何调动都要经过国王的批准,而国王又对塞尼言听计从,实际权力掌握在谁手里,不言而喻。 与丹西有仇的塞尼,当然要寻机报复,夺回失去的一切。 “戈缔斯将军,我已打探清楚,”一名斥候道,“一个隶属于白骏部落